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古战场

　　离开落霞城后，林邑川沿着西向的小路，踏入了断魂山脉的范围。

　　这座横亘在天路大陆西部的山脉，因常年弥漫着断魂瘴气而得名 —— 瘴气能侵蚀修士的识海，轻则导致灵力紊乱，重则昏迷不醒，再加上山脉中潜藏的妖兽与残留的上古禁制，即使是金丹修士，也需步步谨慎。

　　进山第一日午后，天空便飘起了细雨，雨丝混合着淡灰色的断魂瘴气，能见度不足十丈。

　　林邑川将灵识散开至，指尖扣着一张三品防御符，脚步轻缓地踩在湿滑的落叶上 —— 他特意选择走山林边缘的小路，既能避开主干道上的密集人群，也能减少与魔修探子相遇的概率。

　　“吼 ——！” 一声低沉的兽吼突然从左侧的密林中传来，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带着腥风扑来。

　　林邑川侧身避开，灵识扫过，看清是一头 “瘴气狼”—— 筑基初期妖兽，皮毛呈灰黑色，眼中泛着浑浊的红光，牙齿上沾着绿色的瘴气，显然是常年在瘴气中生存的凶兽。

　　瘴气狼见一击未中，再次扑来，爪子带着淡淡的瘴气，若被抓伤，瘴气会顺着伤口侵入经脉。林邑川没有使用金路飞剑，而是拔出腰间的四品铁剑，剑身泛着微弱的灵光 —— 这是散修常用的普通法器，没有特殊灵韵，不会暴露身份。

　　他运转《白诀》灵力，剑身轻轻一挑，精准地避开狼爪，同时用剑背重重砸在瘴气狼的额头。

　　“砰！” 瘴气狼吃痛，后退两步，眼中闪过凶光，再次扑来。

　　林邑川早有准备，左手甩出一张三品净化符（伪装成普通防御符），金色灵光闪过，虽未完全净化瘴气，却也让狼身上的瘴气淡了几分。

　　他趁机上前，铁剑刺入瘴气狼的咽喉，黑色的血液溅在落叶上，瞬间腐蚀出小坑。

　　解决完妖兽，林邑川没有停留，快速清理掉剑上的血迹，又用瘴气掩盖身上的血腥味 —— 他知道，山脉中可能有魔修探子，血腥味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躲进密林中，灵识探去，见是两名散修正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口中还在交谈：“刚才那声兽吼，肯定是瘴气狼，不知道哪个倒霉蛋遇上了，咱们快走吧，天黑前得赶到入口，不然瘴气更重。”

　　林邑川待两人走远，才从密林中出来，继续向西前行。

　　暮色降临时，他在一处山洞中落脚，山洞内干燥，还残留着淡淡的灵草香，显然之前有散修在此休息过。

　　他取出灵米，用打火石点燃枯枝，煮了一碗简单的灵米粥，一边吃，一边回忆白天的遭遇 —— 断魂山脉比想象中更危险，不仅有妖兽，还可能遇到心怀不轨的散修，接下来的路程，需更加谨慎。

　　进山第二日清晨，林邑川在山道上遇到了之前在落霞城据点见过的散修赵磊。

　　赵磊背着一个巨大的药篓，里面装着刚采摘的 “瘴气草”（能炼制解毒丹的灵草），见了林邑川，立刻笑着迎上来：“墨凡兄弟，这么巧！你也往入口去？不如咱们组队同行，互相有个照应，这山脉里可不太平。”

　　林邑川心中盘算 —— 组队既能降低危险，又能从赵磊口中获取更多情报，便点头同意：“好啊，赵兄常年走这断魂山脉，肯定比我熟悉路，多仰仗赵兄了。”

　　两人并肩而行，赵磊果然健谈，一路上给林邑川讲了不少山脉的注意事项：“前面三十里有处‘陨星坡’，坡上有上古禁制，只能走左边的小路，走右边会触发雷系禁制，金丹修士也得脱层皮；再往前五十里是‘瘴气河’，河里有‘瘴气鱼’，会偷袭过河的修士，得用灵草引开它们才能过。”

　　闲聊中，林邑川趁机打探陨仙古战场的消息：“赵兄，我听说血煞魔宗在找什么‘血魂珠’，那到底是啥宝贝？”

　　赵磊压低声音，左右看了看，才道：“你刚出来闯荡，不知道也正常。那血魂珠是上古魔器，传说是古魔用千万修士的魂魄炼的，能增强元婴的战力，甚至能让金丹修士强行突破元婴！血煞魔宗早就想找这宝贝了，这次派了不少人进古战场，听说连元婴修士都来了几个。”

