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为护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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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客栈雕花的窗棂,斜斜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大堂地面上。店小二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正弓着身子,手里攥着一块旧抹布,顺着八仙桌的木纹细细擦拭。柜台后,红木算盘静静横卧,掌柜的身着藏青色长衫,指尖修长而灵活,在算盘珠上轻轻拨弄。“噼里啪啦——”清脆的珠玉碰撞声此起彼伏,在这晨雾未散的寂静大堂里格外清晰,反倒衬得整个客栈愈发安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静谧。隐修身着白色衣袍,天奇则穿着紫色劲装,两人脚步匆匆,走进大堂。
他们顾不上理会店小二投来的诧异目光,也未曾看一眼柜台后抬头张望的掌柜,径直朝着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快步走去。脚步声沉重而急切,片刻后便抵达了二楼天雪所住的房门前。
天奇停下脚步,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他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焦灼,然后缓缓抬起手,指节轻轻叩击在木门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说道:“妹妹,隐修前辈来了。”
隐修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因笑意而舒展。他对着房门扬声说道:“天雪丫头啊,我老头来咯!你不用怕,有我在,保管能把你这该死的毒给压住。”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一片死寂。房门依旧紧紧关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甚至连房间里都未曾传来一丝衣物摩擦的声响,或是一声轻微的呼吸。
天奇和隐修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安。那股不好的预感迅速缠绕上心头,越收越紧。
天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蔓延开来。他生怕天雪在房内遭遇不测,当即伸出手,用力推开了房门。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两人如遭雷击: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叠得整整齐齐。
天奇和隐修都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满心的震惊与茫然。
“我走的时候,天雪还在睡呢,这是去哪儿了?”天奇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解与深切的担忧,眼神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去问问掌柜他们有没有看到天雪出门!”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下冲,脚步急切而慌乱,衣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连额前的发丝都顾不上整理。
隐修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与忧虑。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桌上。那里静静摆放着一个木盒,材质是上好的紫檀木,色泽温润,纹理细腻,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样,花瓣层层叠叠,脉络清晰,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价值不菲。
隐修快步走上前,目光下移,赫然发现木盒旁还放着一封信封,“ 童战亲启 ”他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轻轻掀开盒盖。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隐修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是……”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随后,他颤抖着拿起信封,手指哆哆嗦嗦地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当看清信上开头那娟秀的字迹时,隐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
天奇很快就从楼下折返,他问遍了掌柜、店小二,都说未曾见过天雪出门。一回到房间,看到隐修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天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一个箭步冲到隐修面前,声音急切得变了调:“前辈,您怎么了?”
隐修哭丧着脸,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天奇啊,天雪她……她又走了!她留了这封信和这个木盒,你说,这让童战可怎么承受啊!”
天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妹妹走了?她……她一定是自责自己伤了童战,所以才偷偷走的!我以为她想通了,以为她会等您来帮她解毒,她怎么这么傻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若蚊蚋,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悔,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隐修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严肃地看着天奇:“天奇,我们得赶紧去告诉童战!你把这木盒带上,千万小心,别弄丢了,这里面的东西对天雪、对童战都至关重要!”说完,他紧紧攥着那封信,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脚步急促地朝着门外走去。
天奇连忙双手抱起木盒,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快步跟了上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与深深的自责,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责怪自己:“我真的该死,怎么就放心她一个人在客栈呢?妹妹到底去了哪儿,会不会遇到危险?”
与此同时,医馆内一片静谧。童战半倚在床头,身上披着一件素色的锦缎外衣,胸口缠着的白色纱布上,一片刺目的血红正缓缓晕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唇瓣没有半分血色,眼眶微微凹陷,眼神中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却又藏着对天雪深深的牵挂。
床边的矮凳上,天行长老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凝重地看着童战。
童心蹲在床边,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童战,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急,每隔片刻便会轻声问一句:“二哥,还疼不疼?要不要喝点水?”
