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医馆挽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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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心稳稳地握着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中的马鞭挥舞得呼呼作响,每一声脆响都似敲在他急切的心上。他的眼神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眉头拧成一团。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黏在皮肤上,可他顾不上擦拭,甚至顾不上擦拭眼角的湿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二哥还等着救治,多耽误一秒,二哥就多一分危险。

  龙博坐在马车内,双臂紧紧扶着昏迷不醒的童战,将他半揽在怀中,尽量避免马车颠簸带来的二次伤害。童战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嘴唇泛着淡淡的青紫,气息微弱,胸口插着的匕首随着马车晃动,偶尔会牵扯出一丝新的血迹,看得龙博心胆俱裂。他看着童战这副模样,心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龙博紧紧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双手、紧绷的脊背,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着:童战,你一定要撑住,千万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了事,天雪该怎么办?三个孩子该怎么办?我这个做大哥的,又该怎么办……

  终于,前方地平线处出现了一座小县城的轮廓。童心眼睛一亮,手中的马鞭挥舞得更加用力了,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马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县城疾驰而去,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急促的“轱辘”声,一路扬起漫天尘土。

  “吁——!”随着童心一声急促而响亮的呼喊,马儿高高扬起前蹄,仰天发出一声长嘶,紧接着便呼呼喘着粗气,车身剧烈地晃动了几下,才稳稳停在一家挂着“仁安堂”牌匾的医馆门前。

  医馆的布局简洁而不失有序。正中央,一张宽大的梨花木诊桌稳稳地立在那里,桌面被打磨得光滑平整,上面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那毛笔的笔尖还带着未干的墨汁,旁边压着几张写满药方的麻纸,似乎刚刚有人在这里问诊抓药,一个小巧的黑色脉枕静静地躺在诊桌右侧。

  医馆的一侧靠墙处,是一排排高大的深色药柜,药柜由坚硬的实木制成,每一个小抽屉上都贴着一张小小的白色标签,上面用毛笔工整地写着各种草药的名称——“当归”“黄芪”“党参”“熟地”“三七”“止血草”等等,应有尽有。

  药柜的旁边,摆放着几个大大小小的陶罐,有的陶罐里装着已经研磨好的药粉,细腻而均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有的则装着正在浸泡的药材,根茎在清水中舒展着身姿。

  在医馆的正后面,隔出了几间独立的病房,那是病人们休养的地方。病房里,正中间靠墙竖放着一张木床,床上铺着干净的粗布床单和被褥。床单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污渍,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阳光晒过的干爽味道。床头两边放着小矮桌,床边放着几个圆凳子。

  童心跳下马车,双脚刚一落地,就踉跄了一下,他顾不上稳住身形,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帘前,一把将车帘掀开。

  龙博抱着童战慢慢从马车上下来,脚步急切却又沉稳,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扎实。他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浸湿了衣襟,可他顾不上擦拭,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把童战交到大夫手上。

  童心紧跟在龙博身后,小小的身影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踉跄,他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使劲儿地眨着眼睛,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二哥还等着救治,他必须坚强起来,帮大哥搭把手。

  他大声呼喊着:“大夫!快救救我二哥!他快不行了!”那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充满了焦急与无助。

  龙博抱着童战,脚步急切得踏在医馆的木质门槛上,整个人冲了进去。

  一踏入医馆,一股浓郁且复杂的药味便扑面而来,直钻鼻腔。

  诊桌后,一位身着灰布长衫的老大夫正坐在圈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双手搭在膝上。他的长衫虽然有些陈旧,边角甚至微微磨损,但却浆洗得干净整洁。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老大夫缓缓睁开眼睛。

  龙博心急如焚地冲到老大夫面前,声音因过度紧张而带着明显的颤抖:“大夫,快救救我弟弟!他胸口被刀刺了,情况十分危急!”

  老大夫闻言,神色一凛,立刻站起身来,没有多余的言语,沉声道:“先把病人放到后面的床上,动作轻些!”

