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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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川瞳孔骤缩,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双臂交叉护在身前,周身的冰属性能量瞬间暴涨,淡蓝色的寒气在他体表凝结成一层厚实的冰甲,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穿上了一件坚不可摧的铠甲。

  “砰——!”

  火拳与冰甲狠狠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波在馆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红色的火焰如同贪婪的野兽,疯狂啃噬着冰甲,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大量白雾;而冰甲也在竭力抵挡,不断蔓延的寒气试图将火焰冻结、熄灭,两股力量在擂台中央展开激烈的拉锯。

  热浪与寒气交织,形成一道扭曲的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台上的观众被这股气浪掀得连连后退,不少人脸上被灼得发烫,却依旧舍不得移开目光,脸上写满了兴奋与震撼。

  “好强的力量!这才是真正的武者对决啊!”

  “王虎的火拳好猛,你看邻川的冰甲,都快扛不住了!”

  王虎怒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如虬龙,源源不断地将火属性能量灌注到拳头上,火焰猛地窜高半尺,冰甲上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邻川脸色一白,额头上渗出冷汗,显然维持冰甲消耗极大。

  他咬着牙,突然猛地一旋身,借着火焰的冲击力向后急退,同时右手一扬,数道锋利的冰锥凭空凝聚,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带着破空声射向王虎的面门和胸口。

  这一下变招又快又狠,显然是想趁王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抢占先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王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竟不闪不避。

  他左手猛地拍向台面,赤红的火焰顺着手臂涌入黑石台面,瞬间在他脚下燃起一道半人高的火墙,将射来的冰锥尽数融化成水汽。

  与此同时,他右脚猛地蹬地,借着反冲力再次扑向邻川,右拳上的火焰比刚才更加炽烈,带着焚尽一切的气势。

  “跟我玩阴的?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火能克冰!”王虎状若疯魔,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彻底豁出去了。

  邻川没想到王虎如此悍不畏死,一时竟被逼得有些狼狈。

  他连连后退,不断凝聚冰锥、冰墙阻拦,可王虎的火焰仿佛无穷无尽,总能将他的防御撕裂一道口子。

  没过多久,他身上的冰甲便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血迹,显然已受内伤。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邻川又惊又怒,他实在想不通,为了一个女人,王虎竟不惜做到这一步,连命都不要了吗?

  “少说废话!接招!”王虎根本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火焰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长刀的形状,刀身通红,带着熊熊烈火,朝着邻川拦腰砍去,势要将对方劈成两半。

  这一刀汇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刀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起来,连擂台的黑石台面都被烤得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邻川瞳孔骤缩,知道自己再也躲不过去了。

  他猛地一咬牙,将所有冰属性能量全部汇聚到右手,淡蓝色的寒气凝结成一柄冰剑,剑身晶莹剔透,迎着火焰长刀斩了上去。

  “铛——!”

  刀剑相撞,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交鸣声,仿佛能刺破耳膜。红色的火焰与淡蓝色的寒气瞬间爆发,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将两人都笼罩其中,光芒刺眼。

  擂台中央的黑石台面在这股能量冲击下,竟裂开了蛛网般的纹路,看得台上观众心惊肉跳。

  台上的观众全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那团能量漩涡,连大气都不敢喘。

  千江原本散漫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微微前倾着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栏杆,似乎对这两人的对决产生了些兴趣。

  阿染站在后台,眼神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能量漩涡中蕴含的破坏力,王虎的火焰虽然狂暴,却略显杂乱,像是毫无章法的蛮干;而邻川的寒气虽稳,却少了几分决绝,带着一丝犹豫和惊恐。

  这场对决,拼的不仅是实力,更是意志。

  片刻后,能量漩涡猛地炸开,两道身影从弥漫的烟雾中倒飞出来,重重地摔在擂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王虎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衣衫被冻得破烂不堪,沾满了黑灰与血迹,嘴角不断淌着鲜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依旧死死盯着邻川,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与执拗。

  邻川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冰甲碎成了无数小块,散落在台上,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断了。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疼得闷哼一声,又摔了回去,脸色苍白如纸。

  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对峙,谁也没能再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

  裁判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蹲下身问道:“两位,还能继续吗?”

  王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猛地咳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邻川看着昏过去的王虎,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有解脱,有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最终,他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我……弃权。”

  他虽然没昏过去,但手臂已断,显然无法再继续比赛了。

  “这一组……无人晋级!”主持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唏嘘,传遍了整个场馆,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观众席上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

  “太惨烈了……真是两败俱伤啊!”

  “王虎虽然输了,但这股狠劲,真让人佩服!换做是我,未必有这勇气!”

  千江撇了撇嘴,站起身拍了拍阿染的肩膀:“走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货,有什么好看的。带你去见见熟人。”

  阿染愣了一下:“熟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千江神秘一笑,径直朝着场馆外边走去,步伐轻快。

  阿染满心疑惑,却还是快步跟上了千江的脚步。

  他在心里反复琢磨,千江口中的“熟人”会是谁?

  既然称得上熟人,按理说自己该有点印象才对,可他在涂城根本没跟谁打过交道,除了千江和武馆里的人,连张熟面孔都没见过。

  他之前查看过地图,自己的家乡布休市朋城,离这座泉疆国的涂城足有上万里路程。这遥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有熟人?

