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偷溜

　　瑶瑶嘟嘟嘴巴，一脸不情愿。

　　姚婉铮看出女儿不开心，连忙哄着。

　　“瑶瑶乖，娘亲给你做甜糕吃好不好？”

　　瑶瑶见到娘亲真的不愿意她出去，只得先妥协。

　　姚婉铮抿了抿唇，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眼里闪过愧疚。

　　徐清砚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一日不让他出去，他在家里也能找到事情做。

　　不过瑶瑶对江知秀所说的白虎十分感兴趣。

　　尤其是听到对于所谓的无根神的描述，她有一丝熟悉感从心里涌出来。

　　姚婉铮拉过徐清砚叮嘱道：“阿砚，如今家里就只有你可以看着瑶瑶，娘亲需要你的帮助。”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看住瑶瑶的重任只能交给徐清砚。

　　徐清砚听到娘亲这么信任他，顿时挺起了自己的小胸脯。

　　“娘，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妹妹的。”

　　姚婉铮弯着眼眸，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娘亲就知道咱们阿砚是个厉害的人儿。”

　　徐清砚走到瑶瑶的身前，拉起妹妹的手紧紧握着，“娘亲，您去忙吧。”

　　姚婉铮站起身子，看了儿女一眼，这才转身去了后院。

　　“妹妹，你想玩什么？”徐清砚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瑶瑶白了他一眼，“哥哥，你抓住我的手，我要怎么玩？”

　　“不抓住你，你要是偷偷跑出去了怎么办？”徐清砚说道。

　　瑶瑶：……

　　她还真有这个想法。

　　瑶瑶凑近徐清砚，“哥哥，听秀姨说今日祭祀礼上有白虎。”

　　徐清砚百无聊赖，拉着她的手蹲在了地上，另一只手捡起一根细小枯枝在地上划拉了两下。

　　“我知道，秀姨说过的。”

　　“哥哥，你想不想去看？”瑶瑶软糯的声音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丝灵力，像是在诱哄。

　　“想呀。”徐清砚脸上带上了一丝为难。

　　白虎那么威风，他还没见过真正的白虎呢！

　　可是娘亲不让他们出去啊。

　　瑶瑶拉着徐清砚走到前院与后院的交界处，把着墙边伸头往里看了看。

　　就看到徐老夫人带着姚婉铮和徐雅娴正在收拾后院里的杂物，完全没有空闲能够关注他们。

　　瑶瑶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拽着徐清砚的衣袖。

　　“哥哥，你看祖母和娘亲她们都在忙，我们悄悄出去，就看一眼白虎，马上就回来，好不好？”

　　徐清砚小脸满是纠结的神色。

　　他既想看白虎，又牢记着娘亲的嘱托。

　　瑶瑶看出他的犹豫，继续用那软糯中带着奇异力量的声音说：“哥哥最疼瑶瑶了，就带瑶瑶去看一眼嘛，我们保证不会惹麻烦的。”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徐清砚轻声说道：“祭祀不允许有女子出现，你得去换一身衣服。”

　　他忘了祭祀礼还不允许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出现。

　　瑶瑶立刻笑嘻嘻地答应了下来，跟着徐清砚进了房间，找到徐清砚最小号的衣服穿起来。

　　即使是最小号的，对于瑶瑶这个三岁大的孩子来说衣服还是大了。

　　“哥哥，这样我都不能走路了。”瑶瑶嘟着嘴说道。

　　徐清砚又翻出装着瑶瑶衣服的包袱，在里面找了起来。

　　几乎找遍了所有衣服，最后还是找到了一件灰色的棉袄，和新的一模一样。

　　这是在霓裳布庄里，舅舅给瑶瑶准备的，几乎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都有。

　　徐清砚又将瑶瑶的小发髻解开，歪歪扭扭地绾了一个男孩的发髻。

　　他退后两步，仔细端详着自己第一次的杰作，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瑶瑶穿着灰扑扑的棉袄，头发被勉强束成男童的发髻，虽然仍有几分女气的秀气，但乍一看倒真像个小男孩。

　　“怎么样，哥哥？”瑶瑶扯了扯过长的衣袖，仰着小脸问道。

　　“哥哥的手艺自然是好的。”徐清砚大言不惭地说道。

　　瑶瑶听到他这样说，立刻拉住他的手，“快走吧。”

　　他们不知道族庙在什么位置，一路上引来了村民们的打量。

　　同时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就是刚流放过来的孩子吗？”

　　“咱们村的孩子少，这两个孩子我没见过，想必是刚来的。”

　　“说的没错，我要是记得没错，这应该是住在王老房子里的那家流放犯。”

　　“听说这些流放犯是京城里来的，那都是做过大官的，你看，现在成了流放犯，孩子连个合身的衣服都没有。”

　　“真是可怜见的。”

　　“可怜？说不定这些流放犯以前都是大贪官呢！”

　　徐清砚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苍白了些，他直接捂住了妹妹的耳朵。

　　妹妹还小，他不想让妹妹听到他们家是贪官之类的话语。

　　徐清砚等那些村民都走出去很远了，才领着妹妹慢腾腾地跟在村民们的后面。

　　他不认得族庙的位置，又找不到能够带他们去族庙的人。

　　所以他只能想法子让村民们给他们带路。

　　果然跟在村里人后面，没一会儿就到了族庙。

　　长山村的祭祀在下午天将要黑的时候，按照江知秀所说，这么安排只是为了大家都有时间过来祭祀。

　　因为长山村几乎所有人都会在这个时间回家晚饭。

　　徐清砚看了看天色，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黑了。

　　此时全村十五岁男丁都在这里，所以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祭祀所用的东西。

　　没一会儿，所有祭祀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徐清砚和瑶瑶在族庙的最外围，所以里面有什么，他们根本看不见。

　　瑶瑶等的有些不耐烦。

　　“哥哥，你说这白虎何时出来？”瑶瑶忍不住小声问道。

　　徐清砚摇了摇头，什么时辰白虎下山谁也说不准。

　　所以凡是在祭祀之人，都需要饿着肚子等到白虎下山。

　　徐清砚见到在祖庙的一角有一棵矮树，这棵树位置并不在族庙的门口，而是在一个死角处。

　　这棵树分出的叉位置比较低，对于大人来说就是没什么用处，但是对于他一个孩子来说却是正好的。

　　“咱们爬上树看去。”

　　他将瑶瑶用自己的围巾绑在了身上，手脚并用地在大家的视觉死角处爬上了树。

　　上了树，他们便看见了族庙里面的景象。

　　族庙的院子里，里里外外站满了村里的男子，整齐肃穆，都看正厅门口的周村长。

　　周村长猛地吆喝一声，声音洪亮庄严。

　　“时辰到！祭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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