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冬木之旅 34

　　全家人一起唱生日歌让塞拉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家热情地祝贺了女仆长，我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晚餐时光；不过切嗣先生和韦伯先生似乎有事，在晚餐结束后去了僻静处商量什么。

　　“saber去哪啊？”

　　“我去换件衣服给大家表演魔术。”

　　开心的阿尔托莉雅打算向大家展示这些日子学的小把戏，很多都是从网上学的，这种带有一点小手工性质的娱乐再符合她的口味不过了，什么扑克魔术啊，皮筋魔术啊，还特意给我演示过几次。

　　小莫很喜欢冰激凌蛋糕，于是大家特意让她多吃了些。

　　“唔，好好吃，真的很感谢大家。”

　　孩子们借机提出要再看看小莫的盔甲，师母和小爱也都附和着，想来也是，披着盔甲的少女骑士确实很讨喜，又可爱又帅气。

　　等小莫唤出盔甲来，最先发难的是师母，她立刻去摸摸小莫，看得出来，师母也非常喜欢这位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少女骑士。

　　“真是和saber一模一样，莫莫很可爱！”

　　“话说小莫不是还有另一种盔甲吗？最先开始用的那种，和saber姐不一样的。”

　　“莫莫老师还有没给我们展示的东西吗？”

　　召唤出原先身为叛逆骑士的甲胄，看得出来小莫有点不太情愿，但毕竟今天吃了这么多蛋糕总是要满足大家的一点小心愿的，于是在两阵光芒过后，身披重甲的最后一位圆桌骑士现身了。

　　小姑娘们齐齐发出惊呼，赶紧来到小莫身旁好奇地摸摸盔甲。

　　“哇…莫莫老师…”

　　白色和红色的金属组成了充满少年锐气和愤怒的形状，身为王统治的基石，夸张的装饰和巨大的红袍恐吓着敌人们不敢接近，厚重的铠甲仿佛铁壁般可靠，而和这些如此矛盾的是，这些却附着在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一个放在游戏中都是极重的铁疙瘩，却被一个才一米五多一点的姑娘承担着。

　　每天看到它时，小莫都会想什么呢？我想，她不会对苦痛和泪水有所怨言，不会怨恨自己的命运，她只会怨恨自己做的还不够好，只会更加加剧鞭笞自己，逼自己钻进这个命运给她设计好的钢铁陷阱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真的是第二个阿尔托莉雅啊。

　　这次不止孩子们，女仆们也都过来观察小莫的盔甲了，它繁杂的花纹和设计让喜欢装饰性物品的二人特别感兴趣。

　　“莫莫老师听得见我们吗？”

　　“当然了，这个头盔虽然很严实，但它有特意设计好的缝隙供我观察外界。”

　　小莫一如既往地当孩子们的小老师。

　　“看，就是在这里，仔细看可以看得到，如果凑得够近，还可以勉强看到我的眼睛和脸，不过平常也没有人敢这样做就是了，所以除了我的几个朋友外，没有人知道我和父王是长得一样的。”

　　“这个头盔呢，可以这样扭一下随后摘下来，不过它在链接到盔甲上后还可以这样”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小莫的头盔分解开来，那几片甲胄附着在背部，成了装甲补强。

　　“好帅气！”

　　“谢谢大家”

　　就在此时，阿尔托莉雅换好衣服回来了，不过这次她改变了腿部色系，还是继续穿平常喜欢穿的肉丝袜而不是救世主套装的蓝紫色丝袜，该怎么说呢？我感觉改变套装搭配色系后的阿尔托莉雅，比起两位乐园妖精来更加像小村姑了，有股让人很亲切的可爱感。

　　师母一见到这样充满青春活力的阿尔托莉雅更是喜上眉梢，快活地跑过去把她牵来。

　　“哎呀，saber这身真是太好看了，比我当初买的那些好看多了，真是、你怎么有好看的衣服还不常穿？”

　　“这些不是特别日常呀”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想想这些衣服的应用场景，还有你年轻时穿的那套白裙子，当初穿着它们上刀山下火海无所不能，怎么在家里穿着就不行了？给我一个面子，我想看见你还有小莫经常穿可爱的衣服。”

　　作为熟识多年的闺蜜，师母对着阿尔托莉雅说教着。

　　“我现在老了，但你们可还没有，如果不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不在年轻时尽情展现自我，你还想等什么时候再去展现？”

