第40章 不送也得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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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包院长办公室出来后,何序心情无比复杂——

  今天得到的信息量也太大了。

  本来他只是打算赚钱,然而得知这买卖竟然和“强制觉醒”关系这么大,那这一趟哪怕是不给钱,他也得去了。

  这一趟护送,等于是给已经被“强制觉醒”逼得山穷水尽的自己,开了一扇逃生的门。

  原来黑道已经在有组织的钻武考的空子,那这个便车自己就必须搭,模具也一定要送到,甚至要帮着确保工厂弄出来……

  跟热爱工作没关系,这完全是在自救啊。

  皱了皱眉,何序狠狠呼出一口气。

  刚才他还特意问了包院长,可能出手抢夺的组织中,有两个最棘手——

  一个是蓉城的万眼团,财大气粗,背景雄厚,另一个就是昨天打过交道的彼岸社了。

  “这套注射的机器,无论如何不能落到彼岸社手里……”

  何序下意识摇了摇头。

  别的黑帮只是求财,求不到可能会知难而退,只有彼岸社这种邪教是搏命,不惜一切代价……

  以这帮人的思维方式,一旦抢到,偷偷把这机器改成给炸弹,把武考考生都炸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如果他们搞出这种级别的恐袭,唯一的结果就是异管局会得到全面授权,发疯一样到处甄别灾厄。

  到时候,只要怀疑就可以注射,那异管局这帮人可真要变成锦衣卫,而自己的日子,怕是就混到头了……

  绝了。

  这就是一个傻逼的破坏力。

  他决心一下,就可以坑死无数聪明人……

  街头的风有些干,何序忍不住舔了一下舌头,喃喃自语起来:

  “现在的局面也挺有意思。”

  “我这有彼岸社想要的东西,彼岸社那也有我想要的东西——”

  “他们那有灾厄。”

  “还管够。”

  一提灾厄,何序简直两眼放光。

  他可太饿了。

  随着蛇变日期临近,他现在的饥饿感越来越难以控制,简直就是抓心挠肝。

  尤其是在一个人的寂寞夜里。

  或在走在街头看到皮肤好的女孩子的时候……

  舔了舔舌头。

  何序努力把目光从过道上那些露着大白腿的女孩们身上移开。

  压下那种要爆炸的食欲,他返回了门诊。

  找到了程烟晚,他编了一通自己已经打点过的瞎话,然后打车把她们母子送回泥洼街,去还狗叔的钱。

  等了一阵。

  程烟晚回来了,告诉他钱已经还了,何序问她还钱时狗叔什么表情,程烟晚思索了一下。

  “挺古怪的。”

  她微微侧头,皱眉道:“就是他没怎么高兴,反而叹了口气,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何序点点头。

  狗叔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但不多。

  他给的这五万是买程烟晚命的钱,现在省下来了,他反而心里有点内疚。

  但何序知道,这种人物,该做的事他依旧会做……

  所以,泥洼街这地方是绝不可以再住下去了。

  “小晚,你去接上阿姨,我带你们去找新房子,咱们现在就动身。”何序说。

  “找房子就不用带我妈了吧?她行动不方便,等咱俩哪天找到了再去接她呗?”程烟晚有些诧异。

  “不用哪天,咱俩今晚就能找到,直接入住。”何序摆摆手,“因为我认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位大侠。”

  ……

  夜里8点。

  四合路,元甲武馆。

  “你是说,我把我家那套空着的一居,让给她娘俩住?”

  一身练功服的李元甲,用像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何序。

  李元甲今年45岁,往那一坐腰板笔直,不怒自威。

  “是的,义父。”

  何序凑上去给他捶腿。

  “而且,我这前三个月还不能收她们房费?”

  李元甲又瞟了一眼坐在外堂一脸忐忑的程烟晚母女。

  “是的,义父。”

  “你别叫我爸爸!”李元甲炸了,“我没有你这么败家的儿子!”

