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很快揭晓

　　自我认知的崩塌带来的羞耻和恐惧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看”到的自己是如此丑陋、如此可怕的一个怪物！

　　她伤害过谁？

　　啃噬过什么？

　　她不敢想，也不配再想！

　　而晓鱼……晓鱼还在这里！

　　看到了她最不堪、最恐怖的样子！

　　她不能……绝不能再伤害到他！

　　那股曾经操控她、让她诡异化的魔力，还在体内蠢蠢欲动，她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再次失去控制，扑向唯一还关心她的朋友！

　　“走开！走开啊！”

　　她尖叫着，但晓鱼的气息还在附近！

　　绝望之下，一个极端的选择占据了上风——毁灭自己！

　　只要自己不存在了，就不会再伤害任何小马了！

　　她猛地调转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身后冰冷坚硬的墙壁狠狠撞去！

　　咚！

　　头骨与墙壁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

　　剧痛让她眼前（黑暗的眼前）金星乱冒（如果还有视觉的话），但她不管不顾！

　　咚！第二下！ 温热的液体从额头（可能是旧伤崩裂）流淌下来。

　　咚！第三下！ 她只想把自己撞晕，撞死，结束这无尽的痛苦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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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晓鱼视角）

　　程晓鱼看着苹果嘉儿如同疯魔般一次次撞向墙壁，那决绝的自毁姿态让他心如刀绞！他不能再犹豫了！

　　“停下！苹果嘉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他嘶吼着，不再顾忌可能的风险，猛地冲了过去！

　　就在苹果嘉儿即将撞上第四下的时候，程晓鱼从侧面猛地扑上，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死死地抱住了她，将她从墙边拉开！

　　他的双臂（前蹄）如同铁箍般环住她颤抖的身体，用自己的体重压制住她的挣扎。

　　“我在……我在这儿呢……没事了……” 他贴在她耳边，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重复着，尽管他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

　　然而，处于极度恐慌和自毁冲动中的苹果嘉儿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感受到束缚，她本能地剧烈反抗！一只后蹄胡乱蹬踹，前蹄则猛地向后一挥！

　　砰！

　　一声闷响！

　　程晓鱼只觉得右脸一阵剧痛——苹果嘉儿的蹄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本就烧伤严重、相对脆弱的右脸颊上！

　　“咳……”

　　他痛得闷哼一声，眼前发黑，感觉颧骨像是要碎裂开来，一股血腥味瞬间涌上喉咙。

　　右眼（如果还能视物的话）周围原本就狰狞的疤痕更是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但他环抱住苹果嘉儿的蹄子，却没有丝毫松动！

　　反而抱得更紧！

　　“冷静点……苹果嘉儿……”

　　他强忍着脸上的剧痛和眩晕感，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断断续续，却异常坚定，

　　“看着我……感受我……我没事……你也没事……我们都在……”

　　温热的血液从程晓鱼被击中的脸颊伤口处流出，滴落在苹果嘉儿的皮毛上，与她的血混合在一起。

　　这真实的触感和温度，以及程晓鱼即便受伤也绝不松开的、带着颤抖却无比坚定的拥抱，

　　像是一道微光，穿透了苹果嘉儿被黑暗和疯狂笼罩的意识。

　　她的挣扎，似乎……减弱了一丝。

　　那歇斯底里的尖叫，也变成了压抑的、破碎的呜咽。

　　程晓鱼感受着她身体的细微变化，心中稍安，但依旧不敢放松。

　　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而他自己，也快要到达体力的极限了。

　　她力气太大了……

　　加上自己伤势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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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嘉儿视角）

　　额头顶着墙壁的冰冷触感和撞击的剧痛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背后传来的、另一个身体的温度和颤抖。

　　是晓鱼……他抱住了她。即使被她打伤了，他也没有松开。

　　那股想要自我毁灭的疯狂冲动，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留下的是精疲力竭的虚脱感和一种……奇异的清明。

　　挣扎停止了。

　　她不再试图撞墙，也不再攻击程晓鱼。

　　她只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和呜咽。

　　然而，在这极度的疲惫之中，她的脑海却异常活跃。

　　一段段被黑暗记忆压抑已久的美好画面，清晰地浮现出来：

　　和紫悦在图书馆里头碰头，紫悦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

　　和程晓鱼在丰收庆典上一起笨拙地跳舞，结果双双摔进干草堆里哈哈大笑……

　　和云宝黛西比赛用后蹄踢苹果树，虽然每次都输，但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和柔柔一起照顾小动物，和小蝶分享自家烤的苹果派……

　　还有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赞许的目光，珍奇为她设计新帽子时的专注……

　　这些记忆是如此温暖，如此真实，与刚才那些恐怖的片段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对比。

　　对……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乱的脑海，带来了短暂的清醒。

　　我不是怪物……我是苹果嘉儿。

　　我在等她们……等紫悦，等晓鱼，等大家来救我……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一震。

　　她意识到，自己之前那种扭曲的“等待”，并非完全是被操控的结果，或许也掺杂了她潜意识里一丝微弱的、向同伴求救的意念！

　　但紧接着，一股更深沉的寒意攫住了她。

　　她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冰冷的、充满恶意的能量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被她的情绪爆发和程晓鱼的介入所干扰。

　　它盘踞在她的意识深处，随时可能再次苏醒，夺走这片刻的清醒，将她重新变回那个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

　　时间不多了……

　　我清醒的时间……不多了……

　　一种急迫感油然而生。

　　她必须利用这可能是最后的、属于自己的时刻，把重要的信息传递出去！

　　告诉晓鱼他们真相！

　　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在恐惧和自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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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晓鱼视角）

　　程晓鱼感觉到怀中苹果嘉儿的挣扎彻底停止了，身体从紧绷变得瘫软，只有细微的颤抖还显示着她极不稳定的状态。

　　他刚想松一口气，却听到苹果嘉儿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不再是单纯的哭泣，更像是在积攒力气。

　　然后，他听到苹果嘉儿用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

　　“晓……鱼……”

　　“听……听我说……”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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