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铁流破障开生路，帝谋远略定南疆

　　大秦始平四年，六月五日，申时初。

　　帝心震怒，血染坡地的肃杀之气尚未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凝练、更加高效的战争机器的轰鸣。

　　随着皇帝扶苏那一声“炸出一条通路”的旨意，整个中路军大营如同被抽打的陀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

　　主将王永超此刻心中再无半点侥幸与松懈，唯有对皇帝决断的凛然遵从和一股雪耻的熊熊烈焰。

　　他站定在校场临时垒起的高台上，声音因为激动和决绝而略带沙哑，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方阵：

　　“陛下有旨！工兵营全体前出！第一、第二步兵师左右翼掩护！辎重营，将所有‘雷枢’、‘撼地雷’悉数运抵林缘！快！快！快！”

　　“诺！”

　　山呼海啸般的应诺声震四野，带着一股压抑后爆发的狠厉。

　　早已待命的各营主官迅速行动。

　　只见一队队身强力壮、身着轻便皮甲的工兵，在步兵方阵厚重的盾牌掩护下，如同黑色的铁流，向着瘴气林边缘开进。

　　而更多的士兵，则从后勤辎重车队中，抬下一口口沉甸甸、包裹严实的木箱。

　　箱盖打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圆柱形物体——正是大秦军工科技的结晶，被誉为“开山利器”的雷枢和威力更胜数筹、用于爆破坚固工事的撼地雷！

　　这些危险品被小心翼翼而又极其迅速地搬运至前线。

　　林缘处，气氛紧张而有序。

　　率先进入林缘地带的步兵方阵，严格按照战时条例，即便在相对安全的区域，也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巨大的包铁木盾层层叠叠，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盾牌缝隙中，一支支燧发枪的枪管探出，黑洞洞的枪口并非指向地面，而是齐刷刷地斜向上，对准了那浓密得令人窒息的树冠层。

　　“注意头顶！任何异动，无需请示，立即开火！”一名营长厉声喝道。

　　“砰砰砰！”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个方阵中便零星响起了枪声。

　　并非发现了确切目标，而是一种威慑性的火力侦察，以及士兵们紧绷神经下的条件反射。

　　子弹呼啸着射入枝叶繁茂的树冠，打得碎叶断枝簌簌落下。

　　这种近乎“浪费弹药”的行为，在此刻却无人指责。

　　所有人都清楚，面对那些隐匿在树上的“丛林死神”，宁可放空枪，也绝不能给其任何可乘之机！

　　在步兵的绝对火力掩护下，工兵部队动了。

　　他们如同灵巧的猿猴，却又带着工程兵特有的沉稳。

　　两人或三人一组，扛着或抬着沉重的雷枢和撼地雷，迅速冲向林缘两侧那些需要数人合抱的参天古木！

　　他们的目标明确——并非摧毁整片森林，而是开辟一条足够大军通行的通道。

　　因此，爆破点的选择极具技巧性。

　　工兵们用特制的工具在选定的巨树根部飞快地挖掘坑洞，将雷枢或小当量的撼地雷安置进去，调整好引爆索的方向，确保爆炸的威力能最大限度地作用于树木的根部，使其向着通道外侧的方向倒塌。

　　整个过程快而不乱，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

　　士兵们沉默着，只有铁锹与泥土、石块、树木摩擦的沙沙声、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远处步兵方阵不时响起的、震慑性的燧发枪声。

　　“报告！左翼第一爆破点设置完毕！”

　　“右翼第三组准备就绪！”

　　……

　　一声声短促的报告在王永超临时设立的指挥点汇集。

　　王永超站在林外，手持单筒望远镜，密切注视着林内的进度。他的脸色依旧凝重，但眼神中已重新燃起战意。

　　约莫半个时辰后，先头工兵部队已然向前推进了一里之地，并在沿途两侧标记了数百个爆破点。

　　“禀将军！一里范围内爆破点已全部设置完成！请指示！”工兵营少校营长快步跑来，脸上沾满泥污，神情却异常振奋。

　　王永超放下望远镜，深吸一口气，沉声下令：“传令！所有人员，按预定方案，有序撤回林外安全区域！准备起爆！”

　　“呜——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响起，这是撤退的信号。

　　林内的步兵和工兵闻令，立刻如同潮水般向后撤退，动作迅捷，队形却丝毫不乱，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员均已安全撤出瘴气林，在林缘盾阵后方重新列队。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片依旧死寂、却即将迎来天翻地覆变化的密林，投向了手持红色令旗的王永超。

　　王永超目光扫过准备就绪的引爆手，猛地将手中令旗向下一挥！

　　“起爆！”

