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你玩天降正义？我请至尊法师物理超度！

　　新墨西哥州的荒漠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变换的州际公路景色。

　　林厦没有选择飞机或者任何需要身份信息的交通工具。他像一个真正的幽灵，用现金购买了一张灰狗巴士的车票，把自己塞进一个靠窗的角落，拉下帽檐，沉入了人潮的海洋。

　　巴士车厢里混杂着汗水、廉价香水和快餐食物的味道，摇摇晃晃的车身让人昏昏欲睡。但林厦的神经却紧绷如弓弦，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却在疯狂地复盘着宇智波飒的整个计划。

　　“借刀杀人”。

　　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执行的每一步都必须精准到毫米。他要面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卡玛泰姬的秘术法师，是那个能够窥探时间长河的至尊法师古一。

　　任何一丝表演的痕迹，任何一点不合逻辑的言辞，都可能导致计划全盘崩溃，甚至让他自己陷入比被“清除者”追杀更可怕的境地。

　　他必须成为一个完美的“受害者”。

　　一个无意中触碰到了禁忌秘密，被吓破了胆，只能病急乱投医，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就不放的普通人。

　　聊天群里，群友们也在为他捏着一把汗。

　　海贼王·李军：「兄弟，到哪了？可千万别在路上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给拦下了啊。」

　　咒术回战·张伟：「纽约……那地方也不太平。你这次的行动风险太高了，面对的可能是魔法侧的存在，我们的经验基本帮不上忙。」

　　一拳超人·王昊：「怕个毛，干就完了！打不过就跑，你跑路技术不是练出来了吗？」

　　看着王昊不过脑子的话，林厦反而感觉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一点。

　　他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两天后，纽约。

　　当林厦从巴士总站走出来，扑面而来的喧嚣和车水马龙让他有片刻的恍惚。他抬头看着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史塔克大厦就在其中，曾经，那里是他的办公室。

　　现在，他却成了这座城市里一个见不得光的逃亡者。

　　他没有丝毫停留，按照宇智波飒给出的地址，七拐八绕，来到了一条名为“布利克街”的街道。

　　177A号。

　　一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陈旧的三层褐石建筑。它静静地矗立在街角，和周围的现代建筑相比，显得格格不入。门窗紧闭，墙壁上爬着些许常春藤，屋顶那个标志性的圆形天窗，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纽约圣殿。

　　这里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也是决定萧·史塔克生死的审判庭。

　　林厦没有贸然上前。他走进街对面的一个咖啡馆，点了一杯最便宜的黑咖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像一个普通的游客或上班族，静静地观察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圣殿的大门始终紧闭，仿佛那只是一栋废弃的建筑。

　　林厦很有耐心。被追杀了这么久，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他知道，猎人，首先要学会等待。

　　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圣殿那扇雕花的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朴素的棕色长袍，身材高瘦的黑人男子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看起来像是要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就是他了！

　　林厦的心脏猛地一跳。他迅速结了账，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塞满了一些废弃打印纸和技术图表的文件夹紧紧抱在怀里，快步走出了咖啡馆。

　　他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计算着对方的步伐和路线，从侧面的街道绕了过去，准备在一个拐角处，上演一场“不期而遇”。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台词和表情在脑海中演练了不下百遍。

　　恐惧，慌乱，语无伦次，抓住救命稻草时的那种神经质……

　　近了。

　　更近了。

　　他能听到那个法师平稳的脚步声。

　　就是现在！

　　林厦抱着文件夹，像是急着赶路没看清方向，猛地从拐角冲了出去！

　　“砰！”

　　他精准地撞在了那位法师的身上。

　　“哗啦——”

　　怀里的文件夹脱手而出，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在傍晚的微风中打着旋。

　　“啊！对不起！对不起！”

　　林厦“慌乱”地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纸张，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惊恐。

