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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权力重构篇】鼎祀代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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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旧祀废鼎,朝堂锋刃】

  咸阳宫的青铜灯柱燃着鲸油,幽蓝火光将盘龙浮雕投在金砖上,如蛰伏的巨兽。巴清踩着阶前霜露入殿时,靴底碾过碎裂的霜花,发出细碎的声响。殿内早已暗流汹涌,李斯正将一卷竹简狠狠拍在案上,山羊胡因怒意剧烈颤抖:“巴清大人欲废秦室先农祀,改以九鼎为尊?先农乃始皇帝亲祭之神,自孝公以来香火未断,动此礼法,恐引天怒人怨!”

  百官齐刷刷垂首,琉璃佩饰碰撞的轻响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少府卿偷偷抬眼,瞥见巴清玄色朝服的下摆绣着暗金玄鸟纹 —— 那是她上月从殷墟带回的纹样,据说与出土鼎耳同源。巴清指尖摩挲着袖中鼎耳残片,冰凉的青铜纹路硌得掌心发疼,残片边缘凝结的银白汞珠正顺着掌纹缓缓游走。“李相国此言差矣。” 她抬眸时,目光扫过殿中百官,“先农祀年年耗资百万钱、粮千石,却难阻巴蜀三载旱情。去年颗粒无收时,是谁用巴氏丹砂换得蜀地粮草?”

  这话如利刃刺破寂静,李斯脸色一白,正要反驳,廷尉冯劫已跨步出列,青铜剑鞘重重砸在地砖上:“一派胡言!那《鼎嗣录》满篇巫蛊之言,竟能作礼法依据?昔年商纣以鼎祀乱政,终致牧野之败,大人欲重蹈覆辙吗?”

  “廷尉可知商纣为何败?” 巴清忽然笑了,从袖中取出青铜镜掷于地上。镜面甫一触地便发出清越鸣响,映出殿顶龙纹的光影竟在众目睽睽下化作玄鸟展翅之形,翅尖扫过之处,灯焰齐齐偏向一侧。“此镜乃殷商大祭司祭天之物,镜中玄鸟纹与九鼎同源。至于商纣之败 ——” 她顿了顿,指尖指向殿外,“是败于人心离散,非败于鼎祀。”

  御座上的嬴政始终沉默,鎏金兽首吞口在灯影中忽明忽暗。他的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叩,目光死死盯着巴清臂间若隐若现的巫纹 —— 那纹路在火光下泛着淡红,像极了儿时记忆中母亲腕间的守宫砂。当年赵国质子府的寒夜里,他曾听老仆说,身负巫纹者皆为天命所归。

  “陛下骊山陵需汞百万斤,巴清已备齐三成。” 巴清转向御座,玄色裙摆扫过阶前,“然汞为鼎之精气所化,若不尊鼎祀,恐地宫水银江河难成。臣昨日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鼎形异光,此乃天命示警。”

  嬴政的喉间滚出低沉的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阿清总是能给朕惊喜。” 他抬手止住欲争辩的李斯,龙椅扶手的兽首仿佛因这动作活了过来,“准奏 —— 择吉日于咸阳宫外筑鼎坛,以九鼎残件为核心,废六国杂祀,唯留天地、先祖、鼎神三祭。”

  李斯僵在原地,指节攥得发白。他分明看见,巴清转身时,袖中鼎耳残片渗出的汞珠落在金砖上,竟腐蚀出细小的纹路,形如 “鼎” 字。殿外寒风卷着枯叶掠过,青铜灯柱的火焰突然摇曳,将巴清的影子拉得极长,仿佛要将整个咸阳宫都吞噬进去。

  【二: 汞液灌砖,墨阵藏机】

  鼎坛工地比咸阳宫热闹十倍。墨家巨子班墨带着百余名工匠蹲在地基旁,青铜铲剖开冻土时,溅起的泥块中混着斑驳的殷商陶片。“巴清大人,” 班墨捧着块刻有坎卦的陶片上前,陶片边缘还凝着未褪尽的朱砂,“此处原是殷商祭坛核心,地脉与九鼎同源,挖至三尺便见红烧土,是当年祭祀的痕迹。”

  巴清踩着木屐踏上地基,靴底沾了些湿润的黑土。她俯身抓起一把土,混着指甲缝里的丹砂搓揉,土中隐约传来极细微的震动。“按《归藏易》水银卦排布地砖,乾位置鼎耳残片,坤位通渭水,坎位藏汞液机关。” 她指向不远处的牛车,数十个铜瓮正冒着缕缕白气,瓮口盖着浸过丹砂的丝帛,“每砖需灌骊山精炼汞液,墨家机关术可保汞液三年不涸?”