　　“那正道就不管吗？” 林邑川故作惊讶。

　　“怎么不管？五大仙宗早就派了精英弟子乔装成散修进去了，还有散修联盟也发了悬赏，谁能提供血魂珠的线索，赏五千块中品灵石！” 赵磊说着，从药篓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石头，“你看，这是‘魔晶碎屑’，昨天在瘴气河边捡的，肯定是魔修路过时掉的，说不定附近就有魔修的探子。”

　　林邑川接过魔晶碎屑，指尖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血煞之气 —— 与之前在噬魂窟遇到的血煞魔宗修士气息一致。

　　他将碎屑还给赵磊，故意道：“那咱们可得离魔修远点，咱们这点修为，可打不过他们。” 赵磊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可不是嘛，保命要紧，机缘次之。”

　　进山第三日正午，两人抵达瘴气河。

　　河面宽约十丈，河水呈深绿色，泛着气泡，空气中的瘴气比之前更浓，河面上还漂浮着几具修士的骸骨，显然是渡河时被瘴气鱼袭击的受害者。

　　“得用‘驱鱼草’引开瘴气鱼。” 赵磊从药篓里取出几株淡绿色的灵草，这种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能驱散瘴气鱼。

　　他将灵草分成两份，递给林邑川一份：“咱们同时把灵草扔到河的上下游，引开鱼群，然后快速过河，别停留。”

　　林邑川点头，接过灵草，走到河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将灵草扔向河面，灵草落水的瞬间，河水中泛起一阵骚动，无数半尺长的瘴气鱼（练气后期妖兽）从河底游出，朝着灵草的方向聚集。“快！” 赵磊大喊，率先踏水过河，他运转灵力，在脚下凝聚出一道淡蓝色的水膜，快速向前移动。

　　林邑川紧随其后，同样凝聚水膜，速度却刻意放慢，与赵磊保持一致 —— 他不想暴露自己雷影迷踪术的速度。

　　刚走到河中央，突然有一条体型较大的瘴气鱼冲破鱼群，朝着赵磊的脚踝咬来。

　　赵磊猝不及防，险些掉进河里，林邑川眼疾手快，手中的铁剑一挥，剑背重重砸在瘴气鱼的头部，将其打晕，同时喊道：“赵兄，小心！”

　　赵磊稳住身形，感激道：“多谢墨凡兄弟！幸好有你在。” 两人加快速度，终于在鱼群反应过来前，踏上了对岸。

　　上岸后，赵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过了瘴气河，再走二十里就是陨仙古战场的入口了，那里有正道修士驻守，比这里安全多了。” 林邑川点点头，心中却愈发警惕 —— 连断魂山脉都有魔修的踪迹，古战场内的情况，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

　　二十里路程很快走完，当林邑川与赵磊抵达断魂山脉深处的峡谷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横跨峡谷的淡紫色光膜 —— 那便是陨仙古战场的入口防护阵，由五大仙宗联合布下的六品 “防魔禁制阵”，既能阻止古魔突围到天路大陆，也能筛选进入战场的人员，防止低阶修士误入高危区域。

　　峡谷两侧的岩壁高达百丈，岩壁上布满了深达数尺的剑痕、掌印，还有被魔气腐蚀的黑色印记 —— 这些都是上古正邪大战留下的痕迹，有的印记中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波动，即使过了数万年，仍能感受到当年战斗的惨烈。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残破的法器碎片，有的是正道修士的剑鞘，有的是魔修的魔刀残骸，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兽骨，显然是古魔或妖兽的遗骸。

　　峡谷的风很大，吹过岩壁上的骸骨，发出 “呜呜” 的声响，如同冤魂的哀嚎，让整个峡谷都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淡紫色的防护阵光膜位于峡谷中央，高约五十丈，宽约二十丈，光膜表面流淌着细密的纹路线，时而泛出金色灵光（正道灵力），时而闪过黑色魔气（古魔气息），两种力量在光膜中交织、碰撞，形成一道动态的屏障。

　　光膜的左侧，有三名正道修士驻守，他们身着五大仙宗的统一灵甲，甲胄胸前绣着 “陨仙联防” 的标志，手中握着五品灵枪，腰间挂着传讯玉简与预警符，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那就是入口防护阵，得用古战令牌才能进去。” 赵磊指着光膜，对林邑川道，“驻守的是五大仙宗的修士，很严，会检查令牌和身份，别出错。”

　　两人走到驻守修士面前，为首的修士（凌云仙宗金丹后期）上前一步，声音沉稳：“出示古战令牌，报上姓名与来历。”

