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终筛选

　　一、镜巷的崩塌

　　阴阳巷的风里飘着碎玻璃的腥气。

　　林峰扶着斑驳的砖墙站稳，眼前的巷子正在“融化”——青石板变成流动的水银，老槐树的枝桠扭曲成镜面，映出无数个他：有的穿着白大褂（林月的样子），有的握着战术刀（周野的样子），还有的抱着小女孩（小棠的样子）。

　　“系统提示：【最终筛选启动】。”

　　“筛选规则：面对‘自我镜像’，选择‘吞噬’或‘融合’。吞噬可获得系统权限，融合将失去‘纯净意识’。”

　　机械音在巷子里回荡时，陈默正蹲在电线杆旁破解镜面代码，指尖的黑客工具迸出火花：“林峰，这些镜面是‘意识投影’，每一个都在复制你的记忆！”

　　周野的战术刀劈开一面映着小棠的镜子，碎片溅在他胳膊上，立刻泛起红肿：“苏晚呢？”

　　“她在监测现实能量！”陈默的声音发颤，“巷口的便利店正在变成镜界空间，里面有个穿白大褂的NPC——是小棠的妈妈！”

　　二、镜像中的研究院

　　林峰没来得及回应。

　　他脚下的水银突然凝结成台阶，通往一座悬浮的镜面建筑——正是镜界研究院的复制品。大门自动打开，里面站着穿研究员制服的“林峰”，胸前别着银色徽章，嘴角挂着机械的笑。

　　“欢迎来到‘自我审判’。”镜像林峰抬手，墙面弹出无数屏幕：

　　- 屏幕1：【镜中高中】，林峰为救小棠放弃最后一枚学生证；

　　- 屏幕2：【阴阳巷】，林峰抱着小棠的糖葫芦，拒绝了阿婆的诱惑；

　　- 屏幕3：【研究院地宫】，林峰将芯片插入熔炉，摧毁了意识核心。

　　“这些都是‘纯净意识’的证明。”镜像林峰走到林峰面前，“但系统需要更强大的‘钥匙’——吞噬我，你将成为镜界的主人，停止所有副本；或者……”他指了指窗外，“让现实继续崩塌，看着林月的意识彻底消散。”

　　三、林月的低语

　　林峰的徽章突然发烫。

　　他听见林月的声音，不是从徽章里，而是从记忆深处：“哥，你记得高三那年我发烧吗？你背着我去医院，路上摔了一跤，膝盖流着血还笑着说‘没事’。”

　　那是真实的记忆，不是镜像。林峰的眼泪掉下来：“小月……”

　　“哥，纯净意识不是‘没有痛苦’，是‘即使痛苦也不放弃善意’。”林月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镜像的我，是你对‘失去我’的恐惧。吞噬我，你就会变成害怕失去的怪物；融合我，你才会记得——我从来不想让你变成系统的一部分。”

　　镜像林峰的脸开始扭曲，露出系统的真面目：“愚蠢。没有权限，你怎么阻止现实镜界化？”

　　林峰握紧徽章，突然想起老周的日志：“凤凰徽章是‘意识共鸣器’，不是武器。”

　　四、善意的重量

　　窗外传来小棠的哭声。

　　林峰冲出去，看见便利店门口站着个穿白大褂的NPC——是小棠的妈妈，她怀里抱着小棠的照片，嘴里念叨：“囡囡，妈妈给你做了桂花糕……”

　　而小棠就站在她对面，浑身是血，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阿姨，我妈妈不在了……”

　　“吞噬我，你可以救她。”镜像林峰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杀了她，你失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孩。”

　　林峰的膝盖发抖。他想起【阴阳巷】里小棠递给他的糖葫芦，想起她怀里的铁盒，想起她喊“哥哥”时的声音。

　　“不。”他蹲下来，抱住小棠，“我们一起救她。”

　　小棠的眼泪掉在他脖子里：“哥哥，我怕……”

　　“不怕。”林峰摸着她的头，“哥带你回家。”

　　五、融合与代价

　　徽章突然爆发出金光。

　　林月的意识像潮水般涌入林峰的脑海——他看见她在实验室里调试设备，看见她给小棠留糖葫芦，看见她被清道夫追杀时喊“救我哥”。

　　“哥，谢谢你。”林月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现在，你是‘我们’了。”

　　镜像林峰发出惨叫，身体化作碎片，融入林峰的胸口。林峰的精神污染值瞬间飙升至60%，他看见自己的镜像——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凤凰徽章，和镜像林峰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最终筛选完成】。”

　　“玩家0717号，获得‘镜界意识共鸣者’权限。”

　　“现实世界镜界化进度：30%。”

　　周野冲过来扶住林峰：“你没事吧？”

　　林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徽章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凤凰图腾的纹身。他抬头，看见窗外的天空正在变成镜面，映出无数个镜界副本：

　　- 【赛博医院】的病人从屏幕里爬出来；

　　- 【镜中高中】的鬼魂在马路上游荡；

　　- 【阴阳巷】的阿婆站在楼顶，望着这边微笑。

　　六、未结束的战争

　　苏晚从便利店跑出来，手里举着监测仪：“林峰，你的意识……和镜界共鸣了！”

　　陈默的黑客工具掉在地上：“系统不是要筛选你，是要‘融合’你——你已经成为镜界的一部分！”

　　林峰看着自己的镜像，听见系统的声音：“欢迎回家，林管理员。”

　　远处传来尖锐的鸣笛——是清道夫的车队，正往阴阳巷赶来。周野捡起战术刀，苏晚攥紧医疗箱，小棠躲在林峰怀里，抱着桂花糕。

　　林峰摸着胸口的凤凰纹身，想起林月的笑容：“哥，要赢的不是游戏，是我们对命运的审判权。”

　　他抬头，望着镜面天空里的自己，轻声说：“这一次，我不会输。”

　　（第6章完）

　　悬念：林峰融合林月意识后，成为“镜界意识共鸣者”，却也引来了系统的“融合”——他的意识正在与系统同化。当清道夫的车队逼近，当现实世界彻底镜界化，他能否保持“人”的本心？而林月的意识，究竟是“救赎”，还是系统设下的最后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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