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沉默的协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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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战略会议在“摇篮”基地最深处的“坚盾”会议室召开。这里没有窗户,墙壁是厚重的复合装甲,电磁屏蔽级别足以抵御核爆产生的脉冲。与会者除了雷克斯、林默、何婉卿等核心人员,还通过最高级别的量子加密链路,接入了全球主要太空机构的首席科学家、少数几个大国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以及联合国太空事务办公室的负责人。会议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雷克斯没有废话,直接切入主题。大屏幕上并列展示着三组关键数据:“钥匙”表面的微弱扰动波形图、奥尔特云边缘神秘信号的频谱分析、以及全球网络“信息尘埃”分布变化的动态模拟图。
“诸位,我们面临的局面已经彻底改变。”雷克斯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密闭空间内回荡,“‘钥匙’的威胁看似解除,但我们很可能只是按下了一个更庞大、更复杂系统的第一个开关。现在,有充分的间接证据表明,这个系统……可能被激活了。”
他首先让技术团队详细汇报了“信息尘埃”的异常变化。经过数天的密集监测和超级计算机的模拟分析,那些原本随机散布的数据碎片,确实在进行着一种缓慢但确定无疑的、非随机的重新排列。这种排列并非简单的聚集或分散,而是一种……模式。一种暂时无法理解其含义的、复杂的几何模式,其演变速度虽然缓慢,但趋势明确,并且其“排列力”似乎在随着时间极其微弱地增强。
“这像什么?”一位来自欧洲空间局的资深物理学家皱着眉头问。
林默深吸一口气,接过了话头:“根据我们的初步建模,它类似于……一种‘结晶’过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信息结构的‘自组织’。这些‘信息尘埃’本身可能携带了某种我们无法读取的‘指令’或‘模板’,在某种外部或内部条件满足后,它们开始按照预设的规则进行组合。”
“外部条件?你是指那个奥尔特云信号?”北美防空司令部的将军声音低沉。
“无法确定因果关系,将军。”何婉卿补充道,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专注,“时间上的接近性暗示了关联,但也可能是巧合。另一种可能是,‘钥匙’的‘宕机’状态本身,就是触发这种‘自组织’的条件。就像……一个安全机制被解除,或者一个程序的‘第二阶段’自动启动。”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钥匙”从来就不是最终目标,它可能只是一个信使,一个先锋,或者一个……触发器?
会议的重点随即转向了那个遥远的信号。林默团队在过去几十个小时里不眠不休,试图从数学上找到突破口。
“我们尝试了所有常规和非常规的数学工具,”林默指着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公式和图形,“傅里叶变换、小波分析、拓扑数据分析、甚至借鉴了弦理论中的某些数学框架……全部失败。这种编码方式的基础,似乎建立在一种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公理体系上。”
他调出一张对比图,左边是人类基于整数和欧几里得几何的经典信息树状图,右边是根据信号特征模拟出的、一种不断分叉又不断回归的、类似神经网络或菌丝体的奇异结构。
“我们的数学是‘建造’的,追求简洁和逻辑链的清晰。而他们的数学,更像是‘生长’的,强调关联、冗余和整体的不可分割性。试图用我们的‘尺子’去丈量他们的‘森林’,注定徒劳无功。”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联合国代表的声音带着焦急。
“有一个……非常规的,甚至可以说是冒险的思路。”何婉卿突然开口,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操作控制台,将马克最终的脑波记录图谱与奥尔特云信号的频谱图并置在一起。“大家看,虽然尺度不同,细节迥异,但请注意这两种波动在宏观拓扑结构上的……某种‘神似’。”她圈出了几个关键特征点,“它们都表现出一种多层次、自相似的嵌套结构,都存在着某种非线性的共振节点。”
“你的意思是……”雷克斯眯起了眼睛。
“马克的意识,在最后时刻,可能被‘钥匙’同化,或者至少是深度‘浸染’。”何婉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思维模式,可能短暂地适应了,或者说‘理解’了那种外星逻辑。他的脑波记录,是人类意识与那种未知数学现实碰撞后留下的……‘疤痕’或‘烙印’。它本身可能就是一种‘翻译器’,或者至少是一把‘钥匙’的毛坯。”
会场哗然。用一个人的、濒临崩溃的脑波记录去解读外星信号?这听起来更像是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何博士,这太异想天开了!脑电活动是高度复杂且充满噪声的生物学过程,怎么可能作为解读星际信号的密码本?”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经学家当即表示反对。
“我同意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何婉卿没有退缩,反而提高了音量,“但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不可思议的现象!我们现有的科学范式已经撞上了墙壁!马克是唯一一个与‘钥匙’进行过深度意识交互的人类个体,他的大脑是唯一已知的、承载过两种完全不同信息模式的‘界面’。忽略这个唯一的线索,可能就是放弃了最后的机会!”