　　那位名叫莫度的法师皱了皱眉，但还是俯身帮忙捡拾。

　　“没关系，慢一点。”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就在莫度的指尖触碰到一张打印着复杂数据流的图纸时，林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将那张纸抢了回来，死死地抱在怀里，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不！别看！不能看！”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恐惧，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到一样，对着莫度嘶吼，“会被发现的！我们都会死的！”

　　莫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眼前这个人的情绪波动极不正常，那不是普通的惊吓，而是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更重要的是，他从那些散落的纸张上，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但绝对不会错的……能量残响。

　　黑暗、混沌、充满了侵蚀性的力量。

　　“先生，你冷静一点。”莫度站起身，用一种审视的姿态看着林厦，“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麻烦？不！是魔鬼！是魔鬼！”林厦的精神状态仿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只是个数据分析员……我破解了一个加密信号……从喜马拉雅山传来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喜马拉雅山？”莫度的瞳孔微微一缩。

　　“一个叫萧·史塔克的人！”林厦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倾泻出来，“他在监视！他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技术监视着什么……他在分析一种能量……黑暗的，可怕的能量！他说……他说那是什么至尊法师的秘密……他要窃取那种力量！他要成为神！”

　　“轰！”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莫度的脑海中炸响！

　　至尊法师的秘密！

　　黑暗能量！

　　窃取！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触动了莫度内心深处最敏感、最不容亵渎的那根弦！

　　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林厦的衣领，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厦被他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哭了出来，“那个信号源反向追踪到我了！有个东西在追杀我！我没办法了！我听说布利克街177A号……这里有能人可以解决一切超自然事件！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一边哀嚎，一边死死地抓住了莫度的袍子，仿佛那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莫度松开了手，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无论是真是假，只要和至尊法师的那个秘密扯上关系，就必须以最高等级的戒备来处理。

　　他看了一眼林厦，又看了一眼圣殿的大门。

　　“你，跟我来。”

　　……

　　卡玛泰姬，雪山之巅。

　　古一正静静地盘坐在蒲团上，面前的茶几上，一杯热茶正冒着袅袅青烟。

　　她的面前，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莫度的身影从中浮现，神情凝重到了极点。

　　“师父。”

　　“说吧，莫度。”古一没有睁眼，语气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知晓一切。

　　莫度将刚才在纽约街头的遭遇，以及林厦那番颠三倒四、却信息量巨大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当听到“萧·史塔克”、“科技手段”、“监视”、“窃取黑暗能量”这些词汇时，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古一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的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真正的、彻骨的寒意。

　　她汲取黑暗维度的力量，是她为了守护地球，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是她背负的最沉重的十字架。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唯一的“弱点”。

　　她可以容忍别人对她力量的觊觎，可以容忍像卡西利亚斯那样的背叛。

　　但她无法容忍，有人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有效防御的“科技”手段，将她最深处的秘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并试图将其作为武器！

　　魔法的归魔法，凡人的归凡人。这是世界的铁则。

　　而现在，一个凡人，用他的“铁”，敲开了魔法圣域最核心的保险柜。

　　这不是挑衅，这是对整个魔法世界根基的动摇！

　　古一放下了茶杯，站起身。

　　她没有对莫度下达任何指令，也没有去追问那个前来告密的“数据分析员”的真伪。

　　因为，她已经“看”到了。

　　在时间长河的无数种可能性中，她看到了一个身在加德满都，利用超维仪器窥探着卡玛泰舍，脸上带着贪婪与狂妄笑容的年轻人。

　　她看到了那台仪器分析出的，关于黑暗维度能量的、让她都感到心惊的精确数据。

　　她还看到了，在更遥远的未来，这个年轻人，用这种被他解析后的力量，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何等的灾难。

　　“越界了。”

　　古一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下一秒，她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夺目的光彩。

　　一道金色的、边缘闪烁着火星的圆形传送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传送门的另一边，不再是卡玛泰姬的雪山，也不是纽约的街景。

　　而是一个充满了各种精密仪器和全息屏幕的现代化房间。

　　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传送门，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

　　正是萧·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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