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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谁说死人不能敲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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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塔密室的烛火忽明忽暗,苏清漪的指尖在密匣边缘扣出青白的指节。

  那道从匣中窜出的金光原是染血雷纹玉牌上的雷纹在流动,此刻却像一根烧红的铁钎,正往她心口最柔软处钻——这是秦尘突破雷狱封印时留给她的信物,本应随他魂消而湮灭,如今却因他活着而重焕生机。

  咔嗒。

  玉牌被放回匣底的轻响惊得她睫毛一颤。

  她这才注意到匣底压着一卷泛黄的《噬心毒谱》,封皮上的朱砂字迹被人用指甲刮开过,露出下面一行更淡的批注:换玄冰草为赤焰花,引雷母烙印入肺腑。

  玄冰草是镇心火的,赤焰花...苏清漪的瞳孔骤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曾按原谱调配过三炉解药,每炉都需玄冰草压制雷母烙印的暴戾。

  可如今这改动,分明是要让被烙印侵蚀的人彻底失控,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

  他们不是要救世,是要灭情!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碎冰的刺响。

  黑血顺着下巴滴在谱页上,将赤焰花三个字晕染成妖异的红。

  密室暗门传来三声轻叩。

  苏清漪迅速抹净嘴角血迹,将毒谱和玉牌重新收好,从袖中抽出半枚青铜丹鼎——这是丹塔暗卫的联络信物。

  门开处,一名灰衣女子躬身进来,发间银簪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将这个送往北冰域万兽宫。苏清漪展开染血的绢帛,上面用朱砂写着:雷母烙印被改,速止寒渊殿屠。她将绢帛塞进灰衣女子手中,又摘下腕间青玉镯套在对方腕上,见着凰主,把镯子给她看。

  灰衣女子握紧绢帛,银簪在鬓边轻颤:圣女,您...

  我要守着丹塔,等他回来。苏清漪抚过案头未完成的丹方,指腹扫过二字时顿了顿,去罢,赶在寒渊殿的冰锥刺穿最后一面战旗前。

  灰衣女子身影消失在密道后,密室重归寂静。

  苏清漪望着墙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秦尘在雷狱说的话:这大陆最可怕的不是雷劫,是人心的凉。她低头看向掌心未愈的毒伤,黑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方才那枚解毒丹,是她用半颗本命元丹炼的。

  同一时刻,北冰域寒渊殿外。

  冰雾漫过九阶白玉台,凰九幽的玄色披风被罡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手中骨矛尖上凝着尺许长的冰锥,每前进一步,脚下的积雪便冻成青黑色的冰甲。

  三百冰鸾卫呈雁阵跟在她身后,冰刃出鞘的清鸣与寒渊殿内的喊杀声撞在一起,震得檐角冰铃乱响。

  逆贼!前导卫统领的冰刃刺穿一名叛军咽喉,血珠溅在冰甲上瞬间凝结成红珊瑚。

  凰九幽却连眼尾都没动,骨矛突然顿地——地面炸开三尺冰浪,将二十余名举弓的叛军掀翻。

  他们的弓弦刚要拉紧,经脉处便腾起白雾,眨眼间冻成冰雕。

  谁夺我的王座,我就冻了他的心。她的声音裹着霜,扫过寒渊殿最高处那面绣着玄鸟的旗帜。

  旗下来回奔走的身影突然僵住——那是她的三王叔,此刻正举着令旗喊,可喉头已结了层薄冰。

  凰九幽足尖一点,骨矛带起冰龙直掠而上。

  她看见三王叔眼底闪过恐惧,看见他腰间挂着的雷狱密令,更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北冰域镇域冰魄!

  找死。她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骨矛上的冰锥突然暴涨三尺。

  就在冰锥要刺穿三王叔咽喉的刹那,她袖中突然一热——是苏清漪的青玉镯在发烫。

  雷狱地底,葬英碑林。

  秦尘的脚步踩碎满地石屑,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

  阿蛮的血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热度却在逐渐消散。

  他将阿蛮轻轻放在刻着雷狱第三百一十七卫的石碑前,太乙青木雷不要命地往阿蛮体内钻,可那道逐渐淡去的生机,却像握在指缝间的沙。

  老大...阿蛮的手指动了动,沾着血的手摸上秦尘的脸,别...别用雷弈步救我。

  我这条命...早该留在刑场了。

  闭嘴。秦尘的声音发哑。

  他望着碑林中央那座九层高的葬英碑,上面原本有三百道英灵虚影,此刻只剩二百九十一盏微弱的光。

  血饲雷炉在识海深处苟延残喘,每跳动一下都像有人拿锤子砸他的太阳穴。

  一声极轻的脚步声惊得秦尘抬头。

  碑林入口处,一位白发老妪拄着青铜杖缓缓走来。

  她的双目蒙着褪色的红绸,每一步落下,脚下的碎石便自动排列成棋局模样,雷纹在石缝间流转,像活过来的银蛇。

  年轻人。老妪的声音像陈年老茶,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厚,你要赢这盘棋,就得先听懂它的声音。