  龙博和童心连忙按照老大夫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将童战抬到后面的病床上。

  童心站在床边,眼睛紧紧盯着童战苍白的脸,泪水再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二哥,你一定要挺住,你不会有事的,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龙博也守在旁边,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期待,双手紧紧攥着,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童战,你一定会没事的,老天爷啊,请您保佑我弟弟平平安安。

  与此同时,天奇与天雪也骑着马疾驰而来。马蹄声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一路尘土,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痕迹。

  天雪双手紧紧地抱住哥哥,心急如焚。她的眼神紧紧盯着前方医馆的方向,那小小的牌匾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心中的愧疚与担忧也越来越浓烈——都是她的错,是她亲手将匕首刺进了童战的胸口,若童战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还未等马儿完全站稳,天雪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下马。由于太过急切,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差点跌倒在地。

  天奇眼疾手快,看到这一幕,迅速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摇摇欲坠的妹妹。

  “妹妹,小心些!”天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兄长对妹妹无尽的疼爱与担忧。

  天雪微微红着眼眶,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感激,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颤抖,轻声说道:“谢谢哥哥。”

  话音刚落,天雪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匆匆向医馆内奔去。她的脚步凌乱而急促,每一步都带着深深的担忧和自责,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头发在奔跑中散乱开来,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

  一进入医馆,那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但天雪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她的眼睛在医馆内快速地扫视着,急切地寻找着童战的身影。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凝重而紧张的气息。老大夫手中端着一个朱红色木盘,木盘里整齐地摆放着消毒用的烈酒、小巧的手术刀、止血的药瓶、干净的纱布和一卷羊肠线等一应器具。老大夫将这些器具放在床边的矮桌上。

  龙博站在一旁,心急如焚,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甚至微微颤抖。满是焦急与恳求,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助:“大夫,麻烦你一定要救救我弟弟!”说着,龙博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

  老大夫沉稳地点点头,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我在这医馆行医四十余年,见过各种各样的病症和伤势,只要还有一丝生机,我就绝不会放弃。”

  闻言,龙博与童心迅速退到一旁,他们的身体依旧微微颤抖着,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目光紧紧锁定在童战身上,一刻也不敢移开。

  天雪站在房门口,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看到童战胸口插着匕首的模样,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视线一片朦胧。她想冲进去守在童战身边,却又迟迟不敢迈进脚步——她怕自己突然发作,在大夫救治的关键时刻添乱,再次伤害到童战。

  天奇系好马儿,快步走进医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妹妹,心疼不已。他轻轻走上前,在她身边站定,问道:“妹妹,你不进去吗?”

  天雪哽咽着摇了摇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得更凶了,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就在这里看就好了,我怕……”

  天奇瞬间明白了妹妹的顾虑——她是怕自己发作,影响到大夫对童战的救治,更怕再次失控伤害童战。

  于是,他安慰道:“童战会没事的,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天雪抬头看向哥哥,轻轻点了点头,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攥着衣角,不敢有丝毫放松。

  病房内,老大夫小心翼翼地查看童战胸前的伤口。当看到那把深深插入胸口的匕首时,他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那刀刃锋利无比,大半截没入胸膛,周围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发黑。

  老大夫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从一旁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他双手稳如泰山,沿着匕首的周围,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剪掉匕首周围的衣衫,生怕一不小心牵动匕首,给童战带来二次伤害,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

  衣衫剪开后,老大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复了片刻,让自己的心神更加沉稳。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目光坚定如铁,双手紧紧握住那把致命的匕首,手腕猛地用力,迅速而果断地将匕首拔了出来!

  “噗——!”

