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别杀我！我知道无惨大人的秘密！

　　夜色浸染了东京郊外的山林。

　　晓月桐的身影在月光下穿行，像一道融于暗影的流光。

　　他未佩刀，仅背负着那杆伤痕累累的日轮长枪。

　　【无尽体魄】的增幅下，他的五感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范畴。

　　风中传来腐朽的血腥味。

　　地脉深处传来三个杂乱的心跳。

　　他甚至能听到数里之外，一只夜枭振翅时撕裂空气的微弱声响。

　　“找到了。”

　　他唇角溢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身影消失在原地。

　　---

　　“嘿嘿，今晚的肉质真不错！”

　　猪头恶鬼的獠牙撕扯着残骸，它身边的两只同伴，一个瘦骨嶙峋，一个痴肥如球，正为了一截断臂争抢。

　　它们是这片山林食物链的顶端，是寻常人眼中最深的梦魇。

　　但在晓月桐的感知里，它们只是三个即将被打包的实验素材。

　　“谁！”

　　猪头鬼猛然抬头，血色瞳孔扫视着寂静的林间。

　　没有回应。

　　回应它的是一道撕裂夜幕的银色电光。

　　枪尖并未刺向要害，而是精准地贯穿了猪头鬼的肩胛骨，恐怖的巨力将其死死钉在它身下的土地上。

　　“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刺破夜空。

　　另两只鬼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字：逃！

　　它们转身就跑，用尽了身为鬼的全部力量。

　　晓月桐甚至没有看它们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枪柄向下一压。

　　轰！

　　以长枪为圆心，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沿着地面爆开，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那两只鬼如同被巨人之掌拍中的虫子，瞬间失去平衡，骨骼错位，狼狈地仆倒在地。

　　“沧澜呼吸·贰之型·叠浪潜流。”

　　晓月桐拔出长枪，布满裂纹的枪身在他手中化作一道灰色的幻影。

　　枪杆的每一次抽击，都蕴含着岩之沉重与水之渗透。

　　咔！咔！咔！

　　清脆的骨裂声响成一片交响乐。

　　三秒不到，三只鬼的四肢关节被尽数摧毁，像破烂的麻袋般瘫在地上，只剩下无意义的抽搐与呻吟。

　　“很好，三只普通品，到手。”

　　晓月桐用特制的绳索将它们捆缚，动作熟练得像个打包行李的旅人。

　　他抬起头，望向深邃的夜空。

　　那双灿烂的金眸里，跳动着属于猎食者的光。

　　“接下来……该去钓条稍微大点的鱼了。”

　　---

　　与此同时，无限城。

　　空间在这里被肆意扭曲，建筑以违背物理常识的方式堆叠。

　　鬼舞辻无惨端坐于高台，他没有动怒，没有咆哮。

　　但那份死寂，却让整个无限城都因恐惧而颤栗。

　　跪在他面前的童磨，身上的伤痕已近乎痊癒，脸上依旧挂着那份令人不快的、天真烂漫的微笑。

　　“你说，你的头颅被那个鬼杀队员用长枪贯穿，却没有死？”

　　无惨的声音很轻，仿佛情人间的低语，却让下方的空间都出现了细微的褶皱。

　　“是的，无惨大人。”

　　童磨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炫耀的喜悦。

　　“我好像……成功克服了斩首的弱点呢！除了阳光，再没什么能杀死我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

　　无惨没有回应他的喜悦。

　　他站起身，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强，跪伏的童磨感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哀鸣。

　　“蠢货。”

　　无惨的评价冰冷而绝对。

　　“你以为这是恩赐？”

　　“你将我们最大的秘密之一，暴露在了最不该知道的人面前。”

　　童磨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僵硬。

　　“鬼杀队会因此意识到，他们沿用数百年的战术正在失效。”

　　无惨的声音依旧平稳，却透出一种末日将至的审判感。

　　“他们会改变，会进化，会变得……更难处理。”

　　他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忌惮”的情绪。

　　“那个叫晓月桐的男人，他的成长速度已经脱离了常理，成为了一个必须立刻抹除的‘变数’。”

　　一道沉默的阴影从角落里分离出来。

　　黑死牟无声地出现，他那六只妖异的眼睛，同时望向无惨。

　　“无惨大人，既然此人已成威胁，便由我……”

　　“不必。”

　　无惨打断了他。

　　“你是我最后的、也是最完美的王牌，不能用在这种地方。”

　　“加快寻找蓝色彼岸花的进度，”

　　无惨的命令在无限城中回响。

　　“同时，传我命令，召集所有上弦。”

