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碧波远帆·夷洲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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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年,夏末。钱塘江口,石塘港。
海风浩荡,挟带着咸腥的水汽与夏日最后的余热,吹拂在数百面猎猎作响的“吴”字大旗上。巨大的艨艟战舰如同沉眠的钢铁巨兽,沿着曲折的海岸线排开,其黝黑的船体吃水极深,显然满载辎重。较小的蒙冲、走舸穿梭其间,如同巨鲸身畔灵动的鱼群,传递着最后的指令与物资。岸上,人声鼎沸,声浪几乎盖过了浪潮的轰鸣。数以千计的军士、工匠、农夫、甚至拖家带口的小吏,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在江东军士严厉却高效的指挥下,紧张而有序地沿着宽大的跳板登上各自分配的船只。他们背负着简单的行囊,箱笼里是布匹、铁器、农具、稻麦粟种,以及分量不轻的陶罐——里面装着江东沿海晒制的宝贵海盐,这是岛上原住民极渴求之物,也是此次能否打开局面的关键“敲门砖”。
“小心脚下!”
“甲字三营,前队登‘破浪’号!”
“卯时三刻解缆!贻误者,军法从事!”
……
呼喝声此起彼伏,更添几分临行前的肃杀与紧迫。
孙权(孙阳)站在港口最高处新搭建的望楼之上,手扶粗糙的木质栏杆。强劲的海风将他玄色的锦袍吹得紧贴在年轻却已显露出坚实轮廓的身体上,猎猎作响。他身后几步远,一身银甲、身姿挺拔如松的周瑜默然而立,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庞大的船队与涌动的人流,专注地评估着每一个环节的效率与隐患。再往后,文士打扮的鲁肃,宽袍大袖被风吹得鼓荡,眉头微锁,手中一卷写满物资与人名册的竹简,正低声与旁边的书吏核对最后的数字——那是江东未来数年在夷洲能否立足的血脉所系。
“公瑾,”孙权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穿透风声传入周瑜耳中,“此番船队规模,远超上次吧?”
周瑜上前一步,与孙权并肩而立,目光扫过那片钢铁与风帆组成的丛林:“回主公,大小舰船共计一百零八艘。卫温将军坐镇‘镇海’号旗舰,诸葛都尉领前驱‘飞鱼’诸舰。陆战兵士五千,皆是精选善战、耐湿热之卒。随船工匠五百,通晓农事、营造、水利者千余户,连其家眷,总计移民……一万二千三百七十人。”这个数字他早已烂熟于心,此刻报出,依旧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一万两千余人……”孙权低声重复,眼中有锐利的光芒闪烁,“好!这次不再是探路,是要生根!把江东的根,牢牢扎进那片沃土里去!”他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运动员的体魄在渴望一次真正的远征与开拓。“卫温、诸葛直那边,都交代清楚了?”
“主公放心。”周瑜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自信,“粮种、农具、营造图纸、筑城规制、以及主公亲笔书写的‘拓土令’与‘抚蛮策’,均已封存于‘镇海’号秘匣。令行禁止,赏罚分明,遇事决断之权,亦已授予二位将军。此次,定要在夷洲北、南两处要害之地,筑起坚不可摧的壁垒!”
鲁肃此时也核对完毕,上前补充道:“主公,肃已再三叮嘱随船主簿,务必详实记录夷洲风土、物产、水源、险要,尤其要绘制精细舆图。此前大小乔二位女公子所绘草图,虽有参照,终究是管中窥豹。此次亲临实地,勘探绘图,意义重大。”
孙权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望楼下方不远的官道。那里,两辆素雅的轩车静静停着。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两张同样明丽却气质迥异的年轻面容——正是大乔(李雯)与小乔(韩雪)。她们的目光也正投向这片钢铁与风帆的海洋,投向高处的孙权。大乔微微颔首,眼神沉静而充满鼓舞,那是一个调查记者对重大事件见证者的专注与期许。小乔则兴奋得多,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仿佛在嗅探海风带来的未知信息,一双灵动的眸子在庞大的船队和远处海天一色的地平线之间来回跳跃,充满了纯粹的好奇与探索的冲动。孙权甚至能想象出,她宽大的袖袍里,必定藏着未完成的、绘满了奇异符号与航线的南洋海图。
“二位女公子亦功不可没。”周瑜顺着孙权的目光看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大乔女公子整合多方探报,梳理出岛上已知大部族居址与水脉,使后队登陆选址省却无数周折,避免了与未知强敌过早冲突。小乔女公子所绘之基隆、台南两港预设营垒图,依山就势,兼顾防御与港口功能,水道疏浚之法更是别出心裁,卫将军与诸葛都尉已奉为圭臬。”
孙权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是对“同道者”的欣赏,也是对青春活力的共鸣。他站直身体,最后望了一眼这片孕育了梦想的繁忙港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年轻主君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冒险家扬帆远航的豪情:“时辰将至!传令!擂鼓!升帆!祝我江东健儿,乘风破浪,旗开得胜!愿我炎汉龙旗,永耀夷洲!”