  就在匕首离体的瞬间,鲜血如喷泉一般喷涌而出,溅到了老大夫的灰布长衫上,瞬间将洁白的衣襟染成了斑驳的红色。但老大夫却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童战的伤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救治这个年轻的生命。

  他迅速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净麻布,毫不犹豫地捂住伤口,用力按压。那麻布瞬间被鲜血浸透,红色迅速蔓延开来,但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紧紧地按压着,试图止住那汹涌的鲜血。

  两个呼吸间,老大夫估摸着伤口的出血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又迅速拿起羊肠线和缝针,一针一针地缝合着伤口。他的动作娴熟而迅速,每一针都缝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过紧影响伤口愈合,也不会过松导致伤口再次裂开。

  缝合完毕后,老大夫快速擦擦手,又从药瓶中取出特制的金疮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最后拿起干净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缠绕在童战的胸口,将伤口包扎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等一切处理完毕,老大夫才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快速走到旁边的水盆前,将双手浸入水中,仔细地清洗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直到血迹被完全洗净,才拿过干净的帕子擦干。接着,他又拿起另一块干净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神色终于缓和了些许。

  童心一直守在旁边,眼睛紧紧盯着老大夫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喘。当看见老大夫终于结束了一系列救治动作,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急切:“大夫,我二哥怎么样了?他没事了吗?”

  龙博与天奇也迅速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紧紧地盯着老大夫,生怕从他口中听到不好的消息。

  天雪早在老大夫拔刀的时候,就瘫坐在了地上,听到里面的询问声,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双手几乎要将衣角揪碎。

  老大夫看着众人焦急的眼神,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和欣慰:“还好你们送来得及时,我已经替他止住了血,也缝合了伤口。这刀离心脏就差几毫米,真是险之又险,好在他命大,总算是救回来了。”

  他顿了顿,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补充道:“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胸口这样的要害部位,必须好好躺三个月养着,这段时间可不能大意。这伤势虽然暂时稳住了,但后续的调养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感染,前功尽弃。”

  闻言,龙博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感激涕零,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连连对着老大夫作揖,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谢谢大夫,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童心和天奇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在听到老大夫说童战没事了的那一刻,也瞬间松了下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两人连忙满脸感激地对老大夫说道:“大夫,太谢谢您了!”

  天雪在听到老大夫说童战没事了,那颗一直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紧紧握住装着续命丹药瓷瓶的手,也缓缓松了下来,那原本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指关节,渐渐恢复了血色。凝神将药瓶地放回戒指里。

  老大夫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摆了摆手:“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本就是我的本分,不必如此客气。”

  童心连忙接着说道:“大夫,我二哥手上和头上还有伤,都是前些日子弄的,还请您帮着也换下药,麻烦您了!”

  老大夫一听,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好,我看看。”

  他连忙走到童战身边,动作轻柔却又熟练地拆开他头上缠着的布条。当布带被完全拆开后,老大夫仔细地查看伤口,发现伤口愈合情况还算不错,便点了点头,取出特制的药膏,那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凉药香,他用棉签蘸取适量药膏,轻轻地敷在伤口上,随后拿干净的布条,一圈一圈地包扎好,松紧适中。

  接着,老大夫掀开童战的衣袖,拆开手腕上的布条,只见童战的手臂上一片红肿,还有未完全消退的烫伤痕迹,皮肤皱巴巴的,看起来触目惊心。他迅速取出专治烫伤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敷上,又用干净的纱布轻轻包扎好,确保每一个地方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包扎完毕后,老大夫神情严肃而认真地看着众人,开始叮嘱注意事项,声音沉稳而有力:“今夜先留在医馆观察,我怕他半夜发烧,发烧可不是小事,可能会引发伤口感染等一系列并发症,所以一定要密切关注他的体温和呼吸。记住,千万不要让他剧烈活动,也不要剧烈拉扯胸口的伤口,不然伤口可能会再次裂开,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至于头上的伤,恢复得不错,再换两天药就不用上药了,让痂自然脱落即可。手上的烫伤比较严重,必须坚持敷药七天,每天换药一次,不然以后容易留疤。”那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和提醒,不容半点忽视。

  老大夫心里暗暗思忖:这年轻人一身的伤,有刀伤、有烫伤、还有砸伤,都是近日新添的,不知是遭遇了什么变故,实在令人唏嘘。

  龙博一听老大夫语重心长的叮嘱,连忙点头答应,语气急切又诚恳:“好的,谢谢大夫!我们一定会牢牢记住您的话,好好照顾他,您就放心吧!”

