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造序之谜

　　——寰界纪·神启纪元 第五日

　　寰殿之上，风息云止，虚空的余震仍在寰心上空久久回荡。

　　神使已退，但他留下的神界痕迹却未消散——那道被撕开的裂缝，仍在寰天尽头缓缓蠕动，仿佛随时可能再度开启。

　　冯渊立于寰殿之巅，神情沉静。

　　他知道，那并非结束，而仅仅是开端。

　　皇老缓缓走来，面色凝重。

　　“神使所言的‘造序’，并非寻常神权之律……若真与传说中的‘造序神’有关，那你所面对的，或许不只是神界的惩戒。”

　　冯渊转过身，目光投向殿前的星辉壁画。

　　那是寰殿中最古老的石壁，其上雕刻着无数早已模糊的纹路，唯有中央那一枚巨大的神印仍清晰可辨。

　　那神印之中，刻着四个古字——造序之主。

　　冯渊眉心微蹙，沉声道：“‘造序’……究竟是什么？”

　　皇老叹息：“传说中，神界的秩序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九位‘造序神’亲手铸造。他们是最初的造物主残魂，以自身为界源，以心为律，编织了‘三十三界’的根本法则。”

　　“在那法则之中，‘造序’代表神界至上的规则——即万界皆序，凡序不可逆。”

　　冯渊低声重复那句话，声音如夜风轻响：“万界皆序，凡序不可逆……”

　　忽然，他的眼神一凛：“那若有界逆序呢？若有存在，能颠覆序的根基？”

　　皇老的眸光深处闪过一抹震动：“那便称为——‘裂序者’。是神界最恐惧的存在。”

　　“传闻，第一位裂序者，就是当年被称为‘界父’的——冯寰。”——冯渊的父亲。

　　空气骤然一静。

　　寰殿之内，连星辉的流动都仿佛被压制。

　　冯渊的目光深沉如渊，指尖缓缓握紧。

　　“界父……是裂序者？”

　　皇老点头：“当年虚空门主冯寰，以‘逆序炼界’之法，打破神界设下的界根锁，将虚空力量推至寰界之上，引发了‘造序大裂’。那一战，三界崩塌，神界出动七位神使与一位神王，才将其镇封。”

　　“可据我所知，”冯渊神情不动，“界父并未死。”

　　“是。”皇老叹息一声，“据寰碑记载，界父被封于‘造序之渊’，那是神界的禁域，连神王都无法轻易窥探。只有掌握完整虚空九变与九窍玲珑心者，才可能触及那片深渊的门扉。”

　　冯渊静默片刻，轻声道：“造序之渊……那或许，就是神界裂根的所在。”

　　就在此时，寰殿深处的地脉忽然震动，一道星辉自殿底冲天而起，直贯寰穹！

　　冯渊抬头，只见那光辉之中，浮现出一枚古老的光印，印上流转着虚空九变的符纹。

　　皇老惊呼：“那是——界父的印识！”

　　“轰！”

　　光印碎裂，星辉如瀑，直落冯渊眉心。

　　他只觉脑海中轰鸣无比，一股无法言喻的意念强行闯入识海。——那是来自冯寰的遗言。

　　“渊儿，若你见此印，说明寰界已被神界窥伺。记住，造序并非秩序，而是——牢笼。神以造序为名，实则囚万界，以众生之灵供养神体之根。”

　　“造序之渊，便是神体的脉心。凡界与仙界，皆生于神体之内，灵息皆供神魂续生。若此序不破，万界永不得自由。”

　　“虚空九变，乃破序之钥。九窍玲珑心，是承序之核。若你能以九星本源嵌心，以虚空九变合魂，便能开启——‘神体逆序’。”

　　“届时，神界将崩，万界将启新纪——寰纪。”

　　意念消散，寰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冯渊双目微阖，掌中星辉缓缓凝聚成九点星光，正是他已得的五颗星晶与四处未启之位。

　　皇老喃喃道：“原来如此……神界以造序为牢，造物主以己体为界，而我们……皆居于神体之内。”

　　冯渊缓缓睁眼，眸中闪烁着星渊与混沌交织的光。

　　“造序之渊……我父曾以身破序，而我，将以心逆序。”

　　他抬手，虚空印亮起，九星虚影环绕身周。

　　那一刻，寰殿之巅的星辉凝成一道深邃的流光，直指那仍未闭合的神界裂痕。

　　“神界之序既为牢笼，”冯渊低声道，“那我便以寰心为刃——斩序。”

　　“轰......”

　　寰殿轰鸣，虚空涌动。

　　九星之力共鸣于天，整个寰界的星海随之颤动，亿万界灵在无声中伏首。

　　皇老缓缓退后一步，神色复杂：“界主……你踏出的这一步，将不只是寰界之战，而是——造物之界的反叛。”

　　冯渊的目光投向寰穹深处，那缝隙内，隐隐传出一阵微弱却恢宏的回响。

　　那不是神使之声，而是……神体深处的心跳。

　　一声，一息，如万界同鸣。

　　他知道，那是来自神界最深之处的召唤。——造序的真相，已然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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