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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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师尊仍以半封闭的方式执掌九洲道场，

　　我觉得你很可能与之有缘。

　　张良闻言眉梢微动，

　　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他注视着白起问道：

　　将军为何这么说？

　　白起朗声大笑，

　　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只是直觉！

　　张良起身行礼：

　　那就多谢将军吉言了。

　　若真能寻得九洲道场，

　　子房必来致谢。

　　白起笑着摆手：

　　不必言谢。

　　若有缘分，你我就是师兄弟了。

　　同门之间，何须客套？

　　但若师尊全面开放道场...

　　那就只能祝你好运了。

　　届时各方势力必将蜂拥而至，

　　单靠缘分就难以进入了。

　　要靠实力，

　　或是师尊独特的择人标准。

　　至于林飞的选人准则，

　　白起也无从知晓。

　　今日白起能说的，

　　都已如实相告。

　　张良此刻心中已了然。

　　若论寻找九洲道场之事，正如白起所言——半封闭尚可应对，一旦彻底开放，虽更容易寻得道场踪迹，但众人之间的争夺必将愈发激烈。

　　想通此节，张良顿觉豁然开朗。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发觉时辰不早，便起身向白起告辞。

　　白起却朗声笑道：“今日倒是个好日子。”

　　张良回眸望向他。

　　白起继续道：“你前来拜访，还带了礼物；眼下又有四位客人登门，岂非正是走亲访友的吉时？”

　　显然，白起今日心情甚佳。

　　张良亦受其感染，含笑应道：“确是如此，风和日丽，正宜与友畅谈。子房先行告退，不扰将军会客了。”

　　说罢，他转身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恰逢李斯一行人下车。张良拱手一礼：“白起将军正候诸位。”

　　话音落下，他微微颔首，翩然离去。

　　蒙毅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感叹：“谦谦君子，名不虚传。能得大王挂念之人，果然非同凡响。”

　　李斯同样凝视着张良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抚须沉吟——

　　此人此来，究竟所为何事？

　　极有可能是来探查九洲道场的消息。

　　眼下唯一的疑问是——

　　白起究竟向这些外来访客透露了什么。

　　蒙恬忽然挑眉道：

　　光在这儿盯着人家的背影看，可没法替大王招揽人才。

　　不如先办好我们自己的事。

　　李斯闻言一笑：

　　是我太过执着于此了。

　　三位请进！

　　说着拱手相迎。

　　此时白起的侍从已候在门前：

　　四位请随我来。

　　随即在前引路。

　　对此情景，李斯早已习以为常。

　　蒙毅亦是如此。

　　二人时常随秦王造访白起居所——

　　或为打探九洲道场之事，

　　或只是陪王对弈。

　　那时白起尚未显露真身，

　　仍以之名与嬴政往来。

　　而今时不同往日。

　　武安君身份既明，

　　君臣间的交谈便再难纯粹。

　　尤其是一统六国后的嬴政——

　　对长生之术的渴求愈发炽烈。

　　他常慨叹自身命运与王朝未来，

　　誓要让大秦成为史上最辉煌的朝代。

　　若得长生不死，

　　大秦必将永世长存——

　　什么王朝更迭、江山易主，

　　在嬴政眼中都将不复存在。

　　他深信：

　　一旦获得永生，

　　大秦终将成为天下归心的永恒帝国。

　　正因如此，

　　天下人皆知，

　　嬴政渴求长生不老。

　　前来行骗者络绎不绝。

　　嬴政也曾试过几种方法。

　　如今见到白起，

　　方知世间确有长生之术。

　　白起便是明证。

　　眼下他无法抛下大秦，亲自寻觅长生之法，

　　这重任便落在盖聂肩上。

　　李斯轻叹一声。

　　先前正是盖聂在途中寻得白起，

　　单论运气，

　　盖聂确实胜过他们几人。

　　李斯心中对盖聂生出几分感激。

　　若非盖聂，此行之人便是他自己。

　　虽说李斯略通武艺，

　　但实力 ** ，

　　仅能勉强自保。

　　若真踏上寻访之路，

　　且不论能否找到，

　　光是沿途虎视眈眈之辈，

　　便足以令他丧命。

　　这也是他对九洲道场毫无非分之想的缘由。

　　冥冥中他感知到，

　　自己与九洲道场毫无缘分。

　　既然如此，

　　不如安守本分，

　　专心辅佐嬴政。

　　几人随侍从来到白起面前。

　　蒙毅与李斯虽已熟悉此地，

　　但蒙恬和王翦却略显不适。

　　二人初次造访，

　　此前与白起素无往来。

　　白起向来冷峻，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此刻众人竟与他面对面交谈，心中不免感到几分微妙。