  班墨眼中闪过精光,挥手示意工匠抬来青铜模具。模具上刻满螺旋纹,边缘嵌着细小的青铜榫卯:“我等改良了殷商‘封汞法’,砖缝嵌青铜榫卯锁合,内里刻九转螺旋纹,汞液灌入后遇冷凝固,纵是刀劈斧凿也难渗漏。昨日试验时,十名工匠用锤重击,砖面竟丝毫无损。”

  正午日头最烈时,灌砖正式开始。工匠们赤着臂膀,将煮沸的汞液倒入陶勺,银白色液体冒着氤氲白气,顺着模具顶端的小孔注入青砖。奇异的是,汞液触碰到砖底刻的甲骨文时,竟发出细碎的 “滋滋” 声,液体沿着纹路游走,渐渐凝成玄鸟形状。“大人快看!” 一名工匠突然惊呼,他手中的青砖竟自行发热,砖面纹路亮起淡金色光,将他的脸映得发亮。

  巴清缓步走过去,指尖轻触砖面。臂间巫纹骤然发烫,与砖上玄鸟纹产生强烈共鸣,青砖下的土地忽然震动,数枚殷商陶片从土中弹出,恰好拼成半幅祭祀图 —— 图中男子身着祭司服饰,手持玉勺倾倒汞液,面容竟与巴清有七分相似。“此乃‘鼎脉引汞’之兆。” 她沉声道,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定格在一个面生的工匠身上。

  那工匠穿着墨家弟子的青衣,却始终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攥着工具。“墨家弟子皆有臂记,” 巴清的声音陡然变冷,“你臂上印记何在?”

  工匠脸色骤变,转身欲逃,却被暗处冲出的赤霄军按倒。扯开他的衣襟,后腰赫然印着相国府的 “斯” 字烙印,腰间还藏着块刻有矿脉图的木牌。“回去告诉李相国,” 巴清冷笑一声,将手中青砖掷在他面前,砖面玄鸟纹因震动愈发明亮,“鼎坛地砖,可不是谁都能看的。若再派人窥探,下次送来的便不是活口了。”

  暮色降临时,地基已铺好三成地砖。月光洒在砖面上,银白色的汞纹如活物般流动,竟在坛中央拼出 “清主祀” 三个甲骨文。班墨望着这异象,低声道:“大人,此等神迹太过张扬,恐引陛下忌惮。前日宫中内侍来探查,盯着这些纹路看了许久。”

  巴清抬头望着咸阳宫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嬴政的书房亮着彻夜不熄的灯。“忌惮便对了。”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砖面纹路,汞液因她的触碰微微起伏,“唯有让他信鼎神护我,才能保巴氏满门,才能守住这丹砂矿脉。”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你让人在西北角落的地砖下多埋些青铜齿轮,若有异动,便启动‘汞雾锁坛’机关。”

  班墨点头应下,目光扫过那些流动的汞纹,忽然想起昨日在矿洞发现的殷商竹简 —— 上面记载着 “鼎脉通天地,汞液定乾坤”,或许巴清要的从来不是祭祀权那么简单。

  【三: 鼎鸣祀天,汞纹显谶】

  祭天大典那日,咸阳万人空巷。百姓扶老携幼地挤在街道两侧,踮着脚望向城外鼎坛,连渭水之上的商船都停了航,船工们纷纷趴在船舷上张望。鼎坛四周插满赤霄军的玄鸟旗,旗面在风中猎猎作响,九鼎残件按九宫方位摆放,最大的鼎耳碎片被置于坛心,与下方汞液地砖遥遥相对,阳光洒在上面,反射出刺目的银光。

  巴清身着殷商祭司服饰,玄色长袍上用丹砂绘着北斗七星,领口、袖口皆绣着玄鸟纹,臂间巫纹在日光下清晰可见,泛着淡淡的红光。赤霄军统领巴邑站在她身后,低声道:“大人,李斯带着廷尉府的人在西侧观望,神色不善。”

  “我知道。” 巴清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坛下百官,看见李斯正与冯劫窃窃私语,两人不时望向坛心的鼎耳碎片。

  远处传来銮驾声,嬴政乘玉辇至坛下,玄色龙袍上的十二章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走下玉辇时,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巴清身上,随即扫过地砖上的纹路,瞳孔微缩。“阿清这礼服,倒是别致。” 他走上祭坛时,脚步刻意踩在无纹的青砖上,靴底与砖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鼎神真能护我大秦?”

