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才的误解与驯兽员的眼泪

　　\"它们在害羞！\"陆仁甲得意地宣布自己的结论。

　　余歌微微侧头看他：\"害羞？\"

　　\"对啊！\"陆仁甲越说越兴奋，\"你想想，海豚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能认出美的事物。现在它们看到你这么漂亮，肯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表演了！\"

　　旁边一个小朋友听到了，天真地问：\"叔叔，海豚也会害羞吗？\"

　　\"当然会！\"陆仁甲一本正经地科普，\"海豚的智商相当于人类小朋友，它们也有情绪的。遇到特别美的东西，就会不好意思。\"

　　小朋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阿姨真的很美呢！\"

　　【小朋友，你说的是实话，但理由完全错了——它们不是害羞，是怕死 (╯°□°）╯】

　　水池里，驯兽员还在努力。

　　他换了各种手势，吹了无数次口哨，甚至自己示范起了动作。

　　但海豚们就是不配合。

　　更离谱的是，当他试图把它们往表演区域赶时，六只海豚居然整齐划一地潜入水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它们沉在池底，一动不动。

　　偶尔冒上来换口气，又立刻潜下去。

　　\"完了完了…\"驯兽员在水里都快哭了。

　　他在这一行干了十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昨天彩排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观众席上的抱怨声越来越大。

　　\"搞什么啊？\"

　　\"这就是表演？\"

　　\"我们花钱就是来看海豚潜水的？\"

　　\"退票！我要退票！\"

　　有脾气暴躁的已经站起来要走了。

　　带孩子的家长也在安抚哭闹的小朋友。

　　场面渐渐失控。

　　【花钱买票看海豚装死，这体验比看烂片还糟糕 (?_?)】

　　驯兽员没办法，只能游回岸边，浑身湿漉漉地拿起话筒。

　　\"各位观众，非常抱歉…\"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们的海豚今天…今天状态不太好…\"

　　\"状态不好？\"一个大哥不客气地喊道，\"你们收钱的时候状态挺好啊！\"

　　驯兽员的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海豚集体罢工了吧？

　　就在这时，陆仁甲站了起来。

　　\"大家别急！\"他大声说道，\"我觉得这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所有人都看向他。

　　\"你看，\"陆仁甲指着水池，\"六只海豚同时出现同样的反应，这说明什么？说明它们之间有很强的群体意识！这是智慧的表现！\"

　　他越说越来劲：\"而且你们注意到了吗？它们都看向同一个方向，这可能是某种我们还不了解的交流方式！也许它们在用超声波交流，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如何在外神面前保住小命 (￣▽￣)】

　　一些观众被陆仁甲的解释吸引了。

　　\"好像有点道理…\"

　　\"海豚确实很聪明…\"

　　\"可能真的在交流什么？\"

　　但更多人还是选择离开。

　　\"管它在交流什么，我是来看表演的！\"

　　\"就是，我可不是来看海豚开会的！\"

　　观众席上稀稀拉拉地走了一大半。

　　驯兽员看着空了大半的座位，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这可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事故。

　　明天肯定要被扣奖金了。

　　说不定还要写检讨。

　　他拿着话筒，声音哽咽：\"各位留下的观众，真的非常抱歉。今天的表演…表演取消。请大家到出口处领取退票…\"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六只海豚突然从水底浮了上来。

　　它们排成一排，整齐地看向观众席。

　　然后，它们做了一个动作。

　　一个从来没有训练过的动作。

　　六只海豚同时向观众席的方向…鞠躬？

　　是的，它们低下头，身体前倾，保持了三秒。

　　然后迅速潜入水底，再也没有出现。

　　【海豚集体鞠躬道歉，这是要申请吉尼斯纪录吗 (?????)】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驯兽员。

　　\"它们…它们刚才是在道歉吗？\"有人不确定地问。

　　\"好像是…\"

　　\"天啊，海豚会道歉？\"

　　\"这也太有灵性了吧！\"

　　陆仁甲激动地拍手：\"看到了吗！我就说它们很聪明！它们知道没有好好表演，所以在道歉！这比任何表演都精彩！\"

　　他转向余歌，眼睛亮晶晶的：\"这趟真是来对了！能看到海豚道歉，比看它们跳圈有意义多了！\"

　　余歌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那六只海豚，其实是在向她告别。

　　它们知道，在这个存在面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消失。

　　所以它们会躲在水池最深处，直到她离开。

　　驯兽员擦了擦眼泪，声音还有些颤抖：\"各位…虽然今天的表演…很特别…但我们还是会安排退票…\"

　　\"不用退了！\"陆仁甲大声说，\"这场表演值回票价！\"

　　他拉着余歌站起来：\"我们看到了海豚真实的一面，这比训练出来的动作珍贵多了！\"

　　说完，他带头鼓起掌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虽然大部分观众还是选择了退票，但至少气氛没那么糟糕了。

　　驯兽员感激地看了陆仁甲一眼，深深鞠了一躬。

　　【驯兽员内心oS：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谢谢你，陌生的好心人 (′?w?`)】

　　磐石躲在角落里，把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他的手机内存快满了，里面全是各种\"不可思议\"的画面。

　　触摸池的集体朝拜。

　　海豚的集体罢工。

　　以及陆仁甲那些神奇的解释。

　　\"局长，\"他对着通讯器小声说，\"海豚表演结束了。准确地说，是失败了。\"

　　\"情况如何？\"司徒明镜的声音传来。

　　\"六只海豚拒绝表演，全程躲在角落。最后集体鞠躬道歉。\"

　　\"…你说什么？\"

　　\"海豚鞠躬道歉。\"磐石重复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确实发生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司徒明镜叹了口气：\"继续观察。记住，只观察。\"

　　\"明白。\"磐石收起设备，\"他们现在往出口走了，看样子是要离开海洋馆。\"

　　他默默跟在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

　　心里却在想，这对情侣接下来还会创造什么\"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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