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寒冬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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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使出灼月剑法中的神魔俱灭,漫天的剑气无孔不入,刺客格挡的长刀都被剑气斩断,手筋、脚筋被精准斩断。一道剑气直接涌入他体内,封锁了他奇经八脉,顿时瘫倒在地。
刺客也是当世高手,心里惊骇,如此神鬼手段,是人可为?
而强行催动神魔俱灭的苏小楼也不好受,气血沸腾,体内数年积攒的元炁消耗一空,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一时间受了内伤。
这时大批捕快也将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苏小楼还认识,知府衙门总捕头龙剑心。
不等他说话,龙剑心就问道:“你是苏洋生苏大人之子?”
苏小楼点点头,强压内伤抱拳道:“正是晚辈,龙叔叔可还记得小侄,去年元宵家父带着侄儿到府上做客!”
话到此处,龙剑心也不再有疑。
苏小楼怕节外生枝,继续道:“龙叔叔,清河郡王之子在南城被杀,此人……”
龙剑心与城防司交好,哪里不知苏小楼意思,当即道:“我派人护送你们回去。”
苏小楼投过感激的眼神。
只要有活口就好办。
刺客被顺利押解到城防司大狱,苏洋生闻讯,才长舒了一口气,匆匆赶回了城防司。
苏小楼也没继续掺和,返回了家。
他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徐挽歌的声音。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午时,青衣侍候他洗漱,他老是走神,青衣都感到很诧异,少爷一直是一个目的明确、思路清晰之辈,如此模样很少见。
苏小楼回想起梦境,不禁些怅然若失。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
“父亲回来没?”他随口问了一句。
青衣将外衫给他披上,答道:“老爷好几天没回来了,刚才夫人还遣银月去城防司问老爷晚上要不要回来吃饭,却没见着老爷,衙门的差役说老爷去典狱。”
看来去连夜审问那黑衣人。
还没等苏小楼有下一步的想法,就有一名城防司兵丁急匆匆来访,说是苏洋生叫他速去典狱。
苏小楼心里奇怪,但还是与那兵丁一起,赶往典狱。
苏洋生与城防司几位主事在典狱内堂商议,均是满眼血丝,估计一夜未睡。
苏小楼都识得几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苏洋生诧异的是儿子未曾跟随名师习武,如何能擒住武功高强的刺客,估计是府衙之人搞错了。
但刺客百般酷刑未吐露一字,却点名要见他,苏洋生等人也是没办法,只得将儿子叫来。
听得事因,苏小楼当即道:“父亲,我单独见一下他,若是有人在场,恐怕他不会说半句。”
“这……”苏洋生迟疑了。
见此城防司邢狱主事道:“洋生,让小楼姑且去试一试,兴许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
苏洋生这才打消疑虑。
典狱不大,本来也很少关押犯人,如今却是戒备森严,三步一岗的地步。
苏洋生等人在牢房外的空地处等待,狱卒带着苏小楼进了牢房。
牢房内各种刑具都上了一遍,那刺客满身是伤,披头散发,一郎中正在给他扎针续命。
狱卒给苏小楼搬来了一把大椅。
苏小楼示意大夫先出去。
待牢房内无人后,刺客突然抬起头,怨毒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是谁!”
但苏小楼肯定是不认识他,“认识我的人很多。”
“哈哈……咳咳……我纵横江湖二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剑法,你师承何人,也叫我死得瞑目。”
“说也不是不可以,作为交换,谁指使你们刺杀清河郡王之子?”
刺客面露讥讽道:“说了你信吗?”
苏小楼认真回道:“信。”
“挽风阁……”
刺客还未说出口,苏小楼暗地里指尖射出两道真气,直接将其心脉震碎,看起来犹如自杀一般。
苏小楼朝牢房外的狱卒做了一个手势,顿时一大堆人涌了进来对刺客进行抢救。
苏洋生等人也立即赶了过来,见刺客殒命,不禁心一沉,苏小楼则在父亲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洋生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也不再管刺客的死活,带着几个同僚,往城外兵营点兵而去。
当天夜里,木南城大名鼎鼎的挽风阁就遭到了城防司重兵查封。
在挽风阁搜查到了当天参与刺杀的数名刺客,大量的弓箭甲胄。
但挽风阁地位特殊,虽然突袭得到了大量铁证,但还是有很多大人物直接发话,让城防司也不敢轻举妄动,对于挽风阁核心区域只围不攻。
事至此,城防司的责任基本也就甩脱了,但又无人敢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城防司指挥使、按察使等人直接就是称病不出。
只剩城防司一众中层官员不知如何是好,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只得围而不攻。
苏小楼观察了两日,见目的达到,当天清晨趁父亲苏洋生返回城防司向指挥使汇报的空档,溜进入挽风阁。
城防司大多小头目都识得苏小楼,并未阻拦他,只当他又是被派来调查案情,所以在挽风阁内通行无阻。
他对挽风阁到底是熟悉的,知道徐挽歌住在哪里。
只是到了挽风湖岸时,心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在门口站了许久,也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推门而入。
但挽风阁的小斯却将他拦住,城防司的兵丁大声呵斥道:“放肆,苏少爷奉命查案,尔等敢阻拦?”
