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谷

　　今夜，是月圆之夜，小白和小青在连澈怀中睡熟了。

　　玄墨看着窝在连澈怀中的两个小不点，不禁伸过脑袋，想要把小白小青扔出去。

　　连澈感受到玄墨的举动，紧紧搂住怀里的小白和小青，死不撒手。

　　玄墨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两个小不点真碍事。

　　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连澈，玄墨爬出了山洞。

　　连澈看着洞外那轮圆月，拢了拢身上的兽皮，沉沉睡去。

　　良久，玄墨回到洞中，身上一股水汽。

　　等身上的水干了，这才绕着连澈裹了一圈，将脑袋枕在连澈脑袋旁，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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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弹指而逝。

　　连澈看着树干上自己刻下的痕迹。

　　已经两年了，已经在这山谷中，已经待了两年了。

　　他已经找到了湖底那处连通外面的地方。

　　只是可惜……

　　身边有玄墨时刻跟随着，他根本没有独自离开的机会。

　　有一次，连澈发现许多能让人沉睡的蘑菇。

　　煮了一锅汤，让玄墨吃下，结果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正神思间，身边传来嘶嘶的声音。

　　只见小白小青朝着自己爬了过来。

　　不远处还有玄墨的身影。

　　小白小青一岁多了。

　　光吃不长个。

　　连澈静静的看着他们攀上自己的肩膀，贴着自己的脸颊不住的摩挲着。

　　连澈眼神复杂，终是伸出手摸了摸他们的脑袋。

　　玄墨也来到了连澈身边，伸出尾巴，勾了勾连澈的手。

　　连澈抬手也抚了抚他的脑袋。

　　只听一声沉重的落地声响起。

　　一人三蛇都被这声音惊到，抬眼看了看声音发出的地方。

　　连澈和玄墨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倒在树丛之间。

　　连澈想上前查探，玄墨咬了咬他的袖子。

　　连澈安抚道：“没事。”

　　连澈走近这人，探了探鼻息，已经没有气了。

　　连澈看了看这人身上包裹着的东西。

　　眼神一闪。

　　是火药。

　　连澈从这人身上拆下火药，拿在手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

　　肩上的小白和小青也好奇不已的看着连澈动作。

　　期间，玄墨好奇不已的凑近，也不知道连澈在做什么。

　　连澈眼神瞥了瞥玄墨，幽深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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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连澈在小白小青睡熟了之后，将他们抱了起来，送到了不远处开辟出来的小山洞中。

　　玄墨缠上连澈，连澈抬手摸了摸玄墨的尾巴。

　　玄墨高兴的跟着连澈回到了两人常住的洞中。

　　玄墨尾巴都翘了起来。

　　今日连澈亲自把两个碍事鬼送走，还对自己这么温柔。

　　玄墨开心不已。

　　尾巴一伸就想分开连澈的腿，连澈推着玄墨，道：“墨墨，我好像听见小白小青在叫我，我去看看他们。”

　　玄墨哪肯啊。

　　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之人。

　　连澈眼神中有一丝慌乱闪过。

　　连澈脑中闪过万千心思，这是千载难得的机会，自己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不可以！连澈心中默念着。

　　抬手搂上玄墨的腰，声音轻柔道：“墨墨，我看过他们就回来，他们第一次不在身边，我再去看看他们”

　　玄墨的紫瞳中有熊熊的欲望，看着连澈哀求的样子，终是点了点头。

　　连澈得到自由，嘱咐了一句：“等我回来。”

　　玄墨定定凝视着连澈，点了点头。

　　连澈转身，出了山洞。

　　站在不远处，看着脚边的引线，连澈拿出火石。

　　脑中闪过这两年来在这山谷里发生的一幕幕。

　　这都不是真的，只要离开，一切都会消失。

　　这一切都不应该存在，现在，是时候回到正轨了！

　　连澈睁开眼，再无一丝犹豫，点燃了面前的引线。

　　一阵火花转瞬就燃出了几米。

　　连澈闭上了眼睛，胸膛里的一颗心不住的跳动着，仿若要从心口跳出来一般。

　　直到一声接一声的轰隆声从山洞中传来，连澈才蓦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不断塌缩的山洞，拳头都攥紧了，有一丝血迹从指尖溢出。

　　猛然，听见山洞中传来一声怒极的嘶吼声。

　　那声音仿若蕴含了无限的愤怒与哀伤。

　　随后轰隆声，嘶吼的声音渐渐消失，整个山谷归于平静。

　　一白一青两条婴儿手臂粗的小蛇来到了那处坍塌的山洞口。

　　眼中流着泪，不住的朝着山洞中吐着信子。

　　口中是嘶嘶的声音。

　　连澈偏过头，抬步朝着那片湖而去。

　　小白小青听到声响，转头才看到连澈的身影。

　　赶忙奋力的朝着连澈爬了过来。

　　连澈来到湖边，本应该白天再泅水出去的。

　　可连澈实在是等不了了，多在这里待一刻，他都觉得苦不堪言。

　　正要抬步走入湖中，衣摆却有被扯住的感觉。

　　回头一看，小白和小青一同咬着自己的下摆。

　　连澈无动于衷，用力扯过下摆，就往水中而去。

　　小青跟着游入了水中，绕着连澈的右手，死死不放。

　　连澈眼神一闪，抬手甩了甩，手上裹着的小青纹丝不动。

　　连澈抬手捏着小青的脑袋，想要将他扯下来，却看见了小青眼中那不住流淌的眼泪。

　　连澈神色懊恼，另一只手狠狠的一拍湖面。

　　连澈转头看了看岸边，朝着自己看的小白，出声道：“你跟不跟我走？”

　　小白眼中带泪，看了看连澈，又看了看连澈右手上的小青。

　　一个转头，朝着山洞的方向爬了过去。

　　连澈看着小白渐渐远去的身影，掩去眼中的神色，再不迟疑，沉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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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间客栈里。

　　连澈身着粗布麻衣，吃着面前的阳春面。

　　小青乖巧的趴在桌上。

　　连澈吃完了阳春面，再一筷子一筷子的将另一盘炒肉送到小青嘴边。

　　小青顺从的一口一口吃着肉。

　　这一幕，落在了一旁正带着一个童子，正在吃饭的老人眼里。

　　这老人看似年过花甲，看着那一口一口吃肉的小青，双眼放光。

　　小青吃完后，左看右看，看到的是一堆堆人影。

　　再也没有小白和父亲的身影了，眼里不禁又落下一滴泪。

　　连澈见此，吐了口气，把小青揣到了怀里。

　　小青窝在连澈怀里，委屈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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