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授衔仪式

　　马林梵多，元帅府前的中央广场。

　　晨曦刺破云层，将金色的光辉洒满这座象征着海军绝对正义的宏伟要塞。今日的广场，与往日训练时的肃杀截然不同，弥漫着一种庄重、热烈而又难以言喻的紧张气氛。高大的演讲台已然搭起，背景是巨大的海军标志和海鸥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广场四周，盔明甲亮的宪兵如雕塑般肃立，维持着秩序。看台上，早已坐满了海军本部的将校级军官、文职人员、以及受邀观礼的各界代表。空气中，混合着海风的咸涩、皮革的鞣制味、以及一种无声的期待。

　　今天，是海军本部精英训练营年度毕业暨授衔典礼的日子。而本届，因东海巡航的惨烈、毕业考核的爆冷，以及那三个格外引人注目的“问题儿童”，注定与往年不同。

　　艾斯、路飞、林克三人，与其他通过考核的毕业生一起，站在广场最前列的指定区域。他们换上了崭新的、笔挺的深蓝色海军制服，肩章处暂时空悬，等待着象征身份与责任的军衔标记。阳光照在他们年轻却已历经风霜的脸上，神情各异。

　　路飞难得安静下来，橡胶身体站得笔直（虽然时不时会下意识地扭动一下），橡胶脸上带着新奇和兴奋，东张西望，看着周围肃穆的人群和飘扬的旗帜，小声嘟囔：“好多人啊……仪式结束后肯定有超级大的宴会吧？好多肉！” 他的思维简单直接，荣誉感或许淡薄，但这种热闹的大场面让他觉得有趣。

　　艾斯压了压帽檐（在允许范围内，他依旧戴着那顶橘色牛仔帽，这是泽法特批的），帽檐下的眼神复杂难明。他看着高台上那面巨大的海鸥旗，脑海中闪过风车村的宁静、戈尔波山的火焰、不确定物终点站的灰烬、东海巡航的血与火、以及……萨博那顶精致的礼帽。穿上这身制服，意味着正式成为海军的一员，背负起“正义”之名。这份沉重，与他追寻自由、探究身世的渴望，隐隐交织，让他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林克站在艾斯另一侧，身姿挺拔，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沉静如水。他微微仰头，望着高台中央那个空着的、象征着海军最高权柄的位置，大脑却在飞速运转。他在脑海中回顾着进入训练营以来的点点滴滴——巴斯提尤的冷硬、泽法的锤炼、荒岛考核的生死一线、东海巡航的阴谋与血战、毕业考核的逆袭……这身制服，是认可，是庇护，但更是枷锁和责任。泽法的课题、“将星”们的关注、哥亚王国的阴影、萨博的安危……所有的线索，都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这即将加身的军衔之上。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制服的挺括，心中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种“终于走到这一步”的尘埃落定感，以及对前路更加清晰的认知。

　　军乐队奏响了雄浑激昂的海军军歌，声震云霄。肃穆的气氛达到顶点。

　　所有毕业生立正敬礼，目光投向高台。

　　元帅战国，身披绣有金色海鸥图案的元帅大氅，头戴海鸥帽，面容威严，在高级将领的簇拥下，缓步登上高台。他的身后，是三位大将：赤犬萨卡斯基面色冷硬，目光如炬；黄猿波鲁萨利诺戴着茶色太阳镜，嘴角挂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青雉库赞则略显散漫，但眼神深处透着审视。卡普抱着双臂，站在稍靠后的位置，脸上是难得的严肃。泽法则站在毕业生队列正前方，如同磐石。

　　战国元帅走到演讲台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台下每一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最终在艾斯三人身上略有停顿。他没有过多寒暄，声音通过扩音电话虫传遍整个广场，沉稳而充满力量：

　　“士兵们！今日，你们将告别训练营，正式肩负起守护正义、维护大海秩序的重任！你们在训练中的汗水，在考核中的鲜血，都已证明你们具备了成为一名合格海军的资格！但记住，这仅仅是开始！正义之路，漫长而艰险，需要尔等以生命与信念去扞卫！”

