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贾文那身手，还用担心别人欺负？

　　他不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说到成绩？

　　那得靠自己，老师也帮不上什么！

　　李琴也松了口气。

　　刚才一时紧张，忘了儿子的本事，现在想想，确实不必求人照顾。

　　“走了，妈……”

　　贾文拉着李琴回屋。

　　身后，叁大爷气得浑身发颤。

　　“哼……”阎埠贵冷冷说道：“一个笨蛋，连蚂蚱几条腿都数不清，还想考满分？”

　　“我呸……”

　　“我帮不了你考满分。”

　　“但……我能让你考零分！”

　　叁大爷气急败坏。

　　贾东旭在旁边煽风点火：“对对对，叁大爷，收拾他……这小崽子就是欠教训！”

　　“没错！”何雨柱附和：“您是学校老师，还治不了一个学生？”

　　“呵呵呵……”壹大爷难得插话：“叁大爷，你的机会来了。在学校您是老师，他是学生，您整他，他只能忍着，难不成还敢跟您动手？”

　　“他要是敢打您，那就是不尊师重道，肯定会被开除！”

　　“呵呵呵……”

　　叁大爷只是笑笑，没有接话。

　　“妈……妈……我要吃西瓜皮，我要吃西瓜皮！”棒梗拖着打着石膏的右腿从屋里挪出来。

　　秦淮茹死死拉住他：“不行，那东西不能吃！”

　　可贾张氏咚咚咚地跑过去，把贾文家扔掉的西瓜皮捡起来，直接拿到水池边冲洗起来。

　　院子里众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贾东旭却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吧，这西瓜皮味道其实挺不错的！”

　　贰大妈问：“东旭，你也吃过？”

　　“呸！”贾东旭脸一红：“怎么可能？是我儿子说的！”

　　他赶紧岔开话题：“问题是现在四九城根本找不到卖西瓜的地方，不然我肯定给儿子买点吃。”

　　贰大妈问道：“你们快发工资了吧？”

　　“嗯。”

　　一提到发工资，院子里的人都兴奋起来。

　　“对！”

　　“快了！”

　　“就明天，周一发！”

　　发了工资，就能用粮本去粮站买米买面了。

　　新的一月即将开始。

　　贾东旭说：“等发了工资，我去给儿子买点鸡蛋吃。孩子嘛……就该吃点好的！”

　　他从壹大爷那儿弄来的鸡蛋票和肉票还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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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历八月二十五日。

　　周一。

　　是每月发工资的日子。

　　下午基本没怎么干活，大家都去领工资了。

　　那年头没有银行卡，工资都是发现金。

　　按车间顺序，一个个车间去领，签字，拿钱。

　　会计在工厂院里的树底下支了个摊，远远看去，像卖菜的。

　　“六车间，第六车间出来领工资！”

　　外面有人拿着喇叭喊。

　　哗啦啦——

　　六车间的人一下子涌了出去。

　　一百多人排成了长队。

　　“现在按花名册点名排队！”

　　一名会计拿着喇叭开始念名字，队伍微微调整了一下。

　　其实每月领工资，顺序都差不多，谁站哪儿大家心里都有数。

　　“易中海，九十九块五！”

　　出纳喊了一声。

　　易中海排在第一个，工资比车间主任王主任还高。

　　九十九块五，只差五毛就到一百块了。

　　易中海满脸堆笑地走到出纳面前，讨好地说道：“覃主任，辛苦您了！”

　　覃主任回应道：“恭喜啊易中海，你这工资都快赶上杨厂长了！”

　　易中海笑了笑，签完字领了工资便离开了。

　　“王作奎，九十六块五！”

　　当时工资并不保密，厂里为了激励工人，发工资时都会大声念出数目，让大家心里有数。

　　王作奎是第六车间的车间主任，他略显疲惫地走出队伍，到覃主任面前签字、领钱。

　　底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易中海真厉害啊，比王主任工资还高！”

　　“那没办法，他接班早，解放前就在厂里干活，听说还帮部队做过**，工龄长啊。”

　　易中海的工资高，一是因为他是七级钳工，二是因为工龄长，解放时就有十几年工龄了。很多人都是建国后才开始算工龄的。

　　“刘海中……工资九十块零五毛！”

　　刘海中的工资也不低，九十块出头。他和易中海一样，都是解放前就进厂的工人，工龄差不多，但技术差一些，只是七级锻工，所以工资少了九块钱。

　　工资上九十的，第六车间只有六个人。

　　八十多的更少，只有一个。

　　七十多的开始多了，有七八个。

　　接着是六十多档的。

　　“李琴……”覃主任忽然念出一个让大家意外的名字：“李琴工资，六十七块五！”

　　顿时，整个车间炸开了锅。

　　六十七块五？怎么可能？

　　李琴虽然是车间副主任，但并没有正式职级，而且才进厂没多久。之前每月才拿二十块，就算升了副主任，给个三四十也差不多了，怎么一下子涨到六十多？

　　覃主任笑着解释道：“李琴同志工作认真细致，一丝不苟，得到了领导们的一致认可，所以额外提高了她的工资职级，大家不用多猜。”

