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老教授的请求

　　李承乾与朱慈烺的身影，如同他们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在旋转的时空漩涡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会议室内，只剩下叶云帆（分身）、张致军部长、陈长征军长、刘向东政委，以及三位神情激动难耐的老专家。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寂静，混合着未尽震撼的余波和强烈求知欲涌动的躁动。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聚焦在叶云帆（分身）身上。

　　那目光复杂无比，有敬畏，有感激，有合作者的审视，但更多的，是三位国宝级专家眼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近乎狂热的探究欲望。

　　罗秉义馆长、钱永谦院士、刘建国院士三位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唇嗫嚅着，脸上写满了“想问又不敢问”的纠结。

　　他们一生致力于探索未知，眼前的“时空穿越”现象，简直是对他们毕生所学和世界认知的终极挑战与诱惑！他们太想知道了！想知道那漩涡是如何形成的，能量从何而来，遵循何种规律，时空坐标如何锚定……无数的问题在他们脑海中翻腾。

　　但他们都清楚，这涉及叶云帆最核心的秘密，贸然开口，很可能触犯禁忌，破坏刚刚建立的脆弱信任。

　　张致军何等人物，立刻察觉到了三位国宝的窘迫和极度渴望。

　　他深知，如果不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这几位核心专家的求知欲，后续的合作难免会有隔阂，而且，如果真能从中研究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规律，对国家的价值都不可估量。

　　他沉吟片刻，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用一种商量的、而非命令的口吻对叶云帆（分身）说道：

　　“云帆同志，你看……罗老、钱老、刘老他们，一辈子都在跟未知现象打交道。今天这‘时空穿梭’实在太过……惊人。我知道这涉及你的个人隐秘，本不该多问。但……如果，在不让你为难、不触及核心秘密的前提下，能否让他们……嗯，用一些科学手段，稍微观测一下那个……‘通道’开启时的现象？哪怕只是收集一些最外围的环境参数数据也好。或许，对理解这种现象的本质，乃至对未来更稳定的合作，能有一点点启发性的帮助？”

　　张致军的话说得很委婉，也很实在。

　　他没有要求叶云帆解释原理，只是希望允许进行“外部观测”，并且将目的与“未来合作稳定性”挂钩，让人难以拒绝。

　　叶云帆（分身）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他心念急转，通过玉佩链接与身处大明砣矶岛的主体快速交流。

　　玉佩已与他灵魂绑定，是其存在的根基，绝不可能交出或让人深入探测其核心。

　　但正如同张致军所说，只是允许对方在开启通道时，在外围进行一些物理参数的检测，似乎并无大碍，甚至可能借此了解一些玉佩运作时对现实空间的微观影响。

　　而且，适度满足合作方的科研好奇心，也有利于巩固信任。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向三位眼巴巴望着他的老专家，又看向张致军，缓缓点了点头：“可以。我可以再次开启通道，允许三位老先生进行非接触式的数据采集。但有几条底线：第一，所有检测必须在我指定的安全距离外进行，不得试图接触或穿越通道。第二，检测过程不得对我进行任何形式的生物或能量扫描。第三，采集到的所有数据，需与我共享。第四，此事需绝对保密。”

　　三位老专家一听叶云帆竟然同意了，顿时喜出望外，如同拿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连连点头，生怕叶云帆反悔。

　　“一定一定！叶小友放心！我们只做远距离、非接触的环境参数记录！”

　　“绝不对你进行任何扫描！这是基本科研伦理！”

　　“数据共享是自然！我们研究的目的也是为了更好地合作！”

　　“保密条例我们懂！绝无问题！”

　　张致军也松了口气，笑道：“云帆同志深明大义，我代表三位老先生，也代表国家，谢谢你！”

　　说干就干。

　　三位老专家立刻行动起来，展现出与他们年龄不符的敏捷。

　　罗馆长通过内部通讯，急不可耐地呼叫自己的助手团队；钱院士和刘院士也各自联系基地的技术人员。

　　不一会儿，几名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谨的年轻研究员便推着好几台看起来就十分精密的仪器设备进入了会议室。

　　这些设备包括高精度激光干涉仪、微波背景辐射探测器、超高灵敏度磁强计、多种波段的频谱分析仪，甚至还有一台小型的低温超导量子干涉设备（SQUID），显然是用来探测极其微弱的磁场变化的。

　　会议室很快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前沿物理实验室。

　　各种线缆铺设开来，仪器指示灯闪烁，研究员们紧张地进行着调试。

　　三位老专家亲自上阵，指挥着设备摆放的位置和角度，力求能全方位覆盖叶云帆即将开启通道的区域。

　　叶云帆（分身）平静地看着这一切，指定了会议室中央一块约十平方米的空地作为“实验区”。所有设备被要求安置在实验区外三米以上的距离。

　　一切准备就绪。

　　会议室内灯火通明，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云帆（分身）和他面前那片空地上。

　　研究员们屏息凝神，手指悬在记录按钮上方。

　　“可以开始了。”叶云帆（分身）对三位老专家和张致军点了点头。

　　叶云帆（分身）闭上眼睛，看似在凝神，实则意识已与大明位面的主体深度连接。

　　早在开通大唐，大明位面的时空通道时，这个会议室的时空锚点就被叶云帆主体定位了。所以这一次，开启时空通道，只是激活通往这个现代会议室的时空锚点。

　　嗡——

　　一种极其微弱、几乎不可闻的低频嗡鸣声，仿佛来自虚空深处，在会议室中悄然响起。

　　在叶云帆（分身）的感知中，一个淡金色的、缓缓旋转的时空漩涡，在他面前指定的空地上方悄然展开。

　　然而，在会议室内除叶云帆之外的所有人眼中，那片空地之上，依旧空无一物！光线正常穿过，空气正常流动，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异常！

　　“时空通道已经开启。”叶云帆（分身）睁开眼，平静地宣布，并伸手指着那片“空荡荡”的区域，“通道入口，就在此处。”

　　陈军长、刘政委等人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拼命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脸上露出困惑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张致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亲眼证实这通道真的“不可见”，心中依旧震撼无比。

　　但三位老专家却没有任何怀疑！叶云帆说开启了，那就一定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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