　　---

　　东京郊外，一座废弃的神社。

　　晓月桐将三只鬼扔在角落，自己则盘膝坐在布满青苔的石阶上，闭目养神。

　　他在等。

　　他散发出的，是属于顶尖猎杀者的挑衅气息，是任何一个有领地意识的强大恶鬼都无法忽视的信号。

　　很快，一股阴冷而强大的鬼气，如潮水般从远方涌来。

　　“来了。”

　　晓月d桐睁开双眼，金色的瞳孔在暗夜中亮得惊人。

　　这股气息的强度，远超普通鬼。

　　是下弦。

　　“终于来了个像样的。”

　　他站起身，随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全身发出一阵清脆的爆鸣。

　　一个身影出现在神社的鸟居下。

　　那是个面容苍白的年轻男子，银发红瞳，左眼中，清晰地刻着“下弦之参”四个字。

　　“你，就是那个晓月桐？”

　　下弦之三的目光充满了审视与不屑，仿佛在打量一件商品。

　　“看起来，平平无奇。”

　　晓月桐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物。

　　“听说你杀了玉壶，还让童磨大人吃了大亏？”

　　下弦之三嗤笑一声。

　　“真是可笑的传闻。”

　　“区区人类，怎么可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晓月桐开口了，声音平淡得不带任何情绪。

　　“你很吵。”

　　话音落下的瞬间，晓月桐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下弦之三的神经瞬间绷紧，依靠本能向后急退。

　　但，太迟了。

　　一杆长枪毫无征兆地从他视觉的死角刺出，枪尖直指他的咽喉。

　　“沧澜呼吸·肆之型·风凿！”

　　极致的速度下，枪尖与空气摩擦，发出尖锐的呼啸。

　　下弦之三惊骇之下，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发动了血鬼术。

　　噗嗤！

　　枪尖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手臂，余势不减，在他脖颈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什？！”

　　下弦之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伤口，剧痛与屈辱同时涌上心头。

　　他可是下弦！竟然被一个人类一招重创！

　　“你的实力……”

　　晓月桐的身影在他身后显现，面无表情地甩掉枪尖的血珠。

　　“比传闻中，要弱得多。”

　　“看来，下弦的水准，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下弦之三的怒火。

　　“混账人类！不准小看我！”

　　他的身体开始异变，肌肉虬结，指甲疯长如刀。

　　“血鬼术·狂乱之线！”

　　无数道血红色的丝线从他体内爆射而出，铺天盖地地罩向晓月桐。

　　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在晓月桐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他甚至没有动用呼吸法，仅凭【无尽体魄】的蛮力，任由那些丝线缠绕在身上，然后……轻轻一挣。

　　嘣！嘣！嘣！

　　所有坚韧的血线，如同脆弱的蛛丝般寸寸断裂。

　　“太慢了。”

　　晓月桐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失望。

　　“也太弱了。”

　　他举起长枪，枪尖遥遥对准了下弦之三的眉心。

　　那股冰冷的杀意，让下弦之三彻底清醒，无尽的恐惧淹没了他。

　　“等等！”

　　他惊恐地尖叫起来，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在死亡面前荡然无存。

　　“别杀我！我知道无惨大人的秘密！”

　　晓月桐的动作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哦？讲。”

　　“无惨大人已经知道你了！他正在召集所有的上弦，要对付鬼杀队！”

　　下弦之三竹筒倒豆子般吼道。

　　“他还找到了一种能让鬼突破极限，变得更强的方法！”

　　晓月桐的眼神锐利起来。

　　“什么方法？”

　　“我……我不能说！”下弦之三咬着牙，“除非你发誓放我一条生路！”

　　晓月桐沉默了片刻。

　　他点了点头。

　　“好，只要你说的有价值。”

　　他的语气平静而诚恳。

　　“我保证，会让你‘活下去’。”

　　下弦之三如蒙大赦，急忙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说完，他满怀希冀地看着晓月桐。

　　噗嗤！

　　长枪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你发过誓……”

　　下弦之三瞪大了双眼，满是怨毒与不甘。

　　“我说了，会让你活下去。”

　　晓月桐缓缓抽出长枪，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但我可没说，是以什么形态活下去。”

　　他反手一枪，精准地击碎了下弦之三的脊椎与四肢骨骼。

　　“放心，这种伤势，对鬼来说死不了。”

　　“你还能‘活’很久，久到足够我们完成所有的实验。”

　　“你的‘价值’，现在才刚刚开始体现。”

　　下弦之三的眼中，怨毒化为了极致的恐惧与绝望。

　　晓月桐将他与另外三只鬼捆在一起，扔到一旁。

　　今夜的收获，足够了。

　　他抬起头，望向天际那轮冰冷的月亮，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整个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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