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完美家庭之殇（10）

　　晚上 6 点刚过，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小齐拎着公文包快步走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孙怡。

　　“师父，我们回来了！” 小齐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掏出里面的苏蔓的通话记录，递给许长生。

　　许长生盯着上面的时间和号码说：“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个黄方博。我们先给林文舟打个电话，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个人，跟苏蔓是什么关系。”

　　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林文舟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林文舟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喂，请问是哪位？”

　　“林教授，您好，我是刑侦支队的许长生。” 许长生语气平静地说，“想跟您确认一下，您知道黄方博这个人吗？他跟苏蔓是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林文舟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黄方博？我知道啊，他是苏蔓的理财顾问，开了一家叫方博咨询的公司，苏蔓的投资都是跟他咨询的。怎么了？他有苏蔓的消息？”

　　“理财顾问？” 许长生皱起眉头，喃喃自语，“16 号晚上苏蔓跟家人吵完架后，给黄方博打了电话。这个时间点，她去找理财顾问干什么？”

　　坐在一旁的孙怡立刻说道：“师父，我可能知道原因！周莉跟我说过，苏蔓和林文舟投资了 5 套房子，现在房贷压力很大，而且林晓阳在英国留学，一年开销要几十万，苏蔓最近因为这些事，情绪一直很焦虑，还总说后悔让儿子去留学。”

　　许长生眼前一亮，瞬间理清了思路：“这么说，我们之前感觉到的，林文舟家内部那种奇怪的气氛，根源其实是经济问题？在外人看来，他们投资成功、家境富裕，可实际上现金流可能已经入不敷出了。”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16 号晚上苏蔓跟家人吵架，很可能导火索也是因为钱的事。她给黄方博打电话，会不会是想咨询调整投资方案，比如卖掉一套房子，缓解房贷压力，改善家庭现金流？”

　　小齐也跟着说道：“对啊师父！说不定苏蔓是想卖掉一两套房子，减轻负担。毕竟现在房价虽然在跌，但只要能卖出去，就能拿到一笔钱，缓解眼前的困境。”

　　许长生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还不能确定她的具体想法，只有找到黄方博，跟他当面聊聊，才能知道 16 号晚上那通电话里，苏蔓到底说了什么，她之后又打算去哪里。”

　　他看了看桌上的时钟，指针指向 6 点 25 分：“现在才 6 点半不到，黄方博说不定还在公司。孙怡，你马上查一下方博咨询的办公地址，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他。”

　　孙怡立刻拿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输入 “方博咨询” 和 “黄方博” 的名字，很快查到了地址：“师父，找到了！方博咨询在凤翔路 30 号。”

　　“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许长生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小齐，你把苏蔓的通话记录和黄方博的信息带上，咱们尽快找到黄方博，争取今天能有新突破。”

　　凤翔路算不上主干道，整条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枝叶繁茂，遮住了大半路面，显得格外安静。

　　路边大多是一些独栋的小洋房和小型公司，没有市中心的喧嚣，多了几分闹中取静的惬意。

　　四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了凤翔路 30 号门口。眼前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房，外墙刷着浅灰色的涂料，窗户是落地玻璃，看起来简洁又洋气。

　　门口挂着一块黑色的招牌，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着 “方博咨询” 四个字，下面还标注着 “房产投资?理财规划” 的小字。

　　此时已经是 7 点 05 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灯光洒在路面上。方博咨询的玻璃门紧闭着，里面只有二楼的一个房间亮着一盏灯，其他房间都是漆黑一片，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上班。

　　许长生推开车门，率先走了过去，小齐和孙怡紧随其后。他走到玻璃门前，看到门上装着一个银色的门铃按钮，伸手按了下去。“叮咚 —— 叮咚 ——” 清脆的门铃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格外清晰。

　　过了大概半分钟，二楼亮灯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快步走了下来。

　　许长生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年纪，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穿着打扮十分体面。

　　男人走到玻璃门后，透过玻璃看着许长生三人，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请问三位是？有什么事吗？”

　　许长生上前一步，语气平和地说：“您好，我们找黄方博先生，请问他在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打开玻璃门，脸上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我就是黄方博。请问三位是来看房子，还是咨询理财的？我们公司今天已经下班了，不过如果是急事，我们可以明天再约时间。”

　　“我们不是来咨询理财的，也不是来看房子的。” 许长生说着，给孙怡递了个眼色。

　　孙怡立刻拿出警官证，打开递到黄方博面前：“黄先生您好，我们是金海市刑侦支队的警察，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希望您能配合。”

　　黄方博看到警官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侧身让开位置，做了个 “请进” 的手势：“原来是警察同志，快请进！里面坐，我带你们去会议室聊。”

　　许长生、孙怡和小齐跟着黄方博走进屋里。一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左侧摆放着几张沙发和茶几，右侧是前台，墙上挂着一些房产投资的宣传海报。大厅的尽头有一个楼梯，通向二楼。

　　黄方博带着他们沿着楼梯来到二楼，二楼的布局很简单，几个房间门口分别挂着 “总经理办公室”“理财顾问室”“会议室” 的牌子。

　　他把三人领进了会议室，会议室不大，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周围放着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块白板。

　　黄方博请三人坐下，自己则坐在他们对面，从桌上拿起一个保温杯，倒了杯水，双手握着杯子，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找我，是想了解什么情况？是不是我公司的业务出了什么问题？”

　　许长生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黄先生，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苏蔓的情况。她是你的客户，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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