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贾家的人全都沉着脸瞪向贾文，个个咬牙切齿。

　　邻居们议论纷纷，贾东旭只得站出来说话。

　　他解释道：“大家也听到了，刚才在屋里我已经教训过秦淮茹了。这女人不懂事，打一顿就长记性了。我们也去叁大爷家赔了不是，叁大爷已经原谅她了。”

　　众人望向秦淮茹的脸，还能清楚看到淤青，左边腮帮子也肿着。

　　好家伙。

　　贾东旭下手可真狠。

　　三位大爷面面相觑。

　　原本开大会是要批评贾文和李琴的，结果被他们三言两语就化解了。

　　这……

　　这会开得真是没滋没味。

　　太不成功了！

　　尴尬啊！

　　怎么办？

　　散会吧！

　　三位大爷交换了眼色，刘海中开口道：“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总之有错就改，没错也要引以为戒。散会……”

　　“等一下！”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

　　大家转头一看，是四合院战神何雨柱站了出来。他一边心疼地看着秦淮茹，一边怒气冲冲地朝贾文吼道：“贾文，都怪你！”

　　“要不是你，秦姐能被打成这样？”

　　**……

　　真是舔狗啊……

　　贾文心想：贾东旭还没死呢，何雨柱就舔成这样了？

　　“她挨打，关我什么事？”贾文瞥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嚷道：“怎么不关你事？阎老师收礼这事，是你先挑起来的。你要是不说，秦淮茹能说吗？她不说，能挨打……咳咳，我是说，阎老师能受处分吗？”

　　“你看看你，一个小屁孩，不懂尊老爱幼，整天目中无人！”

　　“棒梗考零蛋，你考一百分怎么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以为你比棒梗高贵啊？”

　　“考一百分能怎样？你能多长块肉？”

　　“考一百分，将来还不是接 ** 班，老老实实去轧钢厂干活，你还能当官不成？”

　　何雨柱这番话，立刻赢得了老贾家的一致认同。

　　“没错！”

　　“现在又不是过去，读书好就能当官，如今读书好有什么用？”

　　“一点用都没有！”

　　“顶多多识几个字！”

　　“将来不还是得进轧钢厂，接父母的班！”

　　“这个时代，工人当家作主，工人最光荣！”

　　不仅老贾家的贾东旭和贾张氏，连旁边的贰大爷一家也纷纷附和。

　　贾文愣住了！

　　他倒不是惊讶于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和社会观念。

　　而是震惊于何雨柱的厚颜无耻。

　　** 拟姥姥的……

　　明明在说叁大爷的事，你一下子就把话题转到我考试上，揪着我考一百分来批判我。

　　你 ** 是属疯狗的吧！

　　“行！”贾文举起手，说道：“何雨柱叔叔，您说得都对，学习好没用，好吧，我考了一百分，是我错了，让您心里不痛快了是我的不对。我贾文在这里向全院的老少爷们认错，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考一百分了！”

　　“我考一百分，我错了！”

　　“对不起大家，我考一百分让大家心里堵得慌……各位，对不住！”

　　“下次我考个零蛋，你们心里能不能好受点？”

　　贾文摊了摊手！

　　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这……

　　虽然刚才何雨柱说得冠冕堂皇，又是打击棒梗，又是说学习没用。

　　可这一刻，全被贾文给戳穿了。

　　什么打击棒梗？

　　什么学习没用？

　　全都是假的！

　　真相是：有些人心里不舒服了。

　　有些人嫉妒了！

　　有些人心里不痛快了！

　　何雨柱的脸黑得像能拧出水来：我竟然成了小丑？

　　我居然成了小丑！

　　** ，我何雨柱居然成了小丑？

　　我……

　　“你！”

　　何雨柱盯着贾文，心里的火直往上冲。

　　要是换个人，战神早就出手教训了，可贾文毕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只能铁青着脸说：“贾文啊，我说你这小孩，怎么对大人这么不客气！”

　　“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

　　“知不知道尊老爱幼？”

　　“咱们大院里这些孩子，就数你最没礼貌，你知不知道？”

　　贾文回道：“呸，你也配谈尊老爱幼？”

　　“你爱幼了吗？”

　　这句话怼得何雨柱差点吐血：“我说的是尊老，你能不能尊重长辈？”

　　贾文说道：“何雨柱，你可真会胡搅蛮缠！”

　　“你们说我告叁大爷的状，我解释和我没关系；你说我考一百分碍你们眼，我说以后不考了；现在好了，又怪我不尊老爱幼！”

　　“我说爱幼，你偏扯尊老。”

　　“谁还能比你更会胡搅蛮缠？”

　　“算了，三位大爷！”贾文继续说道：“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屋了。叁大爷找人要赃物的事，以后可别再扯上我，我无关！”

　　说完，贾文转身进屋。

　　外头阎埠贵脸色铁青：我什么时候要赃物了？

　　何雨柱从开始就被贾文压着理，此时也是一脸难看。他心里憋着气，走到贾文家门口，对着门“梆梆”捶了两拳。

　　“何雨柱，你有病啊？”屋里传来李琴的骂声。

　　大会没开成，院子里的人也就各自散了。

　　“这贾文真不简单！”周大妈一回家就对周银行说：“连三位大爷和何雨柱都说不过他。银行，你以后多跟贾文学，离棒梗远点，听见没？”