　　自重返大秦以来，白起早已习惯每日被拜访的日子。

　　朝中大臣中，赵高曾是最殷勤的一个。

　　后来或许是察觉白起的态度，赵高渐渐不再频繁出现，最终彻底消失。

　　这反倒让白起觉得清净。

　　眼前这些人虽谈不上多有好感，但毕竟同为大秦效力，彼此并无深仇大恨。

　　众人入座后，白起朗声笑道：今日倒是热闹。

　　李斯含笑回应：恰逢将军身份揭晓，往日只当您是白起将军之子，如今 ** 大白，众人自然好奇。

　　白起依旧大笑，爽朗的笑声仿佛有魔力般，令在场众人神情渐松，不再紧绷。

　　没什么可好奇的，不过换个身份，换种活法罢了。

　　蒙毅点头问道：那将军如今更中意还是？

　　白起淡然一笑：无论哪个身份，终究是做自己最自在。

　　“无论是侍奉师尊，还是在大秦为官。”

　　“终究不如做真实的自己！”川

　　在朝为官的四位虽无法完全体会白起的感受，但也深感不易。

　　然而，若要他们放弃现有的权势与地位，却是万万不能。

　　因此，“做自己”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奢侈。

　　白起注视着四人，淡然一笑。

　　他们的心思，他再清楚不过。

　　毕竟，他也曾经历过这些。

　　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渴望，白起再熟悉不过。

　　尤其是蒙恬与王翦，目光如炬，仿佛随时准备征战沙场。

　　这让白起倍感怀念。

　　“没想到，眼前这位大将军竟是当年威名赫赫的白起将军。”

　　王翦的恭维让白起心生愉悦。

　　这是来自同僚的认可，而非虚言。

　　他看向王翦，回应道：“王翦将军也是大秦的栋梁之才。”

　　“假以时日，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王翦闻言，心中欣喜。

　　原以为白起会高高在上，没想到竟如此平易近人。

　　尤其是在朝堂之上，面对嬴政之时。

　　白起很少在他们面前展露笑颜。

　　但此刻的白起，

　　却如同挚友一般。

　　不仅专注倾听他们的言语，

　　目光也始终停留在他们身上。

　　彼此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默契。

　　在蒙恬眼中，

　　此时的白起更像是与自己同朝为官的伙伴。

　　他微微一笑。

　　不知盖聂能否为大王寻得长生之术。

　　李斯忽然提及此事。

　　听闻此言，白起决定不再隐瞒。

　　我倒认为，此次极有可能成功。

　　这话顿时让李斯与蒙毅精神一振。

　　二人紧盯着白起，

　　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此话怎讲？

　　先前似乎并无十足把握。

　　听白起将军此言，倒似已有八成胜算。

　　白起神色平静。

　　这番话他未曾告知赵高，

　　但眼前几人让他心生坦诚之意。

　　反正嬴政迟早会知晓，

　　不如由他们代为转告。

　　权当送给后辈的一份人情。

　　下山离开九洲道场时，曾听师尊提及。

　　他似乎有意正式开启道场大门，

　　让整个江湖武林都知晓九洲道场的存在。

　　李斯忍不住追问：

　　如此说来，全面开启与现在有何区别？

　　是否意味着更容易寻找？

　　李斯提出疑问后，白起颔首回应。

　　在我离去前，全赖与九洲道场的机缘，方得遇见此地。

　　若彻底开启，届时众人皆可目睹九洲道场。

　　说是人人皆可前往，亦不为过。

　　观察白起神色，

　　众人心知他断不会在此事上欺瞒。

　　王翦抚须沉吟：

　　如此说来，盖聂确实更易助大王寻得长生之术。

　　只是不知需耗时几何。

　　李斯对此另有见解：

　　白将军既言可能开启，是否也意味着可能维持现状？

　　白起颇为欣赏李斯的敏锐，

　　此人总能切中要害。

　　不错，临行时师尊确在犹豫。

　　但具体情形，我亦不甚明了。

　　况且全面开放后，恐生变数难料。

　　蒙毅好奇探问：

　　依将军所言，您当初也是因缘际会进入九洲道场？

　　白起毫不犹豫地确认：

　　自然可以这般理解。

　　凭机缘进入者，既入道场，便是道场中人。

　　王翦继续追问：

　　若是完全开放状态又如何？

　　白起摇头，

　　这已超出他所知范畴。

　　开放后的具体情形，他并不清楚。

　　在道场期间，

　　虽非日日相见，

　　但用膳时总能与林飞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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