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魂晶之印

　　寰源神殿内，星光交织如潮。

　　冯渊伫立中央，神体微耀，眉心的印记正缓缓显现出深邃的辉芒。

　　那道印，不是血，不是灵，而是某种介于“命”与“界”之间的存在。

　　它在跳动。

　　每一次震颤，都牵引出冯渊体内九窍玲珑心的共鸣。

　　星辉涌动，八星共鸣，唯独第九窍空寂如初。

　　皇老远远望着，低声喃喃：“魂晶之印……竟真被他凝出雏形。”

　　他看见冯渊身后，虚空裂开，显出一幅宏图——九星环绕，一心为中。

　　中心那一心，正是“神体之心”；而在心之上，浮现一道微光——那便是魂晶之印的雏形。

　　那光极其微弱，却令整个神殿的气机为之一颤。

　　寰源之力自行汇聚，宛若整个界都在向那一点神印朝拜。

　　......

　　“魂晶者，神体之核。”

　　古老的声音，在虚空深处缓缓响起。

　　那不是皇老的声音，也非寰界的意志，而是……冯寰的残念。

　　“凡体承天，仙体纳灵，神体御界。而魂晶者，统诸界而不灭。”

　　“渊儿，若你踏此印，当明此途无回。得之，则天地皆俯；失之，则神魂俱散。”

　　冯渊闭上双眼。

　　那声音，如父亲的低语，又如苍古的神令。

　　他没有退。

　　他将右掌覆于眉心，灵力流转，虚空九变的道印在体内同时运转。

　　......锻体入虚、雷虚同源、魂渡虚雷……八变齐启，宛如万劫回流。

　　整座神殿瞬间化作旋涡，星河倒流，界线崩解。

　　寰界的上空，万千光柱冲霄，连天幕都被染成金紫之色。

　　皇老惊呼：“他竟以八变反融九窍，以心作印，欲以己魂开神核！此乃逆命之法，稍有不慎，神魂必裂！”

　　但冯渊无惧。

　　他体内的八颗星晶飞出，环绕周身：

　　离炎之晶燃，幽月之晶转，苍雷之晶鸣，寂风之晶啸，混星之晶耀，寰心之晶流，时渊之晶闪，命界之晶震。

　　八星之辉融入眉心的印记之中。

　　“缺一星，何以圆魂！”

　　冯渊低喝，身上骤然燃起虚空之火，那是魂力在燃烧！

　　他用燃魂之势，强行铸印。

　　殿宇崩裂，虚空塌陷，连界壁都被震得微微颤动。

　　就在此刻——远方，一股冷寂的神意突兀降临。

　　那神意非来自寰界，而是……神界！

　　“谁——敢私造魂晶之印！”

　　伴随一声震怒，天幕骤开，一只巨大的神瞳从虚无中凝视而下，光华冷冽至极。

　　皇老面色骤变：“那是神界监察之眼——‘神启天瞳’！界主，你快止住，否则他们将以你为‘伪神叛者’！”

　　冯渊缓缓抬头，目光平静而坚定。

　　“若此途为逆途，那便逆天而行。”

　　他一掌重拍眉心——

　　”轰！！！”

　　整片寰源神殿瞬间被神光吞没。

　　无尽的雷霆与火光在虚空爆裂，神瞳在那一刻微微动摇，似乎感知到某种无法测度的“意志”。

　　那意志，不属于凡、仙、神任何一界——它更像是，界之外的某种“造化”。

　　“此印，不由神赐，不由寰界，不由天定。”

　　冯渊声音在寰界每一层次回荡，

　　“我之印，由心而铸，由魂而立——此印，名为魂晶之印！”

　　神光炸裂，天瞳崩碎！

　　神界的威压被震散，寰界重归宁静。

　　当一切尘埃落定时，冯渊缓缓睁眼。

　　他的眉心，一道宛如琉璃的神晶完全成形，中央有星辉流转，似蕴九界之力。

　　皇老怔怔望着他，喃喃出声：“你……你竟成功了……”

　　冯渊轻轻吐气，体内的八星之力重新归于九窍玲珑心。

　　但此刻的九窍，已隐隐浮现第九道空窍的轮廓。

　　那是魂晶之印与九窍共鸣的迹象。

　　他低声呢喃：

　　“还差最后一星，九窍圆满之时，便是魂晶觉醒之日。”

　　皇老叹道：“自古神界高不可攀，凡人造神皆灭。可你……以逆命立道，以魂成印，此途虽成，却必为神界所忌。”

　　冯渊平静地望向远空。

　　“他们忌我，正因他们怕有一日，神不再是他们。”

　　一阵寂静。

　　随即，整座寰源神殿重新亮起光华，八星环绕他周身，映出一道恢宏的轮廓。

　　那轮廓中，九窍之心微微闪烁，魂晶之印如星辰脉动。

　　冯渊向前一步，声音如洪钟：

　　“魂晶已印，造神之路，第二步——‘觉神’！”

　　天空轰鸣，寰界震荡，连远在虚空尽头的神界都再次投下冷冷的注视。

　　而冯渊，却再未回头。

　　他已然踏上真正的造神征途——那条连神都不敢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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