　　小爱对师母使了个眼色，师母立刻会意。

　　“女为悦己者容，你的悦己者就在这里，你不仅是在绽放自己的青春，更是要带着他的青春一起。”

　　“我、我明白啦”

　　“小莫也要经常穿好看的衣服！”

　　“就是就是！”

　　孩子们附和着小爱。

　　等大家重新关注小莫时，却发现她盯着自己的手，脸上一点点、一点点渗透来了忧郁的阴云，仿佛走进了梦魇里。

　　见状，阿尔托莉雅立刻上前，握住小莫的手。

　　小莫吃了一惊，抬起头来，但看到阿尔托莉雅后却又低着头。

　　看见这孩子这样，阿尔托莉雅果断地抱住了她。

　　“啊，父王……”

　　穿着盔甲的小莫轻轻地搂住阿尔托莉雅。

　　“对不起、父王、还有大家，我有时就会这样…”

　　等阿尔托莉雅松开，小莫唤回了盔甲。

　　“小莫要开开心心的。”

　　“嗯”

　　“那么莫莫老师，你也应该和姐姐一样穿得漂漂亮亮的为大家带来欢乐！”

　　语罢，伊莉雅从包里拿出了红宝石，

　　“嘿咻！我来也！”

　　话音刚落，红色的法杖就飞到了小莫手上，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梦幻变身开始了，下一刻，仿佛第三位乐园妖精的术士小莫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小莫，我要来表演魔术，要不要来帮忙？”

　　这次是小莫握住父王的手，她露出开心的笑容，点点头。

　　但是就在两位少女骑士开始前，

　　“受不了了，世间竟有如此可爱之人…saber和小莫真是太可爱了！比一个少女骑士更可爱的就是两个少女骑士！”

　　“爱丽丝菲尔夫人所见略同！”

　　果然女性魔术师就是喜欢少女骑士啊。

　　虽然小莫没有学过魔术，但聪明的她配合起阿尔托莉雅依旧不吃力，特别是玩扑克牌，居然能试着花样洗牌。

　　等魔术表演完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收拾下桌子和厨房，再聊会天就去休息。

　　这次的话题又转到了旅游方面，而大家的口味也是截然不同的。师母喜欢去温暖的地方，比如地中海沿岸，而女仆们则倾向于去杂志上天天大谈特谈的时尚之都巴黎一探究竟。

　　“伊莉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呢？”

　　“我想想…嗯、好像没有…小黑呢？”

　　“我也是，陪在家人身边我去哪里都开心。”

　　美游也表示对旅游兴趣不大，她们的表现有点超出我的预料，明明孩子们应该喜欢出去玩才对。

　　小爱希望以后再去中国，她已经在为此准备了，我也看到了准备的成果。

　　“saber和小莫都不打算回故乡看一下吗？”

　　“嗯，我现在已经不想回去了。如果我回到欧洲，我不会选择那里，我和你一样，都喜欢温暖和阳光明媚的地方，最近仕郎给我看了许多东地中海沿岸城市的照片，我想那里会是一个好去处。”

　　“父王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同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东地中海沿岸的那些城市，尤其是亚得里亚海东岸的，它们基本都是由罗马人建立的，并且在接下来的千百年里一直沿用着来自古代的建筑风格。

　　石灰石砖，白漆红瓦，总是灿烂夺目的阳光和一望无际的蓝天与大海，这正是阿尔托莉雅印象中的城市，是古典时代的人们留给后代的财富。

　　“第一站的话我想去斯普利特（克罗地亚海滨城市），那座城市是建在戴克里先（开创四帝共治的罗马皇帝，卒于312年）的行宫上的，在我那个年代也称得上是古迹了。”

　　“啊？父王，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小莫惊讶地问

　　“嗯，人们的创造力是很伟大的，从一座小行宫开辟为一座新城，再发展到现在成为足有75万人的城市，确实很了不起，想去亲眼看看。经过仕郎的教导，我意识到城市的灵魂在于人，只有充满活力的城市才是城市，我对着废墟是没法产生出欢快情绪和感悟的。”

　　而对于其他欧洲城市，阿尔托莉雅的兴趣就很低了，她也是个很念旧的人，对后世发展出的各种艺术风格和城建并不感冒，特别是英国，她光是看到城市名字就忍受不了，更不用提具体城建了。

