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招聘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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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二年的秋风吹过北京城,带着股萧瑟,也卷动着某种不安分的躁动。北京智恒通董事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光洁如镜的红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却驱不散空气中凝滞的沉重。魏汝之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手里那份薄薄的收购方案,此刻却仿佛有千钧重。他指尖用力,几乎要将纸张捏破,终于还是抬起头,看向坐在桌后那个身影。
邬嫦桂没有看他,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黑色的派克钢笔。金质的笔夹在她纤细的指间转动,折射出冷硬的光泽。她穿着件墨绿色的丝绒衬衫,领口扣得一丝不苟,衬得脸色愈发白皙,也愈发显得不容置喙。
“邬总,”魏汝之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谨慎,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北方如意那边……初步接触过了,债务窟窿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大,设备老化严重,工人安置也是个炸药包。我们提出的这个收购价,比他们目前的净资产估值溢价了接近百分之三十。这……是不是太激进了?我怕谭总那边,恐怕会有很大的阻力。”
他顿了顿,观察着邬嫦桂的反应,见她依旧垂眸玩着钢笔,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而且,张广财那个人,就是个泼皮无赖,收购他的公司,后续整合的麻烦恐怕无穷无尽。我们是不是再评估一下风险?或者,压一压价格?”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噪音,以及钢笔金属部件轻微摩擦的细响。
终于,邬嫦桂停下了转笔的动作。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魏汝之脸上,那目光里没有责备,没有解释,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淡漠。
“老魏,”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穿透空气,“你搞错了一件事。”
她将钢笔轻轻放在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我们买的,不是如意公司所有的几个破厂房,也不是那些快成废铁的机器,更不是张广财那个烂摊子。”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残酷的弧度,“我们买的,是一个故事。一个给媒体,给外面那些人,讲一个新故事的机会。”
魏汝之愣住了,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没有完全理解。
邬嫦桂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脑海中的迷雾:“地坛公园的事,这么快就忘了?张广财拿着大喇叭,说我们发的是擦屁股纸!说女人当家是笑话!现在,轮到我们拿起话筒了。”
她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魏汝之手中的方案:“溢价百分之三十?这点钱,买不来一条新的生产线,但能买来《京城商报》、《经济观察》的头版,能买来电视台经济频道十分钟的专题报道!它能告诉所有人,智恒通有实力,更有魄力!能用真金白银,把泼在我们身上的脏水,连本带利地洗刷干净!能把对手踩过的坑,填平了,铺上红毯走过去!”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但话语里蕴含的力量,却让魏汝之心头剧震。他忽然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一次普通的商业收购,这是一场战争,一场舆论的战争,一场确立地位和规则的战争。收购如意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我们要让所有人看着,”邬嫦桂靠回椅背,眼神望向窗外辽阔的天空,“看着智恒通如何把一个烂透了的国企,点石成金。看着曾经诋毁我们的人,如何在他自己的地盘上,一败涂地。这笔溢价,是我们智恒通的广告费,是给张广财之流的棺材板!”
魏汝之深吸一口气,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但胸腔里却有一股莫名的火焰被点燃了。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我明白了,邬总,我立刻去办。”
收购的战车,在邬嫦桂的意志下,轰然启动。而媒体的齿轮,早已悄然啮合。
接下来的日子里,魏汝之带领的团队在前方冲锋陷阵,与北方如意、与银行、与各路神仙鬼怪周旋。而幕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开始渗透进京城的舆论场。
