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夜归客栈诉情浓,途遇沉河侠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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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夜色如墨,张睿身形一晃,已掠过丈余高的墙头。他黑袍下摆扫过琉璃瓦面,连半片瓦砾都没惊动,脚尖在墙根青石上轻轻一点,整个人便如断线纸鸢般向前飘出数丈,落地时悄无声息,只惊起墙角两只蟋蟀。“好快的轻功!” 街对面暗处,两个中年江湖客同时攥紧剑柄。左边汉子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劲装,右边那人则是灰布短打,两人都是剑眉星目,一看便是练家子。左边汉子喉结滚动:“大哥,你看清了吗?我只瞥见个黑影,连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没瞧清!”
灰布短打汉子缓缓摇头,眼神里满是震惊:“我走江湖三十年,见过的轻功高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跟这人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他刚才掠墙那一下,脚尖连瓦都没踩实,倒像是风托着走似的 —— 这等身手,要么是隐世高人,要么是邪道枭雄,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两人说着,压低身形,急匆匆朝相反方向走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睿没在意暗处的动静,展开轻功朝兴隆客栈奔去。黑袍在夜色中划过残影,穿过两条街巷后,便到了客栈后门。他脚尖在门板上一点,身形拔高,轻飘飘落在二楼走廊,刚站定,身后客房门便 “吱呀” 一声开了。
“玉哥,你可算回来了!” 常月娥探出头来,穿件藕荷色软缎寝衣,领口绣着细碎的缠枝莲,乌黑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垂着两根银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眼尾弯起,带着几分嗔怪:“我还以为你找到韩公子的下落,直接赶去朔州了呢!”
张睿笑着走进屋,反手带上门:“这才出去一天,就想我了?”
“谁想你了!” 常月娥娇嗔着转身,藕荷色寝衣的裙摆扫过地面,露出截雪白的脚踝,“是这盆洗脚水等你等凉了 —— 我特意给你加了干花,你闻闻,香不香?”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袅袅热气,水面浮着几片淡紫色干花,香气清雅。张睿刚要弯腰脱鞋,常月娥却抢先蹲下,指尖刚碰到他的脚踝,就被他轻轻攥住:“还是我自己来吧,哪能总让你伺候。”
“我人都是你的了,洗个脚算什么?” 常月娥仰头看他,眼波流转,“你该不会是怕羞吧?”
“我天不怕地不怕,还怕这个?” 张睿失笑,“只是除了小时候娘给我洗过脚,还没别的女人碰过我的脚,确实有点不自在。”
“莲香姐、洪姐她们也没给你洗过?” 常月娥一边帮他脱鞋,一边好奇地问。
“她们哪有这闲心,” 张睿道,“你要是不信,以后见到她们可以问问。”
常月娥指尖轻柔,帮他把脚放进热水里,又拿起布巾轻轻擦拭:“水温怎么样?要不要再加点热水?”
“正好。” 张睿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暖暖的。等洗完脚,常月娥端走铜盆,回来时便直接上了床,藕荷色寝衣滑到肩头,露出半截雪白脖颈。
张睿抬手一指,烛火 “噗” 地熄灭。两人并肩躺卧,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指尖触到软缎下细腻的肌肤:“娥妹,昨天跟春红去看院子了吗?”
“看了!” 常月娥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软软的,“是个四合院,院里种着棵老槐树,收拾得干干净净,房租也便宜,我跟春红说好了,明天就把韩家母女接过去。” 她顿了顿,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你这一天都忙什么了?刚才进门时,我看你眉毛都在笑,是不是又遇着美女了?”
“还真让你说中了,” 张睿笑道,“我今天追了一天美女,还把她救了。”
“哟,还有这好事?” 常月娥撑起身子,在他下巴上轻轻捏了一下,“是哪家的姑娘,能让我们张大侠追着救?”
张睿便把白天遇着翠玉公主、被范虎掳走、最后翻墙入宫的事,捡重点说了一遍。常月娥听完,忍不住笑出声:“真是奇了!美女一遇着你就有难,好让你英雄救美 —— 就连堂堂公主都不例外!”
“你这个西域公主就是例外,” 张睿收紧手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你遇着我时,可是把我‘救’了一把。”
常月娥娇笑着吻上他的唇,两人缠绵片刻,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你昨天说练成神功后有自然真气护体,要是有人想近身害你,是不是都不行?”
“除非她功力比我高,” 张睿道,“不然碰着我,就会被真气弹开 —— 这不是我故意的,是神功自带的护身效果。”
“那要是有人用美女计呢?” 常月娥挑眉,“比如故意贴上来,趁你不注意动手?”
