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市淘金，我走路都在升级

　　凌晨四点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

　　岳风站在仙都大学东侧围墙外的一片荒草堆中，远处城市的霓虹早已熄灭，唯有几盏残破路灯在风里忽明忽暗。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枚刚从系统空间取出的淡蓝色小瓶——血蝠毒素提纯后的残能结晶，在幽光下泛着微弱却稳定的蓝芒。

　　这是他过去三天在废弃任务区来回搜寻、冒着被无序职业者伏击的风险才攒下的成果。

　　不多，但足够让他踏进黑市的第一步。

　　他将学生证锁进异空间最深处。

　　那里是一片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探知的虚无地带，系统提示都说不清它的边界。

　　他知道，一旦身份暴露，秦家的人不会给他第二次逃命的机会。

　　而此刻，他不再是仙都大学那个被嘲笑的穷小子岳风，而是游走在规则之外、试图从黑暗中撕出一条生路的猎手。

　　手机屏幕亮起，加密通讯密钥的波形图正跳动着一个熟悉的频率——“判官令”。

　　那是秦氏家族内部专用信道，普通监察员都接触不到的权限级指令频段。

　　可它却出现在校外黑市情报网的传输记录里，和一名代号“白九娘”的通缉犯频繁交互。

　　举报？没用的。

　　学院高层有多少人是秦家安插的眼线？

　　林清玥都能截获这种密钥，说明她已经在查，可她至今未动，便意味着证据不足，或者……牵连太广。

　　所以他不能等正义降临。

　　他必须自己去拿资源，去变强，强到哪怕秦守背后站着整个家族，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城南黑市，就在这座城市地底沉睡了三十年的废弃地铁隧道群中。

　　七道盘查关卡横亘其间，每一道都有持械守卫与灵能探测仪扫视来者。

　　普通人走一趟，要么被榨干财物，要么沦为黑市实验品。

　　但岳风早有准备。

　　他换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战术夹克，脸上涂满炭灰与泥浆混合物，遮住五官轮廓。

　　这是他在任务手册中学到的伪装技巧：不追求完美易容，只求打破面部识别的关键节点。

　　再加上刻意压低的身形与拖沓步伐，活脱一个底层拾荒者。

　　顺利通过最后一道检查口时，一股腐臭夹杂着金属锈味扑面而来。

　　隧道顶部滴水不断，冷光灯带断续闪烁，两侧摊位林立，摆满了妖兽断肢、破损符箓、封印怨魂的骨匣，甚至还有人在兜售“觉醒失败者”的脑髓提取液，标价三千信用点一管。

　　空气里弥漫着躁动的灵能残流，常人久留会精神错乱，但对于岳风而言，却像是走进了一座移动的能量仓库。

　　他的异空间悄然开启被动吸附模式。

　　在一个卖废符纸的老头摊前停下。

　　黄纸残卷堆成小山，大多是任务区回收的失败符箓，裂痕遍布，灵纹断裂，早已被视为无用垃圾。

　　可当他的指尖轻轻拂过一张重力符残片时，异空间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吸力波动！

　　他心头一震。

　　这些被人丢弃的东西……竟然还残留着可吸收的灵能碎屑？

　　不动声色掏出十枚信用点，买了五张废符，转身便走。

　　直到拐进一条狭窄岔道，他才将那些废符尽数投入异空间。

　　刹那间，系统提示浮现：

　　【自动吸附环境逸散灵能 0.7%/小时】

　　【空间形态演化：涡流状吸附场（初级）】

　　原本静止的异空间内部，开始缓慢旋转，如同一张沉默张开的嘴，持续吞噬周围游离的能量粒子。

　　虽然增幅微弱，但这意味着——他能在行走中升级！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身处灵能富集之地，就能悄然积累能量！

　　这才是真正的“走路都在升级”。

　　他眼神微亮，脚步加快，直奔中央交易区。

　　“铁脊工坊”悬挂在主隧道尽头，招牌由一根森然脊椎骨雕刻而成，上面缠绕着铁链与符文锁扣。

　　门口站着八名打手，皮肤泛青，眼瞳呈尸绿色，显然是服用了某种禁忌炼体药剂的傀儡战士。

　　铁脊本人坐在阴影中的高背椅上，身高两米有余，脊背上嵌着三根惨白骨刺，随呼吸微微起伏，仿佛活着的凶器。

　　他喉结滚动时发出咔哒声，像是机械齿轮咬合，半妖化的特征极为明显。

　　岳风上前，从怀中取出那只淡蓝色的小瓶，轻轻放在桌面上。

　　铁脊眯起眼睛，拿起瓶子对着灯光细看。下一瞬，瞳孔骤然收缩。

　　“这不是普通提炼……”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这是‘滤化’过的纯净源！杂质率低于0.3%，能量稳定性接近C级晶核……你从哪弄来的？”