先是《京城商报》在经济版块刊登了一篇颇具深意的评论员文章,标题是《“津巴布韦币”风波后的思考:民营企业需要怎样的成长环境?》,文章并未直接提及地坛公园的冲突,却巧妙地将智恒通描绘成锐意创新却遭受无端诋毁的受害者,字里行间暗示着旧有势力的顽固与卑劣。
紧接着,《经济观察》周刊推出了系列报道《国企沉疴探源》,其中一期的案例,赫然便是北方如意工业公司及其下属的红星机械厂。报道详细剖析了其管理混乱、裙带关系横行、技术落后、资不抵债的现状,虽未点名张广财,但“某负责人利用职权大肆牟取私利”的描述,几乎等于指着鼻子骂街。
电视台的访谈节目里,也开始出现熟悉的经济学家,侃侃而谈“鲶鱼效应”,谈论民营企业注入对激活存量资产的重要性,智恒通的名字被一次次当作正面典型提及。
舆论的风向,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悄然转变。智恒通不再是那个被嘲笑“发津巴布韦币”的愣头青,而是变成了敢于挑战陈腐格局、背负误解仍砥砺前行的改革新锐。而北方如意和张广财,则被牢牢钉在了阻碍发展、内部腐化的耻辱柱上。
这种舆论上的“降维打击”,极大地削弱了北方如意内部的抵抗意志,也使得张广财试图动用关系网进行反扑的努力显得苍白无力。他就像一头被困在泥潭里的野兽,眼睁睁看着猎手从容不迫地收紧绳索,四周还站满了为他“叫好”的看客。
谈向前给邬总打来电话,虽然她拒绝了他的“招安”,但是谈领导显得并不是很在意,因为邬嫦桂告诉他说,谭笑七前后给了她六千万元让她放手去帮助全国的失去母亲的小女孩,如果谈领导也能给她这么多,她非常愿意成为他的属下。
于是谈向前呵呵笑着告诉邬总说,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
三个月后,一场堪称教科书级的收购案落下帷幕。智恒通以最初设定的、看似“激进”的价格,成功拿下了北方如意的控股权,并顺势接管了其核心资产——红星机械厂。
消息正式公布的第二天,《京城商报》头版下方,刊登了一幅抓拍的照片。照片上,张广财在一群记者的围堵下,面色灰败,头发凌乱,用手挡着镜头,表情扭曲,依稀能看到眼眶泛红,竟像是在痛哭。配图的短讯标题异常辛辣:“昔日‘喇叭厂长’今朝黯然离场,称‘当初不该得罪拿笔杆子的’”。
“笔杆子”,这三个字用得极妙。它指向的,显然是那场不见硝烟却威力巨大的媒体风暴。
而此刻,在已然更换了厂牌、挂上了智恒通标志的红星机械厂门口,却是另一番景象。
邬嫦桂穿着一件挺括的黑色风衣,站在秋日的阳光下,身后是锈迹斑斑的工厂大门和破旧的厂房。她面前,是架起的长枪短炮和簇拥的记者。闪光灯在她冷静的面容上不断闪烁。
她没有看那份准备好的讲稿,目光扫过眼前这群无冕之王,最后落在镜头深处,仿佛透过镜头,看着所有关注着这件事的人。
“智恒通接手红星厂,不是为了继承一个烂摊子,而是为了赋予它新的生命。”她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出去,清晰而有力,“我们会投入资金进行技术改造,会引入新的管理模式,会妥善安置每一位愿意留下的职工。”
她稍作停顿,目光转向身旁那台被特意摆放在厂门口、漆皮剥落、仿佛象征着过去时代僵化与落后的老旧车床,语气变得冷冽而决绝:
“旧的机器,该淘汰了。”
她的嘴角再次浮现出那丝标志性的、带着冰冷嘲讽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补充道:
“就像,某些人的脑子。”
话音落下,现场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即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更加密集的快门声。
魏汝之站在人群外围,看着那个在镜头前挥洒自如、举重若轻的女人,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将一次商业收购,升华成了一场对旧秩序、旧观念的公开处刑。他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在那间办公室里的犹豫和质疑,心头只剩下一片凛然。
风吹起邬嫦桂风衣的衣角,她站在那里,像一柄刚刚出鞘、饮饱了鲜血的剑,寒光凛冽,映照着这个变革时代特有的、冷酷而又充满希望的天空。
收购完成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智恒通和邬嫦桂的名字,从这一刻起,拥有了截然不同的分量。
没过几天,在海市22号大楼的谭总接到邬总的电话,告诉他说,谭母起诉谭笑七不赡养案很快开庭,据打听,谭笑七的母亲向大儿子提出了一项1000万元的赔偿,以及每个月20万元的养老金的诉求。
谭笑七冷笑一下,既然邬总的“壮举”为智恒通在北京打开了名气,他不介意用母亲和自己的这场官司使得智恒通的名声达到顶点。
和杨舒逸深谈一场的杨一宁,分析了谈向前的高升以及杨爸的猜想,觉得自己应该主动上门和谭笑七好好谈谈,当她来到22号大楼时,发现这座八层楼宇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更素净,更雅致,门前的保安服装不是社会上那种追随警用服装的的套路,有一点军装的庄严。
保安严肃又恭敬地听取了杨一宁的请求后,告诉她说,“谭总和虞助理昨天飞回了北京,参加谭总母亲起诉谭总的开庭辩论。”
于是杨一宁心里有点小庆幸,她觉得自己就是个机会主义者,从来都不敢赌,只想着等秋天摘取果实。
谭笑七最好奇的是敢于承接这起案子的律师到底怎么想的,他就不怕在法庭上丢人现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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