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月后的空间

　　四周的景象层层褪去，最终化作一片苍茫无垠的沙漠。

　　雷利尔凝视着眼前的林焕，目光里交织着几分复杂难明的情绪。

　　“雷利尔，这场命运推演，终究是我赢了。” 林焕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语气平淡地开口。

　　雷利尔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而沙哑，“这场推演里，你早已预知未来的走向，这根本就是作弊。”

　　“作弊？”林焕不屑地嗤笑一声，“你觉得我有必要作弊吗？身为特务机关长官的我，得知这些信息很难吗？”

　　雷利尔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他不得不承认，林焕说的确是事实。

　　“好了，”林焕神色变得认真，“现在你该告诉我，‘月之门’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那是通往某个神之权柄所在的空间，”雷利尔答道，“在那里，可以改变过去。”

　　他的眼中掠过一丝遗憾，“但索琳蒂丝和我都失败了.....我被混乱的时间洪流撕成了碎片。”

　　林焕听后，单手托着下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索琳蒂丝认定，是空的出现才导致伊尔明痴迷于追求深渊之力，最终酿成对赤月移民的屠杀。

　　因此，她才想使用神之权柄，去修正那段过去。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现在无法改变过去，唯有未来，才能拯救过去。

　　林焕抬眸望向雷利尔，问道：“你见到了权柄？”

　　雷利尔摇了摇头，眼神茫然又恍惚，“我不记得了...但只依稀记得，是...月亮...啊啊....”

　　话音未落，他仿佛被某种尖锐的记忆瞬间刺穿，猛地用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扭曲，神情痛苦到了极致。

　　过了许久，雷利尔才勉强缓过神来，胸膛剧烈起伏，喘着粗气说：“林焕，我一定要恢复力量，重新打开月之门，找到索琳蒂丝。

　　任何阻挡我前方的人，都必须死！”

　　丢下这一句话，他就消失在林焕的面前。

　　林焕悠悠叹息了一声，离开这个神的棋盘。

　　再次睁开眼，眼前是秘闻馆的静室。

　　坐在对面的奈芙尔双手抱胸，指着桌面上已浮现细微裂纹的棋盘，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这单生意，我可真是亏大了。”

　　这个棋盘虽为神明造物，但推演“坎瑞亚灾厄”这种级别的事件，几乎已超出其承受的极限。

　　林焕面露歉意，诚恳地说道：“奈芙尔老板，我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奈芙尔双眼微眯，流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后续的推演内容，赔偿倒也可以免了。”

　　林焕略作沉吟，俯身将正走向她的黑猫阿鲁巴捞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抬眼反问：“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好奇害死猫’？”

　　奈芙尔站起身，一把从他怀里将阿鲁巴抱了回来，轻哼一声：“不想说就算了。”

　　“我这是为你好。”

　　“抱歉，我不需要你这个花心男人的关心。”

　　林焕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随即带着菈乌玛等人离去，返回刺玫商会分部休息。

　　这场漫长的推演，虽未能让他窥见月之门后的真相，却让他看清了坎瑞亚灾变的完整图景。

　　只是，仍有某些真相沉于水面之下，他需要时间，梳理这一切。

　　.........................................

　　昏暗阴冷的洞穴中，雷利尔怔怔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林焕替代自己的经历。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因提瓦特花盛开的春日。

　　“索琳蒂丝，若我能有林焕那样的智慧和魄力，或许....”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他的思绪。

　　“雷利尔，若非愚人众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你现在早已是一堆碎片。”

　　皮耶罗走到他面前，将一块蓝色晶体递了过去。

　　雷利尔接过晶体，将其融入体内，却冷哼一声：“这里可是至冬的地盘。林焕出现也就罢了，西风骑士团也能随意出现在这里？”

　　皮耶罗眉头微皱，解释道：“至冬之所以容忍西风骑士团的远征，是因为可以对兵力空虚的蒙德进行威慑。”

　　“可如今蒙德早已被林焕掌控，这样的威慑还有意义吗？”

　　雷利尔毫不退让，继续逼问，“你之所以继续容忍，不过是想借我来消耗西风骑士团的实力罢了。”

　　皮耶罗眼中掠过一丝讶异，“你似乎比从前睿智了些。”

　　在那段推演之中，雷利尔见多了各种眼花缭乱的算计和手段，自然有所长进。

　　他摆了摆手，语气平淡：“没别的事，就别再来打扰我恢复力量。”

　　皮耶罗没有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

　　他刚走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雷利尔的声音，“皮耶罗，倘若让你回到过去....你能阻止那场灾厄吗？”

　　皮耶罗脚步未停，回答没有半分犹豫，“不能，命运早已锚定，无可更改。即便是神明，也做不到。”

　　雷利尔沉默片刻，轻声说道：“可是偏偏有人能够改变这份命运，而且他是以凡人之躯。”

　　此言一出，皮耶罗脚步一顿，“你在开什么玩笑....”

　　“林焕，他真的能做到。”雷利尔的声音平静如水，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皮耶罗沉默良久，最终沉声道：“那又如何？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像伊尔明那样，沉沦于对深渊的执念。”

　　“没有天理，没有深渊——那才是人类真正的未来。”

　　话音落下，便迈步离去，留下一道坚毅而决绝的背影。

　　雷利尔微微摇头，不再言语，闭上双眼，开始恢复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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