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炮轰赛音山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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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的凉州军大营,天还未亮透,营垒间的篝火就已跳动起暖橙色的光。炊事兵推着橡木打造的木桶穿梭在营帐之间,桶里装满熬得浓稠的小米粥,热气顺着木桶缝隙往外冒,混着麦饼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木勺碰撞桶壁的 “叮叮” 声、士兵们整理盔甲的 “哗啦” 声、战马偶尔的嘶鸣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草原的寂静。等将士们围着木桶用过早食,三短一长的集结号角声突然传遍大营。士兵们迅速列队,甲胄碰撞的脆响此起彼伏,不到一刻钟,三万步兵就已在大营中央列成整齐的方阵,长枪斜指天空,枪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陈宇站在中军帐外的高台上,玄色锦袍被晨风吹得微微飘动,他望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是花木兰送他的平安符,玉佩边缘早已被磨得光滑。
“主公,火炮已准备就绪!” 一名身材魁梧的校尉快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根据您的指示,两门‘轰天炮’已拆解成六部分,每部分由五名精壮士兵抬运,跟着岳帅的步兵方阵走,预计半个时辰后能抵达赛音山达城南门。”
陈宇缓缓点头,目光转向大营东侧,郭侃正和几名留守士兵押着黎砜过来。黎砜盔甲已经被卸,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双手被拇指粗的麻绳反绑在身后,手腕处已被勒出红痕。可眼神却比昨夜平静了许多,只是在看到陈宇时,瞳孔微微收缩,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也有几分茫然。
“黎砜。” 陈宇从高台上走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带你去赛音山达城下,给你个机会和许攸喊话,也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摧枯拉朽的攻下鲜卑第一重城的!”
黎砜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看向地面,靴底碾过草屑,留下浅浅的痕迹。郭侃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主公,八千黎戎族俘虏都已安排妥当。分在十个帐篷里,每个帐篷外派了二十名士兵看守,还发了麦饼和水,没出现骚动。”
“好。” 陈宇抬手看了看天色,东方的鱼肚白已染上淡淡的金红,“让项羽和杨再兴的骑兵先出发,从草原侧翼绕到东西两门布防,务必守住所有要道,别给度步根任何逃跑的机会。我现在出发,去南门与岳飞汇合。”
“喏!” 众人齐声应下,声音在晨风中传得很远。
半个时辰后,赛音山达城南门外的草原上,凉州军已列好阵型。岳飞率领的三万步兵排在最前方,前排的盾兵将厚重的铁盾扎进土里,盾牌与盾牌之间严丝合缝,形成一道黑色的墙,盾面上的 “岳” 字在晨光下格外醒目;后排的长枪兵将枪尖从盾缝中探出,密密麻麻如一片钢铁丛林。
步兵方阵后方,两门 “轰天炮” 已重新组装完毕。炮身用精铁铸就,长约两丈,炮口粗得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手臂,炮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那是蒯义特意打造的防滑纹路。炮身下垫着三层厚实的榆木板,木板下又铺了沙袋,防止开炮时巨大的后坐力让炮身移位。
陈宇骑着一匹黑色的战马,马鬃被梳理得整齐,马鞍两侧挂着弓箭和短剑。他站在步兵方阵侧面,目光扫过阵列,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昂扬的斗志,没有丝毫怯意。身旁两名亲卫押着黎砜,黎砜被绳子拴在马桩上,他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赛音山达城,城墙高耸,上面隐约能看到鲜卑士兵的身影。
远处的草原上,项羽率领的两万铁骑已抵达东门。骑兵们排成五列横队,玄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出的白气在晨风中很快消散。杨再兴的三万骑兵则分成两队,分别守住北门和西门,只等城门破开便会立刻冲锋。
赛音山达城的城墙上,许攸、阎柔和度步根早已站在那里。许攸穿着一身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玉带,可脸色却铁青得吓人,他扶着城垛的手指节微微发白,昨夜他一夜未眠,始终在担心黎砜的情况,如今看到凉州军阵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阎柔则穿着一身玄色皮甲,甲胄边缘绣着银色的云纹,腰间挂着一把狭长的弯刀,他双手按在城垛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凉州军阵,时不时转头与身边的亲兵低语,显然在仔细观察敌军动向。
度步根穿着厚重的兽皮盔甲,腰间挂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他目光死死盯着凉州军的方阵,当视线扫过那两门 “轰天炮” 时,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发紧:“许大人,那是什么东西?看着像是武器,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兵器,比我们的投石机还要大上一圈。”
许攸也皱着眉,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走遍中原各州,见过投石机、床弩,却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兵器。“不知道。” 他缓缓摇头,语气凝重,“但陈宇敢把这东西摆出来,肯定不简单。让士兵们把滚石和热油都准备好,不管那是什么,只要它靠近城墙,就用滚石砸,用热油浇!今天和昨日不同,岳家军不会再佯攻,都给我拿出拼死一搏的气势来,要是城破了,我们谁都活不了!”
