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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章 欠的债,老子用火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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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心堂的院子静得能听见土粒裂开的声音。

  那株青竹幼苗从地心缓缓抽出第一片叶子,通体泛着温润青光,像是一缕被唤醒的魂魄。

  它不声不响地扎下根去,却在地下掀起惊涛——整片社区的地脉仿佛活了过来,水泥裂缝中渗出微光,老电线杆嗡鸣震颤,连墙角积年的霉斑都在悄然褪色。

  李云飞蹲在苗前,掌心一道深可见骨的割口还在滴血。

  他没包扎,任鲜血顺着指尖坠落,渗入泥土。

  “老子不靠系统赏饭,自己立灶。”他声音低哑,像是说给天地听,又像是说给多年前那个缩在桥洞底下啃冷馒头的自己听。

  一滴血落下,青竹轻颤,叶片竟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苏媚赤足踏出,红绸如烟般自袖中飞旋而出,在空中划出七道弧线,最终缠绕成环,正对竹苗。

  她手腕上的心链叮当作响,那是当年李云飞用半截断笛为她熔铸的信物。

  此刻,心链与青竹共鸣,一道赤焰自她心头燃起,顺着绸缎涌入地底——不是功力,是记忆:魔教火刑台上她为他挡下那一刀的嘶吼,雪夜破庙里他背着她踉跄前行的脚步,还有他在幻境中一句“你若敢死,我便烧了这轮回”。

  林诗音立于北角,剑尖朝下,缓缓刺入地脉。

  华山派世代守护“天枢阵眼”,但她从未想过,真正的阵基不在名山之巅,而在市井烟火之间。

  当她的剑触到地火源头时,万千声音涌来——那些曾在副本中并肩作战、战死未归的江湖人,他们的执念、遗愿、呐喊,尽数化作一道道金光汇入剑身。

  “千人愿为薪。”她闭目低语,眼角滑下一滴泪,“这一世,我不再独守孤峰。”

  慕容雪站在东南角,耳垂上的碎铃早已染血,那是她以皇室秘法燃烧血脉换来的“传心铃”。

  此刻,铃声轻响,竟引动时空裂隙——一声婴儿啼哭从虚空中传来,遥远而熟悉。

  那是她在唐朝副本中未能救下的皇子临终前的最后一口气息。

  如今,这口气化作执念回归,牵动八方残忆,纷纷投向青竹。

  柳如烟咬破指尖,在空中疾书三笔。

  墨迹未散,《守门录》残卷自动浮空,化作一支通体漆黑的笔。

  她以身为轴,画地成圈,墨线蜿蜒如龙,将四方力量尽数收束。

  “旧规则已崩,新律未成。”她冷笑一声,“那就由我写下第一行——‘凡有情者,皆可承火’!”

  四股力量轰然交汇!

  刹那间,青光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那光芒不刺目,却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温度,像春雷滚过冻土,唤醒沉睡的万物。

  地下管网如血管搏动,电流般传递着某种古老的律动。

  整片社区的灯,不管老旧还是熄灭多年,全都忽明忽暗地亮了起来。

  王婶家阳台上枯死三年的绿萝抽出嫩芽;巷尾失修的路灯闪了几下,稳稳亮起;就连流浪汉窝棚顶上的破铁皮,都映出淡淡的青影。

  这不是阵法,是觉醒。

  是无数被遗忘的记忆、被践踏的情义、被埋葬的希望,在这一刻集体复苏。

  城市另一端,废弃医院顶楼。

  黑衣人盯着监控屏幕,画面中归心堂上空浮现出一尊若隐若现的青竹虚影,枝叶舒展,根系蔓延百米,宛如一座无形结界正在成型。

  他瞳孔骤缩,手指猛地按住耳机:“报告总部,目标区域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火种台’重启了。”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

  因为他腕内侧那枚早已黯淡多年的纹身——母亲在他六岁那年亲手刻下的“平安符”,正微微发烫,甚至透出一丝极淡的青光。

  他愣住了。

  多少年了?

  自从加入“清剿司”,执行任务三百余次,亲手抹除十七个“异常个体”,他早忘了什么叫心跳。

  他以为自己只是机器,是系统的刀。

  可现在……这纹身在热。

  记忆如潮水倒灌:昏黄油灯下,母亲一边缝补他的破衣,一边哼着走调的童谣;暴雨夜里,她背着他蹚过齐腰洪水去诊所;临终前,她用针蘸朱砂,一笔一划在他皮肤上刻下这个符咒……

  “妈……”他喉咙干涩,几乎说不出话,最后只挤出三个字,“我记你。”

  监控室陷入死寂。

  他没有上报后续,而是默默摘下耳机,扔进了垃圾桶。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归心堂。