  “师傅你从小不是教我‘助人乃是快乐之本,学武之人就是要行侠仗义’吗?”何序很委屈,“我这可是按您的指示做的啊。”

  “那我还教你及时交学费呢,你按我指示做了吗?”

  “不是,师傅你分那么清干什么?咱俩可是情同父子啊。”

  “咱俩也可以兄弟相称,只要你能给钱,我管你叫爸爸也可以。”

  “李叔你这就没意思了,就非要钱对吗?”

  “对,何爸爸,这钱我必须得要!”

  “李孙子,你变了。”

  “何爷爷,我一直这样!”

  何序长叹了一声,鄙视的看向李元甲。

  果然啊。

  人要是没有尊严,简直天下无敌。

  他无奈从兜里掏出一沓红彤彤的票子,“啪”的一声扔到李元甲面前。

  “点点。”

  李元甲顿时眼睛都直了!

  他在手指上啐了口吐沫,飞快的抓起那钱点了起来。

  随即,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一双绿豆眼。

  “一万?”

  “不是,你看你这孩子,师傅就跟你开开玩笑,你还真给钱啊?”

  他一把把钱装进兜里!

  不愧是练家子,动作之快,堪称出手如电。

  咳了一声,他恢复了长者风范,语重心长的问何序:

  “序儿,告诉为师,你这钱哪来的?”

  “是合法收入所得吗?”

  “不管是不是,你都别想拿回去了——你我情同父子,可不能出尔反尔,让人笑话!”

  “小李啊,你有点看扁我了。”何序清了清嗓子,坐直身体。

  “不装了,我摊牌了。”

  “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一个觉醒者!”

  “我,何序,序列128的【李白】,听懂掌声!”

  霎时间,李元甲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呆呆看着何序,半响后颤声问:

  “你,你觉醒了?”

  何序微微一笑:“觉了。”

  “当真?”

  “不假。”

  嘴角剧烈扯动起来,李元甲表情急促变化,惊愕的如同看到了外星人。

  良久。

  “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有眼啊!”

  李元甲如同被电打了一般猛地跳起来,手舞足蹈。

  “列祖列宗保佑啊!”

  “关二爷我给你磕头了!”

  飞速从抽屉抽出三炷香,他一个箭步,冲到屋角关公像前恭敬插上,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

  何序懵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

  “师傅,是我觉醒了,不是你觉醒了。”

  “我知道啊。”

  李元甲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何序:

  “可你是我教出来的啊——我教出来一个觉醒者啊!”

  “我特么能不高兴嘛?”

  何序这才反应过来。

  师傅应该是为自己的武馆前途高兴?

  毕竟他是这附近唯一能教出觉醒者的武师,以后招生是彻底不用愁了?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李元甲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这一向嘻嘻哈哈的中年人竟然哽咽起来:

  “何序,这么说来,我这个冒牌武者,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对不对?”

  “我除了打死只狗,也为人类培养了你这么个觉醒者,对不对?”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装摇撞骗的混子,对不对?”

  看着老李红红的眼眶,突然之间,何序心里难受极了。

  师傅是有家国情怀的,自己一直都知道。

  当年要不是为了照顾他生病的老爹,师傅早就参军去了。

  他不止一次说过,虽然自己不是觉醒者,可部队也需要炊事兵的吧?

  但他终究没能去。

  他半辈子就只是在教小孩子练武。

  何序知道,师傅其实很不甘。

  本质上,师傅和小谢老师都是一种人,但他没有小谢那么幸运。

  他经常在喝多之后痛哭,说自己就是个废物,一辈子一件有意义的事也没做成过……

  如今,他高兴成这样,其实并不是因为武馆生意要有起色了。

  而是因为他终于在自己潦草的人生里,找到了意义,闪闪发光的意义——

  他培养出来一个觉醒者。

  何序重重叹了一口气。

  可是,师傅你并不知道,其实我是个灾厄啊。

  “当然了师傅,你当然有意义了。”

  何序声音直接高了一度。

  “我只是你培养的第一个,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觉醒者帮你开枝散叶,光大门楣——元甲门会越来越壮大的。”

  “来,义父,为了庆祝这事,我陪你喝一个!”