  童心与天奇也是连声道谢,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房间里回荡着,满是感激和敬意。

  老大夫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欣慰,他微微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什么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叫我。”说完,便迈着沉稳的步伐,转身离开了病房。

  童心立刻守在童战的床边,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守护。他时不时地伸手,为童战掖一掖被角,又用手背轻轻贴了贴童战的额头,感受着体温是否正常。

  天雪方才看到童战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烫伤痕迹时,她的心就揪得生疼生疼的。那是她上次失控时,用滚烫的鸡汤泼上去留下的伤,如今又添了胸口的刀伤。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里满是痛苦和自责,嘴唇微微颤抖着,喃喃自语道:“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如果不是她突然发作,童战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她只觉得自己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些伤口让她无法释怀,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她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又迷茫,泪水无声地流淌着,打湿了衣襟。

  龙博与天奇原本正沉浸在童战无碍的些许宽慰中,突然,他们同时想起了守在门口的天雪。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这一转,便瞧见了天雪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

  他们的心瞬间揪紧,脚步急切而慌乱地朝着天雪快步走去。

  龙博率先蹲下身子,微微弯下腰,目光紧紧地锁住天雪,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安慰:“天雪,童战没事了。老大夫都说了,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健康,你别太担心,也别再自责了。”

  天雪缓缓地抬起头,脸上布满泪痕,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龙博,你该恨我的……我伤了你弟弟……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童战也不会遭受这些痛苦,不会差点死掉……”说着,她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地滑落。

  龙博一听,声音急切地说道:“天雪,你千万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本意。你当时是被那可恶的毒所控制,身不由己,根本不是你想伤害童战!等隐修来了,肯定能很快解了你的毒,到时候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奇也在一旁连忙附和道,他的眼神中满是心疼和关切,轻声说道:“妹妹,你不要这样子。童战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肯定会难受死的。他那么在乎你,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肯定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而一直自责难过。现在他没事了,你就放宽心。”

  童心看到二嫂如此自责,原本他心里也有些埋怨——毕竟是二嫂伤了二哥,让二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可当他看到二嫂那满脸愧疚、痛不欲生的模样,想到二哥对二嫂的深情,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他强忍着内心那股尚未完全消散的埋怨,连忙上前几步,蹲下身子,目光与天雪平视,真诚地说道:“二嫂,二哥真的没事了,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别太自责了,二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天雪看着龙博、童心与哥哥关切的脸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流泪。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都化作了无尽的悔恨与愧疚。

  龙博看着天雪伤心的样子,又看了看病房内的童战,沉吟片刻,神色认真而严肃地对天奇说道:“天奇,你带着天雪去附近的客栈歇息吧。我和童心在这里守着童战就行。天雪她现在状态不稳定,去客栈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状态,对她自己也好。”

  天奇点点头,觉得龙博说得有理,便看向天雪,轻声说道:“妹妹,我们走吧,去客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再来看童战。这里有龙博和童心看着,不会有事的。”

  天雪本想说她想留在这里陪着童战,哪怕只是在门口守着也好。可她转念一想,自己留在这里,万一发作,不仅会打扰童战休养,还可能再次伤害到童战。

  于是,天雪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龙博,童心,那……童战就辛苦你们照顾了。有任何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然后,天奇扶着天雪缓缓站起身,天雪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童战,眼神中充满了眷恋、担忧与不舍。

  跟着天奇离开了医馆。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背影显得格外孤独和落寞,满是挥之不去的愧疚与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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