度步根连忙点头,转身对着身后的亲兵大喊:“传我命令!所有士兵都到城墙上来!滚石队把石头搬到垛口边,热油队把木桶架在火上烧!谁要是敢偷懒,直接砍了!”
城墙上的鲜卑士兵立刻忙碌起来。十几个壮硕的士兵扛着磨盘大的滚石跑到城墙边缘,将石头堆在垛口旁;另有一队士兵提着装满豆油的木桶,把木桶架在城墙上的火塘上,油桶很快就冒出热气,滋滋作响。士兵们的脸上都带着紧张,时不时望向城外的凉州军,眼神里满是不安。
这时,城外的凉州军阵中,缓缓走出几道身影。陈宇策马走在最前面,岳飞紧随其后,两人身后跟着四名亲卫,还有两名士兵押着黎砜。
陈宇勒住马,抬头望向城墙上的许攸,刚准备开口,脑海中就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许攸(字子远),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65(出身士族,不善近战搏杀,仅能熟练使用短刃自保,战场格斗能力较弱,缺乏冲锋陷阵的战力);智力:98(顶尖谋士,熟稔战场战术,能制定针对性突袭策略,官渡之战曾献奇计助曹操烧乌巢粮草,洞悉人心弱点,擅长挑拨离间与局势预判);统御:90(虽非武将,却能凭借威望与智谋统领军队,治军严明,麾下士兵执行力极强,尤其擅长协调步骑配合,能在逆境中稳定军心、保持阵型);政治:82(深谙朝堂权谋,懂军政协调之术,曾为袁绍规划河北战略布局,却因性格傲慢,不善处理人际关系,导致在曹操阵营备受排挤);好感度:-30(因宿主崛起威胁曹操势力,视宿主为强劲对手,又因自身在曹营不得志,对陈宇的强势崛起存在嫉妒与敌意)】
【叮!检测到三国本土关键人物 —— 阎柔(字未知),属性面板如下:
武力:91(北方名将,擅使弯刀与长枪,近战搏杀能力极强,曾多次与乌桓、鲜卑骑兵交锋,马术精湛,能在高速冲锋中精准斩杀敌人,单兵战力在北方将领中堪称一流);智力:82(精通北方草原战术,擅长利用地形伏击与骑兵突袭,能根据敌军动向快速调整战术,对鲜卑部落的习性与战力了如指掌,却缺乏对中原大规模军团作战的把控);统御:85(可统领两万骑兵,尤其擅长训练边境骑兵,麾下士兵熟悉草原环境,机动性极强,能在复杂地形中保持阵型,执行突袭与拦截任务效率极高);政治:75(懂边境民族安抚之术,能处理边境军政与粮草调度,却不善朝堂争斗,更擅长在边境战场立足);好感度:-30(作为曹操麾下边境将领,视陈宇占据凉州、扩张势力为威胁,且曾与鲜卑合作对抗凉州军,对陈宇存在敌对立场,不愿其掌控草原局势)】
陈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子远先生,久仰大名。我听说你帮曹操拿下河北四州,立下首功,可最后却只被封了个幽州太守,连前往许都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如今还要替曹操远赴鲜卑,守这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死城,真是替先生不值得啊!”
这话像是一根针,狠狠扎在许攸的心上。他在官渡之战倒戈曹操,一来确实袁绍实属庸主,二来也是想在曹操这里得到重用,可没想到曹操平定河北后,却渐渐疏远他,把他丢在幽州就不再过问,大多时候他都只能找荀彧商议。如今被陈宇当众点破,许攸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手指紧紧攥着锦袍的衣角,指节泛白。但他很快压下情绪,冷笑着说道:“靖安侯,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多说无益,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就让我看看你如何破我这座赛音山达城!不怕告诉你,荀令君已经从河北四州调集了十万大军,只要七天内你攻不下这城,等援军一到,某便带着大军马踏凉州!”