“咚!咚!咚!咚!——”
雄浑的战鼓声如同惊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在石塘港上空隆隆滚过。
“升——帆——!”令旗挥动,号角齐鸣。
巨大的硬帆如同一片片厚重的云朵,在无数绳索的牵引下,费力地沿着桅杆缓缓升起,吃满了强劲的海风!庞大的船队,如同一条被唤醒的巨龙,在旗语与号角的指挥下,开始缓缓地、坚定地调转方向,将布满铆钉与撞角的船艏,对准了东方那片浩渺无垠、充满未知与可能的深蓝。
孙权、周瑜、鲁肃,以及下方轩车中的大小乔,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那片移动的钢铁森林之上。海风吹散了孙权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年轻却写满野心的眼眸。他知道,这一步踏出,江东的未来,将不再局限于这片烟雨江南。巨龙的爪牙,终于探向了那波涛之下的新世界。
一个多月后,夷洲北部,后世基隆港外海。
海天一色,浩渺无边。巨大的船队劈开墨蓝色的海水,留下长长的、翻滚着白色泡沫的航迹。与一个多月前离开石塘港时的喧嚣热烈相比,此刻的旗舰“镇海”号甲板上,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咸湿的海风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紧张。
主将卫温,一身被海盐浸透显出灰白色的厚重皮甲,手扶舵楼边缘的护栏,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脸色黝黑,饱经风霜,此刻却绷得紧紧的,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海天相接处那片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陆地轮廓——夷洲北部连绵的丘陵和森林。
“将军!”一名斥候哨长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高高的主桅了望斗上滑下,面色发白,声音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东南风……东南风里那股气味……更浓了!还有……还有烟!好几股烟!从林子深处冒出来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股若有若无、却令人极其不安的气息,伴随着愈发强劲的东南风,清晰地钻入了甲板上每一个人的鼻腔。那是一种混合了木头燃烧的焦糊、尸体腐败的恶臭以及某种……浓烈植物汁液焚烧后的刺鼻味道。这味道盘踞在每个人的嗅觉里,挥之不去,如同不祥的阴影。
卫温没有回头,只是握着护栏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身旁并肩而立的诸葛直,这位向来以沉稳着称的副将,脸色也异常难看。诸葛直手中紧紧攥着一卷被海风吹得哗啦作响的粗糙舆图——那是出发前小乔(韩雪)根据江东探子和零星海商描述反复推演、修正后绘制的《夷洲北部沿海略图》。图上,用醒目的朱砂圈出了几处预设的登陆点和适合建立堡垒的谷地。其中一处被重点标注为“甲字地”的避风海湾,地势开阔,有淡水溪流汇入,背靠丘陵屏障,原本是最理想的核心登陆点与筑城之所。
然而现在,舆图上那片代表着希望与规划的区域,正被空气中那股死亡的气味和目力所及处升腾的数道灰黑色烟柱笼罩着。
“甲字地……朱砂标记处……”卫温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在确认一个不愿面对的事实。
诸葛直沉重地点点头,指着图上甲字地附近一条用纤细墨线描绘出的溪流:“正是此处。按图所示,溪入海口两侧平坦,背靠山脊,确是筑城良地。可这烟……”
“报——!”船舷处传来急促的呼喊。一条轻捷的走舸如同离弦之箭,破开浪花靠上了“镇海”号船舷。一名浑身湿透、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神色的探哨被绳索飞快地提了上来。他顾不得行礼,嘶声喊道:
“将军!甲字地……甲字地海滩上……全是死人!!”
此言一出,甲板上瞬间死寂,只剩下海风的呼啸和帆索的呻吟。
探哨喘着粗气,眼中惊惧未消:“看穿着……是……是岛上的土人!尸体堆得像小山……好多都……都碎了!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砸过、砍过……还有……还有好多古怪的草人插在地上!涂得花花绿绿,吓死人了!溪水……溪水都是红的!林子深处还在冒烟,像是在……在烧寨子!”