  “陛下请看。” 巴清抬手示意,两名巫医抬着青铜盘上前,盘中盛着新鲜的牛血,血面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她接过玉勺,将血缓缓淋在鼎耳碎片上,暗红色血液顺着鼎纹流下,滴落在地砖的玄鸟眼中 —— 刹那间,所有地砖同时亮起银光,汞纹沿着砖缝游走,竟在坛边凝成一道半丈高的光墙,光墙中隐约浮现出殷商先祖的虚影。

  “鼎鸣!” 有人惊呼。坛心的鼎耳碎片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地砖下传来隐隐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嬴政的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剑鞘里的楚式镇魂朱砂微微发烫,那是当年他从赵国带回的遗物,据说能镇邪驱煞。

  祭祀礼仪按巴清所定流程进行:先祭天地,巴清手持玉圭躬身行礼,坛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将祭祀用的帛书吹向空中,恰好落在鼎耳碎片上;再拜鼎神,巫医们奏起骨笛,笛声苍凉悠远,竟引得渭水泛起涟漪;最后将丹砂与汞液混合的祭品投入鼎耳。当巴清手持玉勺倾倒祭品时,地砖突然剧烈震动,银白汞纹竟浮起半寸,组成一行流动的甲骨文:“鼎在清在,鼎亡秦亡。”

  百官哗然。冯劫猛地拔剑出鞘,剑尖指着巴清:“此乃妖言惑众!巴清,你敢咒我大秦,当诛九族!”

  “冯廷尉此言差矣。” 巴清不惊反笑,俯身抚摸地砖上的纹路,汞液顺着她的指尖流动,“此乃鼎神示警,意为唯有尊鼎崇祀,大秦方能长治久安。若陛下不信,可遣人挖开地砖一看 —— 底下埋着墨家机关,若有异动,汞液便会化作毒雾,护坛护鼎。”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李斯,“昨日便有人试图窥探地砖奥秘,想来是不信鼎神威严。”

  李斯脸色一白,正要辩解,嬴政已轻笑出声:“朕信阿清。” 他抬手止住众人的议论,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旨下去,举国推行鼎祀,各州郡立小鼎坛,凡祭祀必用丹砂汞液,违者以大不敬论处。巴清大人护鼎有功,特许佩剑入宫,御前坐谈。”

  礼毕回宫时,嬴政邀巴清同乘玉辇。车帘放下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巫纹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那谶言是你弄的鬼,对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偏执的狂热,眼底布满红血丝 —— 为了骊山陵的水银江河,为了长生,他甘愿信这 “鬼话”,“但朕不在乎。只要你能给朕长生,鼎神护你便是护秦。”

  巴清望着他眼底的疯狂,缓缓抽回手。袖中鼎耳残片不知何时已变得滚烫,汞珠渗出手心,在衣料上留下细小的痕迹。“陛下,” 她轻声说,“是鼎神护秦,亦是秦护鼎神。” 车外传来百姓的欢呼,地砖的银光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唯有那行谶言,仿佛刻进了咸阳的土地里,刻进了每个人的心头。

  【四: 祭后余谋,砖下秘声】

  大典过后第三日,李斯的府邸一片死寂。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他阴鸷的脸。一名青衣人跪在地上,将一块碎裂的汞液地砖奉上,地砖边缘还沾着泥土,凝固的汞纹泛着冷光:“相国大人,此砖乃小的趁夜从鼎坛边缘撬下,内里确有机关,夹层刻着螺旋纹,还有少量未凝固的汞液。”

  李斯戴着玉扳指的手指抚过砖面,汞液虽已凝固,却仍带着一丝凉意。“墨家机关…… 巴清倒是会找帮手。” 他冷笑一声,将地砖掷给身后的方士,“查!这汞液有何古怪,尤其是那纹路,为何能显字?还有,砖中的螺旋纹是何用途?”