陈宇闻言,忍不住 “噗嗤” 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格外清晰。“马踏凉州?荀彧从河北给你调十万大军?” 他挑眉反问,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先生怕是糊涂了吧?曹操八十万大军攻赤壁,几乎掏空了河北的兵力,如今河北四州加起来,能凑出五万兵马就不错了,哪来的十万大军?再说了,荀彧要是敢把河北的兵马都调来鲜卑,河北四州怎么办?辽东的公孙康、辽西的乌桓旧部,难道会坐视不管?”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你说七日?先生怕是连今天都等不到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今天赛音山达城必破!”
这话落下,城墙上的许攸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动了动,却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陈宇说的都是实情,他所谓的 “十万援军” 本就是虚张声势。身旁的度步根和鲜卑士兵们也听出了不对劲,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有的士兵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恐慌:要是真没有援军,这城还能守住吗?
陈宇将城墙上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对着身后的亲卫下令:“把黎砜给我带上来,想必他有很多话想和子远先生说。”
亲卫立刻推着黎砜上前。黎砜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城墙上的鲜卑士兵,声音洪亮得能传遍整个战场:“许攸!你为何要把我黎戎族在十里坡的驻军位置告诉岳家军?你说过要和我们联手抗敌,可你却背后捅刀子!”
城墙上的度步根脸色骤变,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黎砜厉声喊道:“黎砜!你这个叛徒!竟然投降了凉州军,还有脸来这里喊话!你对得起黎戎族的族人吗?”
“叛徒?” 黎砜猛地转头看向度步根,眼中满是怒火,“我不是叛徒!我之所以会投降,全是因为许攸的算计!” 他的声音越发激动,字字清晰,“他故意让我把部落驻扎在十里坡,还派了两个幽州兵冒充鲜卑逃兵,把我们的位置告诉陈宇!他就是想借陈宇的手除掉我,用我三万黎戎铁骑的性命来牵制凉州军,为你们守这座城争取时间!你们根本没把我们黎戎族当盟友,只是把我们当挡箭牌!”
“够了!” 许攸怒喝一声,脸色铁青,“是你自己愚蠢,看不清局势!我让你守城你不肯,让你袭击陈宇大军你偏要去抢粮草,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你自己选的!还敢在这里混淆视听,扰乱我军军心!弓箭手,给我射死这个叛徒!”
许攸话音刚落,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立刻搭箭上弦,箭头对准黎砜,弓弦拉得满满的。可黎砜身边的亲卫早有准备,四名亲卫迅速举起铁盾,将黎砜护在身后。“咻咻” 的箭矢射来,撞在盾牌上发出 “叮叮当当” 的脆响,有的箭矢被弹飞,有的则嵌在盾牌上,根本伤不到黎砜分毫。
陈宇看着城墙上慌乱的景象,转头对着黎砜淡淡说道:“看来这不仅仅是许攸一个人的意思,度步根也参与其中。黎砜首领,你这位‘盟友’,做得可真失败啊。”
黎砜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只剩下疲惫和绝望。他看着陈宇,声音沙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侯主能放过我部族的降兵,他们跟着我来这里,不是想打仗,只是想混口饭吃,别让他们跟着我送命。”
陈宇缓缓点头,语气平静:“放心,我不是度步根,也不是柯比能,对吃人和虐杀俘虏没有兴趣。等平定鲜卑,我会放你的族人回去,不仅如此,连你也可以走,不过在此之前,你得留在岳家军的劳工队里,接受劳动改造。只要你们听话,按时干活,就不会饿着你们。”
黎砜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当初带着族人来帮度步根,就是因为草原去年遭了雪灾,族里没了粮草,再不找条活路就要饿死了。他以为兵败后自己和族人都难逃一死,没想到陈宇不仅不杀他们,还愿意给他们活路。“真…… 真的吗?” 他声音发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骗你有何好处?” 陈宇随意地挥了挥手,目光重新投向城墙,“看来想用你让许攸和度步根生出间隙,是不可能了。你先退下吧!”