谁知从挽风湖内涌出了更多的挽风阁侍卫,与城防兵丁抽刀相向,互不让步。
苏小楼见此,示意城防司兵丁退下,向那一脸阴沉的主事抱拳道:“我受城防指挥使向大人指派,清查此区域。你且向你家主人禀告,若她反对,向大人会另派他人前来,绝无打扰之意。”
那主事见越来越多的兵丁涌到此处,虽然极为不悦,但终究是怕出意外,只得匆匆返身前去请示。
许久,那主事才出来,也还算有些礼貌朝苏小楼道:“我家主人吩咐了,大人若只是一人,随便查。若是……”
苏小楼直接微笑打断他:“仅我一人!”
那主事见此,迟疑片刻后,示意侍卫和小斯让开了一条道。
入了挽风湖,只有一美貌侍女跟着,苏小楼并未理睬她,自顾往里走。
那座阁楼,两人抚琴吟唱历历在目,湖边小道落日余晖……
只是文南岛上那一剑,又让心口隐隐作疼。
那侍女见苏小楼驻足阁楼下,面色复杂,一时不明所以,只得道:“公子,公子!”
喊了两声,苏小楼才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什么?”
侍女也是聪明之人,总觉得这位公子很奇怪,疑惑问道:“公子这般问法,像是识得奴婢一般。”
谁知苏小楼点点头,“识得,严紫姑娘!”
那侍女像见了鬼一般,她七岁入挽风阁,连自己都快忘了本名,大家都称她三姑娘。
“公子……公子,如何识得奴婢?”
“我想见一见你家主人。”
严紫神使鬼差点点头,匆匆前去禀告。
只是还没等她回来带路,刚出主人的居所,苏小楼已经站在门口的紫竹下等待。
要知道,挽风阁虽然是风月场所,但地位特殊,自己主人的居所,连明面上挽风阁的老板都无权进入,更不用说这些世家公子。
他为何会对这里如此熟悉。
严紫满心疑问,还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梦中。
“小姐请公子进去一叙!”
苏小楼微微点头,便径直朝院子客厅而去。
如此轻车熟路,严紫已经被震惊到麻木,见怪不怪。
进入了客厅,苏小楼心跳得很厉害。
只见客厅尽头落珠帘幕下,一白子戴着面巾的女子优雅抚琴。
见他到来,琴声戛然而止。
他正欲往前,苏小楼熟悉的那冷酷的持剑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
苏小楼见此,便坐在客厅一旁,桌上是给他倒好的一杯茶。
“为了见你,三年来我无时无刻在寻找机会。”
如此言语,徐挽歌只当是为她痴迷的某家公子。
拒人千里而孤傲的声音回道:“挽歌只是风尘女子,当不得公子如此。”
听到这声音,苏小楼内心如遭雷击一般,是深入骨髓的疼,也是惊醒内心的魔音。
多年来的不甘与难以释怀,终究化作一声长叹。
这一刻,他似乎明悟了。
所以他起身,说了一声:“叨扰!”
随即便转身离去。
而珠帘下的徐挽歌的心仿佛被刺一般,抽疼了一下。
那种刻骨铭心的似曾相识之感,仿佛下一刻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所以她起身追了出去。
月门下的小道,只见苏小楼悲凉的背影不紧不慢的走着。
“站住!”
她迫切的叫住来人,想问个明白。
苏小楼转过身,脸上带着深深的不舍。
这张脸的陌生,让徐挽歌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还没等她问出声来,苏小楼整个人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无人的小道上。
徐挽歌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何会那么悲伤,看着那点点光芒散落,一道道记忆仿佛横跨时空而来。
那年,高楼屋宇,翩舞而遇。
那年,罗幔裙帐,琴声而止。
那年,天龙禅地,不期而遇。
那年,杏园赏月,天龙八音。
……
那年,寒冬落雪,春庭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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