　　简短的致辞，却重若千钧。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海风呼啸。

　　授衔仪式正式开始。

　　一名上校军官手持名单，高声宣读毕业生姓名和授予军衔。被念到名字的学员依次上台，由战国元帅亲自为其佩戴象征军衔的肩章。

　　“斯摩格！授予本部上尉军衔！”

　　斯摩格面无表情地上台，接过肩章，敬礼，动作一丝不苟，眼神冷冽。

　　“缇娜！授予本部上尉军衔！”

　　缇娜步伐稳健，敬礼姿势标准，目光坚定。

　　“贝里古德！授予本部中尉军衔！”

　　贝里古德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接过肩章时，眼神也认真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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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名字念出，都伴随着掌声。这些年轻人，将是海军未来的中流砥柱。

　　终于，念到了最后，也是本届最受瞩目的名字。

　　“波特卡斯·d·艾斯！蒙奇·d·路飞！林克！”

　　全场目光瞬间聚焦！

　　“鉴于三人在训练营及毕业考核中的优异表现，经本部审议，破格授予：波特卡斯·d·艾斯，本部曹长军衔！蒙奇·d·路飞，本部曹长军衔！林克，本部准尉军衔！”

　　“曹长”和“准尉”，对于新毕业的学员来说，已是极高的起点，尤其是艾斯和路飞，几乎与一些资深士官平级，这无疑是对其战绩和潜力的极大认可！而林克的“准尉”军衔，虽略低，但考虑到其非能力者和体能短板，亦是对其战术贡献的肯定。这显然包含了卡普和泽法的极力举荐，以及高层某种微妙的平衡。

　　三人出列，走向高台。

　　路飞橡胶腿走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学着样子，努力挺直腰板，橡胶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好奇和……对即将到来的宴会的期待？

　　艾斯步伐沉稳，帽檐下的眼神与高台上的卡普短暂交汇，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变得坚定。他走到战国面前，敬礼。

　　林克跟在最后，神色平静，目光扫过战国、三位大将，最后与泽法鼓励的眼神相遇，微微点头。

　　战国亲自为三人佩戴肩章。冰凉的金属触碰肩膀的瞬间，三人都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艾斯曹长，路飞曹长，林克准尉，”战国看着他们，声音低沉而清晰，“希望你们不负这身军装，不负海军的信任。”

　　“是！元帅！”三人齐声应答。艾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决绝，路飞的声音响亮却有点走调，林克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佩戴完毕，转身，面向广场。阳光洒在他们肩头崭新的军衔徽章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各种复杂的目光——有祝贺，有羡慕，有审视，有不忿，也有来自斯摩格等人的冰冷战意。

　　仪式在雄壮的军乐声中结束。毕业生们被允许短暂解散，与亲友（或同僚）相聚。

　　卡普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艾斯和路飞的后背上，哈哈大笑道：“咕啦啦啦！干得不错！臭小子们！没给老子丢脸！” 他又看向林克，点了点头，“小鬼，脑子好使，继续努力！”

　　泽法也走了过来，看着三人肩上的军衔，冷硬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欣慰：“军衔不是终点，是起点。记住你们的身份，记住你们的责任。特别行动小队的第一次任务简报，明天上午，训练场集合。”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艾斯看着泽法的背影，又摸了摸肩上的曹长肩章，沉默不语。

　　路飞则已经拉着路过的勤务兵问宴会厅在哪里了。

　　林克静静地站着，感受着新军装带来的束缚感与……一种奇异的归属感。他抬头望向马林梵多港外那无边无际的大海，哥亚王国的方向。萨博，你还好吗？我们……又前进了一步。

　　授衔仪式结束了。他们正式成为了海军军官。荣誉加身，前程似锦。但三人都清楚，这身制服和肩上的星星杠杠，意味着更多的目光、更高的期望、更严的纪律、以及……更深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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