陈宇话音落下,两名亲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黎砜的胳膊,将他往步兵方阵后方带。黎砜脚步踉跄,却没有挣扎,只是回头望了一眼赛音山达城的方向,眼神复杂。
这边安顿好黎砜,陈宇立刻勒转马头,黑色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动两下,才稳稳落地。他侧过身,目光落在身旁的岳飞身上,语气沉了下来:“岳帅,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先给许攸送份‘大礼’,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岳飞闻言,顺着陈宇的目光望向步兵方阵后方的火炮阵地,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随即点头应道:“主公所言极是,末将也想亲眼看看蒯先生研制的这‘轰天炮’,究竟有何威力。” 说罢,便催动战马,跟着陈宇一同朝着火炮阵地行去。
两人来到火炮旁时,十几名年轻士兵正围在炮身周围,仔细检查着炮膛和引信。这些小伙子大多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却个个眼神坚定,动作利落。他们是蒯义从镇抚司暗卫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不仅身手矫健,还识得些许文字,能看懂火炮操作图谱,此前已在祁连山脉的军工坊试炼场反复操练过数十次,对火炮的性能和操作流程了如指掌。
为首的炮兵名叫周小虎,是个眉眼清秀的年轻人,早年曾在工坊里跟着蒯义学过打铁,对机械构造颇有心得。他见陈宇和岳飞前来,立刻动作麻利地跑到两人马前,单膝跪地禀报:“主公、岳帅!两门‘轰天炮’已按规程检查完毕,炮膛无异物,引信干燥,炮药和铁弹也已备齐,随时可以发射!”
陈宇翻身下马,走到炮身前,伸手抚摸着冰冷的精铁炮身,指腹能清晰感受到炮身上凹凸的防滑纹路。他转头看向周小虎,语气沉稳:“校准炮位,目标南门城墙中段,那面黑色旗帜的位置,先给我轰他两炮,让他们见识一下!”
“喏!” 周小虎应声起身,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喊道:“都听好了!主公令,目标南门城墙中段黑旗处,装填炮药铁弹,准备点火!”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四名负责装填的炮手快步上前,从旁边的木箱里取出黑色的炮药包。这炮药是蒯义用硫磺、硝石和木炭按 “一硝二磺三木炭” 的比例精心调配的,比寻常火药的威力强上三倍,每包都用油纸仔细包裹着,外层还裹了一层防水的猪皮,防止受潮失效。一名炮手小心翼翼地将油纸拆开,另一名炮手则双手托着炮药包,缓缓将粉末状的炮药倒入炮膛,动作慢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他们都知道,炮药一旦洒落,或是与火星接触,极有可能引发炸膛,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还会耽误攻城大事。
炮药装填完毕后,两名身材壮实的炮手上前,合力抱起一枚圆形铁弹。这铁弹是用熔炉反复锻打而成的,表面光滑如镜,边缘锋利得能划破布料,直径足有一尺多,重量超过三十斤。两人小心翼翼地将铁弹对准炮口,缓缓塞进炮膛,随后一名炮手拿起一根前端裹着棉布的长杆,将长杆伸进炮膛,一点点将铁弹推到炮膛底部,确保炮药和铁弹贴合紧密,没有空隙。
最后一步是准备引信。负责点火的炮手身高八尺的壮汉。他手里握着一根点燃的火把,火把柄是用坚硬的枣木做的,顶端裹着浸过煤油的麻布,燃烧得正旺,火星时不时往下掉落,都被他用脚轻轻碾灭。他站在炮身左侧,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盯着炮尾的引信孔,呼吸都放轻了几分,只等最后一道发射指令。
陈宇看着士兵们熟练的操作,心中暗自欣慰,蒯义不仅将军工坊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培养出了这么一批懂技术、敢操作的炮兵,有了这些人,凉州的火器发展才能后继有人。他抬头望向城墙上的许攸和度步根,两人正站在垛口后,焦躁地朝着这边张望,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陈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高声喝道:“开炮!”
