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景州官场现魍魉 天问出鞘斩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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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陈彦于河北腹地疲于奔命,疏导洪水、救治灾民,好不容易将几处重灾区的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准备继续向更偏远的州县推进时,一匹来自景州方向的快马,携带着染血的军报,冲破层层阻碍,终于将一份惊天噩耗带到了他的面前。“报——!钦差大人!景州急报!景州阜城县……发生大规模民变!灾民攻破县城,抢夺粮仓!团练使李汶大人已率郡兵前往镇压!乱民头目已被诛杀,但……但乱民四散奔逃,裹挟甚众!更……更可怕的是,逃难人群中已发现瘟疫症状!如今疫情似有在景州蔓延之势!景州太守王归之已下令封锁消息,并……并试图将患病百姓驱赶出城,任其自生自灭!”
“什么?!民变?!瘟疫?!驱赶病患?!” 陈彦闻报,如遭五雷轰顶,脸色瞬间煞白!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以最恶劣的方式爆发了!民变尚可疏导,但瘟疫一旦失控,再加上官府如此愚蠢冷血的处理方式,那将是灭顶之灾!整个河北赈灾大局,都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景州太守王归之……李汶……吴良德……” 陈彦咬牙切齿地念出这几个名字,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早已从沿途零散的信息中,对景州官员的贪腐无能有所耳闻,却没想到他们竟能昏聩狠毒至此!
“不能再等了!” 陈彦猛地站起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做出决断。他唤来麾下最得力的昭武校尉张焕,沉声下令:“张校尉!本官命你率两千精锐,携带剩余一半粮草药材,继续按原定路线向北推进,安抚沿途灾民,疏导积水,防控疫情!遇事可临机决断,但务必以安抚为主,严禁滥杀!本官要亲自去一趟景州,处理这场人祸!”
“末将遵命!大人……景州凶险,您多加小心!” 张焕抱拳领命,眼中充满担忧。
“顾不了那么多了!速去!” 陈彦挥手。他深知,此刻景州的烂摊子,若不亲自去快刀斩乱麻,后果不堪设想。
安排妥当,陈彦只点了十八名最精锐的亲兵护卫,人人双马,携带少量干粮和急救药物,脱离大军,日夜兼程,向着景州府城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们绕过官道,专走小路,但越靠近景州,所见景象越是触目惊心。官道上已少见成群的难民,反而显得异常“干净”,但路旁的树林、沟壑中,却不时可见倒毙的尸体,无人掩埋,散发着恶臭。偶尔遇到零星逃难的百姓,也是面黄肌瘦,眼神惊恐,见到马队便慌忙躲藏,仿佛见了鬼一般。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病气与死气。
“大人,情况不妙啊!看来疫情已经散开,官府恐怕真的在驱赶病患!” 亲兵队长面色凝重地低语。
陈彦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言不发,只是狠狠抽打着马鞭,恨不得插翅飞到景州府城。
经过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疾驰,陈彦一行终于抵达了景州府城外。
眼前的景象,让陈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府城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守军林立,戒备森严,与城外死寂、污秽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更令人发指的是,在距离城墙数里之外,官府竟然用木栅、荆棘设置了一道简陋的隔离带,并有兵丁巡逻!隔离带之外,是一片狼藉的临时窝棚区,无数面黄肌瘦、奄奄一息的百姓被驱赶至此,任其自生自灭!哭喊声、呻吟声、咒骂声隐隐传来,如同鬼域!
“混账!混账!!” 陈彦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如此草菅人命,与禽兽何异?!
他强压怒火,率亲兵直奔府城南门。守城兵丁见他们一行风尘仆仆,衣着普通(为赶路方便,陈彦并未穿官服),却带着兵器,立刻上前阻拦盘查。
“站住!干什么的?!太守有令,非常时期,严禁闲杂人等入城!”
陈彦懒得废话,直接亮出钦差关防令牌,厉声喝道:“本官乃钦差大臣、镇南将军陈彦!速开城门!带本官去见太守!”
兵丁们看清令牌,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慌忙打开城门,引陈彦入城。
进入城中,景象更是让陈彦怒火中烧! 城内虽也显得萧条,但街道整洁,商铺虽关门居多,却并无城外那般惨状。
他持钦差令牌直入府衙,闯进后院花厅,正见太守王归之、团练使李汶、阜城县令吴良德等人饮酒作乐。陈彦怒不可遏,亮出天问剑,厉声呵斥。
王归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酒醒大半,慌忙跪地,挤出一副谄媚笑脸:“钦差大人息怒!下官等实是迫不得已啊!乱民暴动,瘟疫横行,若不加控制,恐危及全城啊!”
“控制?”陈彦剑锋直指王归之,声音冷若寒冰,“这就是你的控制之法?将染疫百姓驱至城外任其自生自灭?这就是你身为父母官的为政之道?!”