　　他猛然抬头，目光如刀：“说清楚。否则这东西我不收，人也别想走出去。”

　　话音未落，四周八名打手已悄然围拢，武器出鞘，绿光流转——那是尸毒淬炼的痕迹，沾血即腐。

　　空气瞬间凝固。

　　岳风站在原地，心跳平稳。

　　他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

　　这种纯度的残能结晶，绝非普通学生能搞到。

　　但他更清楚，铁脊虽狠，却不是疯子。

　　真正让他紧张的，不是来历，而是背后是否牵扯更高层势力。

　　所以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反抗。

　　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慌乱神色，仿佛被吓破了胆。

　　他哆嗦着手，缓缓伸向怀里……

　　然后，一点点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废符纸。

　　岳风的手指紧紧攥着那块黑色骨片，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握着的不是一片死物，而是一段沉睡千年的诅咒。

　　就在异空间吞噬它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震荡从虚无深处爆发，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他灵魂内睁开了眼睛。

　　【吞噬上古符骨残片×1，获得基础能量 80，经验条 6.3%，解锁认知觉醒：此身非容器，乃门扉之后有渊！】

　　系统提示浮现的一瞬，岳风脑中轰然炸开一道雷鸣。

　　他的视野骤然模糊，又在下一秒清晰得近乎诡异——他“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透过异空间的涡流场，感知到了整条隧道中游离的灵能轨迹：那些被众人忽视的能量碎屑，像尘埃般漂浮在空气中，正被他体内缓慢旋转的涡流悄然吸纳。

　　更惊人的是，连四周弥漫的妖气、怨念、甚至打手们体内的尸毒残留，都被空间被动过滤、转化成一丝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恢复力，缓缓注入他的筋骨。

　　“原来……我不是在藏，是在养。”

　　他低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次元极客的能力，并非只是储存物品、制造幻影那么简单。

　　它在进化，在回应这个世界最原始的规则——吞噬、吸收、蜕变。

　　而那句“此身非容器，乃门扉之后有渊”，更是让他脊背发凉。

　　这能力……似乎本就不该存在于现世。

　　铁脊猛地站起身，脊背上三根骨刺剧烈震颤，“你身上……有‘极客味’！”他低吼，“百年没闻到过这种气息了！给我留下！”

　　话音未落，八名傀儡战士齐步逼近，尸绿色的瞳孔锁定岳风退路。

　　空气里杀机暴涨。

　　但岳风没有后退。

　　他忽然抬手，将那瓶淡蓝色结晶狠狠砸向地面！

　　“砰——！”

　　晶体爆裂，纯净源能如涟漪般扩散，刹那间引发周围灵能紊乱。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异空间短时扩张，以涡流为核心，在空中投射出三个模糊的分身幻影，分别朝不同方向疾冲而去。

　　“什么？！”

　　“是幻术？！”

　　“追左边那个！”

　　众人一愣，本能地分散追击。

　　而真正的岳风，早已借着烟尘掩护，一个翻滚撞入人群，趁着混乱猛然跃起，一脚蹬上墙壁，翻身钻进了头顶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

　　身后怒吼震耳欲聋：“封锁所有出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管道狭窄潮湿，铁皮边缘锋利如刀。

　　岳风蜷缩前行，每一次呼吸都尽量压低。

　　然而，就在这逼仄黑暗之中，他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涡流状异空间正高速运转，自动吸附着管道壁上残留的妖兽腥气与地下怨念，转化为温和的能量流，滋润着他因紧张而紧绷的肌肉。

　　体能恢复速度提升了近五成。

　　他闭上眼，心跳渐渐平稳。

　　刚才那一幕并非侥幸，而是他早就算准的节奏：他知道铁脊不会轻易放他走，所以故意示弱，用废符纸掩盖提纯技术；他知道对方会搜身，所以提前用“标记归还”把空瓶送回背包，制造仍有存货的假象；他知道一旦暴露极客气息必遭围杀，所以他选择主动引爆，以空间幻影扰乱视听。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清楚——自己已经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的边缘。

　　铁脊嘴里的“极客味”，绝非无的放矢。

　　这个称号背后，或许藏着一段被抹去的历史，一场早已湮灭的血案。

　　而他，正在一步步踏入深渊的入口。

　　当他在黑暗中爬出管道尽头，落在一条更为幽深的支道时，夜风裹挟着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

　　远处一盏摇晃的灯笼下，一间破屋孤零零地立着，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木牌，上面写着五个褪色大字——

　　阴阳当

　　岳风停下脚步，缓缓掏出随身携带的炭灰，仔细抹在脸上，压低嗓音，低声自语：

　　“听说你知道……谁能在不惊动执法队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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