  站起身,何序从柜子里拎出一瓶二锅头。

  给李元甲倒了一杯,何序又给自己满上,举杯道:

  “师傅,你教的这些武艺,那都是实打实的本事,怎么会是浪费时间呢?你看我的经历,不都已经证明这件事了吗?”

  “能培养觉醒者,你绝对是大夏的好男儿。”

  “来,我敬您,咱俩干一杯——”

  呯——!

  两人兴奋的碰了杯,一饮而尽。

  50多度的二锅头还挺辣,何序嘶哈了一阵,吐了吐舌头。

  “师傅,说点正经的,最近我可能有点事要出去,外面母女俩你帮我照顾一下……”何序低声说。

  “放心吧,刚才逗你呢,就凭那女孩的孝心,我还能不管她们?”

  李元甲摆摆手:“这种小事不用你废话——倒是你小子要出去干什么啊?”

  “我……”

  何序犹豫了一下。

  “我要出去赚点快钱。”

  李元甲一下子沉默了。

  他缓缓放下酒杯。

  快钱?

  快钱的特点就是快——来得快,死的也快。

  “其实你小子真没必要冒那个险。”

  李元甲不赞同摇摇头:“你都觉醒了,以后来钱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急在一时?”

  “就算再不济,你跟我开武馆赚钱,咱爷俩养活自己也是没问题的,何必去刀剑上舔血呢?”

  何序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想弄点稳的呢?

  可他没机会啊。

  “师傅,你放心,我整的这些都是没什么风险的活儿。”

  低下头,何序又闷了一口二锅头,一丝冷笑在他嘴角浮现。

  确实。

  根本没有风险。

  这一趟包院长觉得很凶险,他甚至盘算把自己当炮灰,省下那50万和一把剑……

  但自己知道,其实根本没有风险的……

  何序慢慢眯起眼。

  因为老子是【杨戬】。

  有风险的,是对上我的人!

  ……

  翌日,俞中区。

  第一医院员工楼后。

  “这护送确实没风险的?”顾欣然狐疑看着何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西服的衣领。

  “真没风险,就是按部就班的例行护送,三天之内肯定回来。”

  看着自己这一身崭新的西服,何序有点无奈。

  这是小姨连夜帮他买的。

  款式是那种偏休闲的,材质自然也没的说,但是配上海盗头巾和棒球帽还是很奇怪。

  于是他就把棒球帽反戴,里面不穿衬衫领带,而改成白T恤,皮鞋也换成白板鞋。

  这样一来,终于很搭了,而且很潮。

  但问题是也太扎眼了——

  何序本来个子就高,又打扮的这么个性,看起来简直就像一个……

  活靶子。

  “太合身了。”顾欣然啧啧称赞,陶醉于自己选东西的眼光。

  “这肩宽,这袖长,多恰到好处——我的眼睛就是尺!”

  “是尺,是尺,”何序被她手摸的有点慌,连忙道:

  “小姨,那我进去了,三天内我肯定回来。”

  “有事记得打电话。”顾欣然摆摆手,“好好工作,别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搅合在一起,知道不?”

  “好嘞。”

  何序挥挥手,转身大步走向员工楼左侧那个废弃的仓库。

  吱呀——

  那扇锈铁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烟味传了起来。

  “握草,还真特么是你!”

  灯光昏暗的车库里,立春吃了枪药一般跳了起来。

  “我说清明,你还真好意思来啊!”

  “不是,老大到底咋想的?这么凶险的任务,派你这么个拖油瓶拖累我们,这是怕大伙死的慢吗?”

  “服了!”

  “清明,我立春话先放在这里——待会真要出了事,大家各凭本事各安天命。”

  “我又不是你爸,你也没孝顺过我,我特么没有救你的义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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