一股寒意从每个人的脚底瞬间窜上脊背。草人祭阵?血染溪流?寨子被焚?这绝不是天灾!
“是哪一部干的?”卫温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杀伐之气。出发前对大乔(李雯)所提供情报的研读立刻在脑中闪过——夷洲北部势力交错,几个大部族之间素有仇怨,其中以山地猎头着称的“巴布拉”(意为“山之勇者”)和占据沿海平原的“噶玛兰”(意为“平原之子”)冲突最为激烈。
“看……看尸体的纹面和发饰……像是……像是噶玛兰人!”探哨的声音发颤,“只有他们的战士会在额头上纹那种……那种交叉的短斧印记!”
“巴布拉……”诸葛直倒吸一口冷气,脸色更加凝重,“他们竟然把战场推进到了沿海!还用了这种……邪祭手段!”他迅速展开手中小乔绘制的地图,指尖在代表甲字地的朱砂标记旁用力一点,“此地正位于巴布拉部宣称的传统猎场边缘,与噶玛兰部控制的盐泽地带接壤!大乔女公子探报所言不虚,此地确为两族必争之地!”
卫温的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在舆图上那几个被朱砂圈出的预设登陆点上来回扫视。甲字地已沦为修罗场,绝不可用。乙字地过于开阔,无险可守,一旦登陆时遭遇袭击,后果不堪设想。丙字地靠近后世淡水河口,地形复杂,有大片红树林沼泽,极易陷入泥淖和埋伏……小乔的地图如同冰冷的现实,清晰地标注着每一个选择的代价。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电,直射向那片依然被不祥烟柱笼罩的海岸线深处。
“传令!”卫温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前队蒙冲、走舸即刻转向!目标——丁字地!”他的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另一个被朱砂圈出的点——那是后世基隆港内,一个被群山环抱、入口狭窄如咽喉的深水湾。“按图所示,此港入口虽险,然内里宽阔水深,背靠断崖,易守难攻!登陆后,立刻抢占崖顶制高点!筑垒!立栅!动作要快!各船弓弩上弦,盾橹预备,随时准备接战!”
“诺!”传令官嘶声应命,奔向下达命令。
庞大的船队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动,开始笨拙而坚决地在海面上转向。粗大的缆绳在绞盘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巨大的帆面在风力的拉扯下调整着角度。所有船只的侧舷女墙后面,强弩的寒光在阴暗的天色下森然亮起,一排排蒙着牛皮的巨大橹盾被士兵奋力举起,将甲板遮蔽得如同移动的堡垒。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士兵们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越来越近、被死亡气息笼罩的陌生海岸。小乔舆图上的“丁”字标记,此刻承载了江东在夷洲的全部希望,但也可能,是下一个血腥陷阱的开始。
丁字地(后世基隆港内港)。
沉重的船锚带着巨大的铁链轰鸣声砸入深蓝色的海水,溅起浑浊的浪花。数十条蒙冲、走舸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在旗舰“镇海”号弩炮和箭雨的掩护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向狭窄水道后豁然开朗、被陡峭断崖环抱的宁静海湾。岸上,嶙峋的礁石和茂密的热带灌木丛一片寂静,仿佛之前的血腥与杀伐只是错觉。
“登岸!快!”
“抢占崖顶!动作快!”
“盾阵掩护!弩手上弦,警戒侧翼!”
军官们嘶哑的吼声在狭窄的船舱内和湿滑的滩头礁石间回荡。训练有素的江东精锐陆战队士兵,身披轻便但坚韧的镶铁皮甲,三人一组,背靠背结成小阵,以巨大的橹盾为掩护,如同钢铁的螃蟹,迅捷而谨慎地越过齐膝深的海水,踏上混杂着碎石与贝壳的滩涂。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处可疑的灌木丛、岩缝和崖壁的转折处。强弩手紧随其后,冰冷的弩矢稳稳对准了任何可能藏匿危险的黑暗角落。整个登陆过程紧张而高效,除了海浪声、士兵沉重的喘息和甲胄摩擦的铿锵,再无其他声响。小乔地图上标注的这片丁字地内湾,入口狭窄如瓶颈,两侧悬崖高耸入云,崖顶平坦,一旦控制,则整个内港尽在俯瞰之下,确实是一处天造地设的险要门户。
“报——崖顶未见敌踪!”
“报——侧翼灌木林安全!”
“报——发现溪流入海口!水质清澈,流量稳定!”
