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华烨复出

　　2016年2月

　　神圣凯莎陨落的冲击波，在已知宇宙中持续震荡，远未平息。对于许多新兴文明和年轻的神级生命而言，凯莎与她的正义秩序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永恒背景音。

　　如今，这背景音骤然消失，留下的不仅是寂静，更是权力与恐惧填满的真空。

　　在这片真空之中，一些被正义秩序压制了数万年、早已被大多数人遗忘在历史尘埃深处的古老阴影，开始悄然蠕动，贪婪地呼吸着这“自由”而混乱的空气。

　　死歌书院，那片连星光都似乎不愿涉足的幽暗领域。

　　死神卡尔 依旧披着他那身蓝色的学者袍，静立于巨大的虚空投影前。投影中，无数文明的数据流如同星河般流淌，而其中几条原本被神圣编码牢牢锁定的、代表着古老禁忌的暗流，正在重新变得活跃。

　　他的目光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按部就班的实验。

　　“神圣凯莎的陨落，打破了已知宇宙力量体系的稳态平衡。”他空灵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像是在对某个无形的存在诉说，又像是在独自推演，“旧的枷锁已然松动，是时候……引入一些‘变量’，来加速终极虚空的证明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投影中一个位于宇宙边缘、散发着腐朽与欲望气息的坐标——华烨的藏身之地。

　　几乎在卡尔心念转动的同时，一道经由大时钟加密的、蕴含着部分虚空科技原理和已知宇宙势力分布图的信息流，穿透了重重空间屏障，精准地送达了远在天渣残部隐匿点的华烨手中。

　　宇宙边缘，一片破碎的星云废墟中，残存的天宫号碎片被勉强拼接成一个畸形的堡垒。这里弥漫着颓废、纵欲与暴力的气息，与梅洛天庭的圣洁辉煌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

　　王座（一块巨大的、镶嵌着宝石的扭曲金属）上，华烨 摊开四肢，享受着几名女性天渣的服侍。他依旧保持着古老的男性天使装扮，只是华服上沾满了酒渍与岁月的污痕，脸上是纵欲过度留下的浮肿，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从未熄灭的、对权力与享乐的贪婪火焰。

　　当卡尔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时，华烨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阵沙哑而充满狂喜的笑声爆发出来，震得整个堡垒都在颤抖。

　　“哈哈哈……哈！凯莎！你这个贱人！你终于死了！死了！”他猛地推开身边的侍女，站起身，眼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与重新燃起的野心，“属于我的时代！天宫的时代！终于要回来了！”

　　他的狂笑在堡垒中回荡，引来了另外两位核心人物。

　　苏玛利，曾经华烨的头号战将，依旧保持着阴柔俊美的外表，只是眼神更加毒辣。他优雅地行了一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恭喜我王！凯莎陨落，女天使们群龙无首，正是我们夺回失去一切的大好时机！”

　　而若宁，这位曾经的高阶女天使，因不满凯莎的秩序转而投靠华烨，她的脸上则混合着复杂的神色。有对凯莎陨落的些许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疑虑与不安。

　　“华烨，别高兴得太早。”她的声音尖锐，“凯莎是死了，但天使文明还在。那个叫彦的小妞接替了位置，还有……那个一直躲在阴影里的铃和她的圣血军团。她们没那么容易对付。”

　　华烨不屑地挥了挥手：

　　“彦？一个几千岁的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叫真正的天宫秩序？至于铃……”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被卡尔信息中蕴含的“新力量”所带来的信心覆盖，“哼，卡尔已经给了我们新的‘玩具’。而且，现在的女天使，早就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战士了。她们在凯莎的温室里待得太久，恐怕连血是什么味道都忘了！”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宇宙：

　　“召集所有战士！天宫的荣耀，将由我们亲手夺回！让那些女天使们，重新回忆起被天宫秩序支配的……恐惧！”