林默站到了何婉卿身边,支持自己的妻子和学生:“我理解诸位的疑虑。但科学探索本身就是在未知中寻找模式。何博士的假设虽然大胆,但并非毫无根据。我们可以将马克的脑波记录作为一种特殊的‘滤波器’或‘变换核’,对奥尔特云信号进行二次处理。即使不能直接解读内容,或许也能发现之前被忽略的、隐藏在噪声中的结构性特征。”
会议陷入了激烈的争论。保守派认为这偏离了科学严谨性,是在赌博;激进派则认为在绝境中必须尝试一切可能。最终,雷克斯将军做出了决定。
“争论暂停。”他敲了敲桌子,“何博士,我给你授权,调动‘摇篮’基地所有可用的计算资源,成立‘溯源’项目组,由你负责,林博士协助,尝试这个‘脑波映射’方案。但是!”他语气严厉,“这是最高机密,仅限于本项目组内部。所有数据处理必须在物理隔绝的独立服务器上进行,严禁任何数据外泄或与外部网络连接。我们需要在绝对可控的环境下,打开这个可能的‘潘多拉魔盒’。”
“明白!”何婉卿和林默同时应道。
与此同时,雷克斯也部署了其他行动。他命令全球深空监测网继续保持最高警戒,并秘密调动了几艘处于休眠状态的深空探测器,调整轨道,准备对奥尔特云信号源方向进行长期的、抵近式的间接观测(直接飞过去需要数百年时间)。
另一方面,对于“信息尘埃”的异常排列,雷克斯采取了最谨慎的应对策略。他下令在全球主要网络节点和关键基础设施的服务器上,部署了一种新型的“动态防火墙”。这种防火墙并非简单地拦截或删除“信息尘埃”,而是尝试用复杂的、随机生成的“伪信号”去干扰其排列过程,试图延缓甚至破坏这种未知的“自组织”。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噪音战术”,谁也不知道这种干扰是否会适得其反,激发出更剧烈的反应。
会议结束后,“摇篮”基地仿佛变成了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何婉卿带领的“溯源”项目组立刻投入工作,在基地最底层一个被重重屏蔽的实验室里,巨大的服务器阵列开始轰鸣,处理着海量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数据。何婉卿几乎住在了实验室,眼睛熬得通红,紧盯着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映射结果。林默则穿梭于数学建模和信号分析之间,试图为妻子的直觉寻找坚实的数学基础。
而雷克斯,则站在指挥中心的最高点,像一位船长,在越来越浓的迷雾中,紧握着舵轮,警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声的威胁。他深知,人类文明正行走在一根纤细的钢丝上,下方是名为“无知”的万丈深渊。奥尔特云信号的沉默,与“信息尘埃”的悄然律动,仿佛构成了一首来自深空的、充满不祥预感的协奏曲,而人类,还远未学会聆听这首曲子的旋律,更遑论理解其含义。
几天后,“溯源”项目组取得了第一个突破性的,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发现。
何婉卿通过将马克的脑波特征模式作为一种特殊的解码模板,对奥尔特云信号进行了深度卷积处理。结果,在原本看似杂乱无章的信号背景噪声中,他们剥离出了一段极其微弱、但结构清晰的“次级信号”。这段信号同样短暂,但其编码方式,与主信号那种无法理解的复杂分形结构不同,它……竟然呈现出一种简化了的、近乎线性的模式。
更令人震惊的是,当项目组的一名年轻数学家无意中将这段“次级信号”的数学结构,与早期“钥匙”在构建“信息壁垒”时泄露出的某些基础数据包进行比对时,发现了两者之间存在高度相似的“语法”规则。
“这……这不可能!”那位数学家惊呼道,“这个次级信号……它像是一种……‘注释’或者‘标签’!”
林默和何婉卿立刻冲到他身边。屏幕上,两段数据的核心逻辑树并排显示,虽然枝叶不同,但主干和分叉的规则惊人地一致。
“注释?标签?”林默喃喃道,“注释什么?标签什么?”
何婉卿盯着屏幕,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浑身冰凉。
“也许……”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许这个奥尔特云信号,根本就不是内容本身……它只是一个……‘信封’或者‘地址标签’。”
“而里面真正的内容……”林默接上了她的话,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早就通过‘钥匙’,以‘信息尘埃’的形式……寄到了我们家门口。”
实验室里死一般寂静。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么人类之前与“钥匙”的整个惊心动魄的对抗,可能仅仅相当于……从邮差手中接过了一个包裹。而现在,这个包裹正在他们看不见的网络深处,悄然地、自动地“拆封”。
与此同时,指挥中心传来紧急报告:全球范围内,“信息尘埃”的自组织速度,在过去的十二小时内,突然加快了十倍。并且,多个关键网络节点监测到,那些“信息尘埃”开始释放出极其微弱的、与奥尔特云“次级信号”频率特征一致的……能量波动。
沉默的协奏曲,似乎即将进入高潮乐章。而人类,手中只有一把残缺的、可能根本不对调的“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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