“大人明鉴!”王归之急忙辩解,额角冷汗直流,“下官也是为满城百姓着想!瘟疫一旦在城内蔓延,后果不堪设想啊!下官已命人施药救治,只是……只是药材匮乏,实在力有未逮啊!”他边说边对心腹使眼色。
很快,一盒金元宝被捧到陈彦面前。王归之压低声音:“大人一路辛苦,这点心意……还望大人体谅下官苦衷。景州情况复杂,有些事……不如大事化小……”
“苦衷?好一个苦衷!”陈彦一脚踢翻金盒,金元宝滚落一地,“城外百姓曝尸荒野,城内你们歌舞升平!这就是你的苦衷?!本官问你,朝廷拨付的赈灾钱粮何在?防疫药材何在?!”
王归之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这……钱粮都已用于赈灾,只是灾民太多,杯水车薪……药材,药材正在筹措……”
“放屁!”一旁的团练使李汶突然暴起,满脸横肉抖动,“陈彦!你休要在此逞威风!那些乱民冲击县衙,抢夺官粮,形同造反!本官率兵镇压,天经地义!至于几个染病的刁民,死了干净,免得祸害他人!”
“李汶!”陈彦目光如电射去,“你纵兵镇压,可曾甄别首从?可曾安抚百姓?瘟疫因何而起?若不是你等贪墨赈灾钱粮,逼得百姓走投无路,何来民变?若不是你等处置失当,驱民如驱犬,何至疫情扩散?!”
李汶被问得哑口无言,满脸涨红。吴良德见状,跪行几步,哭嚎道:“钦差大人!下官冤枉啊!阜城县库空虚,实在无力赈灾啊!乱民攻破县城,下官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陈彦冷笑,“本官看你面色红润,养尊处优得很!你阜城县仓廪如何空虚,账目可敢拿来一观?你强征‘修堤捐’、勒索百姓,又可曾记得?!”
吴良德顿时语塞,浑身发抖。
王归之见贿赂不成,辩驳无效,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凶光。他猛地后退几步,厉声喝道:“陈彦!你休要欺人太甚!景州之事,乃本官职责所在!你虽为钦差,却无凭无据,血口喷人,分明是构陷忠良!来人啊!”
他一声令下,厅外顿时涌入数十名持刀衙役和郡兵,将陈彦及其十八名亲卫团团围住!刀光闪烁,杀气腾腾!
“陈彦!你擅闯府衙,污蔑朝廷命官,意图不轨!本官今日就将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王归之面目狰狞,彻底撕破了脸皮,“给我杀!”
“保护大人!”陈彦的十八名亲卫都是百战精锐,反应极快,瞬间拔刀出鞘,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圆阵,将陈彦护在中央,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毫无惧色!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陈彦见对方竟敢动手,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消失了。他眼中寒光爆射,天问剑发出一声清越龙吟!
“杀!”陈彦一声令下,身先士卒,天问剑化作一道寒光,直取离他最近的阜城县令吴良德!吴良德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却被陈彦一步赶上,剑光一闪!
“噗嗤!”一声,吴良德的人头冲天而起,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无头尸身轰然倒地,鲜血喷溅!
“良德!”李汶见状,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挥舞着佩刀向陈彦扑来!“狗官!纳命来!”
陈彦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天问剑迎上!只听“铛”的一声脆响,李汶手中的佩刀竟被天问剑轻易削断!李汶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后退,陈彦手腕一翻,剑光如电,直刺其心口!
“呃啊!”李汶一声惨叫,被天问剑穿心而过,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陈彦的十八亲卫也如同猛虎下山,与冲上来的衙役郡兵战在一处!这些亲卫都是陈彦从新军中挑选的顶尖好手,身经百战,配合默契,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一时间竟杀得对方人仰马翻,惨叫连连!花厅之内,顿时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酒桌被掀翻,杯盘碎裂,丝竹管弦之声早已被喊杀声和惨叫声取代!
王归之没想到陈彦如此悍勇,更没想到他带来的亲卫如此厉害,眼看吴良德、李汶顷刻毙命,自己带来的手下被杀得节节败退,他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气焰?
“住手!住手!钦差大人饶命!饶命啊!”王归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下官知错了!下官鬼迷心窍!求钦差大人饶下官一命!下官愿交出所有贪墨的钱粮,戴罪立功,协助大人赈灾防疫啊!”
剩余的衙役郡兵见主子都跪地求饶了,也纷纷丢弃兵器,跪地投降。
陈彦持剑而立,天问剑尖犹自滴血。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归之,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陈彦声音冰冷,“王归之,你贪墨赈款,激起民变;镇压不力,导致瘟疫;驱赶病民,草菅人命;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竟敢围攻钦差,意图行刺!条条都是死罪!本官岂能饶你?!”
“拿下!”陈彦一挥手。
两名亲卫上前,将瘫软如泥的王归之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彦环视一片狼藉、血迹斑斑的花厅,看着跪满一地的降兵和两具尸体,深吸一口气。景州官场的这场闹剧,终于以最血腥的方式暂时落幕。
“传令!”陈彦对亲卫队长道,“即刻控制府衙,接管城防!张贴安民告示,宣布王归之、李汶、吴良德罪状!打开城外隔离区,设立官办粥厂和医棚,全力救治灾民,防控疫情!所有事务,暂由本官亲自主持!”
“是!大人!”
陈彦知道,杀了几个贪官只是开始,真正的挑战——扑灭疫情、安抚灾民、重整秩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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