　　赵磊率先递出令牌：“赵磊，筑基中期散修，采集灵草为生，进战场找些上古灵草。” 修士接过令牌，指尖注入一缕灵力，令牌表面的防禁纹亮起淡紫色灵光，与防护阵的光膜产生共鸣。确认令牌无误后，修士将令牌还给赵磊，示意他可以进入。

　　林邑川紧随其后，递出令牌，沉声道：“墨凡，筑基中期散修，家乡被魔修所毁，进战场寻机缘，报仇雪恨。”

　　修士同样核验令牌，灵识扫过林邑川的气息 —— 感受到的是筑基中期的散修灵力，没有异常的魔修气息或正道高阶灵韵，便点头道：“进入后，只能在外围活动，不得擅自闯入内围，若遇危险，捏碎令牌，我们会赶来支援。”

　　得到许可，林邑川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防护阵光膜。当身体接触到光膜的瞬间，一股温和的灵力从光膜中涌出，顺着他的经脉快速流转 —— 这是防护阵的 “灵力核验”，确认他没有被魔气侵蚀，也没有携带危险的魔器。灵力冲刷的过程持续了三息，没有异常，光膜自动分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允许他进入。

　　穿过光膜的瞬间，林邑川明显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变了 —— 空气中的瘴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灵力与淡淡的魔气，两种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 “古战气息”，吸入体内，能让修士的灵力运转速度加快，但也会轻微刺激识海，需运转功法压制。

　　他回头看了一眼，赵磊也跟着进入，两人站在光膜内侧，望着眼前的古战场，都露出了震撼的神色 —— 这里的景象，比断魂山脉更荒凉，也更危险。

　　踏入陨仙古战场外围，首先感受到的是 “压抑”—— 天空是铅灰色的，如同被墨汁染过，偶尔有血色的闪电划破天穹，却没有雷声，只有死寂的沉默；

　　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色尘埃，踩在上面，会发出 “沙沙” 的声响，尘埃下隐约能看到骸骨的轮廓；

　　远处的地平线模糊不清，被一层淡黑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偶尔闪过黑色的影子，不知是古魔还是魔修。

　　古战场的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永恒的铅灰色，光线昏暗，如同天路大陆的黄昏。

　　偶尔有血色闪电从云层中劈下，照亮周围的景象，能看到天空中漂浮着细小的灵力碎片 —— 这些都是上古修士陨落时散逸的灵力，经过数万年的沉淀，形成了 “灵雾”，散落在空气中，吸入体内，能缓慢提升修士的修为。

　　空气中的气息复杂而浓郁：有正道修士的纯净灵力，有魔修的阴邪魔气，有古魔的蛮荒气息，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与腐朽味。这些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 “古战气息”，对低阶修士来说，这种气息能刺激灵力增长，但对高阶修士来说，长期吸入会影响心境，需用功法净化。

　　林邑川运转《白诀》，丹田内的淡金色金丹微微旋转，自动净化吸入体内的魔气与蛮荒气息。他抬起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穹，灵识散开至 1000 米（仍未全开），能感受到天空中残留的上古禁制 —— 这些禁制如同无形的网，限制着修士的飞行高度，最高只能飞到五十丈，若强行突破，会触发雷系禁制，遭受雷击。

　　地面上的景象更是荒凉。

　　目光所及之处，几乎全是骸骨 —— 有人类修士的，骨骼粗壮，有的还握着残破的法器；

　　有妖兽的，骸骨巨大，有的獠牙长达数尺，显然是上古时期的强大妖兽；

　　还有古魔的骸骨，骨骼呈黑色，表面有细密的魔纹，即使已经腐朽，仍能感受到残留的蛮荒气息。

　　骸骨之间，散落着无数法器残片：有的是正道修士的剑刃，剑身布满锈迹，却仍泛着微弱的灵光；

　　有的是魔修的魔盾，盾牌上的魔纹已经模糊，却还能释放淡淡的魔气；

　　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器物，看起来像是上古阵法的阵盘碎片，表面刻着复杂的纹路线，林邑川认出其中一块碎片上的 “灵脉纹”，与他之前研究的上古阵法图一致，显然是当年布阵时留下的。

　　远处有几处残破的遗迹，有的是上古修士的洞府，洞府的石门已经倒塌，门口堆满了骸骨；有的是战场的防御工事，残垣断壁上还能看到箭痕与刀痕；

　　最显眼的是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由黑色的岩石砌成，表面刻着上古魔纹，祭坛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凹槽，显然是当年魔修举行仪式的地方，凹槽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煞之气，与血魂珠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这地方太邪门了，咱们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落脚吧。” 赵磊看着周围的骸骨，脸色有些发白，他常年在断魂山脉活动，却从未见过如此密集的骸骨与残墟，心中难免畏惧。