  王婶拎着菜篮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发现篮子里多了张泛黄纸条,字迹歪歪扭扭:

  “三块钱,辣条味,记得还。”

  她一怔,随即笑出声:“李云飞那混小子,还真记得!”她没生气,反而把纸条折好塞进围裙口袋,嘴里嘀咕:“回头给他带包大虾味的。”

  巷口,一只花斑猫正低头舔碗里的猫粮。

  碗底刻着一行小字:“阿花,周三喂”。

  树影下,林诗音静静看着,嘴角微扬。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苏青竹曾说:“医人先医心,救世先守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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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不是负担,是家的温度。

  屋顶上,晨风微凉。

  李云飞盘腿坐着,手里啃着半个干馒头,眼角还有昨晚拼死突围留下的血痕。

  苏媚靠在他肩上,发丝随风轻扬,忽然轻声问:“以后呢?”

  他没立刻回答,只是望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万家灯火渐次熄灭,新的一天开始运转。

  他知道,债还没还完,赌局也没结束。

  但他笑了。

  眼神亮得吓人。

  【李云飞坐在屋顶啃馒头,苏媚靠着他】她轻问:“以后呢?”他望向城市灯火:“老子欠的赌债、人情、命,一笔笔还——但这次,用火种还。”突然,青竹苗微微一颤,传来苏青竹最后一道意念:“下一个副本,已开启。”他咧嘴一笑,把馒头渣撒向风中:“来啊,老子现在,不怕忘了自己是谁。”

  风卷着碎屑飞散,像是某种古老的祭礼。

  那笑声并不张扬,却带着一种撕裂宿命的狠劲,仿佛在对整个天地宣告:从前那个任人踩踏、靠偷骗活命的混混李云飞,已经死了。

  苏媚抬眼看他侧脸,晨光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粗糙而坚定。

  她忽然想起元末魔教地牢里,他浑身是血爬过来,只为给她喂一口解毒药丸时说的那句:“你要是死了,我上哪儿找第二个这么会骂我的女人?”那时她以为那是痞子的调情,如今才懂,那是浪子第一次笨拙地伸手,想抓住点什么。

  “你还记得……”她声音很轻,“你第一次见我,说的是什么?”

  李云飞歪头想了想,坏笑:“我说‘哟,这妞儿穿得跟庙会舞娘似的,该不会是出来卖艺的吧’?”

  苏媚轻轻掐了他胳膊一下,却又忍不住笑了。

  可笑意未落,她眸光忽凝——腕上心链无风自动,赤红如燃。

  同一瞬,林诗音在巷口收剑入鞘,指尖微颤。

  她刚为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施完针灸,掌心血迹未干。

  可就在刚才,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华山雪峰崩塌、父亲临终前的手势、还有李云飞站在心火台中央,将最后一缕真气渡给她的那一幕。

  那些曾被压抑的记忆,如今竟如潮水般反噬而来,不是痛苦,而是觉醒。

  她抬头望向归心堂方向,低语:“剑心通明……原来不是斩断七情,是承载万念。”

  与此同时,慕容雪盘坐于阁楼窗前,耳垂上的碎铃无声震颤。

  一道不属于这个时空的声音悄然响起——是唐朝宫变那夜,小皇子咽气前攥着她手指的触感。

  “姑姑……疼……”三个字像刀刻进灵魂。

  可这一次,她没有流泪,而是缓缓抬手,指尖凝聚一点灵光,轻轻点在铃心。

  “我听见你了。”她说,“下次,我一定早到一步。”

  城市的另一端,柳如烟站在废弃地铁站深处,手中《守门录》化成的黑笔正滴着墨,如同渗血。

  她面前墙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都是这些年被“清剿司”抹除的异能者,无一例外,皆因“情感波动超标”被判为威胁。

  可现在,这些名字一个个开始发烫、泛青。

  “规则可以杀人,”她冷笑,笔锋陡转,在墙中央写下新一行字,“但记忆能复活死人。”

  笔落刹那,十七个曾被系统判定“已清除”的坐标,同时亮起微弱青光——王婶家阳台的绿萝叶片轻轻摇晃;流浪汉窝棚顶的铁皮映出残影;医院顶楼那名黑衣人的平安符彻底复苏,竟浮现出母亲模糊的身影……

  这不是巧合。

  这是火种点燃的序章。

  而此刻,归心堂屋顶,李云飞忽然闭上眼,耳边响起苏青竹最后的低语,不止是一句“副本开启”,更像一句预言:

  “真正的试炼,从来不在江湖,而在人心。”

  他睁开眼,望着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狂妄的笑。

  “来吧。”他喃喃,“老子现在,有家可归,有人可护——还有什么好怕的?”

  风过处,青竹轻摇,似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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