　　“嗯嗯嗯……”

　　周银行眼里有点迷惑：贾文身子那么小，是怎么压住大爷们的？

　　……

　　冬天的太阳，像个白色的圆点。

　　不热，却很亮。

　　阳光照在身上，像敷了一层冰。

　　贾文裹紧棉袄，看着秦淮茹正在水池边洗衣服，手指冻得全是疮，开口说道：“秦阿姨，我想买皮夹克，你家能借我点钱吗？”

　　秦淮茹抬起头，皱着眉：“你说什么？没听清。”

　　贾张氏跺脚大骂：“你这倒霉孩子，我们凭什么借钱给你买皮夹克？”

　　贾东旭也道：“你脑子里装的是糨糊吧？”

　　周围的邻居也纷纷看向贾文，一脸不解。

　　贾文却慢悠悠地说：“我告诉你们，我可是要当官的。现在不巴结我，等我真当上官，你们想巴结都来不及！”

　　“等我当了官，第一个整你们家棒梗！”

　　“噗——哈哈哈哈……”

　　邻居们听了哄堂大笑。

　　秦淮茹脸涨得通红。

　　她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她才用几乎一样的话向李琴借钱买皮夹克。

　　贾文这分明是在讽刺她。

　　看着四周笑成一片的邻居，秦淮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我真是嘴贱！

　　“周大叔！”贾文向周银行的父亲问道：“银行在家吗？”

　　周父连忙点头：“文文啊……在在在，你找他有事？”

　　贾文笑着说：“没什么事，今天周日，想找银行玩。”

　　“好好好……”周父激动得身子微微发颤：贾文竟然主动来找我家孩子玩了。

　　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周银行，快给我出来！”周父喊道：“快点，文文找你呢！”

　　周银行一只鞋还没穿好就跑了出来：“爹，我鞋还没穿好呢！”

　　旁边唐大妈也朝屋里喊：“仓库，快出来，文文和银行都来找你玩了！”

　　唐仓库也跑了出来。

　　三个孩子欢快地凑在一起。

　　唐仓库说：“我家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你们跟我来看看！”

　　唐仓库的父亲是木匠，在家具厂工作，是个正经的五级木工，家里条件不错。

　　三人带着果果进了唐家。

　　果然，仓库家里摆满了和木工相关的东西：锯子、木材、拐尺，各种工具一应俱全。

　　最特别的是，屋里还有不少玩具。

　　木制的小马！

　　木制的摇摇椅。

　　果果爬到小 ** 上，爱不释手地摇来摇去，一边摇一边笑。

　　唐大妈说：“这些都是你叔自己做的，现在仓库用不上了，这小马就给果果吧！”

　　“谢谢您！”贾文笑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唐大妈摆手：“别客气，我们家也用不着了。”

　　这院子里，也不全是跟轧钢厂有关的人家，还住着几户普通的居民。

　　贾文瞥见旁边的木条，眼睛一亮：“我来给你们做个回旋镖！”

　　“回旋镖是什么？”

　　“你会做？”

　　仓库和银行好奇地问。

　　贾文笑了笑，凭着记忆，几下就钉出了一支回旋镖。他拉着小伙伴走出门，朝着何雨柱“咻”地扔了出去。

　　“找死啊，小兔崽子？”何雨柱一边骂一边躲开。

　　谁知回旋镖根本没碰到他，在空中转了个圈，又飞回贾文手中。

　　“咦？”何雨柱好奇了：“这是什么玩意儿？还能自己飞回来？”

　　贾文没理他，又“咻”地扔了一次。

　　三秒后，回旋镖再次回到他手里。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周银行和唐仓库抢着玩耍。

　　年纪相仿的孩子，总对游戏抱有同样的热情。

　　中院里的棒梗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

　　前些天因为“鬼鞋”的事，他的脚被贾张氏用擀面杖打伤，至今未好。

　　“我也要玩……我也要玩！”

　　他跑到大家面前。

　　可唐仓库一把抓紧回旋镖，说道：“不行……你走开，我们不想跟你玩！”

　　“对！”银行也附和：“我也不跟你玩，离我远一点！”

　　远处老贾一家神情难堪。

　　秦淮茹不满道：“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带棒梗一起玩？”

　　“这什么孩子啊？”

　　她从不反省自己，只会责怪旁人。

　　看着自己孩子被孤立，秦淮茹心里不是滋味。

　　可她一贯不反思，总觉得是别人家孩子不对。

　　“这算什么孩子？”

　　她气得瞪了一眼。

　　唐大妈笑道：“孩子之间的事说不准，爱跟谁玩就跟谁玩。”

　　“是啊，”周大妈也接话：“我们家银行也不爱跟棒梗玩。”

　　秦淮茹脸色更加阴沉。

　　“给我玩，给我玩！”

　　棒梗追着唐仓库，想抢他手里的回旋镖。

　　“嘿……”唐仓库一使劲，把回旋镖甩了出去。

　　棒梗乐呵呵地去追，结果回旋镖又飞回仓库手中。

　　“哈哈哈……”唐仓库得意地笑：“你抢不到吧？银行，换你玩！”

　　周银行、贾文和唐仓库轮流玩了起来，棒梗被耍得团团转。秦淮茹气得跺脚，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回旋镖夺来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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