  秦尘瞳孔微缩。

  他认得这双青铜杖——雷狱典籍里记载过,初代雷妃的侍女曾用青铜杖为雷妃推演星象,后来因目睹太多神子归来的悲剧自毁双目,从此只凭脚步感知命运。

  盲棋妪?他脱口而出。

  老妪在阿蛮身旁坐下,青铜杖点了点地面:你母当年在雷池分娩时,脐带绕颈三日未断。

  她不肯让产婆剪断,说这是他与这世界的第一缕牵连她蒙着红绸的脸转向秦尘,弈雷叟以为斩断情感就能成就纯粹神明,可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来自无情,而是来自明知会痛,仍选择去爱

  秦尘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苏清漪在丹塔为他试毒时苍白的脸,想起凰九幽在北冰域为他挡下冰魄时崩裂的骨矛,想起阿蛮用残躯撞开锈刃时说的雷狱的人没死透。

  你还能推演吗?盲棋妪突然问。

  秦尘摇头:雷弈步需要燃烧英灵虚影,可现在...他看向逐渐熄灭的葬英碑,声音低下去。

  那就别看未来,用心听现在。老妪的手按在他后心,青铜杖上的雷纹突然窜入他识海。

  秦尘猛地闭眼——他听见了!

  碑林深处传来细碎的共鸣,是那些即将熄灭的英灵在低语,是苏清漪写血书时笔尖的颤动,是凰九幽冰矛刺破冰雕的清响,是阿蛮最后一声里的温度...

  原来雷弈步的根,从来不是虚影。秦尘的眼睛亮了。

  他盘膝坐下,引动鸿蒙本源雷,将苏清漪的执念、凰九幽的怒火、阿蛮的忠诚、所有雷狱英灵未竟的守护之意——一一纳入雷核。

  血饲雷炉突然剧烈震动,不再是枯竭的呻吟,而是如万雷齐鸣的欢唱!

  嗡——

  十二玄雷在识海同时炸响。

  秦尘睁开眼,眼底流转着十二种不同的雷光。

  他轻轻将阿蛮抱入怀中,太乙青木雷裹着温暖的光,这次不再是勉强维持,而是如春泉般绵绵不绝。

  阿蛮,他低头吻了吻阿蛮沾血的额角,我们回家。

  当夜,五域钟鼓楼同时震动。

  弈雷叟站在雷狱最高处的观星台,望着天际突然亮起的十二色雷芒,脸色骤变。

  他刚要掐诀重启棋局,耳边却传来一声清越的钟鸣——不是来自雷狱,而是来自东玄域丹塔!

  他抬头望去,只见丹塔钟楼之巅立着一道身影,玄衣猎猎,掌心雷光旋转如银河倒卷。

  你说死人不能敲钟?

  那声音带着熟悉的清冽,像一把淬了雷火的剑,直接刺穿弈雷叟的神魂。

  秦尘一掌拍下。

  鸿蒙本源雷顺着钟舌蔓延,整座丹塔钟楼瞬间化作巨大的雷器!

  钟声响起,不再是命令,而是带着温度的呼唤——东玄域的丹鼎自发共鸣,药香混着雷音直冲云霄;西荒域的火山喷出赤金色火柱,与钟声应和;北冰域的冰川裂开蛛网状的冰纹,每道裂缝都在鸣响;南洋域的浪涛竖起百丈水墙,拍打出与钟声同频的节奏;连雷狱深处的葬英碑林都轰然共振,三百道英灵虚影重新亮起,比从前更明亮!

  盲棋妪坐在阿蛮的石碑前,蒙眼的红绸被雷风吹起一角。

  她望着天际的雷芒,终于露出了百年来的第一抹笑意。

  那笑意里有欣慰,有释然,更有期待——期待着那个带着万千牵挂归来的游子,终将在这盘以五域为局的大棋里,下出最震古烁今的一子。

  丹塔钟声仍在轰鸣,东玄域的药田里,百年老参突然破土而出,药香裹着雷音,向着更远处的苍穹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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