龙博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汤,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直到药汤变得温热,才缓缓送到童战嘴边,声音温柔而沉稳:“童战,来,把药喝了,喝了伤口就能快点好起来。”
童战微微张开嘴,艰难地咽下那苦涩的药汁,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喝完药后,龙博将药碗轻轻放在旁边的桌案上。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却带着几分仓促的力道,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隐修哭丧着脸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踉跄,眼眶通红,脸上布满了绝望与悲哀,连平日里梳得整齐的胡须都显得有些凌乱。
天奇跟在后面,眉头紧锁,肩头微微垮着,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紫檀木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看到这一幕,童战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天雪出事了!他的眼神中瞬间充满了焦急与恐慌,双手用力地撑着床沿,试图坐起来。
可胸口的伤口稍一牵动,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不得不重新靠回床头上,身体无力地瘫软着,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二哥!”童心迅速扶住童战的胳膊,脸上焦急得通红,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二哥,你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能用力!”
天行长老抬眼看向隐修二人,沉声道:“隐修,出了何事?莫要吞吞吐吐,有话便直说!”他的语气沉稳,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童战强忍着剧痛,死死盯着隐修,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盼,一字一句地问道:“隐修,天雪……”
隐修看着童战苍白憔悴的脸,心里愈发难受。他赶忙小跑着过去关上房门,“砰”的一声,房门紧紧合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隐修定了定神,说道:“天雪她……你们先看看这木盒里的东西。”说着,他示意天奇把木盒放在桌案上。
天奇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放在桌前,双手依旧护在旁边,眼神中满是紧张。他虽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但看隐修前辈的神色,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天行长老目光落在木盒上,一眼便认出了紫檀木的材质和精湛的雕工,心中暗惊:这木盒来历不凡。
龙博、童心、童战也都紧紧盯着这个木盒,心中充满了好奇与不安,不明白隐修为何让他们看这个。
隐修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轻轻掀开木盒的盖子。随着盒盖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清新而独特,带着人参特有的甘醇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人闻之精神一振。
木盒之中,一根千年人参静静躺着,形状如同一个蜷缩的孩童,四肢俱全,根须细长而密集,如同披散的发丝;这人参个头极大,比寻常所见的人参大了好几倍,颜色呈深褐色,表面光滑有光泽,一看便知年份久远,只是其中一根根须断了半截,显得有些可惜。
天行长老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半天没有合上,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心里说道,这是……千年人参!绝非几十年、五百年的普通参品,而是真正的千年人参!隐修,这老家伙从哪里弄来的?
龙博、童心、童战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人参他们自然认识,可眼前这根的大小、品相,分明是千年以上的珍品,这在世上可是极其难寻的稀世珍宝。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震惊的光芒,齐刷刷地看向隐修,眼神中满是询问与好奇。
天奇也愣住了,这竟然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千年人参!妹妹她从哪里得来的?他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心中暗道:这千年人参有价无市,寻常人连见都见不到,她怎么会突然拥有?没看到她带着啊?
“隐修,这千年人参是从哪里来的?”天行长老率先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清了清嗓子问道。
隐修看着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是天雪留的。天雪的毒,用这一小块便足够,童战的伤,服下它也能大好起来。”
“天雪留的?她从哪里得来的稀世珍宝?”龙博好奇地问道,心中却隐隐升起一丝不安,这人参天雪肯定付出了代价。
“哎呀,管二嫂是从哪里弄来的呢!只要是真的,只要能解二嫂的毒,能让二哥快点好起来就行!”童心满心满眼都只想着让二哥少受点罪,让二嫂好起来,根本不在意二嫂从哪里来的人参。
天行长老摸了摸胡须,心中暗忖:族长夫人真是福泽深厚,竟能得到如此稀世珍宝,只是看隐修和天奇的神色,怕是天雪又一次离开了……
童战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声音颤抖地说道:“隐修,你确定这是千年人参?你说……这是天雪留下的?”他的心紧紧攥住。
龙博、童心、天行长老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隐修和天奇身上,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天奇落寞地低下头,肩膀微微下垂,脸上满是自责和懊悔。他该如何开口?告诉童战,天雪又一次离开?
