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龙吟九霄，天命在我

　　萧辰，声音不大，却如同九天惊雷，在寂静的祭坛上空炸响！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龙椅上的靖帝！

　　他……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自己“非是凡人”？！这……这是什么路数？不应该拼命辩解吗？

　　靖帝脸上的愤怒和威严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措手不及的茫然和惊疑。他死死盯着萧辰，仿佛想从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看出花来。

　　台下的文武百官、远处的百姓，更是目瞪口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这镇北王……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疯了？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和无数道呆滞目光的注视下，萧辰动了。

　　他并没有理会靖帝，而是缓缓转过身，面向祭坛下方黑压压的人群，面向那初升的朝阳。阳光洒在他身上，那身玄黑蟠龙礼服上的金线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流光闪烁。

　　“父皇说天象示警，将星夺主，恐有倾国之祸。”萧辰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静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但不知父皇可曾读过《星纬秘要》？可知‘紫微晦而辅弼明，非主弱，乃新主当立之兆’？”

　　他这话一出，几个精通星象的钦天监老官差点没站稳！《星纬秘要》是皇家秘藏，他们也只是听闻，这萧辰怎么会知道？还说得如此笃定？

　　萧辰根本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继续朗声道，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父皇说儿臣身负异象，非是凡人？没错！”

　　他猛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天地！与此同时，他体内《九龙噬天诀》疯狂运转，那蛰伏已久的龙族血脉，在这一刻，被他毫无保留地激发！

　　“吼——！”

　　一声低沉、威严、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吟，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

　　刹那间，风云变色！并非夸张，而是真正的天色暗了一下！祭坛上空，原本晴朗的天空，竟凭空汇聚起滚滚乌云，道道电蛇在云层中穿梭！一股浩瀚、古老、至尊至贵的威压，以萧辰为中心，轰然降临！

　　噗通！噗通！

　　距离祭坛最近的官员和侍卫，首先承受不住这股威压，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紧接着，如同潮水一般，远处的百姓也成片成片地跪伏下去！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和恐惧，仿佛看到了神明降临！

　　“龙……龙吟？！”

　　“天现异象！”

　　“是……是真龙天子啊！”

　　百姓们惊恐又激动地窃窃私语，看向萧辰的目光充满了狂热！

　　靖帝站在龙椅旁，身体剧烈摇晃，脸色惨白如纸，全靠双手死死抓住龙椅扶手才没有瘫倒！他瞪圆了眼睛，看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看着下方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再看看祭坛中央那个浑身散发着金光、如同天神下凡的儿子，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是武功！这是……神迹！不，是妖法！

　　“你……你到底是人是妖？！”靖帝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萧辰收回手臂，天空中的异象缓缓消散，阳光重新洒落。他转身，目光如电，直视靖帝，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冰冷而威严：

　　“父皇，您还不明白吗？”

　　“不是将星夺主，而是帝星晦暗，天命……已不在你！”

　　“您为君二十余载，晚年昏聩，宠信奸佞，致使朝纲败坏，边关不宁！北疆将士浴血之时，您在何处？李国丈通敌卖国之时，您又在何处？”

　　“您看不见忠良，听不进谏言，只知玩弄权术，猜忌功臣，甚至不惜构陷亲子，动用死士！您扪心自问，您……配坐这龙椅吗？！”

　　萧辰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靖帝的心口，也砸在下方百官的心上！这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靖帝被问得哑口无言，气血上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

　　“陛下！”太监侍卫们惊慌失措地涌上前。

　　萧辰却看都不看，他上前一步，俯瞰着下方依旧跪伏的百官和百姓，运足龙力，声音传遍四野：

　　“今日，非是萧辰要反！而是这昏君，逼反了天下忠良！逼反了北疆数十万将士！”

　　“北疆之捷，非我一人之功，乃是将士用命！今日之势，非我萧辰所愿，乃是昏君无道！”

　　他猛地拔出腰间宝剑，剑指苍穹，阳光下，剑身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发出阵阵轻吟！

　　“我萧辰在此立誓！若得天命，必肃清朝纲，诛尽奸佞！必轻徭薄赋，善待百姓！必使我大靖，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尔等！是愿随我开创盛世，还是愿随这昏君……共赴黄泉？！”

　　声音如同滚滚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短暂的死寂之后——

　　“愿随王爷！开创盛世！”

　　张猛不知何时已带领一队精锐士兵控制了祭坛四周，他率先单膝跪地，怒吼出声！

　　“愿随王爷！开创盛世！”

　　赵启明等官员激动得热泪盈眶，纷纷跪倒高呼！

　　“愿随王爷！开创盛世！”

　　紧接着，是无数士兵的怒吼！最后，是远处百姓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冲云霄！

　　大势已去！

　　靖帝看着这场景，听着这呐喊，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绝望。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不是输在权谋，而是输在了……天命！

　　萧辰收剑入鞘，目光平静地看向被侍卫搀扶着的、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靖帝。

　　“父皇，您……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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