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诛心三幕，重塑“工具人”

　　王生脸上的期待、兴奋和血色，在看清“容姑娘”面容的瞬间，如同被抽水马桶冲走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几乎要弹出眼眶，极致的惊恐与荒谬感让他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灵魂出窍——

　　那帷帽之下，根本不是什么清冷出尘的美人脸！

　　而是……而是他自己的脸！一张放大版的、写满了贪婪、懦弱、猥琐和下流，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十分想一拳打过去的淫笑，活脱脱就是他内心小剧场里那个卑鄙主角的具现化！

　　“王生……”

　　“他自己”开口了，声音油滑卑劣得能让耳朵怀孕（怀的是个畸形胎）。

　　“你看那容姑娘，身段多妙……若是能一亲芳泽，死也甘心……家里那个只会凶人的黄脸婆，懂什么风情？待我得了容姑娘的身子，再把她……”

　　“啊啊啊！你、你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不可能！这不是我！”

　　王生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这简直比半夜照镜子发现自己没影子还恐怖！这是把他内心最见不得光的脏东西全掏出来晒在了太阳底下！

　　“我？我就是你啊！”那个“王生”扭曲地笑着，声音像是用指甲刮擦锅底。

　　“是你心里那点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是你那没本事还整天妄想天上掉馅饼、妄想齐人之福的丑陋灵魂！！”

　　【第一幕：自我现形记，羞耻度爆表】

　　没等他从这个“我骂我自己”的哲学困境中回过神来，幻境“唰”地一变。

　　他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巨大的、写着“道德耻辱柱”的柱子上。

　　柱子周围“噗噗噗”地冒出来无数面比铜镜还清晰的水镜，每一面都立体环绕声播放着他人生中每一个猥琐、自私、懦弱的瞬间，还带立体环绕音效：

　　· 镜子A：他偷偷摸摸窥视邻家姑娘沐浴，嘴角还挂着可疑的亮晶晶液体。

　　画外音铿锵有力：“呸！下流胚！眼睛不要可以捐掉！”

　　· 镜子b：他嫉妒同窗才华，躲在树后跟人嚼舌根，造谣生事说得唾沫横飞。

　　画外音充满鄙夷：“小人！伪君子！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镜子c：他心安理得花着夫人起早贪黑织布赚来的血汗钱，还一边数钱一边嫌弃她不够温柔，手变粗糙了。

　　画外音怒其不争：“软饭硬吃！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

　　“不！不是这样的！那不是我！”王生拼命挣扎，羞耻感如同钱塘江大潮，一波接一波地把他拍死在沙滩上。

　　他想闭上眼睛装死，但那高清无码的画面和环绕立体声的吐槽直接在他脑海里开起了循环演唱会，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紧接着，周围的镜子“嗡”地一声陡然放大，仿佛变成了巨大的公共水幕术。

　　镜子里映照出太原城所有他认识的人——从小揍他的私塾先生、一起偷过瓜的同村二狗子、他暗恋过的豆腐西施、甚至是他早已遗忘的远房表叔……

　　所有人都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对着他指指点点，声音汇聚成一股充满恶意的洪流：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王生！表面上人模狗样，心里全是男盗女娼！”

　　“没钱没本事，还想学人家风流才子养外室？呸！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那尿都照不全你那张大脸！”

　　“废物！软蛋！只会躺在床上流着哈喇子意淫的癞蛤蟆！”

　　王生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捆在城门口最热闹的地方，被所有认识和不认识的人轮流参观唾骂，所有的尊严和脸面都被踩进了泥地里，还被反复蹦跶了几下。

　　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连墓碑上都只配写“此处埋着一个想屁吃的”。

　　【第二幕：亲娘唤醒，童年阴影重现】

　　就在他羞愤欲死、灵魂快要缩水成一颗葡萄干的时候，所有的镜子“哗啦”一声全部碎裂，碎片并没有消失，而是如同百川归海般汇聚成一张他刻在骨子里的、无比恐惧的脸——

　　他已故的亲娘，孙氏那张沟壑纵横、写满了刻薄与愤怒的老脸！

　　这张他生前见了就想绕道走、听到声音就条件反射性腿软的脸，此刻正以百分之两百的清晰度和压迫感，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他！

　　“儿啊——！！！”

　　一声堪比三千只唢呐同时对吹《忐忑》的咆哮，猛地在他耳边炸响，震得他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

　　虚拟的、但感觉无比真实的烧火棍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他的脑门就噼了下来！

　　“你个没良心的孬货！白眼狼！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累死累活供你读书，指望着你光宗耀祖！”