壮汉听到指令,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火把对准炮尾的引信孔。引信是用麻线浸泡过煤油制成的,遇火即燃,“滋滋” 的声音瞬间响起,火花沿着引信快速朝着炮膛方向蔓延,在晨光下划出一道细小的火线,如同一条红色的小蛇,钻进了炮膛深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两门火炮,草原上安静得可怕,只剩下风吹过旗帜的 “猎猎” 声,以及引信燃烧的 “滋滋” 声。岳飞也屏住了呼吸,虽然他早已听闻火炮威力惊人,却从未亲眼见过,此刻心中既有期待,也有一丝本能的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城墙上的许攸和度步根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两门即将发射的火炮,脸上满是不安。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炸开,像是天空中劈下了一道惊雷,大地都在剧烈颤抖,连远处的战马都被吓得扬起前蹄,发出阵阵嘶鸣。第一门火炮发射了!那枚铁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从炮口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黑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南门城墙飞去。下一秒,铁弹重重地撞在城墙中段的黑旗处,“咔嚓” 的碎裂声清晰可闻。城墙上的城砖瞬间被撞得粉碎,石屑飞溅,烟尘弥漫,形成一朵巨大的灰色蘑菇云,将半个城墙都笼罩在其中。城墙上的鲜卑士兵来不及反应,就被飞溅的石屑砸中,纷纷惨叫着倒下,那面黑色旗帜也被气浪掀飞,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在城外的草地上。
等烟尘渐渐散去,所有人都惊呆了,城墙上被砸出了一个直径两丈多的大坑,坑洞边缘的城砖摇摇欲坠,有的已经开始往下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 “咚咚” 声,像是在为这座坚城敲响丧钟。坑洞深处甚至能看到城墙内部的夯土,显然这一炮已经击穿了城墙的外层砖石,伤到了根基。
城墙上的鲜卑士兵们被这巨响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直接瘫坐在地上,手中的武器掉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连嘴唇都在不停颤抖;有的则抱着脑袋,蜷缩在垛口后面,身体抖得像筛糠;还有的甚至以为是天神发怒,对着天空连连磕头,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鲜卑语,祈求神明保佑。许攸也被震得耳膜发疼,头晕目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住身边的箭楼柱子才勉强站稳,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可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第二声巨响又炸开了。
“轰隆!”
第二门火炮也发射了!这枚铁弹的目标同样是南门城墙,而且正好落在第一个大坑的右侧,与第一个坑洞形成了一道直线。“嘭” 的一声巨响,又是一片石屑飞溅,第二个大坑瞬间形成,比第一个坑洞还要深上几分。两道大坑之间的城墙出现了明显的裂缝,裂缝从城墙顶部一直延伸到城墙底部,像是一条狰狞的伤疤,在晨光下格外刺眼。一阵风吹过,城墙微微晃动了一下,几块巨大的城砖从裂缝处掉落,砸在城墙下的土地上,扬起一片尘土,连地面都震了震。
陈宇站在炮旁,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咂了咂舌,转头对岳飞笑道:“怎么样岳帅,这威力可比单独投射的震天雷,强太多了吧?震天雷只能炸穿一两层城砖,这‘轰天炮’,直接能伤到城墙根基。”
岳飞看着城墙上的巨大缺口,眼中满是震撼,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陈宇抱拳道:“此等神物,着实让末将开眼了!有这‘轰天炮’相助,别说一座赛音山达城,就算是曹操的许都城墙,怕是也挡不住几炮。”
陈宇笑了笑,眼神扫过城墙上惊慌失措的鲜卑士兵,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我故乡有句老话叫‘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如今凉州有了军工坊,有了足够的炮药和铁弹,自然要让许攸和度步根尝尝‘火力压制’的滋味。” 他转头对着周小虎下令:“继续装填!不用节省炮药,今天就算把炮膛打红,也要把这南城城墙给我轰塌!”
“喏!” 周小虎高声应道,转身又带着士兵们忙碌起来。炮兵们早已没了最初的紧张,动作愈发娴熟:拆炮药包、倒火药、塞铁弹、推长杆,一套流程下来不过半柱香时间。很快,新的炮药和铁弹被装进炮膛,火把再次凑近引信孔,“滋滋” 声再次响起,像是死神的倒计时,在所有人耳边回荡。
“轰隆!轰隆!”