  方士捧着地砖退下后,冯劫从屏风后走出,神色凝重:“相国,巴清借鼎祀掌控祭祀大权,如今又得陛下特许佩剑入宫,再这么下去,我等恐难制衡。昨日少府卿已上奏,要将丹砂专卖权全交予巴氏,说是‘鼎神庇佑,方能保汞液充足’。”

  “急什么。” 李斯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液在杯中晃荡,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她以为用汞液地砖、鼎神谶言就能坐稳位置?那谶言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待我查明汞液秘辛,再联合宗室弹劾她‘借鼎乱政’‘私藏墨家机关’,陛下最忌权臣专权,定会削她权柄。” 他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砸在案上,“对了,骊山汞矿那边,该断她几日供应了。让矿监谎称矿道坍塌,需休整十日,看她没了汞液,如何维持鼎祀。”

  冯劫眼中闪过狠厉:“相国高见!臣这就去安排,定不让巴清察觉。”

  与此同时,鼎坛之下,巴清正与班墨查看地砖。班墨手持青铜锥,在砖面上轻轻敲打,每敲一下,便有不同的回响:“大人,地砖下按殷商‘地脉阵’排布,共分三层:表层汞液砖,刻有甲骨文与玄鸟纹;中层青铜齿轮,与渭水相连,转动可引水流灌入;底层是中空的地穴,宽三丈,高两丈,可容千人藏身,与城外密道相通。”

  巴清俯身贴在砖面上,能清晰听到地下传来的流水声,还有青铜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若有朝一日咸阳城破,此处便是退路。”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 “鼎亡秦亡” 的纹路,汞液因她的触碰微微起伏,“李斯定会查汞液的底细,你让人在矿场伪造‘汞液含巫蛊’的假象,再散布流言,说鼎神发怒,要降罪于窥探鼎坛者。”

  班墨点头应下,刚要转身吩咐,突然指着一处地砖惊呼:“大人你看,这砖的纹路变了!”

  巴清转头望去,只见那片砖上的玄鸟纹竟化作了北斗九星,银白汞液流动间,隐隐显出 “李” 字的轮廓,纹路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她瞳孔微缩 —— 这是《归藏易》中的 “凶煞卦”,预示着三日内有致命威胁,且威胁来自姓名带 “李” 之人。

  “赤霄军加强警戒,尤其是相国府方向。” 巴清沉声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让巴邑带三百精锐守在鼎坛四周,再派墨家弟子检查所有地砖,看是否有人动过手脚。另外,启动中层齿轮机关,若有外人闯入,便引渭水灌穴。”

  班墨连忙应下,匆匆离去安排。巴清独自站在鼎坛中央,望着坛心的鼎耳碎片,指尖摩挲着臂间巫纹。李斯想动她,却不知这鼎坛地砖既是祭祀的神器,也是困住他的陷阱 —— 那些凝固的汞液里,藏着殷商巫医的秘药,遇热便会化作剧毒汞雾;地砖下的青铜齿轮,不仅能引水流,还能驱动鼎耳碎片发出超声波,震碎入侵者的五脏六腑。

  夜色渐深,鼎坛的汞液砖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地砖下的地穴中,墨家弟子正忙着铸造新的青铜鼎,鼎上刻满了甲骨文与巫纹,炉火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巴清站在坛边,望着咸阳宫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她要的从来不是依附秦室的祭祀权,而是借鼎脉掌控地脉,借汞液掌控人心,终有一日,她要让这天下,都成为她的鼎坛。

  远处的咸阳宫灯火依旧,嬴政正对着沙盘上的鼎坛模型发呆。沙盘里的小地砖是用丹砂混汞制成的,他用指尖拨动着,看着 “清主祀” 的纹路缓缓吞噬着代表咸阳的城池模型,忽然低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偏执与疯狂:“阿清,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借鼎神夺天下,还是想陪朕一起,看这大秦千秋万代?”

  他抬手拿起沙盘旁的青铜镜,镜面映出他的脸,也映出窗外的月光。镜中突然闪过玄鸟展翅的虚影,随即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嬴政盯着镜面,久久没有移开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沿 —— 他等着巴清的答案,也等着那水银江河完工的那日,等着长生的奇迹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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