　　“你倒好！书没读出个名堂，倒学会想着狐狸精了？！还敢红袖添香？！你看老娘像不像那红袖？！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禁不禁得起老娘的烧火棍？！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童年被支配的恐惧混合着深入骨髓的道德谴责，如同最后一根金箍棒，把他那些龌龊念头彻底砸进了地心。

　　“娘！娘！亲娘！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想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天天向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王生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涕泪横流，所有关于“容姑娘”的风花雪月此刻都被替换成了他娘挥舞烧火棍的英姿。

　　【第三幕：打工魂烙印，自愿（被）上岗】

　　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娘的幻影活活骂死、精神即将彻底瓦解成二维码时，场景“啵”地一声再次变换。

　　他发现自己跪在一间极其威严、散发着冰冷规则气息的大堂上，堂上端坐着的，是浑身散发着如同实质般威压、眼神如同在看一件不可回收垃圾的女王“陈氏”。

　　她身边站着那位面无表情、仿佛莫得感情的顶级打手（兼技术总监）的“容姑娘”。

　　而他自己，则卑微得像是一粒不小心被风吹进殿堂的尘埃，连呼吸都觉得是种僭越。

　　“王生，”“陈氏”开口了，声音如同寒冬腊月屋檐下挂着的冰凌，冰冷又硌人。

　　“鉴于你品行不端，能力低下，且对本座事业构成潜在威胁，现根据《陈氏集团员工管理条例（最终解释权归老板所有版）》，对你做出如下终审判决：”

　　铁蛋在她识海里非常应景地开始播放庄严中带着一丝滑稽的宣判背景音乐。

　　“判决一：剥夺你一切非必要消费权限，零花钱降至最低生存保障标准。

　　每月铜钱五文，用于购买基础食物，书籍笔墨等由公司按需审批，解释权归财务总监容姑娘。”

　　“判决二：强制签订《终身服务与绝对忠诚契约》。岗位：集团终身荣誉后勤杂役。具体职责包括但不限于：

　　扫地、劈柴、倒夜香（要求稳准狠，不得洒漏一滴）、为集团首席技术官容姑娘试药、以及充当新业务如‘负心汉忏悔模拟器’的初级测试员享受首轮零距离体验特权……”

　　“判决三：植入‘打工魂’核心程序。一旦检测到你产生任何背叛集团、消极怠工、或任何不轨心思，将自动触发‘灵魂针刺按摩’与‘无能感爆棚’双重惩罚套餐。

　　情节严重者，将回收并循环体验‘社会性死亡直播’与‘无能具现化’地狱vip套餐，直至魂飞魄散或彻底悔过，以先到者为准。”

　　一份闪烁着血色与暗金色交织光芒、条款密密麻麻堪比天书的契约卷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唰”地展开在王生面前。

　　上面的霸王条款堪称卖身契界的航空母舰，连他死后投胎都得优先考虑集团下属单位的岗位需求。

　　“签，还是……”“女王陈氏”冷冷地吐出三个字，眼神如同西伯利亚的冻土。

　　“选择再深度、沉浸式、循环体验一遍刚才的‘灵魂洗礼大礼包’，直至你的意识彻底消散于天地间？”

　　“我签！我签！求求您！让我签了吧！我自愿！我一千个一万个自愿！能为老板您效力是小人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分！扫地好！劈柴妙！倒夜香是艺术！我热爱劳动！劳动使我快乐！”

　　王生此刻没有任何犹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解脱感，在那份卖身契，啊不，是《终身服务契约》上，按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

　　只要能立刻马上结束这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让他去掏大粪他都觉得是带薪休假！

　　契约成立的瞬间，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坚实无比的规则力量，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

　　他感觉自己对“容姑娘”再也生不出半分旖旎念头，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台精密的机床，只剩下对“陈氏集团”和“老板”深入骨髓的绝对恐惧与无条件服从。

　　甚至，一种诡异的、名为“能安心扫地劈柴，不用再胡思乱想，就是人生最大幸福”的满足感，开始在他心间弥漫开来。

　　幻境如同潮水般退去。

　　王生瘫在自己那张硬板床上，浑身被冷汗浸得透湿，眼神空洞涣散，却又带着一丝被格式化的安详，仿佛一个刚被刷机重启、等待输入新指令的电子设备。

　　过了许久，他才慢吞吞地、动作有些僵硬地爬起来，默默地走到墙角，拿起那把比他脸还干净的扫帚，开始一下、一下、极其认真甚至堪称虔诚地打扫起院子来。

　　动作标准得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嘴里还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好好干活……老板高兴……才有饭吃……不想别的……只想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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