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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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桂省，自从秦淳担任督军后，便一直在肃清此类势力，这种势头几乎已经被彻底根除。

　　如今还能成群结队、身上带有煞气的，秦淳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手下士兵。

　　秦淳微笑着低头，看着一脸惊愕的阿豪，说道：“看来，我得收下赌注了。”

　　“不要！”阿豪哀声求饶，秦淳却毫不理会。

　　枪口再次抬起，在阿豪的哭喊中，秦淳扣下了扳机。

　　砰！砰！

　　两声枪响，阿豪双臂血花飞溅。

　　这双手恐怕再也无法使用了。

　　“大帅，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饶过我这一回吧！”

　　身体的剧痛让阿豪更加渴望活下去。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丝侥幸心理，现在他已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早知道秦淳是大帅，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出那些混账话。

　　茅山四位长老的地位比他这个无名小卒高出不知多少，还不是被秦淳轻易**，听他们师父麻麻地说，连魂魄都没能留下。

　　看着倒在地面苦苦哀求的阿豪，秦淳冷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眼神一动，身边的士兵立刻明白。

　　对付阿豪这种小角色，秦淳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手，自然由士兵们代劳。

　　领头的士兵点头领命，迅速取下背上的长枪，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阿豪。其他士兵也纷纷举枪瞄准。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阿豪绝望地哭喊着，从枪口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但他的哀嚎毫无作用。

　　一阵枪栓的声音后，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

　　砰！

　　随着枪声落下，阿豪的哭喊戛然而止，四周重归寂静。

　　这阵枪声却惊动了正在赶来的九叔。

　　自从阿豪和麻麻地分开后，九叔加快脚步追上麻麻地，帮他把那些东西送到了指定地点。

　　但九叔没有立刻回去，从和麻麻地的交谈中得知他的徒弟阿豪独自赶尸上路，今天正是约定会合的日子，他担心出事，便跟着来了。

　　“刚才那是枪声？”九叔停下脚步，低声自语。

　　见九叔突然停住，麻麻地有些不解：“师兄怎么不走了？阿豪说不定已经在那边等我们了！”

　　很快，麻麻地似乎想到了什么，气冲冲地说：“你是不是又怀疑阿豪不能完成赶尸？我告诉你，我麻麻地教出来的徒弟绝对没问题！”

　　“他已经学了我至少三成的本事，别说送一具行尸回家，就是十几具也不在话下！”

　　麻麻地的这番话，让阿强有些尴尬。一路上他看得清楚，师父虽然确实有本事，但也只是勉强应付，至于那个不成器的师弟，能不出错就不错了。

　　但九叔并没有在意麻麻地的话，他神情严肃，侧耳倾听——刚才的枪声，正是从他们要去的方向传来的。

　　“小声点，我听见你们约好见面的地方有枪声。”九叔低声说。

　　麻麻地顿时噤声，愣了一下，也学着九叔竖起耳朵细听，却什么也没听到。

　　“哪有枪声？我怎么没听见？”他小声嘀咕。

　　九叔眉头紧锁：“快走，我怕出事了！”

　　说完，他率先朝树林深处的约定地点跑去。

　　“等等我！”见九叔神色认真，麻麻地知道不是开玩笑，也赶紧跟上，阿强紧随其后。

　　另一边，处理完一切的秦淳准备返回绿城。

　　“下辈子记得，别随便对人说废话，也要讲点职业道德。”秦淳看着眼前的灰烬低声说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差点忘了，你没有下辈子了。”

　　他将一团烈焰丢在阿豪的**上，火焰瞬间将其化为灰烬。

　　人刚死时魂魄未散，在火坑狱的神力焚烧下，魂魄也随之消散。

　　做完这些，秦淳提高声音：“回去了。通知你们长官，让他转告阿虎，来督军府见我。”

　　说罢，他转身沿着林间小路离开。

　　伪飞尸已除，无需再派人搜寻。

　　“是，大帅！”士兵们齐声应答，赶紧跟上秦淳。

　　虽然离绿城不远，但荒郊野外难免有野兽出没，他们必须确保秦淳的安全。

　　几人离开后，九叔他们才赶到，刚好错过了。如果再早一点，就会和秦淳碰面。

　　看到四周空无一人，地上脚印杂乱，九叔不禁皱起眉头。

　　“你看，有什么事？连个人影都没有！”麻麻地抱怨道。一路奔波，他累得不行，一到地方就靠在树上坐下，“阿强，你去任家镇那条路上看看，阿豪怎么还没来？约定的时间都过了！”

　　“知道了，师父。”阿强答应一声，转身在一旁等着。

　　九叔却仍满脸疑虑，仔细观察四周。他确信自己没听错，枪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走着走着，九叔来到一片空地。借着月光，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地上竟有两堆灰烬，距离不远。

　　九叔蹲下身，用手指沾起一点，凑近闻了闻。

　　下一刻，他明白了这是什么。

　　是行尸被烧后的骨灰！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九叔心中更疑惑了，又走向另一堆灰烬。