　　李琴自己也一脸茫然地领了钱。

　　六十多块，实在太多了。

　　车间里，工人们低声议论起来。

　　第六车间的职工明显对李琴的工资感到不服气。她才来厂里多久，凭什么拿这么高的工资？

　　可谁也不敢大声说出来。毕竟李琴是车间副主任，管着劳动纪律，手里握着大家的工资。

　　覃主任笑着对李琴说：“李副主任，恭喜啊！”李琴客气地回应。

　　工资一个一个发下去。排在队伍末尾的贾东旭心头越来越沉。一般来说，工资是从高到低发的，他被安排在最后，说明这个月拿得最少。而且他心里清楚，自己平时没少偷懒磨洋工，被李琴记了好几次——扣钱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会扣多少。

　　“妈的！”贾东旭低声骂了一句。

　　终于轮到他了。覃主任喊：“贾东旭，十八块五！”

　　贾东旭几乎一口血喷出来。他红着脸争辩：“我以前每月都拿四十二块多，现在怎么只有十八块五？一下扣了二十多？”

　　覃主任拿出记录本，冷冷地说：“你自己看，这个月你违反多少次劳动纪律？上班摸鱼、磨洋工，扣二十块都算轻的！杨厂长说了，以后再这样，直接开除！”

　　贾东旭浑身发抖。一个月十八块五，连买米买面都不够！

　　领完钱，他怒气冲冲地冲到李琴面前，举起拳头就要打过去。李琴却毫不畏惧，反而抬头说：“贾东旭，想打我是吗？来啊！”

　　贾东旭不敢动手。

　　他心想：我还没打你，你就扣了我二十多块钱。

　　要是真打了你，你不得把我工资全扣光？

　　更别说……万一将来你儿子发达了，我也惹不起啊。

　　本来想教训李琴一顿，可贾东旭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可奈何。

　　“没事，李副主任！”贾东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本攥紧的拳头松开，抬手说道：“你头上有根草，我帮你拿掉。”

　　周围顿时爆出一阵哄笑。

　　“哈哈哈……”

　　“噗……笑死我了……”

　　工友们看得清楚，一个个乐得前仰后合。

　　贾东旭在车间里本来就不怎么受欢迎。他爱占小便宜，干活又偷懒，很多人都烦他。

　　现在见他被扣了二十多块，大家心里都挺解气。

　　“第七车间，发工资了！”大喇叭又响了起来。

　　李琴和工友赶回车间继续工作。

　　车间里一片热闹，人人脸上带着喜气。

　　“老牛，今天发了工资，别回家了，一起去吃火锅？”

　　“老张，晚上喝两杯啊！”

　　“易师傅，我请你吃晚饭，有空吗？”

　　易中海却没理会旁人，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李琴面前。

　　“李琴！”他压低声音，脸色不太好看，“你这次做得有点过了。”

　　李琴冷冷地问：“我哪里过分？”

　　易中海说：“东旭的毛病大家清楚，你也知道。咱们一个大院的，你不能这么绝……他上班是磨洋工，你扣个五块也行，一口气扣二十多，让他这月怎么过？”

　　“一个大院的，不能光讲规矩，还得讲人情。你是领导，可人情世故你得懂啊！”

　　李琴脸色更冷：“壹大爷，我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照他磨洋工那样，全扣光都不为过！”

　　“你……”易中海本想劝她手下留情，没想到李琴一点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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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回到家，贾张氏就在院子里骂开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天杀的东西！”

　　“扣我儿子的工资，你怎么不去死啊！”

　　“呜呜呜……我们贾家这日子过不下去啦！”

　　“老贾啊，你快回来看看吧，一个小妖精把咱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你快过来把这个妖精带走！”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当领导你心里不清楚？”

　　“还不是看在你爸当年的份上！”

　　贾张氏起初站在院子里大声叫骂。

　　后来觉得不够解气，慢慢走到贾文家门口，对着大门继续辱骂。

　　吱呀一声，贾文推开了门。

　　他平静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心里一紧，嘴里却仍不消停：“狗东西，扣我们家工资，你个**，你儿子没p烟，你闺女以后去做窑子……”

　　铮——

　　一声金属的鸣响。

　　贾张氏低头看去，只见贾文提着一把菜刀冲了出来。

　　“**……”

　　“**了……”

　　贾张氏吓得抱头就跑，边跑边骂。

　　砰——

　　她冲回屋里，赶紧关上门。

　　贾文紧追上前，举起菜刀狠狠地砍在贾张氏家的门板上。

　　没几下，门板就被砍穿了好几个窟窿。

　　眼看贾文就要破门而入。

　　屋里的贾东旭和贾张氏吓得直发抖。

　　“别……别过来！”贾张氏声音发颤，“文文你误会了，我刚不是骂你们，是骂别人啊！”

　　砰……砰……砰……

　　贾文继续猛砍贾东旭家的大门。

　　贾张氏吓得尿了裤子：“别……别过来……救命啊……壹大爷、贰大爷、叁大爷……救命啊！”

　　几位大爷和何雨柱等人匆忙赶来。

　　“这是怎么了！”

　　“贾文，先停手，有话好说！”

　　“别砍了，有事我们给你做主！”

　　壹大爷、贰大爷和叁大爷都怕闹出人命。

　　何雨柱没多话，直接上前拉住贾文：“快停手！”

　　贾文适时收了手。

　　他本就是想吓唬贾张氏，并非真要动手。

　　“呜呜呜呜……”

　　“吓死我了！”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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