隐修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确定这是千年人参,医书上的图样便是如此。”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本泛黄的医书,轻轻翻开,指着上面的图案给众人看。那图案栩栩如生,与木盒中的人参分毫不差。
随后,隐修从怀里掏出那封信,信封已经有些褶皱,边角也磨损了几分,显然是被他反复摩挲过。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将信递给了童战,声音低沉而沙哑:“童战啊,天雪她……走了。”
“你说什么?天雪走了?”童战不敢相信地看着隐修和天奇,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胸口的伤口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童战,我和前辈赶到客栈的时候,妹妹已经走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这木盒和这封信。都怪我,我以为她想通了,以为她会等隐修前辈,我不该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客栈的!”天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懊悔。
龙博、童心、天行长老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们都明白,天雪定是因为自责伤了童战,才又一次选择了离开。众人纷纷看向童战,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他承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
童战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信封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抖得如此厉害。信封上“童战亲启”四个字,是天雪熟悉的笔迹,娟秀中透着灵动,却又带着几分仓促与决绝,显然是匆忙间写下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信纸是普通的宣纸,上面的字迹工工整整,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天雪的思念与无奈:
“童战,对不起,我不得不又一次离开你。此刻的我,内心满是恐惧与不安,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龙博和童心——我那是要杀了他们至亲的人啊!我又该如何面对你。
我怕回到龙泽山庄,会控制不住体内的毒性,伤害到三个无辜的宝宝。你和宝宝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我不想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我都不敢冒。
本来想着这次回去,我们一家人便能好好相守,再也不分开。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即便这并非我的本意,终究是我伤了你,让你承受了这般痛苦。我不敢想象,若是日后再次失控,会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会让大家承受多少痛苦。远离你,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也是我唯一能做的选择。
你要好好养伤,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这千年人参,你好生服用,让伤口快点愈合。也不要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居。我不知道隐修前辈能否解开我身上的毒,但我深知这毒性可怕,解药必定难寻,所以,就止步于此吧!
七年,你都独自熬过来了,如今有我们的三个可爱的宝宝陪伴在你身边,我相信你一定能好好的,也一定能把宝宝们照顾得很好。
不要让小光等我了,我真心祝福她和哥哥,幸福美满。你还有童氏一族的族人要守护,童氏一族的未来还要靠你支撑。豆豆和小璟泽也需要龙博,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缺少丈夫和爹爹的陪伴。
哥哥还有御剑山庄要操劳,不能一直为我分心。童心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他要为童氏一族的未来努力。隐修前辈和天行长老们年事已高,不该再为我四处奔波、忧心劳神。
月牙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和家人要陪伴,不能因为我而让他们担忧不已。这么久以来,因为我的缘故,让大家为我操心、为我奔波,我实在无颜面对你们的付出。三个宝宝有你们照顾,我很放心,只愿你们都能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不要浪费时间精力找我,否则我会离得更远。一年后,我定会回来。童战,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们。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宝宝们,永远都爱。”
童战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纸在他指间剧烈地颤抖。眼泪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狠狠砸在信纸上,与墨迹相融,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也烫得他眼眶发红,视线愈发模糊。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信上的文字,每一个字都狠狠切割着他的心,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忽然,一股浓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童战来不及反应,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手中的信纸,也溅落在洁白的床褥上,刺目得让人心惊。
“童战!”“二哥!”“族长!”
五声急切的呼唤同时响起,打破了医馆的沉寂。龙博眼神焦灼,几乎是瞬间便伸出手,稳稳托住童战的后背,将他轻轻扶起,沉声道:“童战,稳住气息!别胡思乱想,有我们在,一定能找到天雪!”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乱,想要给童战一丝支撑。
童心跪在床边,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二哥!你怎么样?别吓我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小悠牧他们还等着你回家呢!”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
隐修急得直跺脚,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坚定:“童战啊,你可不能倒下!”