　　命令通过旗语和号角同时传出！

　　负责引爆的工兵们迅速由远及近的分批次点燃手中的印信！

　　片刻后——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如同九天雷神震怒，骤然从瘴气林深处炸响！

　　这并非单一的巨响，而是数百个爆破点几乎在同一瞬间被引爆所形成的、连绵不绝的恐怖声浪！

　　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仿佛有一条巨龙在地底翻身！

　　站在林外的秦军将士们，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骇人的声势震撼得心跳加速，耳中嗡嗡作响。

　　放眼望去，瘴气林前沿那原本密不透风的绿色屏障，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

　　一团团混杂着泥土、碎木和硝烟的巨大火球腾空而起，巨大的冲击波呈环形向四周扩散，将浓密的灰绿色瘴气瞬间冲散、搅乱！

　　紧接着，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巨响和“咔嚓”断裂声中，一棵棵参天古木，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巨人，带着万钧之势，朝着通道外侧轰然倾倒！

　　巨大的树冠互相碰撞、挤压，发出更加剧烈的声响，激起漫天尘土和碎叶。

　　爆炸声由远及近，依次响起，如同一条土龙在林间迅猛突进！整整一里长的林带，在短短数十息内，经历了一场毁灭性的洗礼！

　　当最后一棵巨木带着不甘的呻吟重重砸在地面，扬起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早已等候多时的步兵和工兵再次出动！

　　这一次，他们携带的是巨斧、锯子以及粗大的绳索。他们的任务，是清理通道。

　　“快！将倒木拖至两侧！清理路面碎石断枝！”

　　“动作快！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

　　士兵们喊着号子，齐心协力，利用绳索和杠杆，将那些横亘在路上的巨大树干奋力推向两侧。锋利的斧锯则负责清理那些碍事的枝桠。

　　爆炸后的林地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泥土腥味和树木断裂后散发出的清新汁液味道，反而将那令人不适的瘴气冲淡了许多。

　　人多力量大。

　　在数万将士的共同努力下，一条宽达十丈（约三十米）、笔直向前延伸一里的崭新通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理出来！虽然路面尚且粗糙，布满残枝和土坑，但已足够大军列队通行！

　　从开始爆破到通道初步成型，整个过程，仅仅用了一个多时辰！

　　扶苏一直站在坡地高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当他看到那条如同伤疤般撕裂绿色丛林的通道赫然出现在眼前时，紧蹙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

　　虽然比起他记忆中现代工程的效率还是慢了些，但在这个时代，能以如此速度和代价，在这等绝地中硬生生开凿出这样一条通路，已是堪称奇迹的壮举！

　　他心中飞快计算着：“照此速度，即便后续林木更加茂密艰难，每日推进五里应当无虞。这片瘴气林纵深不过五十余里，不出十日，朕的中路军兵锋，必可直抵文朗城下！”

　　“陛下，”王永超安排好后续的警戒和通道加固任务后，快步来到扶苏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兴奋，“通路已成！末将请旨，是否即刻派兵占领通道尽头，建立前进据点，并继续向前爆破开路？”

　　扶苏赞许地点了点头：“准！王将军，此事由你全权负责。记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每前进一里，必须建立稳固的环形防御阵地，配备足够的弓弩、火枪和霹雳火，严防敌人反扑或夜间偷袭！”

　　“末将明白！”王永超肃然领命，转身便要去安排。

　　“且慢，”扶苏叫住了他，补充道，“通道两侧，亦要派出斥候小队，持强弓劲弩巡视警戒，防止敌军从侧翼密林渗透骚扰。凡有异动，格杀勿论！”

　　“遵旨！”

　　王永超离去后，扶苏又驻足观望了片刻，看着秦军将士们如同高效的工蚁，在那条新开辟的通道上有序忙碌，扩大战果，他心中稍定，转身返回了行辕大帐。

　　帐内，血腥气早已被清理干净，但那股肃杀的氛围似乎仍未完全散去。

　　扶苏走到帅案前，铺开特制的御用纸张，提笔蘸墨，略一沉吟，便开始奋笔疾书。

　　他写的很快，思路清晰，显然胸中已有丘壑。

　　第一份文书，发往毗邻前线的象郡郡守。命令其立刻组织民夫、征调车辆，火速赶往中路大军所在位置，接收并运走爆破产生的巨量优质木材，“就地取材，以为民用”。

　　同时，责令象郡太守派遣熟练工匠，携带大量水泥、石料、护网等筑路物资，前来军中报到。

　　扶苏要在开辟出的通道基础上，铺设一条坚固、平整，可供辎重车队快速通行，甚至能行驶炮车的军用驰道！他要将这条生命线，变成钉死百越叛军的钢铁通道！

　　第二份文书，以最高加密等级，发往帝都咸阳，直抵中枢。文书详细说明了中路军的进展、遇到的困难以及破解之法。

　　重点要求：举国之力，调集所有库存的雷枢、撼地雷，以及相关的生产原料和工匠，火速将所有成品运往前线！

　　同时，再次强调调运大量水泥等物资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以及命令着手修建铁路相关事宜，他要确保“爆破开路”这一战术，能有源源不断的“弹药”支撑，直至彻底凿穿瘴气林！