  刚才那场惨烈的对决还在脑海中回荡,王虎和邻川的拼死搏杀,让阿染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接下来的精英选拔赛只会更加残酷。

  第一场晋级后,估计要等上几个月才会迎来第二轮比赛——毕竟涂城报名的武者近万,就算日夜不休地比,单是淘汰赛也得耗上一两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在这弱肉强食的赛场上站稳脚跟。

  阿染很清楚自己的斤两。

  他现在只是E级武者,在精英选拔赛里属于垫底的存在,最不被看好。第一场能赢,多半是侥幸——遇到的赵虎虽是E级,却一上来就大意轻敌,还暴露了软肋。

  若是一开始就对上F级武者,情况只会棘手百倍。

  就算拼尽全力能赢,自己也必然要付出惨痛代价。

  武者之间的等级差距,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能越级挑战且成功的先例,简直凤毛麟角。

  要么是天赋异禀、精于算计,要么是底蕴深厚、底牌众多。

  一般情况下,E级对上F级,纵使用尽浑身解数,也很难取胜。

  所以,他必须在短时间内将实力提升到F级。

  只有那样,再遇上F级武者,才有真正的一战之力。

  豪车内,千江斜靠在座椅上,看着身旁心事重重的阿染,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阿染在想什么,他大致能猜到,而他要带阿染去的地方,恰好能解决这份烦恼。

  “阿染,你对武者了解多少?”千江突然转头问道,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阿染闻声一怔,老实摇了摇头:“了解不多,只知道有等级之分,具体的……不太清楚。”

  千江轻哼一声,这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伸了个懒腰,朝前排的司机吩咐道:“老樊,你给这小子好好说说,小爷乏了。”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到地方了记得叫我。”话音落,他便将身后的座椅放平,双手抱胸,闭眼假寐起来,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名叫老樊的司机连忙点头应是,从后视镜里确认千江“睡熟”后,才不急不缓地开口,声音平稳而清晰:“武者等级从低到高,分为E级、F级、D级、C级、B级、A级、S级。每个等级又细分为前、中、后三个时期。”

  “前期,体内能量尚未完全转化,实力不太稳固,时强时弱,就像风中残烛,容易被扑灭;中期,能量转化基本完成,实力趋于平稳,能收放自如,如同掌握了火候的厨师,能精准控制力道;后期,能量会达到当前等级的顶点,像春芽想冲破泥土似的,隐隐有突破的迹象,只需一点外力,便能破土而出。”

  “不过对武者而言,想凭自身冲破等级壁垒几乎不可能。想要突破,就得找到与自身属性相符的器物或天材地宝,将其吸收炼化,借助外力打破瓶颈,突破才能水到渠成。就像种地,光有种子和土壤不够,还得有雨水滋润,才能生根发芽。”

  阿染听得十分认真,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漏过一个字。老樊的比喻通俗易懂,他说的每个时期的感受,恰好与自己体内的状况对上了——那股融合后的白色火焰能量,最近确实愈发活跃,像揣了团活火,总在经脉里冲撞,隐隐有破土而出的势头,仿佛随时要破体而出。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下一秒,阿染猛地咬紧牙关,额头上瞬间冒出一颗颗珍珠大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脸色煞白,仿佛戴上了痛苦的面具。

  体内的白色火焰能量不知为何突然失控,像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里狂奔,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都像被烈火灼烧,连筋骨、肌肤都在微微颤动,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要被活活烧化。

  他面色扭曲,喉咙里像是被火炭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臂和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暴起如蚯蚓,看着触目惊心。

  透过衣袖,可以看到他手臂上的血管中,一道道白色的丝缕随着血液快速游走,遍及全身——指尖、脚尖、头顶,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反复炙烤,那种灼痛,虽没有当初燃烧生命时那般撕心裂肺,却绵长而密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意识也开始模糊。

  前排的老樊见阿染许久没有回应,只当他在专心消化自己说的话,并未多想,依旧平稳地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也只当他是累了,闭目养神。

  可此时的阿染,嘴唇已红得发紫,脸上汗如雨下,顺着下颌线滴落,打湿了衣襟,胸前的衣衫很快就湿透了一片。

  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按着腹部,尽管意识已在剧痛中摇摇欲坠,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透着一股不屈的韧劲,像是在无声地宣告:我能撑住。

  其实,千江根本没睡。

  他看似打着均匀的呼噜,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偷瞄着阿染,将他的痛苦尽收眼底,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阿染此刻承受的,是“欲火淬体”。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用特殊秘法引动阿染体内的火焰能量,让其主动淬炼肉身,洗去杂质。

  熬过这一关,身体会变得异常耐打,不仅能抵御火焰灼烧,连寻常刀剑、拳脚都很难伤其分毫,相当于给身体镀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

  这淬体之痛,是成为强者的必经之路。

  千江知道这有多难熬,却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

  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光有毅力不够,还得有扛住炼狱之痛的狠劲,若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住,往后如何面对更凶险的挑战?

  豪车载着两人,平稳地穿梭在涂城的街道上,朝着“娇合门”的方向驶去。

  车内,阿染正经历着一场无人知晓的煎熬,他的意识在清醒与昏厥的边缘反复拉扯,全凭一股“不能倒下”的毅力硬撑着,支撑他的,或许是对朋城的牵挂,或许是对变强的渴望,又或许,只是不想辜负这条死而复生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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