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猫捉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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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钱府内宅的确另有隐情!

  叶听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屏住呼吸,又往前挪了半寸。

  就在这时,那女人忽然抬起头,对着小土包,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她抬起泪眼,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

  “……叶家的...我一定会帮你夺回!”

  “叶家”两个字,让叶听白心中一惊!

  她说的,是哪个叶家?

  是南唐皇室的叶家,还是叶侯爷府的叶?

  想当初,叶侯爷因救驾有功,被父皇改国姓为叶。

  女人似乎哭累了,她一边抹着泪,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那个小土包前。

  那是一块玉佩。

  借着月光,叶听白看得分明。

  那玉佩的样式……竟是南唐皇室之物!

  叶听白死死盯着那块玉佩。

  月光下,玉佩上雕刻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尾处有三道细如发丝的裂纹。

  这是前朝皇室特有的暗纹,用来辨别真伪。

  他曾在父皇的遗物里,见过一模一样的。

  那女人抹了把泪,又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绢布,摊开放在玉佩旁边。

  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距离太远,叶听白看不清内容,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藏宝图”“念杏院”。

  他的呼吸瞬间停滞。

  临安府的宝藏,真的在这里!

  而且这女人,显然知道宝藏的具体位置!

  就在他准备再靠近些时,一阵夜风忽然吹过,树上的枯枝“咔嚓”一声断裂,砸在地上。

  那女人猛地回头,警惕地盯着假山的方向。

  “谁在那里?”

  她的声音尖锐,带着一丝慌乱。

  叶听白屏住呼吸,整个人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

  女人盯了片刻,见没有动静,才收回目光,但动作明显加快了。

  她飞快地将绢布和玉佩收好,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把纸钱,嘴里念念有词。

  “……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等钱家那老东西一死,我就带着东西离开这里……”

  叶听白的心脏狠狠一跳。

  这女人,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巡夜护院的脚步声。

  女人慌忙起身,踩灭了火堆,匆匆离开了念杏院。

  等她走远,叶听白才从假山后闪身而出,快步走到那个小土包前。

  土包很新,看样子是最近才堆起来的。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三个字:叶清折。

  叶听白的瞳孔骤然收缩。

  叶清折!

  正是父皇的名字!

  他猛地站起身,脑子里嗡嗡作响。

  叶听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父皇根本没死?

  不可能。

  当年前朝覆灭,南唐皇室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被放过。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母后拼死将他藏在闲云阁的暗道里,又恰好遇到景诚侯府的老侯爷来搜索此处,心生怜悯,才将他带走。

  这种侥幸,不可能有第二次。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叶听白瞬间警觉,手按上腰间的短刀,猛地回身。

  来人是陆羽和裴玄策。

  “怎么样?”

  裴玄策压低声音问。

  叶听白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那块石碑。

  两人凑近一看,脸色同时变了。

  “叶清折……”

  陆羽倒吸一口凉气。

  “前朝末帝?”

  裴玄策眯起眼。

  “这钱府,果然有问题。”

  “先回去,这里不宜久留。”

  三人正要离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护院的呵斥。

  “什么人!站住!”

  糟了!

  被发现了!

  叶听白当机立断,“分头跑!”

  话音未落,他已经纵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

  陆羽和裴玄策紧随其后,三人如鬼魅般分散逃离。

  身后的护院追了一阵,见追不上,只能悻悻作罢。

  翌日辰时。

  荷娘被丫鬟叫醒时,天还没亮透。

  她强撑着坐起身,眼下是青黑的阴影。

  她知道,今天会是更难熬的一天。

  果然,丫鬟刚帮她梳洗完毕,门外就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

  “荷姑娘,大少爷在书房等您。”

  荷娘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裙,跟着管家往书房走。

  一路上,她的手心全是冷汗。

  昨夜叶听白潜入念杏院,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万一被抓住,以钱谦之的手段……

  她不敢再想下去。

  似乎钱谦之已经有所察觉了。

  昨日对她那般,极有可能是在试探几人的身份。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钱谦之温和的声音。

  “进来吧。”

  荷娘推门而入。

  钱谦之一身月白长衫,正站在窗前品茶,姿态闲适。

  见她进来,他放下茶杯,笑意温和。

  “来得正好,过来,为我更衣。”

  荷娘垂下眼,走到他身边。

  钱谦之伸开双臂,等着她伺候。

  荷娘的手指微微发抖,她解开他外袍的系带,动作僵硬。

  钱谦之低头看着她,忽然开口。

  “昨夜,你睡得可好?”

  荷娘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托大少爷的福,睡得很好。”

  “是吗?”

  钱谦之的笑意深了些。

  “我听管家说,你房里的窗户,昨夜开了很久。”

  荷娘的手一顿。

  钱谦之继续道。

  “夜里风大,开窗对身体不好,以后记得关上。”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她垂下眼,声音平静。

  “是奴婢疏忽了。”

  钱谦之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荷娘硬着头皮,帮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外袍,又为他系好腰带。

  整个过程,钱谦之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看个透。

  就在荷娘以为这场折磨终于要结束时,钱谦之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迫使她抬起头。

  “荷姑娘,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荷娘的心脏狂跳,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奴婢不明白大少爷的意思。”

  钱谦之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

  “你很聪明,也很会演戏。”

  他松开手,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封信。

  “昨夜,念杏院进了贼。”

  荷娘的脸色瞬间煞白。

  钱谦之回过头,目光如炬。

  “你说,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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