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养蛊真相

　　火族祖地，祖火祭坛之畔，七彩南明离火熊熊燃烧，将空间都灼烧得微微扭曲。祭坛顶端，石昊与火灵儿被神火包裹，正处于深层次的悟道与蜕变之中。而祭坛下方，林业与火皇相对而立，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林业那句石破天惊的问话，如同投入古井的巨石，在火皇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脸上那惯有的温和与威严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凝重、追忆，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火皇没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某个久远的年代。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精纯的皇道龙气混合着南明离火，在虚空中勾勒出几个极其古老、扭曲、仿佛蕴含大道至简真理的符文，这些符文一闪而逝，却让周围的空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林小友……”火皇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沉重，他挥手布下数层隔绝神识与天机的强大禁制，才缓缓开口，“你……竟然已经接触到了这个层面？是那魔女？还是……你遇到了‘同类’？”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林业，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出答案。

　　林业神色平静，并未隐瞒：“归途遇一携 幽冥鬼气 的人，自称穿越者，欲杀我夺 武道之气 ，已被我斩之。其残魂记忆碎片，提及 道气养蛊 、 牢笼试验场 、诸天 上界投送 等词。”

　　“幽冥鬼气……武道之气……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火皇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苦涩与了然，“看来，沉寂了万古的‘收割季’，又要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看向林业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林小友，你之所问，触及天地间最大的禁忌！即便是我，所知也极其有限，且大多源自一族传承自仙古纪元、残破不堪的 《万域志异》 孤本以及历代人皇口口相传的零星秘闻。真伪难辨，你且姑妄听之。”

　　林业点头：“陛下请讲，林业洗耳恭听。”

　　火皇整理了一下思绪，目光悠远，仿佛在回忆那古籍上的记载：

　　“那残破古籍有云，我们所处的这方天地，乃至其周边相连的 下界八域 ，在无尽久远的 仙古纪元 ，曾是一个完整而浩瀚的大世界，甚至可能是 九天十地 的一部分，辉煌到了极致。”

　　“然，仙古末年，爆发了一场无法想象的 大破灭 之战。有 域外 无法形容的 诡异 与 不祥 入侵，亦有 上界 （或称 九天 ）的仙王、巨头参与混战……最终，天地被打得支离破碎，大道崩坏，规则不全。我们这下界八域，便是那场大战后的 碎片 ，或者说……是被无上存在 切割 、 封印 起来的 试验田 与 流放之地 ！这，便是 牢笼 之说的由来。”

　　火皇的声音带着一丝沉痛，仿佛能感受到那场大战的惨烈与世界的悲歌。

　　“至于 道气 ……”火皇的眉头紧紧皱起，“古籍中提及甚少，语焉不详。只隐约推测，所谓 道气 ，并非此界原有之物。它们是 世界本源 破碎后，逸散出的 法则碎片 ，或者说是 大道 的 种子 。每一种 道气 ，都代表着一种天地间的 本源规则 ，如 武道 、 幽冥 、 五行 、 时空 等等。”

　　“有猜测认为， 诸天上界 的某些无上存在，为了 修复 某种东西（可能是世界，也可能是自身），或者是为了 培育 出某种 完美 的 容器 、 道果 ，便以莫大神通，将这些散落的 道气 种子 ，投送到各个 各个界的牢笼 之中，并以特殊手段，让它们与 生灵 （往往是天资卓越或灵魂特殊者）结合。”

　　火皇的目光落在林业身上，充满了复杂：“你，石昊小友，以及你遇到的那个 幽冥鬼气 的携带者，便是这样的 被选中的种子 。”

　　“而所谓的 养蛊 ……” 火皇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寒意，“便是让这些 种子 在 牢笼 中 自行成长、互相厮杀、吞噬！最终，决出最强的那一个，或者集齐所有 道气 的 唯一 ！届时…… 诸天 上界 的 收割者 便会降临，摘取那最终的 果实 ！”

　　“这，便是那古籍中隐晦提及的 万道归流 、 养蛊成仙 的残酷真相！”

　　“至于 柳神 ……” 火皇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古籍中并未提及。但据我推测，她可能是 上古 幸存下来的 神圣 ，知晓部分真相，是 引导者 而非 投送者 。也可能……是 诸天上界 的 落子 之一？这便非我所能揣测了。”

　　一番话说完，火皇仿佛耗尽了心力，脸色有些苍白。这些秘辛，每说出一句，都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天地规则反噬。

　　林业沉默地听着，面色古井无波，但袖中的拳头却已悄然握紧。火皇的话，与那幽冥鬼气携带者的记忆碎片相互印证，虽然依旧迷雾重重，但“牢笼养蛊”的残酷框架，已隐约浮现！

　　原来，自已的穿越，石昊的至尊骨，乃至这方天地的存在，可能都只是一场更高层次存在的残酷游戏！他们的挣扎、奋斗、亲情、守护……在那些“投送者”眼中，或许只是蛊虫的互相撕咬？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愤怒，自林业心底升起，但旋即被更加坚定的意志所取代！

　　“牢笼……养蛊……收割……” 林业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熊熊离火，望向那被七彩火焰映红的天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却又桀骜到顶点的弧度！

　　“那又如何？”

　　“我的命，我的道，从来只由我自已定！”

　　“想把我当蛊虫养？想在时机成熟时来收割？”

　　“那便来试试看！”

　　“看是你这 牢笼 先关不住我，还是我这 蛊虫 ……先吞了你这 养蛊人 ！”

　　“轰——！”

　　一股凌驾于众生之上、斩断一切枷锁的无敌剑意，混合着混沌开天的磅礴意志，轰然从林业体内爆发！竟将周围的南明离火都逼退了三尺！连火皇布下的禁制都剧烈摇晃起来！

　　火皇骇然地看着林业，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此子的心志与气魄，竟然 如此恐怖！在得知这等绝望的真相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激起了更加强大的逆天战意！

　　“陛下，多谢告知。” 林业收敛气息，对着火皇郑重一礼。“此事，我已知晓。未来如何，各凭手段。眼下，守护舍弟完成蜕变，才是首要。”

　　火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重重点头：“好！林小友有此心志，或许……这 牢笼 ，真有被打破的一日！我火国，愿与小友……共勉！”

　　两位站在下界巅峰的人物，在这火焰祭坛之畔，因为一个残酷的秘密，无形中缔结了更深的盟约。

　　而祭坛之上，石昊周身的气息，也在这一刻，攀升到了一个顶点！一声清越的凤鸣，响彻九天！一场属于他的蜕变，即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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