　　第三份文书，则发往位于咸阳的帝国皇家军事学院，直接下达给理学院院长茅焦。

　　命令其立即抽调二十个装备完善、状态良好的热气球，以及经验丰富的驾驶员、观测员和足够燃料，以最快速度乘坐专列南下，赶往中路军大营报到！

　　扶苏要将帝国的眼睛，升上这片丛林的上空！他要居高临下，破除瘴气林的视觉遮蔽，让山鬼的一切埋伏无所遁形！

　　三份命令，环环相扣，既有解决当前困境的急策，亦有保障后续进攻的远谋，更有夺取战场单向透明的杀手锏！充分展现了扶苏超越时代的战略眼光和对综合国力的调度能力。

　　“祁同伟！”扶苏将三份墨迹已干的命令递给侍立一旁的祁同伟，“通过黑冰台鹞鹰专属渠道，火速发出！不得有丝毫延误！”

　　“诺！”祁同伟双手接过命令，感受到纸张上传递出的沉重与急迫，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帐外。

　　处理完这些，扶苏才稍稍松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连续的精神紧绷和决策，即便以他的体魄，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声：“陛下，东路军八百里加急捷报！”

　　“呈上来！”扶苏精神一振。

　　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快步进帐，单膝跪地，将一份插着红色羽毛、代表大捷的军文高高举起。

　　项少龙上前接过，检查无误后，转呈给扶苏。

　　扶苏展开军文，快速浏览，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军文是蒙恬亲笔所书，详细汇报了东路军如何攻克沧澜水峡谷，以及在攻克沧澜水峡谷后，如何利用水陆并进的优势，迅速扫荡周边负隅顽抗的百越据点，现已彻底巩固了沧澜水防线，并建立起稳固的前进基地。

　　东路军第一阶段战略目标，已超额完成！

　　“好！蒙卿果然不负朕望！”扶苏放下捷报，心中欣喜，却也感到了一丝压力。

　　东路军进展神速，西路的项羽虽然战报未至，但以其雷霆万钧的作战风格，想必也不会慢多少。

　　他御驾亲征的中路军，岂能落后？

　　“必须加快速度！”扶苏目光再次投向帐外，仿佛能穿透营帐，看到那条正在不断向丛林深处延伸的通道。

　　第一天，在秦军这种近乎“蛮横”和不讲道理的推进方式下，紧张而有序地过去了。

　　依靠着“爆破开路，步兵清障，稳扎稳打”的战术，中路军硬生生在瘴气林中，向前推进了整整五里！五里长宽达十丈的通道，如同一条巨大的伤疤，深深地嵌入丛林腹地。

　　而隐藏在密林深处的两万百越猎手，此刻已经完全懵了。

　　他们世代居住于此，经历过无数部落冲突，也见识过中原王朝小股部队的渗透，甚至是当年在始皇帝命令下征伐百越的秦国大军，但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不按常理出牌！

　　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那个脸上涂抹着青色纹路的百越头目，站在一棵远离通道的巨树树冠上，透过枝叶的缝隙，望着远处那条光秃秃的、两侧堆满巨木的“伤口”，以及如同蚂蚁般在通道上忙碌的秦军士兵，脸上写满了震惊、茫然和愤怒。

　　他们赖以生存、视若屏障的丛林，在秦军那种会发出巨响和火焰的恐怖武器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他们精心设计的埋伏、陷阱，在对方这种近乎“推土机”式的平推战术下，完全失去了作用！

　　秦军根本不深入丛林与他们纠缠，就是沿着一条直线，硬生生炸过去！

　　他们这两万熟悉丛林战的猎手，空有浑身本事，却无处施展！

　　难道要他们冲上那条毫无遮蔽的通道，去正面硬撼秦军严阵以待的盾阵和火枪吗？

　　那与送死何异？

　　“头人，我们……我们怎么办？”一名年轻的猎手声音带着颤抖问道。

　　头目脸色铁青，咬牙道：“派人靠近些！看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小心点，别暴露！”

　　一名以敏捷和隐匿着称的猎手领命，如同狸猫般在林木间穿梭，借助地形和植被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通道边缘摸去。他的动作轻盈无比，自信绝无可能被发现。

　　然而，就在他接近到距离通道约百步，自以为安全，正准备寻找更好观察位置时——

　　“砰！砰！砰！”

