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抉择未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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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一日,午后。仙霞岭“黑龙潭”营地,在经历了日军偷袭、内部肃奸、与“穿山甲”部紧张对峙等一系列事件后,获得了一丝短暂的喘息。然而,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新四军联络员郑岩带来的合作建议,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联合指挥部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是接受整编,还是保持独立?是与共产党进一步靠拢,还是维系与重庆的微弱联系?不同的理念、不同的背景、不同的利益考量,在这深山谷地中激烈碰撞。指挥部岩洞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会者除了宋希濂、周明远、刘久山、陈致远、张云鹤、赵锡田、马富贵、李慕华、徐锐、王民生等核心成员外,还特意召来了团营级军官代表、基层士兵代表,以及文化教员、医务骨干等,济济一堂。新四军联络员郑岩也应邀列席。洞内烟雾缭绕,空气仿佛凝固。
宋希濂开门见山,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重担:“郑岩同志带来了新四军领导的合作建议,大家都知道了。事关我部几千弟兄的前途命运,今天畅所欲言,把利弊得失都摆在桌面上!”
张云鹤第一个站起来,情绪激动:“师座!这还有什么可议的?咱们是国民革命军,正牌子!接受共产党整编?成什么了?那是叛变!对不起蒋委员长,对不起重庆军委会!再说,他们那套能行吗?穷折腾!”
赵锡田相对冷静,但立场鲜明:“老张话糙理不糙。我军建制完整,虽暂处困境,但抗日意志坚定,战斗力犹存。接受整编,军心必然涣散,部队可能分裂。且重庆方面若知此事,断绝粮饷是轻,恐怕还会视我为敌,后果不堪设想。我认为,合作可以,但必须是平等的友军关系,保持独立建制。”
刘久山猛地拍桌子,瞪着张云鹤:“老张!你眼里就只有番号?咱们现在是啥处境?缺粮少弹,伤员等死,鬼子围得铁桶似的!新四军是真心打鬼子的!人家有群众基础,有办法搞到补给!整编怎么了?只要是为了抗日,番号重要还是弟兄们的命重要?我看可以谈!”
陈致远作为游击队代表,语气恳切:“张团长,赵团长,诸位同志!我们理解大家的顾虑。但请想想,我们为什么被逼进这深山老林?是因为国民党正面战场节节败退,对敌后游击队限制多于支持!新四军在敌后发展壮大,靠的就是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和紧密联系群众。整编不是吞并,是优化力量,是为了更好地打鬼子!我们可以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但在作战指挥、后勤补给上统一规划,力量不是更大吗?”
一位营长代表发言,面带忧色:“弟兄们跟着长官们出生入死,图的是打回老家去。要是改了旗号,家里人知道了咋办?会不会被当成叛军家属?”
一位士兵代表怯生生地说:“俺……俺听说共产党要共妻分地……是不是真的?”
郑岩立刻站起来,态度诚恳:“这位兄弟,那是谣言!共产党、新四军是老百姓的队伍,讲的是官兵平等,军民一家。我们打鬼子,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至于家属问题,只要我们抗日有功,全国人民都会敬重,谁敢迫害英雄的家人?”
李慕华从情报角度分析:“重庆方面对我部态度暧昧,补给时断时续,近期更是只有嘉奖电,无实质援助。长期困守,若无外援,前途堪忧。与新四军合作,或可打开新局面。但需警惕重庆方面可能采取的报复措施,以及军统特务的渗透破坏。”
徐锐担心内部稳定:“部队成分复杂,思想不一。骤然整编,恐引发内讧,甚至兵变。必须做好充分的政治动员和思想疏导。”
王民生更关心现实:“不管跟谁,粮食、药品是燃眉之急!新四军能解决多少?多久能到位?”
会议争论异常激烈,支持者、反对者、犹豫者各执一词,难以达成共识。
周明远见争论不下,总结道:“同志们,分歧很大,这说明此事关系重大。我认为,核心是三点:第一,能否最大限度保存和发展抗日力量;第二,能否获得切实的生存和发展空间;第三,能否确保部队的稳定和团结。任何决定,都必须符合这三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宋希濂身上。
宋希濂沉默良久,目光扫过每一张焦虑、期盼、或激动的面孔,缓缓开口,声音沉重而坚定:“天目山的弟兄们,跟着我宋希濂,是为了抗日救国,不是为了一纸番号,更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前程!眼下,我们被困死在这仙霞岭,前有强敌,后无退路,内忧外患!再抱着过去的成见不放,只有死路一条!”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新四军是抗日的队伍,郑岩同志也表明了诚意。他们有的,正是我们缺的——群众的支持,灵活的策略。但是,完全放弃建制,接受整编,确实操之过急,也容易引发内部动荡。”
他最终决断:“我的意见是:原则上同意与新四军进行深度合作,但暂不接受整体整编。 具体模式,可以探索一种‘联合指挥部’的形式,在作战行动、情报共享、后勤补给(尤其是粮食药品筹措)方面密切协同,甚至可以考虑部分部队的试点性混合编组,取得经验。但指挥系统、政治工作、后勤体系,暂时保持独立。同时,保持与重庆方面的联络渠道,据理力争,争取应得的补给。”
他看向郑岩:“郑岩同志,烦请将此意转告贵部领导。我们愿意迈出合作的步伐,但需要时间磨合,需要诚意互信。我们可以先就从最紧迫的粮食药品补给、协同打击‘穿山甲’部、交换日军情报等具体事宜开始合作,如何?”
