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粮草风波在萧辰的雷霆反击下，看似暂时平息了。兵部和户部在靖帝的严令下，以惊人的效率，将第一批粮饷军衣凑齐发往北疆，钱益和孙有才更是亲自督运，生怕再出半点纰漏。

　　京城表面恢复了平静，但镇北王府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却更加密集和焦躁了。显然，萧辰的反击让某些人感到了疼，也让他们更加急迫。

　　这天夜里，萧辰正在书房查看北疆送来的密报，张猛在信中说粮草已安全接收，军心稳定，并附上了一些关于草原残部动向的情报。萧辰看完，指尖燃起一缕金色火焰，将信笺烧为灰烬。

　　【叮！宿主成功化解粮草危机，稳固北疆根基，获得积分3000点。当前积分：点。警告：检测到针对宿主的恶意值持续升高，来源指向皇宫内院及部分军方高层。】

　　“军方高层？”萧辰眼神一冷。看来，有人手伸得比他想得还要长。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福贵的声音传来：“王爷，赵启明赵大人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

　　赵启明快步走入，脸色凝重，低声道：“王爷，刚收到密报。兵部那边有动静，他们……似乎想在北疆军的人事上做文章。”

　　“哦？”萧辰挑眉，“具体点。”

　　“兵部侍郎钱益，暗中联络了几个在北疆军中有一定资历、但一直未被重用的将领，许以高官厚禄，似乎……想让他们‘主动’上书，弹劾张猛将军‘治军不严’、‘任人唯亲’，并‘恳请’朝廷另派‘宿将’前往北疆‘协助’防务。”赵启明语速很快，“这是想架空张猛，甚至……安插他们的人进去！”

　　萧辰闻言，不怒反笑：“好一招明升暗降，掺沙子！钱益？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量。背后是谁？李相？还是……宫里？”

　　赵启明摇摇头：“线索到钱益这里就断了，对方很谨慎。但我们查到，钱益最近和禁军副统领韩豹走得很近。”

　　“韩豹？”萧辰眼中寒光一闪。禁军副统领，天子亲军，这可是实权位置，也是皇帝的心腹之一。难道……父皇已经迫不及待，要直接动用军方力量来插手北疆了？

　　“王爷，我们是否要提醒张将军，早作防范？或者……敲打一下钱益？”赵启明问道。

　　“不。”萧辰摆摆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防范？敲打？那多没意思。他们想玩，本王就给他们搭个更大的台子！”

　　他站起身，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略一沉吟，挥毫写下两封密信。

　　第一封，是给张猛的。信中，他非但没有提醒张猛防范，反而让他“配合”一下那些被收买的将领，甚至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制造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摩擦”或“管理疏漏”，把水搅浑，让那些跳梁小丑尽情表演。同时，暗中收集钱益等人联络将领、许以重利的证据。

　　第二封，是给北疆军中几位绝对忠诚的中层军官的密令，内容只有四个字：“静观其变，听令行事。”

　　写完用火漆封好，交给赵启明：“用最快最稳妥的渠道，送出去。”

　　赵启明虽然不解，但毫不犹豫地接过：“是，王爷！”

　　几天后，正如赵启明所料，几封来自北疆将领、措辞“恳切”、内容却暗藏机锋的奏折，通过兵部的渠道，递到了通政司。奏折中，看似在反映北疆军管理问题，实则将矛头隐隐对准了主将张猛。

　　与此同时，京城里也开始流传一些关于张猛“居功自傲”、“排挤同僚”的流言。

　　兵部侍郎钱益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在一次小朝会上，看似“忧心忡忡”地向靖帝禀报了此事，并“委婉”地提出，是否可派一位老成持重的将军前往北疆，“协助”张猛，以安军心。

　　龙椅上的靖帝，半阖着眼，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不置可否。他的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扫过站在下方的萧辰。

　　萧辰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没听见。

　　退朝后，宰相李文弼走到萧辰身边，低声道：“王爷，北疆之事……似乎有些波澜啊。”

　　萧辰淡淡一笑：“有劳李相关心。边军粗人，有些摩擦在所难免。张猛是儿臣一手提拔，儿臣信得过他。些许流言，不足为虑。”

　　李文弼深深看了萧辰一眼，没再说什么，拱拱手走了。

　　萧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老狐狸，想探我的底？

　　又过了几天，就在钱益等人以为计划顺利，准备进一步推动“换将”事宜时，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们彻底打懵了！

　　这天大朝会，气氛原本平静。突然，一位以刚正不阿着称的御史大夫，手持笏板，大步出列，声音洪亮：

　　“陛下！臣要弹劾兵部侍郎钱益、户部侍郎孙有才，并禁军副统领韩豹三人！”

　　满朝皆惊！钱益、孙有才、韩豹三人更是脸色骤变！

　　那御史不顾三人杀人的目光，朗声道：“钱益、孙有才，前有拖延北疆军需，险些酿成兵祸！后有结党营私，暗中勾结北疆将领，许以重利，唆使其诬告主将张猛，意图搅乱边军，其心可诛！”

　　“禁军副统领韩豹，身为陛下亲军，不思尽忠职守，反而与钱益等人过从甚密，插手边军人事，窥探藩镇，乃大忌！臣已掌握部分人证物证，请陛下明察！”

　　说着，他竟从袖中掏出几封密信副本和一份按有血手印的证词！正是萧辰让张猛收集的证据！

　　“污蔑！这是污蔑！”钱益噗通跪倒在地，面无人色，声嘶力竭地喊道。

　　孙有才更是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韩豹则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眼神凶狠地瞪着那御史，又惊疑不定地看向萧辰。他自认做得隐秘，怎么会……

　　龙椅上的靖帝，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没想到，萧辰的反击如此凌厉！不仅揪出了钱益、孙有才，竟然连他安插的韩豹都扯了出来！这是直接打他的脸啊！

　　“陛下！”萧辰这时才出列，躬身道，“儿臣亦收到北疆急报，确有数名将领被小人蛊惑，但已被张猛及时控制。儿臣相信，此事定是钱益等人欺上瞒下，结党营私所为！北疆将士浴血沙场，竟遭此等构陷，儿臣……恳请父皇，严惩国贼，以安边军将士之心！”

　　他这话，直接把事情定性为“钱益等人结党营私”，巧妙地把更高层的指使者摘了出去，给了靖帝一个台阶下，但同时又逼他必须严惩钱益等人，否则无法安抚北疆军心！

　　靖帝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钱益三人，又看看一脸“悲愤”的萧辰，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将钱益、孙有才、韩豹……革职查办！交由三司会审！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萧辰和那御史同时高呼。

　　钱益三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被如狼似虎的侍卫拖了下去。

　　退朝后，萧辰走出大殿，阳光洒在他身上。赵启明激动地凑过来，低声道：“王爷，这下可算是清除了几个毒瘤！”

　　萧辰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皇宫深处：“毒瘤？他们不过是几把刀而已。握刀的人……还没露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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