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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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吧,这女子,到底从哪来的一股怪力,竟然可以用菜刀,像杀鸡一样斩断人的脖子,要知道人的颈部有颈椎,必须瞄准颈前侧,避开坚硬骨骼,才能像切瓜一样把人砍得头身分离。”

  “可昨日仵作出来是白着脸的,我听说,那就是用蛮力直接砍碎了骨骼,这还是人吗?”

  盛其祯的听力很好,那些自以为很隐蔽的议论声清清楚楚地落入她的耳廓,她眉目动了动,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对上那衙役头头视线时,矜持地点了点头。

  当时那群衙役一出现,她就感觉这群人根本没怎么训练过,抓几个小毛贼还好,若是真土匪,说不定以二敌一都够呛。

  不过想想也算合理,毕竟云安县地处偏僻没什么油水,隔壁县的山匪很少过来,此处平日里较为太平,衙役根本派不上用场。

  这些人每天无所事事的,刀都要生锈了吧。

  这样想着,她发现对面那个衙役头领似乎眼神变得阴沉起来,对方朝她走来,冷哼一声,“县太爷传唤你了。”

  盛其祯带着二丫进去,正堂之上,有穿官服的一国字脸男子拍了拍惊堂木,她按照古代的礼仪跪了下来,衙役站得笔直,看起来倒是还挺像模像样。

  “堂下何人?姓甚名谁,何时何地遇见的土匪,土匪1对你做了什么?为何要将其杀死?用何凶器?”

  县太爷声音很是威严,二丫在一旁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发抖,盛其祯伸出手拍了拍二丫的肩膀,声音沉稳地一一回话,待听见唤她起来1的声音这才抬眼看向云安县最大的官儿。

  对方留着长胡须,这个时代的男子似乎以此为美,胡须打理得越好,越是脸上有光,这公堂看起来很是简陋,县太爷的官府好像还起球了。

  盛其祯隐去了自己假借有黄金一事引诱土匪一个个送人头,只说自己大难不死,遭梦中仙人点化,忽然有了神力,为了保命将清溪岭遇见的土匪杀死。

  顺便取出了自己的登山绳,交给了衙役。

  县太爷面上还算淡定,但瞧见这前所未见的材质,不由得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

  实在是县衙一日不如一日,朝廷的薪饷都发不出来了。

  苍梧郡本就地处东南,与那南蛮接壤,处于朝廷不怎么重视的地段,县令又是个寒门子弟,被发配到此处当官多年,也没将当地经济盘活。

  近些年又是连年旱灾,朝廷动荡,皇帝都换了好几个,没人在意这种小地方的官员有没有俸禄,再不发薪俸,估摸着他这个父母官的青纱帽有点挂不住了。

  这不,从不肯收礼,不想与那些山匪与富商同流合污的县令也不得不弯腰,接受了贺家送来的银子。

  贺家的要求也不难,就是保证此女无罪,此人本就无罪,可她杀人的工具有些特殊,按理说是要上报的……

  县太爷想了想,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让压抑把东西还给了盛其祯,并嘱咐:“此等凶器沾染了人命就不宜拿出来,以免冲撞了旁人。”

  盛其祯自然是答应,她出来的时候,贺府的管家亦步亦趋跟着,也不问她去哪儿,只道安排了马车。

  “那就去贺家吧,我当面谢谢你家少爷。”

  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盛其祯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留着自己有什么用,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迷信的人。

  她只能确定对方没有伤害她的意图,毕竟贺家家大业大,听说生意在整个苍梧郡都算排的上号的。

  贺家的铺子是连锁的,盛其祯平时去的点心铺子,粮油米面甚至漕运,他们都有涉及。

  只是云安县的河运并不算发达,也不知道贺家人是怎么在这种穷地方用漕运发家的。

  还有绸缎布匹成衣铺等等,她之前买衣裳,对方似乎认得她的脸,给她打了个折扣,不算特别低的折扣,但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

  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上行下效,贺凇吟为何如此重视自己?

  盛其祯踏入贺府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立刻去后院通报了。

  贺凇吟刚喝完苦涩的汤药,加快了漱口的速度,又问:“我让你们熏的松雪香如何了?”

  “禀少爷,按照您的吩咐,不能太浓也不能太淡……”

  贺凇吟一身藏青色圆领袍,搭配一条黑色要带,绦带下悬着玉佩,玉佩是鲤鱼戏珠的样式,看着很是温润,让他整个人气场显得无害。

  他站在院中,树木葱郁,斑驳的碎光落在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在高挺的鼻梁停留,随着他的走动,落在那漂亮的唇形上,比起之前病恹恹的模样,多了几分生气。

  他笑容清浅,明明站在那里默默注视她,却仿佛有一种随时要朝自己奔来的感觉。

  是错觉吧?

  是否有点太不矜持了……

  古代男子都这样吗。

  盛其祯脑子里划过这些思绪,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好听得紧,素白的手指倒出来一杯花茶,“盛……”

  “叫我盛其祯就好。”

  她昨日告诉了二丫自己的本名,以后若是要在此地长久生活,势必是要改名的,招娣这个名字,她不想继续用。

  贺凇吟眼眸亮了亮,从善如流道:“其祯。”

  盛其祯:“?”

  没让你叫这么亲密。

  他咳嗽了两声,避开了她,腰身因为咳嗽而抖动,看起来很是弱柳扶风。

  用这个词语形容一个男子,对盛其祯来说,是褒义,这代表,此人在她看来没有攻击性,她随意就可以抬手扣住对方的脖颈,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盛其祯靠着藤椅,身体不自觉放松了不少,“多谢你派人相助。”

  “我又欠了你许多。”

  贺凇吟却道:“我久在病中,不曾与外人多相处,也不怎么见过外头的情景。”

  “说来也有些惭愧,父亲一直想让我接手家中的生意,若非这身体实在不中用,我也想像其祯那样,在外头行走。”

  盛其祯其实不怎么喜欢听别人闲聊,她觉得这种一种浪费生命的行为。

  但或许是姓贺的说话比较好听,且生得好,她可能是个隐藏颜控吧,竟然对他的遭遇有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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