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地府查岗？先问我的系统同不同意！

　　早餐桌上，气氛“融洽”得诡异。

　　王生垂手站在一旁，如同最恭顺的仆从，眼神时不时偷偷瞟向彦穗穗，仿佛在等待老板的下一步指示。

　　彦穗穗和小容则一边享用着（王生做的）勉强能入口、但卖相极其努力的早餐，一边讨论着业务拓展。

　　“老板，‘负心汉忏悔模拟器’的招牌我已经用幻术做好了，金光闪闪，自带‘渣男退散’隐形效果，随时可以挂出去。”小容汇报进度，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干劲。

　　“另外，根据您提出的‘精准营销’概念，我昨晚灵魂出窍巡查了城中几家秦楼楚馆和落魄书生聚集地，初步锁定了几位潜在目标客户（原配夫人）和潜在渣男样本，已整理成册。”她递过一份用鬼气凝结的名单。

　　【数据接收完毕！】铁蛋立刻在彦穗穗识海里将名单数字化，并附上了分析。

　　【根据行为模式比对，名单中三位目标‘渣男指数’超过80%，建议优先开发！客户名单中，李员外的连襟的二姑妈似乎也有强烈需求！】

　　“很好！执行力一流！数据分析到位！”彦穗穗赞许地看了小容一眼，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示意铁蛋），“等我们吃完……”

　　她话未说完，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阴冷的气息，并非鬼气，而是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属于地府官僚体系的威压，如同冰冷的规章制度成了精。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王生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抹布差点掉地上，下意识就想往彦穗穗身后躲，寻求主的庇护。

　　【警报！检测到规则级能量波动！来源：地府序列！身份识别：巡阳司，功过判官麾下，巡值鬼差，范无救（黑无常马甲下的跑腿小弟）！】

　　铁蛋瞬间进入战备状态，光球变成警戒的红色，【目标：核查‘异常灵魂契约’备案事宜！宿主，表演时间到！】

　　彦穗穗却眼睛一亮，非但不慌，反而露出了“终于来客户了（送业绩的）”的兴奋表情。

　　她给王生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无声命令：“去开门，表现好点，演砸了今晚让你体验‘超级加倍版忏悔模拟器’！”

　　王生接收到指令，如同被按下了启动键，立刻连滚带爬地去开门，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试图表达“我自愿我幸福”的笑容。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黑色差服、面色惨白如纸、手持冰冷锁链的鬼差，正是范无救。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开门的王生，目光在他那充满恐惧和卑微、却又硬要挤出笑容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这灵魂状态……有点复杂。

　　“此地可是王生家？你便是王生？”范无救冷声问，声音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

　　“是、是……小的就是王生。”王生点头哈腰，声音发颤但语气坚定，“鬼差大人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态度好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范无救拿出一个散发着幽光的卷宗，公事公办地说：

　　“你于昨夜子时，单方面签署了一份《终身服务与忠诚契约》，担保方为‘彦穗穗’。地府备案系统显示，此契约能量波动异常，条款……有违《地府灵魂权益基本法》部分原则，特来核查是否存在威逼、利诱、欺诈等不当缔约情形。”

　　王生一听，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下意识就想喊冤，但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昨夜那恐怖的幻境和灵魂被针刺的预兆，以及老板刚才的威胁。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变成了无比流畅、情真意切的背诵：

　　“没、没有！绝对没有！是小人心甘情愿、求爷爷告奶奶才签下的！能为老板……啊不，能为娘子效力，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契约条款合情合理，充满了人文关怀与前瞻性的职业规划，完全符合小人的内心诉求与人生理想！老板她是在拯救小人于水火啊！”

　　他这番“肺腑之言”说得又快又急，眼神“真诚”得都快冒星星了，仿佛慢一秒或者有半分犹豫都是对老板恩情的亵渎。

　　范无救：“……”

　　他看着王生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自己“自愿”的样子，准备好的盘问词卡住了。

　　这……怎么看都不像被强迫的啊？倒像是被深度洗脑……呃，是思想觉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宿主！王生演技爆发！‘自愿’指数突破临界点！逻辑自洽度满分！】

　　铁蛋实时转播并点评，【本统愿称其为‘灵魂级表演艺术家’！】

　　彦穗穗这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脸上挂着标准的、无可挑剔的商务微笑：

　　“这位鬼差大人，有失远迎。我就是担保方彦穗穗。关于这份契约，我可以保证，绝对是王生他经过深刻反省、认识到自身不足、并积极追求进步后的自愿选择。我们这是和谐家庭内部，为了共同致富、维护阴阳两界稳定而制定的激励性管理方案，完全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地府和谐发展的大方向。”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给俞宏发了条“神念短信”：“俞顾问，你家小弟来查岗了，场面hold得住吗？需要你闪亮登场不？”

　　几乎瞬间，俞宏的回复就到了，言简意赅：“按你说的处理。他已收到内部指令，不会为难。”

　　与此同时，范无救的鬼差令牌微微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了然，随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但眼神明显客气（甚至带点好奇）了不少。

　　他收起卷宗，对彦穗穗拱了拱手（态度明显比刚才对王生好多了）：

　　“既然当事人确认自愿，且担保方解释合理，符合……‘特殊人才引进与管理条例’，此次核查通过。备案生效。告辞。”

　　说完，不等彦穗穗再客套，范无救身形一晃，便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他得赶紧回去跟上司汇报，这“特殊人才引进与管理条例”是判官大人刚加上去的吧？这户人家什么来头？

　　院门关上，王生虚脱般地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刚从阎王殿门口逛了一圈回来。

　　彦穗穗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地府领导都认可你的工作积极性和咱们公司的管理模式了，别给我丢人！去，把院子再扫三遍，压压惊！要用‘心’扫！”

　　“是！老板！小的这就去用心扫地！”王生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爬起来，抓起扫帚又开始疯狂输出，仿佛要把刚才的恐惧都扫进垃圾堆。

　　小容走到彦穗穗身边，低声道：“老板，地府那边……就这么解决了？” 这也太轻松了吧？

　　“搞定。”彦穗穗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咱们俞顾问，后台硬得很！以后这种合规性审查，都是走个过场，是给咱们公司增加公信力的！铁蛋，你说是不是？”

　　【必须的！】铁蛋的光球闪烁着与有荣焉的光芒。

　　【宿主，您这招借力打力，连地府鬼差都成了咱们的免费宣传工具和信誉背书！这运营手段，简直是位面级的！本统仿佛已经看到，地府劳动仲裁处未来挂满给您的锦旗了！‘优秀阴阳企业家’，‘灵魂改造先锋’！】

　　彦穗穗满意地点头，拍了拍小容的肩膀：“好了，障碍扫清，后台稳固，连官方认证都拿到了。”

　　“容首席，让我们去把招牌挂起来！是时候，让太原城的负心汉们，感受一下来自我们‘陈氏集团’的、地府认证的‘温暖’关怀了！”

　　小容看着眼前这个连地府规则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让鬼差都无可奈何的疯批老板，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甚至想主动搞事的冲动。

　　跟着这样的老板，别说解除诅咒，说不定哪天，真的能把地府都给“战略合作”了？

　　这个念头一出，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为什么隐隐还有点小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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