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风起萍末 智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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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帝对太子的禁足令,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牵动着朝野上下无数人的心弦。靖王萧景玄,这个昔日被贴上“逍遥”、“淡泊”标签的七皇子,经金殿一役,已无人再敢小觑。各方势力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靖王府与那座沉寂多年的宫苑。然而,处于风暴眼中的萧景玄,却比以往更加沉静。他深知,父皇的疑心一旦被挑起,便不会轻易消散。此刻任何过激的举动,都可能引来灭顶之灾。
“殿下,墨琛先生已秘密安置在城西别院,有我们的人贴身保护,安全无虞。”顾昀低声禀报,“先生感激殿下为沈公之事奔走,表示愿倾尽所知,助殿下肃清朝纲。”
萧景玄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窗外一株挺拔的青竹上:“墨琛先生是清流脊梁,他能安然留在京城,本身就是对王党的一种威慑。让他好生休养,整理思绪,不必急于一时。眼下,我们更需要的是‘静’。”
“静?”顾昀略有不解。
“不错。”萧景玄转身,眸色深沉,“父皇敲打了太子,也警示了本王。此刻,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露出破绽。传令下去,我们所有的人,近期一律蛰伏,非必要不传递消息,非紧急不采取行动。尤其是宫内的青澜,让她务必以稳为主,保护好自己。”
“是。”顾昀领命,随即又道,“不过,德妃那边似乎并未罢休。我们安排在岭南的人传回消息,德妃的母族冯家,近日有几名好手秘密北上,方向似乎是……沈家男丁流放的北疆苦寒之地。”
萧景玄眼神骤然一冷,指节微微收紧:“果然贼心不死!北疆那边,我们的人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北疆环境恶劣,情况复杂,我们的人手虽已尽力布置,但若冯家派出的是精锐死士,恐怕……难免会有疏漏。”顾昀面露难色。
萧景玄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能将希望完全寄托于被动防御。看来,得给德妃和齐王找点别的事情忙一忙,让他们无暇他顾。”
司制司·蛛丝马迹
宫内的沈青澜,确实遵循着萧景玄“以稳为主”的指示。她在司制司恩威并施,不仅迅速稳定了因之前风波而有些浮动的人心,更将日常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一向严苛的张司制也挑不出错处,对她愈发倚重。
闲暇时,她便埋首于那些陈年旧档之中。那几份关于东宫逾制仪仗的指令副本,如同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疑虑。她反复比对印章,确认那并非宫中任何一处常见的官印或私章,形制古朴,带着一种刻意模糊的怪异感。
“张司制,”一日,她借着汇报工作的机会,状似无意地提起,“卑职近日整理旧档,看到几份关于东宫仪仗的指令,落款印章似乎与惯例不同,不知是何缘由?”她将事先临摹下来的印章图样呈上。
张司制接过一看,眉头微蹙,仔细辨认了半晌,摇头道:“这印……老身也未曾见过。看这指令的年月,应是五六年前了,那时太子刚立不久,东宫一应事务由內侍省和尚宫局共同协理,或许是某个已被裁撤衙门的临时用印?或是……某些不经公文的私下交代,用了私章?”
“私下交代?”沈青澜心中一动,“如此逾制之事,也能私下交代吗?”
张司制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低声道:“青澜,你在宫中时日不短了,当知这宫里的水深得很。有些事,明面上是一套,暗地里又是另一套。尤其是东宫……唉,罢了,这些陈年旧事,若无确凿证据,还是莫要深究为好,免得引火烧身。”
张司制的提醒让沈青澜更加确信,这几份指令背后定然隐藏着秘密。她谢过张司制,不再多问,心中却已有了计较。不能明查,便暗访。她开始有意识地接触那些在宫中服役年久、却又地位不高、不易引人注意的老宫人,比如看守库房的內侍、负责洒扫庭院的嬷嬷,借着闲聊的机会,旁敲侧击地打听五六年前东宫初立时的旧事,尤其是关于器物制备、人员调动方面的异常。
靖王府·移花接木
靖王府内,萧景玄正在布局。他召来了另一位心腹,名为“影”,专司情报分析与特殊行动。
“齐王最近在忙什么?”萧景玄问。
影的声音毫无波澜:“齐王表面闭门读书,实则暗中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人往来密切。另外,他名下的一处皇庄,近日有一批来历不明的巨额银钱流入,经查,与江南盐税有关。”
“江南盐税……”萧景玄指尖轻敲桌面,“太子刚因科举案受挫,若此时再爆出齐王与盐税亏空有关,想必会十分有趣。”
“殿下是想将此事揭发?”
“不,”萧景玄摇头,“直接揭发,痕迹太重,父皇难免疑心是本王在清除夺嫡对手。我们要做的,是让这件事‘自然’地传到该听到的人耳朵里。”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想办法,让王崇焕的人,‘偶然’发现齐王与江南盐商的秘密账册副本。记住,要做得天衣无缝,让王党以为是他们自己查到的。”
“属下明白。”影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
顾昀有些担忧:“殿下,此举是否会促使王党与齐王联手对付我们?”