　　就在华烨磨刀霍霍之时，梅洛天庭却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内忧外患之中。

　　天使彦坐在代理统帅的位置上，感觉肩上的压力如同整个星云般沉重。她不仅要处理凯莎陨落后留下的大量政务，协调内部因权力过渡产生的微妙矛盾，还要应对来自已知宇宙各方势力的试探与蠢蠢欲动。

　　最让她感到棘手的是，军团中大量万年以下的年轻天使们，她们出生、成长在凯莎女王绝对权威和正义秩序庇护下的“黄金时代”。她们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高昂的斗志，却严重缺乏与华烨那种旧时代极端邪恶交手的经验。

　　一次高层战术会议上，当彦提到需要加强对古老威胁，尤其是华烨集团的监控时，一些年轻的高阶天使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天使追 眉头微蹙，直言不讳：

　　“彦姐，华烨的残部早已在数万年前被凯莎女王击溃，苟延残喘至今。他们所谓的‘天宫秩序’，不过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词。以我们现在的力量，需要如此重视他们吗？我认为，当前的重点应该是应对恶魔和卡尔带来的虚空威胁。”

　　连天使莫伊 也补充道：

　　“是的，统帅。年轻战士们对华烨的认知仅限于档案，很难理解那种……基于性别和绝对压迫的原始野蛮。她们更熟悉与恶魔那种基于理念冲突的战争。”

　　彦看着她们，心中叹息。她理解她们的想法，因为她自己，也对华烨那个时代的具体恐怖缺乏切身体会。凯莎很少提及那段黑暗的历史，仿佛那是不愿回忆的伤痛。

　　“你们错了。”彦的声音严肃起来，“华烨代表的，不是一种可以辩论的理念，而是最原始、最赤裸的恶。他们不追求信仰，只追求欲望的绝对满足和权力的无限膨胀。与他们的战争，将比与恶魔的战争更加……肮脏和没有底线。”

　　“立刻加强对所有古老流放星域的监控！尤其是那些能量反应异常、且历史记录中有天渣活动痕迹的区域！通知所有外围巡逻小队，提高警惕，遇到不明身份的、带有古老天使男性特征的目标，格杀勿论！”

　　她的命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她知道，必须尽快让年轻一代的天使认识到华烨的真正威胁，否则，在即将到来的冲突中，她们可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尔的支援很快显现出效果。华烨的残部不仅获得了能量更充沛的暗合金装备，部分精英天渣战士的武器上，甚至开始萦绕着一丝令人不安的、带有微弱虚空特性的能量波动，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天使的神圣编码护盾。

　　他们的活动变得愈发频繁和大胆。

　　最先遭遇打击的，是一支由三名年轻天使组成的边境巡逻小队。她们在巡视一个偏远的、刚刚步入工业时代的文明星球时，遭遇了苏玛利 率领的一支天渣狩猎小队。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年轻的天使战士们习惯了与恶魔那种相对“规范”的能量对攻，面对天渣那种融合了古老战技、阴毒暗器以及纯粹肉体暴力欲望的战斗方式，显得极其不适应。

　　一名天使战士的烈焰之剑刚刚格开一名天渣的重劈，却被另一名天渣从诡异角度掷出的、淬有特殊能量的飞刃划破了羽翼，动作瞬间迟滞，随即被数把利刃贯穿。

　　另一名天使试图启动烈焰轰炸，却被苏玛利以鬼魅般的身法近身，他手中的暗夙银匕首轻易地撕裂了她的护盾，带着残忍的笑意，割开了她的喉咙。

　　最后一名天使在通讯频道中发出绝望的警告和求救信号，但信号被天渣的干扰设备扭曲、淹没。她在苏玛利戏耍般的攻击下，苦苦支撑，最终力竭被俘。

　　苏玛利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眼中充满恐惧与不屈的年轻女天使，伸出舌头舔了舔匕首上的鲜血，露出陶醉的神情。

　　“啧啧……真是鲜嫩的味道。凯莎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连怎么在真正的黑暗中战斗都忘了。”他轻佻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带回去，献给华烨王。他一定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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