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裂天渊

　　——寰界历纪·虚空纪元末年

　　风声止息之际，整个天穹忽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颤鸣，如同天地心脉被人以神铁生生撕开。

　　那一刻，光化为线，星沉如尘，整片寰界的天幕在高处被一道“裂痕”划开。

　　那不是普通的天裂，而是神裂。

　　那是属于神界的纹痕，自造物之上垂落的界限之伤。

　　冯渊立于裂天之下，衣袍鼓荡，身后的虚空九变之力已至极境，八重虚影叠映成光，每一重都映照出他曾踏过的界域与所灭之敌。

　　而此刻，他的九窍玲珑心在胸腔内狂烈跳动。

　　第五窍的星渊之星亮至极致，其光纹已在体内交织出一座微型的“神阵”，在那阵纹中心，似有星辉逆流，直冲眉心。——“这是……神界的裂口。”

　　他抬起头，眼底倒映出那条裂缝的深处。

　　裂隙之后，不是虚无，而是一层淡金的天海。那金海中似有无数灵识游动，每一道光都像一尊沉睡的神魂。

　　“神界在召唤。”一道低沉的声音自天裂深处传来，古老、苍茫、无情。

　　冯渊的神识瞬间被卷入那片声音的潮汐之中。

　　在那无边的意识洪流里，他看见了一片被称为“裂渊”的所在。那是神界下层，所有被抛弃的造物与陨落神只的残魂汇聚之所。

　　那是天渊，也是“神界之底”。

　　“冯渊，凡身逆命而上，你已越界。若执意窥神，必坠天渊。”

　　那道声音，如同某种古老的神裁。

　　然而冯渊的神魂在轰鸣中陡然绽光，他的虚空意志在脑海中凝成一条不灭的线。——“若神阻我，我便弑神。”

　　“轰！！！”

　　他一步踏出，九窍玲珑心光流如星瀑，胸口第五颗星晶的光辉被他强行引爆。

　　一股逆寰之力从体内喷薄而出，在天穹裂口下与神界之力正面碰撞。

　　寰界之上，万灵皆俯。

　　星辰坠落如雨，天海碎成无数金片。

　　那一刻，整个寰界的能量秩序都被改写，天地两极重新生出“寰压”，虚空九变的第七变“万劫化身”在光中隐约开启。

　　冯渊的身影化作万千虚影，向裂天深处疾冲而去。

　　每一重虚影都在不同的维度崩碎，但主身却在不断前进。

　　他穿越了寰界与神界之间的“破层”，看到了“神体残骸”的海洋，看到了神魂的哭啸，看到了如山般的造物骨。

　　他终于触及那条悬在裂渊之上的“界链”——那是神界对下界的封印锁。

　　“这就是……神裂之源。”

　　冯渊伸出右手，九窍玲珑心的光芒与虚空九变同时催动，他以“星渊吞天”的玄力贯穿掌心，强行触碰那条界链。

　　界链如生，瞬间化为无数神光缠绕而下。

　　每一道神光都蕴含着亿万法则，击碎空间，吞噬神魂。

　　“凡人……怎敢触我神链——！”

　　天渊震荡，一道庞大的影子从裂口中探出。那是神界意志的化身——裂渊主。

　　祂的双眼中没有瞳，只是一片流动的秩序之光。

　　“虚空门主之子……冯寰之后裔……原来你继承的不止是凡界血。”

　　冯渊的心神猛震。

　　那神语的每一字都似万钧雷霆，但他却只凝视着那神影的中心。

　　“原来……你们早知我父未死。”

　　“他坠入裂渊，不是因为陨落，而是被……你们封印。”

　　神影沉默片刻，随后轻声叹息。

　　“冯寰——那是一个曾几乎毁掉神界的名字。”

　　冯渊胸中怒火翻滚，星光在体表爆炸般浮现。

　　“那便让我……替他踏碎这所谓的神界！”

　　“轰......！”

　　他以虚空九变·第七变“万劫化身”彻底展开，身体在瞬间化作九重寰影，九身同时攻向神链之源。

　　裂渊主怒吼，整片裂口化作金色风暴。

　　神与凡的力量在此刻交织，整个天穹被劈成两半。

　　虚空裂动，时空逆燃。

　　那场景，仿佛宇宙心脉再生。

　　当光芒散尽时，冯渊立于碎裂的神渊之上，身体残破却不倒。

　　他的胸口处，第六窍的光芒亮起——那是玄寰之星。

　　它自行嵌入九窍玲珑心的第六孔，化为新的心脉之核。

　　“父亲……我找到了您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那逐渐闭合的神裂，语声平静，却蕴藏着新的寰界意志。——“下一次，我会亲自踏入神界。”

　　天光再度倾泻，寰界恢复宁静。

　　只是那裂痕的余波，仍在每一个界层之间回荡，低声吟唱。

　　那是神与凡的临界。

　　也是冯渊——真正踏上造神之途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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