“那她可就傻了,” 张睿笑道,“功力不如我,没等靠近就被弹开;功力比我高,又何必用这招?除非她是疯子,想先‘亲近’再拼命。”
常月娥笑得直发抖,藕荷色寝衣的领口晃出细碎的光:“我才不信呢!那天兰妹又拉你耳朵又拧你胳膊,怎么没见她被弹开?”
“她那是闹着玩,没真用力,” 张睿捏了捏她的脸,“要是她真使劲拧,保准疼得嗷嗷叫。”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困意渐浓,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张睿和常月娥便分头行事。常月娥带着春红,去来福客栈接韩家母女,准备搬到银杏巷的四合院;张睿则牵着乌龙驹,去客栈后院备好草料,又买了些干粮,打算骑马上路。
乌龙驹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嚼着草料时,尾巴轻轻甩动,一看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张睿翻身上马,缰绳一拉,马儿便撒开四蹄,出了西门,朝着朔州方向奔去。
官道两旁的麦田翻着金浪,风里带着麦香,马蹄声 “哒哒” 响,卷起一路尘土。张睿骑在马上,时不时勒住缰绳,向路边的农户打听路径 —— 他虽识路,却不熟悉京城到朔州的近道,只能边走边问。
傍晚时分,他赶到蔚县城,找了家客栈歇脚。店小二帮他把马儿牵到后院,添上最好的草料,张睿则坐在大堂里,点了两盘菜、一壶酒,顺便向店小二打听去朔州的近路。
“公子要去朔州?” 店小二一边倒酒,一边道,“您明天一早出发,沿着官道走,中午能到恒山脚下,过了恒山,再走半天就能到朔州城了 —— 只是恒山脚下那段河堤路,最近不太平,您可得小心些。”
“哦?怎么个不太平法?” 张睿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 店小二压低声音,“就是偶尔有村民吵架,您别掺和就行。” 张睿点点头,没再多问,吃饱喝足后便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睿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又在客栈买了些包子、肉饼当干粮,便牵着乌龙驹出了城。刚上官道,他便翻身上马,马儿撒开四蹄,一路飞驰。
中午时分,果然到了恒山脚下。这段官道建在河堤上,堤上栽着两行柳树,枝条垂到水面,风一吹,柳叶簌簌响,河面上泛着粼粼波光,偶尔有鱼跃出水面,溅起水花。虽是夏日,河风一吹,倒也凉爽。
张睿勒住缰绳,让马儿放慢脚步,沿着河堤慢慢走 —— 跑了一上午,马儿也该歇歇脚了。他正看着河面的景致,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吵嚷声,像是有很多人在争执。
走近些才看清,河边上聚集了足足几百人,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攥着木棍,还有几个穿长衫的老者站在中间,脸色铁青。河面上飘着两只小船,其中一只船头上,竟绑着一对少年男女 —— 那少年穿件月白长衫,领口被扯得歪斜;少女则是粉布裙,裙摆沾了泥水,两人都低着头,脸色苍白。
张睿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马鞍上,让马儿自己去啃路边的青草,然后挤到人群外,拍了拍旁边一个年轻人的肩膀:“这位兄台,敢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要把人绑在船上?”
年轻人穿件粗布短打,手里攥着个草帽,叹着气道:“公子您不知道,这俩是刘家庄的刘公子和王家庄的王姑娘。昨晚他俩在河边约会,被王家庄的人抓了个正着,王员外说他俩‘伤风败俗’,找了庄里的老人商量,竟要把他俩沉河!”
“沉河?” 张睿皱紧眉头,手按在腰间佩剑上,“就因为约会,就要取人性命?”
“谁说不是呢!” 年轻人又叹道,“刘公子和王姑娘早就情投意合,只是两家是世仇,不肯结亲。这下好了,不仅没促成好事,还要害了两条人命 —— 可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敢多管啊,王员外脾气暴,又有庄里老人撑腰……”
张睿没再听下去,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想起韩家母女的遭遇,想起翠玉公主的险境,心里的侠义之火又燃了起来:“情投意合本是天经地义,凭什么用沉河来惩罚?这闲事,我管定了!”
他拨开人群,一步步朝着河边走去。周围的村民见他衣着不凡,气质凛然,都下意识地让开道路。那几个穿长衫的老者见有人过来,立马皱起眉头:“你是谁?这里是我们两庄的家事,外人少管!”
张睿停下脚步,目光扫过船头上的少年男女,又看向那几个老者,声音沉稳:“家事也好,闲事也罢,人命关天,岂能说沉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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