探马如同流水般回报。卫温立于“镇海”号舰艏,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一丝。诸葛直看着士兵们如同工蚁般迅速在滩头建立防线,并向崖顶攀爬,也松了口气,随即立刻展开小乔绘制的筑城预设图:“传令工匠营!按‘磐石垒’甲字方案,即刻勘测,放线立桩!伐木队,取崖顶硬木!土方队,就地取土石!三班轮作,昼夜不息!三日之内,我要看到基址夯土高出地面!”他语速极快,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明确。
沉闷的号子声很快取代了战前的紧张。登陆点的宁静被打破,代之以热火朝天的建设喧嚣。锋利的斧锯啃噬着崖顶坚硬如铁的樟木、楠木,发出刺耳的声响,木屑纷飞。沉重的石夯被数十名赤膊的壮汉喊着号子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砸在刚刚清理出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咚!咚!”声,震撼着海湾的空气。深褐色的泥土被一筐筐运走,清理出用于打基础的生土层。巨大的石料被从船上卸下,由简易的滑轮组吃力地拖向指定位置。汗水混合着湿热的空气,浸透了每一个人的衣衫,但没有人停下,生存的压力和将令的严厉,驱使着这支混杂着士兵、工匠、民夫的队伍如同高效的机器般运转。一座依托断崖、扼守海湾咽喉的雏形堡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礁石与丛林间倔强地生长。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将军!诸葛都尉!”一名低级工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惊疑,“伐木队在崖顶后坡……发现了一些东西!”
卫温与诸葛直对视一眼,立刻随那工官快步穿过嘈杂的工地,攀上已初具轮廓的崖顶堡垒边缘。眼前豁然开朗,崖顶后方是一片被高大林木覆盖、缓缓向下延伸的坡地,一直通向远处的密林深处。就在这片坡地与密林交接的边缘地带,十几株粗壮的古树树干上,赫然钉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物件——那是用新鲜藤条和某种不知名的黑色羽毛精心编织而成的奇特人偶!
这些人偶仅有半人高,造型扭曲诡异,有的张牙舞爪,有的蜷缩哀嚎。最令人心悸的是它们的“脸”部,用暗红色的矿石粉末勾勒出狰狞的五官,空洞的眼窝仿佛死死盯着下方正在筑垒的江东营地!更诡异的是,人偶周围的地面上,洒着一圈圈深褐色的粉末,散发出刺鼻的腥气——那是干涸的血迹!几处泥土有被翻动又匆忙掩盖的痕迹,隐约可见被利器斩断的兽骨和某种鸟类漆黑的羽毛碎片露出来。
“这是……”诸葛直倒吸一口凉气,饶是见多识广,也被这充满原始诅咒意味的场景激得脊背发寒。
“巴布拉的猎头祭!”卫温的声音冷硬如铁,他蹲下身,捏起一点带血的泥土在指尖捻开,浓烈的血腥气直冲鼻腔,“用仇敌的恐惧和痛苦向他们的邪神献祭,祈求力量,诅咒入侵者。他们知道我们来了,就钉在这里,看着我们!这是警告,也是宣战!”
几乎是同时,一阵轻微的骚动从营地东侧新辟出的、用于安置工匠家眷的临时居住区传来,中间夹杂着女人和孩子的惊叫。
“怎么回事?”卫温厉声问道。
一名队率飞奔而来,脸色发白:“回禀将军!是……是疫病!有人……有人开始上吐下泻,发高烧了!几个时辰……已经倒下了二十多个!都是随船的妇孺!”
“痢疾?!”诸葛直失声惊呼,脸色剧变。湿热的环境,不洁的饮水,简陋的临时居所,长途跋涉的疲劳……这些都是痢疾的温床!一旦在人员密集、医疗条件匮乏的营地爆发开来,后果不堪设想!这比敌人的刀箭更为致命!难道那些诡异的草人诅咒,真的应验了不成?一股寒意瞬间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三天后,基隆崖顶营地(磐石垒内)。
卫温阴沉着脸,站在刚刚垒起一人多高、还散发着新鲜泥土和木头气息的寨墙内侧。三天前那场痢疾的恐慌,如同跗骨之蛆,在营地内悄然蔓延。尽管他第一时间下令隔离病患,焚烧污物,强令所有人必须饮用煮沸的水,并派人寻找是否有可用的草药(然而对岛上植被一无所知,谈何容易),但病倒的人数仍在缓慢增加。营地里的气氛压抑而焦躁,筑城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将军!”诸葛直拿着一卷薄薄的麻纸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振奋。这是江东官坊新制的“纸”,便于书写携带,小乔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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