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激战河畔,樊哙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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汜水西岸的厮杀声震彻云霄,像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旷野上咆哮。樊哙拄着染血的战斧,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他左臂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不是愈合了,而是血痂与甲胄粘在了一起,稍一动作就牵扯着筋肉,疼得他眼前发黑。“将军!西北角盾阵快撑不住了!”一名亲兵连滚带爬地扑到他面前,头盔歪在一边,额角淌下的血糊住了半张脸,“韩军的铁骑跟疯了似的,咱们的盾牌被劈碎了二十多面,弟兄们……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樊哙猛地抬头,顺着亲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西北角的盾阵已经凹进去一块,数名骑兵的长刀正疯狂劈砍着摇摇欲坠的盾墙,一名年轻的盾牌手被长刀劈开盾牌,半个肩膀带着血飞了出去,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惊恐的呼喊,阵型瞬间出现了更大的缺口。
“随我来!”樊哙嘶吼一声,战斧在手中划出一道寒光,转身冲向缺口。他的乌骓马早已在混战中被流矢射中,此刻只能徒步冲锋。沉重的甲胄在他身上哐当作响,每一步踏在染血的泥地里,都深陷半寸。
离缺口还有丈余远时,一名韩军骑兵瞅准机会,催马挺枪直刺樊哙心口。樊哙不闪不避,左手猛地抓住枪杆(尽管伤口被扯得剧痛),右手战斧横扫,带着风声劈向骑兵的腰侧。只听“噗嗤”一声,那骑兵连人带甲被劈成两半,滚烫的内脏溅了樊哙一身。他顺势夺过那杆长枪,反手掷出,精准地刺穿了另一名正要突破的骑兵咽喉。
“堵上!给我堵上!”樊哙踩着尸体登上一处土坡,战斧指向天空,“弟兄们看看东岸!主公还在等着咱们!守住这里,就是守住活路!”
土坡下的士兵们抬头望去,只见汜水东岸的浮桥上人影晃动,刘邦的主力正一批批渡河,虽然速度缓慢,却从未停歇。那抹希望像火种般点燃了他们几乎耗尽的力气,几名已经倒地的士兵挣扎着爬起来,用身体堵住缺口,嘶吼着与冲上的骑兵绞杀在一起。
韩信在远处的高地上看得清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对身边的副将道:“樊哙倒是块硬骨头,可惜选错了主子。”说罢扬了扬马鞭,“传令下去,调左翼的‘破阵骑’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这盾阵能撑到几时。”
所谓“破阵骑”,是韩信麾下最精锐的重甲骑兵,人马皆披厚甲,手持特制的破甲锥,专用来撕裂密集阵型。随着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两百名破阵骑如铁罐头般碾过战场,他们不与外围士兵纠缠,直扑樊哙所在的土坡——显然是想擒贼先擒王。
樊哙瞳孔骤缩,他认得这种骑兵。当年在鸿门宴上,项羽麾下就有类似的重甲骑,冲锋起来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小山。“长矛手!结锥阵!”他嘶吼着挥斧劈翻一名近身的骑兵,同时示意士兵变换阵型。
二十名长矛手迅速聚拢,长矛斜指前方,形成一个锋利的三角锥。破阵骑冲到近前,破甲锥与长矛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几名长矛手被震得虎口开裂,长矛脱手飞出,阵型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一名破阵骑的锥尖擦着樊哙的肋下滑过,带起一串火星,甲胄被划开一道深沟,皮肤火辣辣地疼。
“杀!”樊哙不退反进,战斧竖劈,硬生生劈开一名破阵骑的头盔,红的白的溅了他满脸。他顺势抱住那匹受惊的战马,猛地发力将其掀翻,挡住了后续骑兵的冲锋路线。
激战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太阳升到头顶时,西岸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汜水被染成了暗红色,连水流都仿佛慢了许多。樊哙部最初的两万精兵,此刻能站着的不足五千,而且多半带伤。盾阵早已支离破碎,士兵们三三两两地抱团抵抗,不少人手里的兵器都卷了刃,只能用石头、用拳头、用牙齿去搏杀。
“将军!东岸……东岸好像渡走一半了!”亲兵指着河对岸,声音里带着一丝狂喜,随即又黯淡下去,“可咱们……咱们快没人了。”
樊哙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向东岸。浮桥上的人流确实稀疏了些,刘邦的大旗已经过了河,正对着西岸方向挥动——那是催促他们撤退的信号。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快完成了,但代价是……身边这些弟兄怕是很难活着回去了。
“清点人数!能走的都跟我走!”樊哙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伤重的……给他们留把刀。”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不敢去看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士兵,怕自己忍不住动摇。
最终,能跟上他的只有不到八百人,个个带伤,连走路都踉跄。樊哙看了一眼仍在疯狂冲击的破阵骑,突然调转方向,战斧指向西南方向的密林:“跟我从那边走!咱们绕到他们后面,给主公多争取点时间!”