　　林邑川点头同意：“前面有处洞府遗迹，看起来还算完整，咱们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暂时休息。”

　　古战场的外围很安静，却不是死寂 —— 风穿过残垣断壁，会发出 “呜呜” 的声响，如同冤魂在哭泣；

　　远处偶尔传来古魔的嘶吼，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蛮荒的暴戾，让修士的识海都跟着震颤；还有风吹过骸骨的 “咯吱” 声，骸骨相互碰撞，如同有人在暗处走动，让人毛骨悚然。

　　林邑川与赵磊走到那处洞府遗迹前，洞府的石门倒塌在一旁，门口的骸骨相对较少，显然之前有散修清理过。

　　林邑川用灵识探入洞府，确认里面没有古魔或魔修的踪迹，只有淡淡的灰尘气息，便对赵磊道：“里面安全，咱们进去休息片刻，再规划接下来的路线。”

　　进入洞府，里面的空间不大，约有三丈见方，地面上有篝火的痕迹，还有几个空的灵米袋，显然之前有散修在此停留过。

　　赵磊放下药篓，取出打火石点燃枯枝，篝火的光芒照亮了洞府，驱散了几分寒意。“墨凡兄弟，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赵磊一边烤着灵肉干，一边问道。

　　林邑川想了想，故意道：“我听说外围有处‘灵草坡’，长着不少上古灵草，想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值钱的灵草，换点灵石买更好的法器。”

　　他知道灵草坡是散修常去的地方，既能伪装自己的 “散修目的”，也能趁机观察其他散修，收集情报。

　　赵磊眼睛一亮：“巧了！我也想去灵草坡，那里的‘古战草’能炼制增强灵力的丹药，很值钱！咱们正好可以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林邑川心中暗喜，点头同意 —— 与赵磊组队去灵草坡，既能掩人耳目，又能借助赵磊的散修身份，接触更多外围散修，打探血魂珠与魔修的线索。

　　在洞府休息半日，待天色（古战场的 “天色” 始终昏暗，只能靠灵力感知时间）稍晚，林邑川与赵磊便朝着灵草坡出发。

　　古战场外围的 “路” 很难辨认，只能靠骸骨与残墟的分布判断方向，两人走得很慢，灵识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生怕遇到古魔或魔修。

　　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浓郁，空气中的蛮荒气息也重了几分。

　　林邑川的灵识捕捉到一道黑色身影，正从雾气中缓缓走出 —— 是一头 “残魂古魔”，体型与人相似，皮肤呈黑色，没有五官，只有胸口有一个血色的窟窿，窟窿中跳动着淡黑色的魂火，这是古魔的核心，相当于修士的丹田。

　　“小心！是残魂古魔，专门吞噬修士的魂魄！” 赵磊脸色一变，立刻取出腰间的灵盾与铁剑，灵力运转到极致。

　　残魂古魔看到两人，胸口的魂火剧烈跳动，发出 “嗬嗬” 的声响，猛地扑了过来，速度极快，带着浓郁的蛮荒气息。

　　林邑川没有使用净化符，而是举起三品灵盾，挡住古魔的攻击。

　　“砰！” 古魔的手掌拍在灵盾上，灵盾泛起淡金色灵光，将攻击挡开，林邑川却被震得后退两步 —— 古魔的力量比同阶魔修更强。

　　“用灵火攻它的魂火！” 赵磊大喊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三品火焰符，扔向古魔的胸口。火焰符炸开，红色的火焰包裹住古魔，却没能伤到魂火 —— 残魂古魔不怕普通火焰，只畏惧净化之力与上古灵力。

　　林邑川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在洞府捡到的一块上古法器碎片（带有微弱的正道灵力），他从怀中取出碎片，注入一缕《白诀》灵力，碎片瞬间泛起淡金色灵光。

　　他将碎片朝着古魔的魂火掷去，碎片穿过火焰，精准地击中魂火。

　　“滋啦 ——！” 魂火发出刺耳的声响，如同热油遇水，瞬间暗淡了几分。

　　残魂古魔发出痛苦的嘶吼，转身想要逃跑，林邑川趁机拔出铁剑，运转灵力，剑刃泛着淡金色灵光，刺入古魔的胸口，彻底击碎了魂火。

　　古魔的身体失去支撑，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块黑色的 “古魔晶核”—— 这是古魔的力量核心，能炼制特殊的丹药，在散修中很受欢迎。