郑岩认真记录后,点头道:“宋师长的意见很务实。我一定如实转达。我相信,只要以抗日大局为重,具体问题都可以协商。”
“好!”宋希濂环视众人,“那就这么定!合作的大方向不变,但步子要稳!各部队主官、政工干部,要深入下去,耐心细致地做好官兵思想工作,讲清合作抗日的道理,稳定部队情绪!散会!”
“是!”众人领命,但神情各异,显然,思想的裂痕并未弥合,未来的路,依然布满荆棘。
会议决定传出,在营地内引起了巨大反响。原游击队官兵普遍欢迎,认为找到了依靠和出路;部分原国军官兵心存疑虑,担心被“赤化”或失去前途;更多官兵则处于观望状态,最关心的还是能否吃饱饭、治好伤。营地里,各种议论和猜测悄悄流传,气氛微妙。
宋希濂沟通系统,看到因做出重大战略决策(尝试有限度合作)获得的积分,进行了旨在维持内部平衡和缓解当前生存压力的谨慎兑换:
【兑换:“基础文化识字课本”x1000册,“抗日歌曲集”x500本,“简易体育器材(篮球、单双杠)”x1批,“军医培训教材(战场急救)”x200本,“农作物高产种植技术手册”x50本,“简易肥皂、牙粉制作方法”资料x1套。】
【叮!兑换成功!物资与知识已合理化出现(解释为战利品、自制及通过关系购买)。】
这批物资偏向文化和生活,旨在缓和内部矛盾,提升部队文化素养和士气,而非直接增强军力,体现了在复杂局面下寻求稳定的意图
南京,日军司令部。特高课长向司令官松井石根汇报:“据内线零星情报,潜入仙霞岭的支那军残部似与共产党新四军接触频繁,内部有合作整编之议,但阻力不小,其指挥官宋希濂态度谨慎。”
松井冷笑:“哟西!让他们狗咬狗!命令各部,加紧封锁,同时,可适当放松对‘穿山甲’部的压力,甚至暗中资助,怂恿其与支那军摩擦,加剧其内部矛盾!我们要让他们在自相残杀中消耗殆尽!”
重庆,军统局戴笠办公室。一份密报放在案头:“仙霞岭宋部与皖南新四军往来密切,疑有被‘赤化’可能。”戴笠面色阴沉,批示:“严密监控,必要时,可采取断然措施,绝不能让其投入共产党怀抱!”
郑岩带着联合指挥部的初步意见,在游击队员护送下,离开“黑龙潭”,返回新四军驻地汇报。临行前,他与周明远、陈致远等人深入交谈,留下了部分宣传资料和一本毛泽东的《论持久战》。
就在郑岩走后的第二天,“穿山甲”部突然袭击了联合部队一支外出采集野菜的小分队,打死打伤数人,抢走了少量粮食。这显然是蓄意挑衅,试探联合部队的反应,也可能与日军的暗中怂恿有关。
“穿山甲”的挑衅,在联合指挥部内再次引发争论。
张云鹤等强硬派主张立即出兵报复, “不打疼他,还以为我们怕了他!”
赵锡田等谨慎派认为小不忍则乱大谋,应避免两面树敌,主张通过新四军或派人交涉解决。
刘久山等则认为这是巩固与新四军关系的机会,建议联合新四军,共同教训“穿山甲”。
宋希濂权衡再三,最终决定:“打!但要控制规模,快打快撤,以震慑为主!由刘久山带队,抽调一营兵力,配属游击队一部,对‘穿山甲’部前哨据点进行一次短促突击,歼其一部,烧其粮草,然后迅速撤回。同时,通过渠道警告‘穿山甲’,若再挑衅,必灭其全族!此举既回应挑衅,稳定军心,也向新四军展示合作诚意,但又不过度刺激日军和重庆方面。”
刘久山率部出击,干净利落地端掉了“穿山甲”部一个前沿哨所,毙伤俘敌数十人,烧毁一批物资,而后迅速撤回。“穿山甲”部遭此打击,气焰稍敛,暂时退缩。
然而,就在战斗结束的当晚,李慕华收到“戚七”通过极其隐秘渠道传来的一份语焉不详的密电:“东南事,恐有变。鹰或将西顾。慎防后院火起。”
“东南事”?“鹰西顾”?“后院火起”?这 cryptic 的电文,让宋希濂和周明远百思不得其解,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浮
二月二十二日黎明,山谷中雾气弥漫。一次有限的胜利,并未带来多少喜悦,反而让前途更加迷雾重重。与新四军合作的漫长谈判才刚刚开始,内部的思想裂痕需要弥合,“穿山甲”的威胁并未解除,日军的封锁依旧严密。
而“戚七”那 cryptic 的警告,更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东南方向发生了什么? “鹰”是指日军还是重庆? “后院”又指的是哪里?
就在这时,一架日军侦察机超低空掠过山谷,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仿佛在提醒着人们,这片深山的宁静,是多么的脆弱。远方的天际,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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