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神威咆哮

　　当那名死里逃生的信使连滚带爬地闯入赤岩国都的王宫大殿时，带来的消息如同一道九天惊雷，在所有人的头顶轰然炸响。

　　“一个时辰……黑石塞……没了？！”

　　赤岩国君正刚逃回来没多久，闻言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竟直挺挺地从高高的王座上滚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王冠都摔歪了。

　　大殿之内，死寂了瞬息，随即彻底引爆。

　　“不可能！绝不可能！布吉特将军手握三万精锐，黑石塞固若金汤，怎么可能一个时辰就失守！”

　　“是妖术！一定是华朝人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妖术！”

　　“陛下！华军已破雄关，兵锋直指国都，我等危矣！”

　　恐慌，如同最猛烈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朝堂。文武百官乱作一团，有的面如死灰，有的交头接耳，有的已经开始盘算后路。

　　与此同时，国都的街头巷尾，不知从何处开始流传起各种骇人听闻的谣言。有说黑石塞守军被天雷劈死的，有说华朝瑞王能撒豆成兵，更有甚者，说瑞王乃是魔神降世，专为惩戒赤岩国而来。

　　这些由贾诩麾下密探精心炮制的谣言，精准地击垮了民众最后的心理防线。城中米价一日三涨，富商大户们卷着金银细软，堵在城门口想要逃离，整个国都乱象丛生，一派末日景象。

　　“都给寡人闭嘴！”赤岩国君被几名内侍手忙脚乱地搀扶起来，他脸色惨白，声音却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慌什么！国都尚有十万大军，城墙坚固，足以抵挡！”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狂地咆哮着下达命令：“传寡人勤王令！命全国所有兵马，立刻、马上向国都收缩！快！”

　　“另，派出最快的马，八百里加急！去星辉帝国，去炽阳帝国！告诉他们，唇亡齿寒！再不来救，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然而，他的命令，终究是太晚了。

　　就在他的使者刚刚冲出城门之时，远方的地平线上，一片巨大的阴影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苏毅与韩信亲率的主力大军，在霍去病轻骑的引导下，已经兵临城下。

　　黑压压的军阵望不到边际，肃杀之气冲天而起，让白昼都仿佛黯淡了几分。军阵之中，数十尊被厚重油布严密包裹着的庞然大物，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向前，其轮廓如同蛰伏的远古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赤岩国君被众臣簇拥着，颤颤巍巍地登上城楼。

　　他扶着冰冷的城垛，向下望去。脚下是高达十丈、厚逾三丈的雄伟城墙，这是赤岩国立国百年的骄傲。城内，临时集结起来的十万“精锐”虽然军心浮动，但毕竟人数摆在那里。

　　看着这一切，他心中那被恐惧掐灭的火焰，又重新燃起了一丝虚假的希望。

　　或许……还能守住？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将体内所有的恐惧都化作了外强中干的怒吼，声音响彻城内外：“城下的可是华朝瑞王苏毅！你若就此退去，寡人念你年少无知，可既往不咎！否则，待我两大帝国援军一到，定叫你这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片甲不留！”

　　喊声在旷野上回荡，显得格外空洞。

　　回答他的，不是言语，而是一种令人心寒的蔑视。

　　远处的龙辇之上，苏毅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城楼上那声嘶力竭的国王，不过是一只聒噪的蝼蚁。他只是随意地抬起手，再轻轻放下。

　　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

　　“呼啦——！”

　　军令传下，覆盖在数十尊“巨兽”身上的油布，被士兵们猛地扯下！

　　刹那间，刺目的金属寒光，晃得城墙上所有人都眯起了眼睛。

　　数十门造型狰狞、通体由钢铁浇筑的巨炮，露出了它们恐怖的真容。那比人头还要粗大的漆黑炮口，宛如地狱魔神的独眼，闪烁着死亡的光泽，齐刷刷地对准了赤岩国都那扇号称永不陷落的城门。

　　城楼上，赤岩国君和他的臣子们都看傻了。

　　这是什么东西？新的攻城锤？还是某种奇怪的投石机？

　　苏毅的声音，通过内力加持，平静地传入了炮兵阵地的指挥官耳中。

　　“开炮。”

　　平静得，如同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一秒，世界被撕裂了！

　　“轰隆隆——！”

　　数十门神威大炮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

　　那声音盖过了一切风声、人声，甚至盖过了雷鸣！仿佛有一尊无形的天神，正贴着所有人的耳朵在疯狂咆哮。炮弹出膛的瞬间，喷吐出的火光与浓烟，将半片天空都映成了不祥的橘红色！

　　赤红的、灼热的铁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在赤岩国君那双因极致震惊而瞪大的瞳孔中，越变越大！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死亡之球，狠狠地砸在了由玄铁浇筑、厚达半丈的城门之上。

　　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巨响，没有想象中的僵持与抵抗。

　　那扇号称能抵挡千军万马数月猛攻的雄伟城门，连同它周围那一片厚重的城墙，就像一块被无形巨手狠狠拍碎的饼干，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化为了漫天烟尘！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城墙上的守军，呆呆地看着前方那个巨大的、仍在不断掉落着碎石的豁口，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的骄傲，他们的倚仗，就这么……没了？

　　不等他们从这神迹般的毁灭中回过神来，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

　　这一次，目标是城墙！

　　“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坚不可摧的城墙，在这些钢铁怪物的面前，脆弱得如同豆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缺口被硬生生轰开，墙体上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在恐怖的冲击波中被活活震死，或是在高温中被直接气化。

　　一股狂暴的气浪席卷了城楼，赤岩国君被狠狠掀翻在地，头上的王冠骨碌碌地滚到一旁，沾满了灰尘与血污。

　　他趴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视野里只剩下那不断崩塌的城墙和漫天飞舞的烟尘。

　　意志，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

　　信仰，在这一刻被完全碾碎。

　　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这不是战争！这是神罚！

　　“降了！我降了！”

　　“别开炮了！我们投降！”

　　城内外的十万大军，在亲眼目睹了这如同神明灭世般的破坏力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紧接着，兵器落地的“当啷”声便响成了一片。无数士兵跪倒在地，对着城外的华朝军阵疯狂磕头，祈求着神明的宽恕。

　　“杀！”

　　李存孝、关羽、赵云三人，如同三支无坚不摧的利箭，率领着早已准备好的精锐之师，从那一个个巨大的缺口处涌入城中，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

　　苏毅的龙辇，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驶过那片由他亲手轰出的废墟。

　　道路两旁，无论是曾经骄傲的士兵，还是惊恐的平民，全都跪伏在地，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那缓缓驶过的龙辇。

　　最终，龙辇在王宫前的广场上停下。

　　片刻之后，赤岩国君和他所有尚在宫中的王室成员，像一群待宰的猪狗，被曹正淳手下的番役粗暴地拖了出来，扔在了苏毅的脚下。

　　苏毅缓缓走下龙辇，俯瞰着这个不久前还妄图瓜分自己国土、此刻却涕泪横流的国王，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冰冷得足以冻结灵魂。

　　“你曾想送我一份‘惊喜’。现在，轮到我回礼了。”

　　他的目光扫过脚下颤抖的国王，又缓缓望向广场上所有跪伏的身影。

　　“这份礼物，不光是给你的，也是给所有……在看着这里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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