　　他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一堆不是行尸的骨灰，而是人的骨灰。

　　“师兄，你在看什么？过来休息一下吧！”见九叔蹲在地上不知干什么，麻麻地朝他喊道。

　　他一直看不惯九叔总是忙个不停，以前在茅山是这样，下山后还是这样。他觉得九叔应该学学自己，懂得享受生活，总忙活是没出息的。

　　不过他也知道九叔不会听他的，喊这一句只是做个样子。

　　但今天九叔似乎变了，麻麻地惊讶地看着他站起身，径直走了过来，脸色有点阴沉。

　　“师弟，我怀疑你的徒弟可能出事了。”九叔直接说道。

　　“不可能！林九你别乱说，我看你是嫉妒！”麻麻地根本不相信。

　　九叔没有争辩，神情严肃地说：“我在那里看到两堆灰烬，一堆是行尸烧剩的，另一堆是活人的。你应该能分得清！”

　　麻麻地闻言心里一紧，急忙问阿强：“阿强，阿豪来了吗？”

　　“师父，还没看到阿豪。”阿强回答。

　　听到这话，麻麻地心里一沉，隐隐感到不妙。

　　“你的意思是……”麻麻地话没说完，脸色已经发白。

　　他脑海里浮现出最坏的猜测——那堆骨灰可能是阿豪的。虽然他平时不爱干净，又爱偷懒，对两个徒弟又打又骂，但心里始终挂念着他们。九叔的话让他顿时慌了神。

　　“先别慌，我只是说有可能，并不是一定。”九叔看着六神无主的麻麻地，无奈地劝道。

　　经九叔提醒，麻麻地才回过神来：“说得对，不一定就是阿豪。如果他真出了事，魂魄应该去了阴司。我们开坛招魂试试。”

　　可环顾四周，麻麻地又犯了难——这荒郊野外哪来的招魂法器？

　　九叔建议道：“再等一会儿吧。也许阿豪只是在路上耽搁了。如果天亮还没回来，我们就去任家镇找他，到时候再想办法招魂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麻麻点头答应，决定留在原地等阿豪回来。

　　没人想到，这个看似稳妥的决定，最终让任家镇的百姓付出了数条性命的代价。

　　月光高悬，夜色深沉。

　　打更人第四次敲响铜锣，已是四更天。

　　督军府内仍然灯火通明。

　　秦虎与钱镇人一直在书房等待，而主角秦淳却迟迟未到。在漫长的等待中，钱镇人多次试图从秦虎口中探听消息。

　　“秦副官，大帅突然召我们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钱镇人压低声音问道。

　　他迫切想知道这次又发生了什么。伪飞尸逃跑的事情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他请秦虎调动的军队几乎把绿城及周边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线索。

　　如果再出事，钱镇人觉得自己的荣桦富贵恐怕保不住了。

　　秦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钱镇人，等大帅来了自然知道，现在问我也没用。况且你也知道，大帅一向不喜欢下属私下议论这些。”

　　“这……”钱镇人一时语塞，气氛顿时变得沉闷。

　　不知过了多久，秦淳才慢慢走进来。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刚才有些私事要处理。”

　　秦淳从两人中间走过，直接坐到主位上。

　　“大帅的事要紧，我们等一等没关系。”钱镇人连忙陪笑。

　　秦虎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我也是！

　　秦淳笑了笑，挥手道：“都坐下说话吧。”

　　“谢大帅！”两人齐声应道。

　　待众人坐下后，秦淳摆弄着手中的纸人，对两人说：“把派出去的人都叫回来吧，伪飞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再管了。”

　　钱镇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小心翼翼地问：“大帅，这件事真的不用再查了吗？”

　　他实在不敢相信——白天还强调要尽快处理伪飞尸，怎么到了晚上就变了主意？

　　他担心秦淳是对他进度不满，想换人。

　　带着这种忐忑，钱镇人说完后低着头，不敢直视秦淳。

　　另一边的秦虎心里却没有钱镇人那么多想法。

　　秦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不问原因。

　　他干脆地点了点头，打算稍后就让士兵们回去。

　　看到钱镇人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秦淳立刻明白他一定又想多了。

　　于是他又说道：“不用再管了，伪飞尸的事情我已经派人处理了，你们各自收队吧。”

　　低头的钱镇人一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果然如此。

　　大帅，你真的找了别人代替我，难道忘了当年我为你奔波的情分吗？

　　“钱镇人！钱镇人！”

　　旁边秦虎的轻唤将钱镇人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此刻他满脸困惑：“秦副官，怎么了？是不是大帅要撤掉我异人队长的职务？”

　　听钱镇人突然这么问，秦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钱镇人，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糊涂了？大帅什么时候说过要撤你的职？刚才给你布置任务，你怎么都不回应，现在还说这种话！”

　　说完，秦虎又压低声音：“如果你真的觉得年纪大了想退休，直接跟大帅说就是，何必非要被裁掉，丢这么大的面子呢。”

　　“不撤我的职？”钱镇人听了有些高兴，但随即看到秦淳脸色铁青。

　　他立刻赔笑：“大帅恕罪，刚才您说话太好听了，我一时听得入神，麻烦大帅再说一遍，这次我一定专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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