那里是战场的边缘,韩军的兵力相对薄弱,而且密林地形不利于骑兵追击。八百残兵跟着他,像一群受伤的狼,钻进了战场边缘的灌木丛。
韩信很快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想跑?”他冷笑一声,对副将道,“留五千人继续封锁河岸,你带三千轻骑追上去,不必活捉,尽量拖延,别让他们绕回来捣乱。”
“末将领命!”副将应声而去,三千轻骑如影随形地追向密林。
樊哙在密林中狂奔,树枝划破了他本就破损的甲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时不时回头望去,能看到追兵的马蹄扬起的尘土,离他们越来越近。“分开走!”他对身边的士兵喊道,“张三带三百人往南,引开一部分追兵;李四带两百人往北,尽量制造动静;剩下的跟我走中路!记住,别恋战,活下去!”
士兵们含泪应诺,迅速分成三股。张三带着人故意撞断树枝,制造明显的踪迹,很快吸引了一半追兵;李四则在林间放起烟火,将另一股追兵引向了北方的沼泽地。
樊哙带着最后的三百人,借着密林的掩护,专挑陡峭的坡地行进。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不是为了功名,而是为了那些死在西岸的弟兄——他们用命换的时间,绝不能白费。
追在中路的轻骑越来越近,箭矢时不时从树缝中射来。一名亲兵为了掩护樊哙,被一箭穿胸,倒在地上时还死死拽着一匹战马的缰绳。樊哙咬着牙,抓起那名亲兵的短刀,反手掷出,正中一名骑兵的咽喉。
“将军!前面是断崖!”前锋士兵的呼喊让樊哙猛地停住脚步。眼前果然是一道数丈深的沟壑,下面是湍急的溪流,跳下去九死一生,不跳则会被追兵瓮中捉鳖。
追兵的马蹄声已经在身后响起,副将的呼喊声清晰可闻:“樊哙!降者不杀!”
樊哙回头看了一眼追兵,又望向对岸的方向——那里,刘邦的主力应该已经安全了。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山谷间回荡,带着说不尽的悲壮。“弟兄们,还记得家乡的酒吗?等回去了,我请你们喝个够!”
说罢,他率先纵身跃下断崖。三百名士兵没有丝毫犹豫,跟着他纵身跃入了湍急的溪流中,溅起的水花被阳光照得如同碎金,转瞬就被汹涌的河水吞没。
副将追到崖边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河岸和湍急的水流,他对着谷底怒吼了几声,最终只能悻悻下令:“收兵!回去向韩将军复命!”
汜水西岸的厮杀渐渐平息,韩信站在土坡上,看着满地的尸体和染血的河水,又望向对岸已经空无一人的浮桥,眼神复杂。他赢了这场阻击战,却没能抓住刘邦,更让樊哙带着残部逃了——这算不上彻底的胜利。
而此时的樊哙,正被溪水冲到下游的浅滩上。他呛了好几口带着血腥味的水,挣扎着爬上岸,身边陆续有士兵被冲过来,最后清点人数,三百人只剩不到五十。他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望着汜水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疲惫却满足的笑。
“主公……应该安全了吧……”他喃喃自语,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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