　　通道方向，一个秦军步兵方阵中，突然毫无征兆地响起了一阵排枪！子弹并非瞄准他所在的具体位置，而是覆盖性地射向他所在方向的一片区域！

　　这名倒霉的百越猎手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瞬间就被数颗灼热的铅弹击中，身体如同破麻袋般从藏身的树丛中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声息。

　　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暴露的。

　　远处的百越头目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心底寒气直冒。

　　他看得分明，那名手下并未暴露！

　　秦军纯粹是漫无目的的胡乱射击

　　可偏偏就是这“胡乱射击”，就要了他最得力手下的命！

　　“这些秦狗……他们……”头目喉咙发干，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既然无法靠近，那就用丛林本身的力量！

　　“放‘小家伙’们出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头目恶狠狠地下令。

　　很快，大量的毒蛇、毒蜘蛛、蝎子以及其他色彩斑斓的毒虫，被百越人用特制的长杆和网兜，从通道两侧的密林中，远远地抛洒向正在作业的秦军队伍。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

　　随着部队的深入，通道上作业的秦军步兵，早已接到严令，必须全程穿戴全身铠甲，包括护颈和面甲！

　　那些致命的毒牙和毒刺，大多只能在冰冷的铁甲上留下一点白痕，便被士兵们随意地抖落或踩死。

　　仅有几个运气极差，被毒蛇从铠甲缝隙钻入或被毒虫跳到面部裸露皮肤咬伤的倒霉蛋，也立刻被同伴发现，迅速抬往后方由随军医官进行救治。

　　百越人寄予厚望的“生物武器”，在秦军完善的防护和医疗保障下，几乎没能掀起任何波澜。

　　百越头目不甘心，又指挥手下在秦军明日可能推进的路线前方，加紧布置各种陷阱——捕兽坑、绊索、吊木、毒签阵……他们幻想着能给秦军造成大量杀伤。

　　然而，第二天，当秦军的工兵和步兵再次向前推进时，王永超采纳了底下军官的建议，下达了一条简单粗暴的命令：“凡遇藤蔓密集、地面可疑、林木异常之处，先给老子用霹雳火炸一遍！”

　　于是，在爆破开道之前，秦军士兵们先向前方和两侧可疑区域投掷了大量的霹雳火。

　　“轰！轰！轰！”

　　连绵的爆炸声中，泥土翻飞，断木四溅。

　　百越人辛辛苦苦布置了一夜的陷阱，大部分都在爆炸中被直接触发或摧毁，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也对有了防备的秦军造不成太大威胁。

　　百越人头目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陷阱如此轻易地被破除，气得几乎要吐血，却又无可奈何。

　　第二天结束时，秦军再次向前稳健地推进了五里。加上第一天的五里，一条长达十里、宽十丈的通道，已经如同利剑般深深刺入了瘴气林的心脏！

　　进展可谓神速。

　　但扶苏站在地图前，看着那不断向前延伸的标记，眉头却再次微微蹙起。

　　“十日……还是太慢了。”他低声自语。东西两路的压力，以及尽快平定南疆、避免陷入长期战争泥潭的战略需求，让他对速度有着极高的要求。

　　“曹琳！”扶苏沉声唤道。

　　“末将在！”一名身材魁梧、身着炮兵军官制服的中年将领应声而入，正是中路军直属秦魄重炮团的团长曹琳。

　　“朕问你，”扶苏指向地图上的瘴气林区域，“若以你部‘秦魄’重炮，轰击这片密林，是否会引燃林木？”

　　曹琳闻言，心中一惊，仔细思索后，谨慎地回答道：“启禀陛下，‘秦魄’重炮威力巨大，爆炸时产生的高温和火焰，确实有点燃干燥林木的可能。但……如今正值雨季前夕，林内潮湿，瘴气弥漫，是否会形成燎原大火，末将……末将不敢断言。”

　　扶苏听完，沉吟片刻。曹琳说的很有道理，热带雨林并非干燥的草原，重炮轰击之下是否会引发大火谁也不能给出准确答案！

　　而且一旦起火，可控性是个大问题，一旦大火不可控制的向着秦军方向蔓延过来，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为什么扶苏没有原则放火烧山！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传朕旨意，”扶苏做出决定，“调一门‘秦魄’重炮至通道最前沿，选定合适目标，进行一轮实弹轰击试射！朕要亲眼看看，这火炮，究竟是否会引燃这片障目之林！”

　　“末将遵旨！”曹琳肃然领命，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与狂热。

　　用帝国最强大的重炮轰击丛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帝国的战争机器，再次加足马力，向着那片古老的丛林，展露出更加狰狞的獠牙！

　　山鬼，你的丛林，还能阻挡朕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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