两道火光几乎同时从炮口炸开,两枚铁弹裹着刺耳的呼啸,直扑南城方向。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 火炮轰鸣声接连不断,震得大地不停颤抖,空气中满是火药味、焦糊味与尘土味交织的刺鼻气息,那焦糊味,正是此前王玄策焚城后,残垣断壁上未散的余烬被震起的味道。铁弹毫无章法地砸在南城区域,有的撞向封门的乱石堆,有的砸在早已被大火烧得发黑的城墙墙体,有的甚至擦着焦黑的城垛飞过,在城内满是断梁焦柱的街道上炸开碎石。
短短一炷香功夫,就朝着赛音山达城齐射了十几轮火炮!
烟尘渐渐散去时,南城已彻底没了原本的模样:封门的乱石堆早被轰成碎渣,连带着周围烧得酥脆的城墙塌了一大片,形成一道宽达五丈的缺口,碎石、焦木与泥块混在一起堆得像小山;原本就被大火烧得千疮百孔的城墙,此刻更是垮塌了近一半,露出里面被熏黑的松散夯土,断砖碎瓦间还能看到未烧尽的残木,混着鲜卑士兵的血迹散了一地;城墙上、缺口旁,到处都是鲜卑士兵的尸体,有的被碎石砸得血肉模糊,有的被炮气震得七窍流血,还有没断气的士兵缩在焦黑的废墟里,捂着伤口哀嚎,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身下的焦土被鲜血浸成了深褐色。
城墙上残存的鲜卑兵彻底吓傻了,有的瘫坐在烧得发黑的城砖上,手里的武器掉在脚边也没察觉;有的抱着脑袋往焦黑的箭楼里缩,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还有几个想跑的,刚起身就被地上的断梁绊倒,爬起来后只顾着往城内疯跑,踩着满地的焦渣和残垣,嘴里喊着 “快跑啊!老天发怒了,他们不是人,是一群妖怪,他们有妖法.......”
城内更是乱成一锅粥,只剩下鲜卑士兵的逃跑声、呼喊声在残檐断壁间回荡。原本守在街道口的鲜卑兵,看着城墙垮塌的模样,再望着周围烧得只剩框架的房屋、地面上未清理的焦尸残骸,彻底没了抵抗的心思,纷纷扔下武器跑路,有的朝着北门冲,有的甚至往城主府方向躲,只想离这 “炮火加火海” 的地狱远一点..
陈宇勒着战马,玄色锦袍被战场的风掀起一角,他望着南城满是焦痕的残垣,目光扫过缺口处零星的鲜卑兵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抬手按住腰间的佩剑,他转头对身旁的岳飞沉声道:“岳帅,这一轮炮火看着惊天动地,实则只破了他们的防线,鲜卑军八万主力死伤有限,切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岳飞闻言,眼神一凛,立刻拱手听令。
“进城后可先派两队精锐去东西北三门,把那几处封死的城门全推倒,让项羽和杨再兴的骑兵能直接杀进来,断了他们的退路;然后再主力往城主府推进,沿途若遇抵抗,尽量生擒,别做无谓杀戮;还有度步根不管死活,但许攸和阎柔必须留活口,尤其是阎柔,他熟悉鲜卑各部情况,留着有用。” 陈宇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岳飞心中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炮火的威力冲昏了头,竟忘了鲜卑军主力仍在。他立刻收敛起震撼,郑重拱手:“末将明白!定不辱命!”
说罢,岳飞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剑身在晨光下划出一道冷芒,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三万岳家军高声下令:“岳家军听令!全员冲锋!拿下赛音山达城!”
“杀!杀!杀!”
三声震天的呐喊响彻战场,三万岳家军如同一道奔涌的钢铁洪流,朝着南城五丈宽的缺口冲去。士兵们踩着地上的碎石与焦渣,步伐整齐如一人,长枪斜指前方,枪尖反射的寒光刺破弥漫的烟尘。城墙上残存的几个鲜卑兵见状,吓得连滚带爬往城内跑,有的甚至直接从垮塌的城墙处摔下去,摔在焦土上只剩微弱的呻吟。
岳家军冲进缺口时,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前锋部队沿着满是断梁焦柱的街道推进,沿途偶尔遇到几个躲在残垣后的鲜卑兵,不等对方举刀,就被长枪抵住喉咙,要么跪地投降,要么被捆起来押在队后。主力部队则朝着城主府方向快速移动,脚下的焦土被密集的脚步声震得微微发颤,惊起一片黑色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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