天行长老迅速上前,手掌轻轻覆上童战的后心,一股温润醇厚的内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顺着经脉流转,护住他躁动的气息。他语气凝重却沉稳:“族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天奇站在床边,拳头攥得指节泛白,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看着童战苍白如纸、嘴角挂血的模样,眼睛里满是焦灼与自责。
众人围着童战,一声声急切的呼唤萦绕在他耳边,带着浓浓的关切与担忧。
童战靠在龙博的肩头,嘴角的血迹尚未干涸,在众人的守护下,气息渐渐平稳下来。他微微抬起头,眼神有些迷离,却又异常坚定,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执着。
他哑着嗓子,声音带着刚咳血后的沙哑与虚弱,却字字清晰:“放心,我没事。”
顿了顿,他的目光落在被鲜血浸染的信纸上,眼神变得无比柔和,满是深深的思念与期盼:“天雪让我好好的,我还有三个宝宝要照顾,我不能倒下……”
众人听了,心中皆是一阵心疼。
龙博拍了拍童战的肩膀,语气坚定:“童战,我们会继续找天雪的。不管她去了哪里,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会放弃,一定把她找回来。”
天奇连忙点头,眼神中满是决绝:“对!我们继续找!”
童心紧紧握住童战冰凉的手,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执拗的光芒:“二哥,我们一定能再次把二嫂找回来!”
隐修也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说道:“童战,你先安心养伤。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天雪,一起找药材。就算药材难寻,我们也一起想办法,总有解决的一天!”
天行长老微微点头,手掌依旧覆在童战后心,继续输送着内力,语气沉稳地说道:“族长,莫要担忧。天雪心思缜密,既已留下千年人参,想必也为自己做了周全的打算,她一定不会有事。我们这么多人齐心协力,定然能找到她,也能找到药材。”
童战看着众人担忧的面容,听着他们真挚的话语,心中满是感激。他想起了天雪信中的嘱托,想起了她不愿众人再为她奔波的心意,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不找了。”
说完,他看向龙博,眼中满是感激与歉意:“大哥,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为了我,为了天雪,你操碎了心。大嫂和小璟泽需要你的陪伴,你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
接着,他转向童心,眼神中带着期许与鼓励:“童心,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为了童氏一族的族人,为了我们的未来,你要更加努力。”
然后,他看向隐修和天行长老,声音中满是愧疚:“隐修,天行长老,您们年事已高,却还要为我和天雪的事四处奔波、忧心劳神,真的对不起。”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天奇身上,语气诚恳:“天奇,你别让小光等下去了,天雪祝福你们。御剑山庄的事务繁多,需要你。这么久以来,为了我和天雪,辛苦你们了。”
众人乍一听童战说不找天雪了,还对他们说了这样的话,瞬间都僵在了原地。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都映着对方的错愕与茫然,一时间,医馆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众人只是不约而同地,唤道:“童战……”
童战轻轻摇了摇头,眼底的痛楚如同潮水般翻涌,却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只留下一丝难以察觉的红痕。
他将手中那封染着殷红血迹的信纸小心翼翼地递向大哥龙博,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刚咳血后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钻心的疼:
“天雪说了,一年后她会回来的,若是我们找她,她便会离得更远。”话音落下,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脆弱已然被坚定取代,缓缓说道:“我等她回来,等她遵守约定。”
龙博连忙伸手接过信纸,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宣纸,以及上面干涸却依旧刺眼的血迹、晕开的墨迹时,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酸、甜、苦、辣、咸五种调味瓶,说不出的难受。
天奇、童心、隐修和天行长老也连忙围了上去,五个人脑袋紧紧凑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盯着信中的内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却掩不住字里行间的无奈与决绝,每一个笔画都像是天雪含泪书写,既藏着对童战的深情、对孩子们的牵挂,又透着不得不离开的苦衷。
“远离你,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
“不要找我,否则我会离得更远”
“一年后,我定会回来”
……这些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有对天雪独自离去的不舍,有对她孤身面对危险的担忧,有对她深情隐忍的心疼,更有一丝无法违抗她心意的无奈。
隐修偷偷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童心的眼泪忍不住滚落。天奇则死死咬着下唇,将满心的自责咽回腹中,腮帮子微微鼓起。龙博一脸愁容,眼睛湿润。天行长老眉头紧锁,眼睛渐渐红润………
医馆里静悄悄的,只有众人轻微的呼吸声,衬得室内愈发沉寂。
童战望着窗外的天空,心里轻声呢喃:
天雪,我听你的话,好好养伤,好好带好我们的孩子们,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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