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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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之前，年幼的斑拿着石子打着水漂，他的眼神中若有似无的透露着迷茫。
“喂。”
那是一声猝不及防的呼唤，却在斑的身后响起。
“什么人？”
斑吓了一跳，因为从小就跟着父亲踏上战场，斑对于周围的环境十分敏感。
若是有人站在他的身后，就算是尿都撒不出来。
他立刻转身，手中本来拿来打水漂的石子如同手里剑一般握在手心，警惕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蘑菇头少年。
“呜哇，不好意思真吓到你了？你反应可真大。”
柱间反而被斑的反应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
“什么人！”
斑没有搭茬，眼神中闪烁危险的信号。
“我......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水漂，其实我也挺会打水漂的，你看......”
斑愣愣地看着这个看上去好像不怎么聪明的同龄人一转话题，直接也拿起一枚石片朝着河水上丢去。
石子在河面轻跃，总共十六次。
这比斑他刚刚在那边丢的每一次都要多。
“嘿嘿，今天手感也不错！”
柱间爽朗一笑，但在斑眼里，却感觉这家伙在嘲讽自己。
确认他没有任何敌意，斑将手一翻，石子宛如灵动的飞虫漂移在河面。
十五次。
“......”
“额，其实你可以再试一次？”
柱间伸手递过来一枚石子。
斑面无表情地接过，全神贯注，掷出最完美的弧线。
啪。
整整跳跃了二十次。
“哇，厉害。”
明明只是丢石子打水漂这种无聊且幼稚的事情，但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对方那张笑脸，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算什么，我认真起来迟早把石子打到对岸去！”
......
高山之上。
“弟弟？”
“是啊，我有好多兄弟，也有亲弟弟，但他们有的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只是我总觉得，前不久他还在跟我说他长大了以后想要保护我......”
斑看着那蘑菇头小子的脸，平日里总是蠢的不行，此时此刻却露出一副让人看了就火大的样子，斑顿时想要说点什么来讽刺对方。
“我也有弟弟，我能明白......”
但话一出口，斑却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语气有多温和。
“所以我有一个梦想！”
“你的悲......梦想？”
然而柱间的话语转折让斑猝不及防。
柱间接住飘落的树叶，指向前方茂密的树林：“我想建立一个村子，一个不用送孩子去前线搏命的村子，一个合理分配任务，让每个人都能心安生活的所在......”
听着柱间的天方夜谭，斑瞪大眼睛。
半晌，他发出感慨：“会说这样的蠢话也就只有你了。”
“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那张蠢脸上满是期待，斑决定好好骂醒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
“不坏。”
......
仍旧是河畔前方，如往常一般在这里相会的他们，却都接到了彼此丢来的石子，那是能打到对岸的水漂。
但石子上面都写着相同的话语——
[走，有埋伏！]
随着双方的长辈和弟弟全副武装的出现，他们不得不互相通报了彼此那根本不想知道却又很想知道的名字。
当两名长辈试图杀死对方的弟弟来达到影响敌人心态的一瞬间。
“啪！”
斑投掷出的石子击飞了宇智波田岛袭击千手扉间的长刀，柱间掷出的石子打落了千手佛间瞄准宇智波泉奈的苦无。
【绝不能让他的弟弟死去，这是他的梦想！】
两人不约而同地拦在了父亲和弟弟身前，看向彼此。
“柱间，到头来，我们傻乎乎所描绘的梦想和未来......注定是到达不了的对岸。”
“......”
柱间一愣，这一刻是他第一次失去了在斑面前侃侃而谈的能力。
“下一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记住，我叫宇智波斑。”
那一刻，斑猩红的写轮眼倒映出来的，仍旧是柱间那张蠢到让他不能忘记的脸。
......
战国时代末期，厮杀之中，斑与柱间两人都已经成为了两大家族的顶梁柱。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厮杀之惨烈，早就已经不是能用言语讲和的情况。
即便身为首领的柱间和斑彼此心照不宣总是点到为止，但族内的人员又如何能停下仇恨？
经年累月的血仇，所能酝酿出的，也只有更延绵的仇恨。
于是......
“飞雷神斩！”
当那道握着利刃一闪而过的身影出现的瞬间，斑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弟弟泉奈就这样倒在了战场上。
父亲死后，斑将自己的弟弟泉奈视作最重要的亲人，他曾以自己宇智波之名发誓会守护好自己的弟弟！
斑慌了，他连忙带走了奄奄一息的泉奈，头也不回。
甚至他连还在战场上厮杀的族人也都没有理会。
“斑......”
柱间怔怔地看着前方。
而本来应该是立下大功而庆幸的扉间看到自己大哥如此的表现，脸上的喜悦也是荡然无存。
扉间环顾四周，看着战场举起手投降走出的宇智波族人，不知道怎么，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
“扉间......我们到底为什么在战斗？”
在收拾战场残局处置宇智波投降者的时候，柱间突然这么向扉间问道。
“为了活下去。”
“不战斗就活不下去吗？”
“......大哥，你想说什么？”
扉间看向自家大哥，但这一次他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废墟石块中，抬头看着另一边方向的天空。
他的脸上满是迷茫。
扉间没有继续追问，他思考起了“为什么战斗？”这个看似毫无意义的问题。
不是他回答不了，而是他在想自己的大哥究竟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而此刻的斑，脸上却是一片死寂。
他的身前，是已然没有气息的宇智波泉奈。
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他，得到了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
......
拥有了绝对的力量，斑却彻底迷茫了。
只不过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迷茫而停下脚步的人，恰恰相反，在迷茫的时候他的身体会比他的大脑更快行动。
所以即便是族人已经明显处于劣势，即便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他还是向柱间发起了最后的决战！
倾尽所有，一败涂地。
但，这样也是一个结束了。
当他躺在河畔边上，无力地看着和记忆中蘑菇头少年完全对不上的家伙，他明白了。
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藏着力量。
他是千手，不是宇智波。
自己从得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到战斗中不断明悟这股力量，他都能有与之抗衡的手段，甚至稳稳压制自己——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当作真正的敌人。
【真从容啊，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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