萧景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们本就不是铁板一块。太子失势,齐王坐大,最着急的是王崇焕。给他递一把刀,他只会迫不及待地用这把刀去砍齐王。让他们狗咬狗,我们才能争取更多时间,也能更好地保护该保护的人。”
揽月阁·心事渐明
夜深人静,沈青澜再次潜入揽月阁下的石室。这一次,她不仅带去了关于东宫逾制指令的调查进展和老宫人口中一些零碎的线索,还带去了一方自己亲手绣制的帕子,帕角用细密的针脚绣着一株临风摇曳的兰草,清雅坚韧。
她在信中详细描述了那印章的怪异,以及老宫人提及的“当年东宫制备器物,有时并不走常规流程,常有身份不明的內侍持特殊信物直接下令”的模糊记忆。她写道:“此事牵连甚广,恐涉东宫根本,需慎之又慎。然若查实,或可成为撼动东宫之关键。”关于自身,她只简单提及“司制司诸事平顺,德妃近来似无暇他顾,唯望殿下宫外诸事,一切安好。”最后,她将那块绣帕小心地放入传信竹管。
当萧景玄在王府密室中读到这封条理清晰、洞察入微的信,再看到那方针脚细密、兰草栩栩如生的绣帕时,冷硬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他能想象出她在深宫之中,如何小心翼翼地查探,如何冷静地分析,如何在险境中依然保有这份细腻的心意。
他拿起那方绣帕,兰草的清雅似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如同她的人一样,身处泥泞,却自有风骨。他将绣帕贴近心口位置,感受着那细微的暖意,良久,才小心收起。
他提笔回信,先是肯定了她在东宫逾制一事上的敏锐和谨慎,叮嘱她务必以自身安全为要,调查可徐徐图之。随后,他简单提及已设法牵制德妃与齐王之力,让她在宫中稍安。最后,他写道:“北地苦寒,然兰草于心,便觉春意盎然。万望珍重,待风浪稍息,必有重逢之期。”
他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字里行间流露的关切与那一句“兰草于心”,已胜过千言万语。
凤仪宫·雷霆暗生
就在萧景玄“移花接木”之计悄然进行的同时,凤仪宫的皇后,经过一段时日的暗中查访,也已掌握了部分确凿证据。
“好一个德妃!好一个冯家!”皇后将一叠密报重重拍在案上,凤眸含煞,“竟敢将手伸到內府库,利用岭南贡品渠道夹带私货,还敢觊觎本宫的凤仪宫!那‘相思子’之毒,虽无直接证据指向她,但李公公与她长春宫往来密切,脱不了干系!”
心腹嬷嬷低声道:“娘娘,如今证据虽不全,但已足够让陛下起疑。我们是否……”
皇后冷静下来,沉吟道:“直接告发,未免落了下乘。德妃圣眷正浓,若无十足把握,恐难一击即中。况且,陛下近来因太子之事心情不佳,此时再掀后宫风波,并非良机。”
她踱步片刻,眼中精光一闪:“既然她德妃喜欢用阴私手段,那本宫便让她也尝尝这滋味。去,将我们查到的,关于冯家利用贡品渠道牟利、以及李公公收受长春宫巨额贿赂的证据,分成数份,匿名透给御史台那几个最是耿直、又素与王氏不睦的言官。记住,要让他们‘偶然’得到。”
“娘娘英明!借言官之口,既可弹劾德妃与冯家,又可避免我们直接与长春宫冲突,还能顺便敲打王崇焕——毕竟冯家与王家关系匪浅。”心腹嬷嬷心领神会。
山雨欲来·各方云动
于是,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几股暗流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涌动、碰撞。
王崇焕府上,一名心腹幕僚“意外”地获取了指向齐王与江南盐税亏空的关键账册信息。王崇焕闻报,又惊又怒,惊的是齐王竟如此大胆,怒的是其竟想趁太子受挫之机壮大自身。他立刻下令动用所有力量,暗中核实账册真伪,并搜集更多齐王的罪证。
御史台那边,几位以刚直著称的御史,几乎在同一时间段,通过不同渠道,收到了关于德妃母族冯家不法、以及內府库太监李公公贪渎的举报材料。材料详实,线索清晰,不由得他们不动心。奏章的草稿,开始在几位御史的书房中酝酿。
北疆之地,萧景玄派去保护沈家流放人员的高手,与德妃母族派出的死士,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发生了数次无声却惨烈的交锋。最终,凭借地利与早有准备,萧景玄的人成功击退了来袭者,护得了沈家人的安全,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所有这些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最终都汇聚到了靖王府。
萧景玄听着顾昀和影的汇报,面色平静无波。他知道,棋盘已经再次搅动,接下来的风波,将比金殿弹劾更加猛烈和复杂。
他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心中默念:“青澜,风暴将至,你在那漩涡中心,定要牢牢站稳。”
而宫中的沈青澜,在又一次收到萧景玄的回信和那句“兰草于心”时,心中一片宁定。她将绣帕小心收好,目光投向司制司窗外那片被宫墙分割的天空。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她知道,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她握紧了袖中那枚代表沈家冤屈的木符,眼神坚定如初。
这深宫,这朝堂,这盘大棋,她必将与那人一起,走下去,直到云开见月明,直到沉冤得雪,盛世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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