　　阿尔托莉雅对于当代的英国是极度敌视的，历史上，不列颠人被驱逐和杀害，本来由不列颠人生活的土地被蛮横的蛮族夺走，从海岸一点点蚕食到内陆，不列颠人或逃亡或成为奴隶，或者抛弃自己的文化和语言成为蛮族的一员，这对于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这些蛮族在征服不列颠后，又反过来用自己的语言改变地名，她曾经说，光是看见它们就让她感到窒息，那些代表不列颠人文明和传承的痕迹在英国被抹杀了将近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云的日耳曼名字。

　　而更可耻的是，不列颠人的失败实际上是由于他们的内部斗争，许多毒蛇猛兽置民族危亡于不顾而自相残杀，反而让科技和人力都落后的蛮族后来居上，不断掠夺土地吸收人口，最后导致不列颠被篡夺，如今人们再提到不列颠，第一印象是英格兰人而非不列颠人，这是多么耻辱的失败。

　　至于现存的不列颠人后代，那些聚居在西部山区的威尔士人和康沃尔人，还有西北的坎布里亚人，他们在千百年来发展出的文化和语言已经和祖先区别很大了，阿尔托莉雅已经找不到亲切感了…在前些日子和故乡的人们告别后，她就再也没有了留恋。

　　想到这里，我感到很心疼她，她还说我太温柔了，她经历了这么多，心里有这样多的苦痛，我怎能熟视无睹呢，我必须用自己的爱去保护她，用自己的爱让她一直都开开心心的，这是我的责任。

　　“仕郎哥？”

　　走神了

　　“小爱？”

　　“明天做那个宽面条吧，日本的面确实不怎么好吃，而且要配上韭菜鸡蛋卤和红烧肉！”

　　那天母亲做了一顿这个，小爱吃得很满意，她说对比下来日本面条实在很一般，不想再吃了。

　　“嗯，小爱想吃我们就做。”

　　“韭菜？好像没吃过这种东西啊，它是什么味的？”

　　来自德国的几人不清楚韭菜是什么，小爱解释了下，不过这让塞拉觉得更惊奇了，一种像草的蔬菜可以做成美味佳肴吗？

　　“明天我们就知道了。”

　　“哥哥…”

　　美游不好意思地说

　　“能再做一些麻花吗？”

　　“当然了”

　　“哥哥，我们也有想吃的……”

　　-

　　在回房间的路上，我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确认大家都不在走廊后，

　　“阿尔托莉雅，把帽子摘下来吧。”

　　“嗯”

　　随后我把她一把抱起。

　　阿尔托莉雅害羞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颜，羞答答地搂住我的脖子。

　　等我坐到床上，我也不准备就这样把她松开，就这样，她缩在我的怀里，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无声地诉说着爱意。

　　“仕郎，今天怎么了嘛，突然这样。”

　　“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啊。”

　　“唔…”

　　“你是我的妻子啊，宠你不是我该做的吗？我亲爱的阿尔托莉雅，看看你吧，小手小脚小小身材，我是捧着你怕碎了，含着你怕化了，没办法。”

　　阿尔托莉雅直接亲了下我的脸颊。

　　“我也要、继续向仕郎学习才是，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

　　我也脸红了，这股幸福温暖着我。

　　“今天可是阿尔托莉雅关心我在先哦？谢谢你，爱你，亲爱的，来，”

　　我换了下姿势，用左臂抱着她，让她的脸贴在我的心口上，无论何时，它都是属于她的。

　　她低下头抖了一下，随后用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爱丽说的可真是对的不能再对了，我不趁蜜月好好为仕郎打扮，还要等什么时候打扮呢？仕郎，我也爱你，我好爱你，我”

　　阿尔托莉雅的脸都憋红了。

　　“没关系，”

　　“仕郎！”

　　她再次给了我像早上一样热烈的吻，只是这次更加炽热了，让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

　　“啊……仕郎、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

　　我的天使扭过头去。

　　“都、都怪仕郎呢！仕郎实在太好了，太可爱了，让我忍不住这么做了。”

　　“是我的不好，最近有些累了吧？下午拿冰激凌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我给她揉揉脚。

　　“没关系的，稍微有一点而已，而且仕郎的身体怎样了？上午还在发烧呀。”

　　“放心吧，没问题。”

　　“嗯……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照顾你可是我的乐趣”

　　“啊、”

　　感受着这股既羞涩又开心的幸福，阿尔托莉雅笑了。

　　“那个、今天都是我亲仕郎，等下仕郎亲亲我吧。”

　　“不止是我的话阿尔托莉雅会照做，阿尔托莉雅的话我也会照做哦？”

　　“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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