　　“墨凡兄弟，你这碎片哪来的？竟能伤古魔！” 赵磊惊讶地看着地上的古魔晶核，眼中满是羡慕。

　　林邑川收起碎片，故作随意道：“在落霞城的小摊上买的，说是上古遗物，没想到真有用。” 赵磊啧啧称奇，捡起古魔晶核：“这晶核能卖五十块下品灵石，咱们平分吧。” 林邑川点头，没有拒绝 —— 符合散修 “贪财” 的设定，不会引起怀疑。

　　又走了半个时辰，林邑川的灵识突然捕捉到一缕熟悉的血煞之气 —— 与血煞魔宗修士的气息一致。

　　他示意赵磊停下，压低声音道：“前面有魔修的气息，咱们小心点，绕开他们。” 赵磊脸色一白，连忙点头：“对对，绕开绕开，咱们惹不起。”

　　两人悄悄绕到一处残墟后面，林邑川将灵识散开，看清了前方的景象：约一里处，有一个临时的魔修营地，营地由五顶黑色的帐篷组成，帐篷外站着两名筑基中期的魔修，手持魔刀，腰间挂着血煞魔宗的标志；

　　帐篷内隐约能看到人影，还能感受到三股筑基后期的魔修气息，显然是个小型的魔修据点。

　　营地周围散落着不少魔晶碎屑与凡人的骸骨，还有几具散修的尸体 —— 尸体的丹田被击碎，魂魄被抽走，显然是被魔修用来炼制血魂珠的 “材料”。

　　林邑川的心中一沉，看来血煞魔宗确实在为血魂珠做准备，这些散修的魂魄，恐怕都成了魔器的 “养料”。

　　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仔细观察营地的布局：帐篷中央有一个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放着一个陶罐，罐口泛着血煞之气，与血魂珠的气息相似，显然是用来储存魂魄的；

　　营地东侧有一条小路，通向更深处的雾气，路上有魔修的脚印，显然是魔修外出寻找 “材料” 的路线。

　　“咱们快走吧，魔修太多，被发现就完了。” 赵磊拉了拉林邑川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抖。林邑川点点头，心中却记下了营地的位置与魔修的数量，但目前还不是时候，需先确认血魂珠的具体下落。

　　两人悄悄离开残墟，继续朝着灵草坡出发，林邑川却在心中规划着后续的行动：先去灵草坡，接触更多散修，收集血魂珠的线索；

　　再想办法靠近魔修营地，探查祭坛上的陶罐是否与血魂珠有关；

　　若有机会，毁掉陶罐，阻止魔修收集魂魄。

　　黄昏时分（古战场的 “黄昏” 是铅灰色天幕中血色闪电增多的时段），两人终于抵达灵草坡。

　　这是一处相对平坦的山坡，坡上长着不少淡绿色的灵草，其中 “古战草” 最多，还有几株罕见的 “凝魂花”（能稳定魂魄的灵草），吸引了不少散修在此采摘。

　　灵草坡上约有二十余名散修，大多是筑基初期或中期，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却也偶尔交流情报。

　　林邑川与赵磊找了个角落，开始采摘古战草 —— 林邑川故意放慢速度，一边采摘，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散修的交谈。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有个散修在‘陨仙祭坛’附近，看到血煞魔宗的人在挖东西，好像在找什么珠子。” 一名穿蓝色短袍的散修说道，手中的灵草篮子已经快满了。

　　“陨仙祭坛？那地方邪门得很，据说有上古禁制，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的，血煞魔宗疯了吗？” 另一名散修惊讶道。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五大仙宗的人已经盯上血煞魔宗了，昨天在灵草坡东边，有两名血煞魔修被仙宗弟子杀了，连尸体都没留下。”

　　林邑川心中一动 —— 陨仙祭坛？之前在远处看到的那座黑色祭坛，难道就是陨仙祭坛？血煞魔宗在那里挖东西，很可能就是在找血魂珠！他悄悄记下这个信息，又听到一名散修道：“你们别靠近祭坛，我昨天远远看到，祭坛周围有古魔巡逻，都是金丹后期的，咱们这点修为，去了就是送菜。”

　　赵磊也听到了交谈，对林邑川道：“墨凡兄弟，咱们采完灵草就走，陨仙祭坛那种地方，可不能去。” 林邑川点头，心中却已有了决定 —— 陨仙祭坛很可能是血魂珠的关键地点，他必须想办法靠近，探查魔修的具体行动。

　　夕阳西下时，两人采完灵草，准备离开灵草坡。

　　他对赵磊道：“赵兄，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你先回落霞城吧，咱们以后有缘再聚。”

　　赵磊愣了愣，随即点头：“也好，你自己小心点，别去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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