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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满清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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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克洪压下心底悄然冒头的疑虑,没有追问,指尖萦绕的淡青色灵气轻轻落在敖云曦的鳞甲上,像安抚般拍了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驱散了几分她眉宇间的迟疑:“好,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们先到村子里再说,不急。”

  敖云曦闻言,巨大的蛇身轻轻点了点,鳞甲摩擦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卸下了几分防备,又像是依旧有块巨石压在心头——那声低低的“嗯”从识海里传来,轻得像叹息,混着未散的顾虑。郑克洪将这细微的情绪收在眼里,不再多言,抬步朝着村内走去。敖云曦紧随其后,刻意放缓了身形,巨大的蛇尾小心翼翼地避开路边的禾苗与石径,连动作都放得极轻,仿佛怕自己稍一不慎,便打破了这村落里来之不易的安宁,也怕惊扰了心底那桩沉甸甸的心事。

  一路上,郑克洪表面平静,心底的思绪却早已翻涌开来。方才敖云曦那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神情,像一根细细的针,轻轻扎在他心上,搅得他片刻不得安宁。古泉村地处偏隅,向来远离战火,一派祥和,加之敖云曦如今修为已近筑基中期,寻常妖邪、乱兵根本不敢靠近,能让她这般顾虑、连在村口都不敢言说的事,究竟是什么?是村里有人遭遇了不测?还是有修为高深的外敌暗中窥探,觊觎村落或是《破冥刀谱》?亦或是牵扯到了天道业力,或是自己未曾察觉的隐秘?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方才因重逢而生的暖意渐渐淡去,心底的安宁被一丝淡淡的疑虑取代,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三年里,古泉村究竟遇见怎样的隐秘,让一向直率的敖云曦变得这般谨慎。

  不多时,两人便通过进村小路走到了村落深处。炊烟袅袅升起,缠绕着错落的屋舍,犬吠声清脆,孩童的嬉闹声从巷口传来,混着妇人晾晒衣物的低语,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看上去与他三年前离开时,并无半分不同。可郑克洪望着这份触手可及的祥和,心底的疑虑却并未消散,反而愈发浓重——越是平静无波,越反衬出敖云曦要言说的事情,恐怕远比他预想的更为棘手,更为隐秘。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敖云曦,她的蛇身依旧微微紧绷,蛇眼深处凝着化不开的凝重,显然,那件未曾说出口的事,已在她心头压了许久,成了难以卸下的包袱。

  刚踏入村落中心的晒谷场,一道苍老却矫健的身影便快步跑了过来,正是老村长。他头发虽已花白,脊背却依旧挺直,脸上满是欣喜与敬重,脚步都带着几分急切。紧随其后,村里那些修炼《破冥刀谱》的青年也纷纷聚拢过来,一个个身姿挺拔,眼神明亮,身上透着几分初生的锐气,瞬间便将郑克洪与敖云曦围在了中间。他们的目光里,有敬重,有依赖,更有安心——在这乱世之中,郑克洪是引他们踏上修炼之路的仙人,敖云曦是守护村落安宁的神兽,两人,便是古泉村所有人最坚实的依靠。

  老村长快步走到近前,脸上的皱纹因笑意挤在一起,双手搓了又搓,正要开口,声音里满是酝酿已久的感激,想带领着乡亲们,好好感谢这位许久未归、却始终护着村落的仙人。可他的话音还未出口,郑克洪便轻轻抬手,目光扫过围在身边的乡亲们,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看着他们眼中纯粹的依赖,心底的疑虑稍稍压下几分,语气温和却沉稳,率先开口道:“乡亲们,大家不必多礼,都请散开些吧。我刚回来,还有些事要与云曦、老村长细说,待诸事安顿妥当,再与各位乡亲叙旧。”

  话音落下,围在身边的青年们纷纷对视一眼,虽有几分不舍,却也知晓轻重,当即缓缓后退,有序地散开,只是目光依旧落在郑克洪身上,满是崇敬。老村长也收住了到了嘴边的话语,脸上的笑意淡去几分,察觉到郑克洪语气中的凝重,又看了看身旁依旧紧绷着身形的敖云曦,心中顿时了然——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连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仙人恩公,您随我来,到村头刚建起来的祠堂细说吧,那里清净,不易被打扰。”

  郑克洪微微颔首,目光掠过敖云曦,见她蛇身轻轻晃动,识海里传来一声低低的附和,便知晓祠堂正是她心中合适的地方。他跟上老村长的脚步,敖云曦紧随其后,路过巷口时,恰好瞥见几个孩童正围着敖云曦的蛇尾好奇张望,却又因敬畏而不敢靠近,敖云曦的蛇身微微顿了顿,蛇眼深处闪过一丝柔软,却又很快被凝重覆盖,终究是没有停留,快步跟上了郑克洪的身影。

  一路上,郑克洪的心思再度活络起来。老村长的神情、青年们的敬畏,还有敖云曦那一闪而过的柔软与沉重,都让他愈发确定,此事定然与村落的安危息息相关,甚至可能牵扯到这些修炼《破冥刀谱》的青年。他暗自握紧了手,指尖萦绕起一缕淡淡的灵气,心中已有了决断——无论是什么事,无论牵扯到什么,他都绝不会让古泉村重蹈乱石沟的覆辙,绝不会让这些信任他、依赖他的乡亲们,再遭逢那般惨状。

  踏入祠堂,老村长连忙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祠堂内烛火摇曳,供奉着村落先祖的牌位,透着几分肃穆。敖云曦缓缓收敛了巨大的蛇身,化作一道灵光,凝出一个身着青裙、眉眼娇俏的少女模样,只是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凝重。她走到郑克洪身侧,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眸看向郑克洪,眼神里满是认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主人,老村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这件事,发生在半年前,关乎着村里所有人的性命,也关乎着满清朝廷对汉人平民及正道修士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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